戚惜命一陣頭皮發麻,心底發毛。
這變、態,又在算計什麼?
「小娘子的腰身真是好生窈窕啊!」
……
戚惜命一出聲就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這說的是啥啊?她原本想先發制人,誰知道腦子一抽筋,就蹦出來一句不三不四、輕佻下流、好似紈褲子弟調、戲良家婦女時才會有的挑逗之言。
卻不料面對如此之語,那人還是一點反應都有沒有,依舊是在呵呵的笑著。
戚惜命也陪著笑,還越發打蛇上棍起來:
「待我摸摸這腰身是否緊致細滑!」
也不管那人是什麼反應,戚惜命的手就過分的爬到了人家輕軟的腰肢上。
摸來摸去,抹去摸來……充滿了挑、逗的情·色意味兒。
可這時間不對,正午;地點也不對,茅房。這種事不都是應該在夜深人靜,拔步床紅綃一拉,蠟燭一吹……咳咳,扯遠了。
摸到差不多的時候,戚惜命兩指微開作金鎖狀,待貼住滑膩的肌膚後結實一扣,視肌膚的緊致與否使力或輕或重,而這種優美至極的動作卻有一個世俗至極的名字——掐人!
腰肢款款輕軟,本就柔嫩無骨,是人體的一大要害!以她這麼大力的擰掐後那人絕對得疼的一個閃身,而她正好可以趁這個時間跑出茅房,保得性命!
可惜的是人算總歸不及天算!
誰料的那人看起來細皮嫩肉的,實則竟如此的皮糙肉厚,她那一掐下去自己都覺得肉疼了,不想那人竟還能不動如山?
她是不是得仰天長歎一句天亡我也!
做人有風險,活命需謹慎。起碼上茅房之前一定要檢查一下是否帶了手紙。
戚惜命努力再次揚起一抹堪稱「甜美」的笑容,抓住美人的小手,極盡狗腿道:
「美人兒,你真是天生尤物,無與倫比。」
美人無動於衷,不搭理她。
「美人兒,你有心玲瓏七竅,純善無比。」
還是不搭理她。
「美人兒,你冰雪爭聰明,秀外慧中。」
不理她。
「美人兒,你天生奇才,百代流芳。」
不理她。
「美人兒…………」
……………………
美人壓根連個斜眼都沒有給她。
「美人兒,求求你放過我吧!」
美人終於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
嗯?放過你?你覺得可能麼?
當然不可能!戚惜命無力的哀歎一聲,她使盡渾身解數,耍盡了十八般武藝,只堪堪博來美人「蔑視」的一瞥,心頭的那個鬱悶啊……
她為什麼總是這麼倒霉?換句話講,為什麼倒霉事總被她攤上呢?
好不容易進個宮沒欣賞多少風景,就內急了。好不容易上了個茅房竟然還沒有紙?好不容易找到人求救,居然碰上了那個要自己的命的變、態?而且這個變、態她還鬥不過?
她莫不是掃把星轉世?不然為什麼奇霉無比?
戚惜命伸出五指插進自己烏黑的鬢髮間,用力抓捏,做一種俗稱揪頭髮的動作,借由頭皮的疼痛來緩解自己極度激動的心情。
對、對、對,就是這樣,不要生氣,深呼吸,暫時忘掉不開心的事,想一些開心的事,深呼吸,深呼吸……
深呼吸個屁!這裡是涸藩!這裡是茅房!!!
戚惜命想,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而且自己又鬥不他,逞兇耍狠絕對是行不通的。既然他一開始進來沒有殺她,那就證明他如今的確沒有殺她的意思,但也保不準她的一再激怒又讓他動了殺意,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在不激怒他的情況下安全離去。
就算逃不出去,也不能激怒他。因為戚家祖訓:與其死得更慘,不如死得稍微慘些。
她銘感五內。
她低下頭,打算使用裝柔弱可憐政策,輕輕扯住那人素華白色的衣角,囁囁嚅嚅道:
「我錯了!」
那人兒明顯一愣,清澈琥珀眼底的荒蕪寂寥褪去,浮上某些意味不明的東西,某些堪稱為得意的東西。
他的手落在了她楊柳般柔韌的腰肢上,用力一帶,緊緊地將她桎梏在懷中,伸出纖長的蔥指輕佻的微抬她的下巴,眸底盡目可見儘是得意之色。
他得意個什麼勁?戚惜命不解。
只見他朱唇輕啟,一串飛雪碎玉更勝箜篌之聲的音色傳來。
「你說啥?這裡味兒大!我聽不見!」
……
噗——
她一口老血噴了三米遠。
好好好,戚惜命連歎了三聲好字。原來這麼一大會兒子裝深沉,感情就是為了這個?
「你剛才說的啥?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吧!」
好好好,好極了,居然還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她!真真兒是可忍孰不可忍!
戚惜命更加柔順的依偎在他懷裡,笑容更加的「甜美嬌柔」:
「我、說、您、進、門、踩、著、屎、了!」
……
「噢,原來如此!」那人陰測測的語氣讓她身心一爽。
「不過我瞎了,看不見!」
……
呵呵。
她笑的「明媚如春」。
正打算好好的反駁回去,卻突然感覺著下腹一陣波濤洶湧,一陣悶疼的感覺傳上來。
戚惜命頓時暗叫不好。
他奶奶的!癸水來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癸水也來湊熱鬧了!
今天真是一個「好」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