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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境界突破 文 / 半枝老煙槍

    晚上周培生知道岳父大人來了,當然推開一切應籌,陪岳父吃飯,范東倒也不好脫身,只偷偷打電話跟蘇然報備了一下。

    范東邀請傅老爺子去自己的得意居,傅老爺子也欣然同意,在京都時就聽說范東的得意居如何的清幽,如何的風,菜品也是功效不凡,自然也早想去看看了。

    晚宴上只有周培生一家,嚴順也在坐敬陪,傅老爺子率真豪爽,說話頗為風趣,還不時拿范東和周怡晨打趣,惹得周怡晨不時晃動外公的胳膊大叫不依。

    周培生兩口子見老爺子也對范東讚不絕口的樣子,也都相視一笑,兩人也在心裡默認范東為自己的東床快婿了。

    嚴順趁機起哄道:「既有好酒好菜好興致,那麼怎麼少了范東書畫助興呢,范東,你看是不是趁興給我們作上一幅?」

    范東見一桌子人都興致勃勃地望著自己,也不推辭,長身站起向在座的告個罪,便來到條案前,周怡晨也陪著走了過來,駕輕就熟的替范東鋪紙研磨,兩人早以配合多時,一舉一動之間自是默契十足,相得益彰,說不出的和諧溫馨。眾人眼中俱都含著笑意,只饒有趣味的坐著觀看,沒有上前打擾。

    范東最近精神世界遍歷人世滄桑,此刻拿起筆來便有一種一抒心中感悟的衝動,略微定了定心神,胸中早藏丘壑,筆底氣韻自生。當真是規矩諳於胸襟,自然容於徘徊,意先筆後,瀟灑流落,翰逸神飛。

    自范東一拿起筆,傅老爺子眼中就異彩連連,知道這副作品有了。要知我們談一幅作品氣韻如何生動,便是指作者創作時心無外物,精神心志凝一,長時間凝練在作品這中,作品神韻自成。

    所以傅老爺子見范東一提筆,便完全沉浸在自身的創作意境當中,動作之間便自有一種神韻,便知一幅佳作即要出世,也在坐不住了,輕手輕腳的踱到條案前,老爺子一動,餘下幾個也跟著來到范東身後凝神觀看。

    只見范東筆上一輪明月高高掛起,遍灑月輝於紙間,下面一條馬路橫貫畫間,路上車水馬龍,旁邊一幢幢高樓撥地而起,華燈初放,家家戶戶窗口亮著燈,原來是一幅城市的夜景圖。

    待得范東收住了筆時,畫上生出一股微不可覺的精神波動,傅雪梅正看得入神,突然吃驚地叫道:「畫……畫動了!」

    眾人一聽忙凝神看去,只見萬盞燈火,便有萬戶人家,透過窗戶便可看見,一個小朋友正靜靜坐在窗前寫著作業,不時向窗外看去,好像在等著媽媽回來。

    一對白髮蒼蒼地老夫妻坐在沙發上,妻子將丈夫的病腿置於腿上,細心的替丈夫剪著腳指甲。

    一名商人正將一箱鈔票放在一名大腹便便的官員面前,官員看了心中暗喜,兩人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

    一名丈夫正將耳朵放在妻子凸起的肚子上,欣喜的向妻子說些什麼,妻子也滿臉幸福的摸著肚子。

    ……。

    萬家燈火,演繹萬種故事,人生如同這潑灑在宣紙上的墨跡,渲學染著城府與事故,揮不去嘈雜與迷茫,天地大美,與簡單處得,人生大疲憊,與複雜處藏。

    不是范東畫技如何高明,而是將精神世界中的感悟盡渲之於這八尺大宣之上,與觀畫者精神發生共嗚,這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藝術作品的感染力。

    幾人俱心醉與范東繪製的這一方人煙之中,加上高掛天空的明月,正暗合著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這句古詩。

    傅老爺子首先清醒過來,不過並沒有說話,只是閉上眼睛感懷著什麼,不多時臉上老淚斑斑,身子也微微顫動起來,餘人發現傅老的異狀,連聲驚呼:

    「爸,你怎麼了?」

    「老師?」

    范東一看明白了,想是老人有所感悟,連忙衝著眾人搖搖手,示意不要驚憂傅老爺子,幾人不知何意,但俱聽話的靜立在一旁關切的看著老爺子。

    傅老爺子漸漸平復下來,這一刻那一扇模糊的大門豁然開朗,一直困擾他十數年的一線隔膜終於在這一刻自然消融,沒有激動,沒有興奮,有的只是一顆自然的心,傅老爺靜靜的走到條案前展開一幅宣紙,抄起毛筆幾乎沒有任何情緒醞釀,平靜而如流水一般的筆鋒在宣紙上留下一道道墨痕,自然而又平淡,普通的不能在普通,平凡的不能在平凡。

    屋裡的一眾人們頓時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傅老爺子揮灑自如的作畫,那隨意的態度,似乎蘊含了一種與過去渾然不同的氣質。幾人相互對視一眼,除了范東之外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都是倒抽一口冷氣,眼神裡露出激動不已的神色。不過,隨即眾人就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心情,靜靜的看著傅老爺繼續作畫。

    最後一筆收工,傅老爺子淡然一笑,將筆放在一邊,隨即幾人激動的上前問候:「爸,是不是有所突破?」

    嚴順見老師所繪的《空山鳥鳴圖》,枯木枝幹由右下方彎曲多姿地向上伸展,以枯筆濃墨畫之,蒼老挺拔。以積墨法畫一隻棲於枝頭的八哥,正引吭高鳴,樹枝似乎都在應節微動,從而顯現出自然界生命律動的和諧美。禿筆點葉,一兩條細籐與數筆野竹同枯樹上的老葉畫在一起,增添了空山雨後幽曠恬靜與清新的氣氛,不禁大聲喊道:「恭喜老師,境界又有突破!不知老師突破境界是何感覺?」

    傅老爺子輕鬆地笑了笑,輕輕頜首,說道:「所謂突破境界,不過是回歸本心,重新去認識周圍,認識這自然,認識別人,認識自己。」說著卻向著范東展顏一笑。

    范東明白了老爺子的意思,回了個微笑,眾人苦思著老爺子的話,似有所得,又好像什麼都不明白,都愁眉苦臉地看著

    老爺子,傅老爺子哈哈大笑,意境這種事,懂就是懂了,不懂再說也沒用,只是招呼著眾人重新上桌。

    眾人回轉過來,席上紛紛向傅老爺子敬酒,恭祝他突破境界,老爺子自己也高興,破例多喝了不少。酒席散去,傅老爺子指示嚴順把范東新作的《明月廣廈圖》帶去京都,一來向自己那幾個老友顯擺顯擺,二來作為這次書畫展的一幅壓軸作品。

    嚴順小心翼翼的把作品收好,也沒問過范東,叫范東哭笑不得。

    接下來幾天都是范東和周怡晨陪著傅老爺子在高昌附近遊玩,范東順便也用靈覺重新觀察這個世界,在精神世界裡對這裡已經熟悉無比,自然自告奮勇的為兩人解說起來,一草一木,河邊的一塊石頭,走過的一座石橋,范東都能講出許多趣味出來,讓傅老爺子和周怡晨聽的津津有味,直說范東不去當導遊實在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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