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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章 酒醉誤會 文 / 魚人三刀

    一路小跑回到衍慶宮,推開而入,卻不經意落入一個火熱的懷抱之中,「為何才回來。」並不清醒的責備,聽來也像是一種曖昧不明的控訴。

    男性氣息混合著濃濃的酒精味,引得她一陣皺眉。獨孤烈喝醉了?

    「嗯?」

    身後傳來一聲輕哼,帶著疑惑,語氣上揚。

    「這件外袍……不是不傲的麼?」

    原本的一絲晦暗不明的曖昧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只有冰冷的質問:「你剛剛見了誰?」

    林晚桐終於從那緊箍的懷抱中逃脫,走出幾步,扶住桌子,粗粗地喘了幾口氣,看到獨孤烈因酒氣上行而血紅的眼睛,她很不高興。

    「獨孤烈,你醉了。」

    「孤在問你話。」

    這一方的不悅,也是絲毫都不肯退讓。

    「一個路人見我穿的單薄,也知道給我外袍取暖。而你,只知酒醉之後,來與我無理取鬧。我見誰又有什麼打緊,說到底你不過是你在懷疑我。」林晚桐冷哼一聲,還在為獨孤的不作為生氣。

    而他猜疑的眼神,更加讓她感到寒冷。

    「路人?」獨孤烈眼神更加暗沉,酒精令他頭昏腦漲心緒不寧,他步步逼近,「無親無故的路人,為何要給予你溫暖?」

    「只有你這種冷血的人,才會覺得這個世間沒有單純的好人。」林晚桐並不被那陰騭嚇到,反而反唇相譏:「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怕什麼,在懷疑什麼麼?你原本怕我應卦象會殺你,卻又怕我是唯一可以解開你天煞孤星命數的人而不敢殺我,可現在又出現一個雪兒,你分明已經不需要我了不是嗎?要不要就這麼殺了我?」

    她在賭,拿命來豪賭。

    她說出這番話,並不全都是一時意氣為之,反而是一種試探。在對方最懷疑你的時候,反而也是洗白的最佳時機。如果無法完全打消獨孤烈的疑慮,她知道自己一輩子也無法出這個雪國皇宮。

    眼眶濕潤,蓄滿淚水,卻硬是不肯掉下來。

    哭,分許多種,而這種帶著倔強與憤怒,強忍淚水的沉默,更是一種無聲的控訴。

    倏忽,豆大的淚水終於滾落,林晚桐低下頭,斂起全部的鋒芒:「獨孤烈,我只是受傷昏迷之時被你的玲瓏所救,這才會見到你,被你帶回皇宮。而你不知道,如果可以選,我寧願,我們不曾遇見。這樣我不會被你懷疑,扣在這陌生的宮裡,我還會是自由的我。」

    滾燙的淚沾濕衣襟,沉默之處,無聲勝有聲。

    獨孤烈不再說話,眸光閃爍,並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涼薄的唇緊緊抿著,死死地盯著垂頭默然飲淚的瘦弱女人。

    忽然他抬起手,真氣上提。

    林晚桐閉上眼睛,心下一驚,莫非……自己押錯注,反而要死在他手上麼?

    耳際響起一陣掌風,帶起空氣摩擦的爆裂聲響,林晚桐全身緊繃,只希望這一掌自己可以立即斃命,沒有絲毫掙扎與痛苦。

    然而料想中的一掌,卻並未落在自己身上。

    一聲巨響,林晚桐睜開眼睛,這才看見被一掌拍的粉碎的桌子,和碎裂一地的杯具。

    沒有殺她!這就表示,獨孤至少信了一半!

    林晚桐一陣狂喜,然而卻看見傷口崩開,滴著血的獨孤烈受傷的手臂。

    那只為了她而被雪狼幾乎咬穿的手臂。

    「獨孤烈,你瘋了麼!」

    林晚桐心中一緊,急忙按住傷口,忙著找紗布,卻被獨孤烈一把拉住,血紅的眼睛似乎要滴血。他一把扯掉林晚桐身上那雪白的狐裘大氅,用力扔在地上,從榻上拿起另一件外袍,不由分說將她包裹。

    她幾乎是被他圈在懷中,酒精氣息混合著獨孤身上獨有的味道,悉數噴在她的臉上,林晚桐不禁一愣,這間外袍,不正是自己扔在無痕殿的那件麼?

    他……是特意為自己送衣物來的?

    「林晚桐,孤也會在意你冷不冷,但是你冷不冷,從來沒有對孤說過。」

    說完便放開愣住的林晚桐,轉身離去。

    林晚桐看著他消失的地方,吞沒他身影的茫茫夜色,忽然覺得那道背影是如此的孤寂。

    目光流轉,最終停留在身上這件月白袍子上,這份溫暖,並不比那狐裘大氅差。

    獨孤烈,你是在告訴我,你開始在乎我了麼?可是我終究是要走的。

    子畫子墨急沖沖進來,看到這滿地的狼藉,相互對視一眼,搖了搖頭,俯身收拾,不敢多言。

    剛才主子拿著姑娘的外袍走進衍慶宮的時候,姑娘還未回來,然而主子卻說要等一等她。

    她們驚訝,可也不敢執詞,主子從來沒有誰等過誰。

    元夜等在宮外,卻迎來怒氣沖沖冷的嚇人的獨孤烈,鮮血順著手指滴落,染紅他身下的石板路。

    方才在無痕殿,林晚桐扔下那一席話憤憤離去之後,他竟然一直放不下,再看見她遺落的外袍,耳邊響起他早已習以為常的風聲,卻擔心她習慣不了。

    他並非袒護雪兒,只是在沒搞清楚林晚桐和雪兒誰真誰假之前,他無法決定站在誰那邊。可是林晚桐對月吟唱的淡然側臉,以及不卑不亢地倔強背影,卻叫他如百爪撓心。

    他放下矜傲,原打算與她和好,甚至藉著酒精上腦主動擁住她,卻聞到另一個男人的味道。他不禁生疑,她和不傲,是不是也有著什麼陰謀?那一瞬,他想過,如果真是這樣,他即使會難過,也要殺了她。

    可是她卻哭了,說寧願從來沒見過,永遠不遇見。

    他動搖了,不知道自己的懷疑與猜忌,是否統統成立。是否她的出現真的只是一場巧合?

    「元夜,擺駕御風閣。」

    「主子,你的手……」傷口崩開,血正滲透紗布,順著手指緩緩滴下,讓人不得不擔憂。

    「不要讓孤重複。」

    男人充斥著憤懣的眼神叫人不敢有絲毫的違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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