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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節 龍在洛陽城(三) 文 / 黑文凰

    (唔~~海陸空三項全能的夏貪婪~~)

    「誰?張遼?不認識!」

    夏燹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臘梅去開門,雖然不認識對方,但那個巡城吏的名頭卻不能無視,開門看看對方到底要幹嘛也好。

    臘梅戰戰兢兢地快步跑到大門前開了門,而在看清那個站在庭院內的身影後,張遼第一時間感到自己的血液似乎都隨之凝固了一瞬,身上已經快要痊癒的暗傷似乎也陡然如同灼燒般劇痛起來!

    「嗯?你的樣子看起來很熟悉」

    夏燹的瞳孔微微收縮,模糊的記憶中似乎對方的面孔曾經出現過,而且是在一個雨夜當中。

    「遼與將軍不久前曾在呂家莊外相遇莫非,將軍忘了?」

    張遼慢慢地舉起手臂做出一個抱拳的動作,借此掩蓋微微發顫顫抖的手臂,而夏燹的表情則是凝滯了一下,之後語陡然陰鷙起來:「哦這麼說,你遇到的是那個人。」

    那個人?

    這句話語讓張遼一驚,這時他才發覺,雖然夏燹身上的氣息和武器的確是他所熟悉的,但是黑色的頭髮和眼瞳卻不同於那晚所見的,一個許久以前在他學藝時受過的告誡突兀地從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真讓我驚訝,見過他之後還能活下來的人不多。」

    夏燹的嘴角浮起一抹陰鷙的弧度,左手的蠍龍槍換成右手握持,繼而微微向後擺手,而得到示意的臘梅和夏荷則是臉色煞白地後退,即便她們是完全沒有武藝的普通人,卻也能覺察出空氣中那彷彿野獸吐息的危險感。

    張遼同樣意識到了來自夏燹的邀請,深吸一口氣後抬腳邁入了庭院,而跟在他身後的兩個軍士也想進來時卻被張遼抬手制止,看著對面的夏燹,張遼沉聲道:「汝等在門外守候,不得擅自進來。」

    兩名軍士雖然狐疑,但還是按照張遼的命令退出了庭院之外,順手關上了大門。

    「夏燹,春秋夏,兵災燹,這個名字是我的!」

    夏燹揮舞了一下手中的蠍龍槍,發出一聲凜然的破空聲,而張遼則是面色一緊,他聽出來了,夏燹這句話的重音乃是在『我』字上,這意味著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這名敵人叫做夏燹,而並非是那個白髮紅眸的邪將。

    「院子不大,別打壞了。」

    發出一聲詭笑,夏燹慢慢屈身,同時慢慢後退,身上原本那種凌厲的煞氣遽然一縮,變得赫然詭異莫測起來,彷彿從一頭暴怒的巨龍陡然化成了一隻林豹,邁著小碎步從樹林的陰影中悄然躍出,用利爪和牙齒為獵物帶來死亡。

    張遼的汗毛一瞬間都豎了起來,他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在樹林中被一隻豹子頂上時,那一次幾乎差點丟了命,如果不是運氣好遇到過路的商隊,此刻他恐怕也站不到這裡了。

    而這顯然是因為被對方氣機鎖定的緣故,而帶著詭笑看著張遼,夏燹緩慢地後退著,一直退到了庭院的拐角處,這種詭異的行為令張遼警惕感頓生,在他的感覺中,夏燹哪怕正面衝過來和他拚殺也綽綽有餘,而現在這種彷彿刺客一樣首先隱遁然後出擊的行為,分明是抱著毫不留手的殺心!

    就在這時,夏燹已經挨到了拐角的牆壁上,他的動作至始至終都很慢,但是卻流露出一種詭異的韻律,如果張遼追擊的話,他會很快所謂的慢都只是他的錯覺。

    夏燹嘴角的詭笑弧度陡然上揚,扯成一個血腥的獰笑,而後身影向後一縮,徹底躲進了張遼視線的死角,而怵然一驚的張遼正想邁步追去時,一陣尖細的嘶鳴赫然已經在他耳邊響起,而來源竟然是天空!!

    來不及多想,張遼甚至顧不得保持站立的姿態,而是盡最大的努力向著一邊猛地撲去,而下一刻,一聲沉悶的墜地響聲便從他方才站立的位置傳來,赫然是雙手握槍以一擊向下刺擊的姿態從天而降的夏燹!!

    在張遼死角的庭院牆壁上,一個新出現的腳印深深地印在牆上,而與牆壁相對的屋簷上,整齊的屋瓦則是出現了一塊細碎的凹坑,正是一個腳印的形狀!

    以看似緩慢的步伐退出敵人的視野範圍,之後如同閃電般在牆壁上借力躍上屋簷,緊跟著便是高高躍起的石破天驚一擊,如果是武藝和知覺稍遜一籌的人,都勢必不可能躲過這樣的一擊,甚至可能在他們意識到之前就會被取下首級。

    龍之末子!辟邪(貂)!

    這種生活在樹林之中,擅長攀附跳躍的小型猛獸,最喜歡的便是從任何可以借力的物體上借力跳躍撲擊,憑借這種能力,它們的主食之一甚至就是各類迅捷無比的小型鳥類。

    一擊不中,夏燹並不氣餒,而是順著張遼撲出的方向一甩手中的蠍龍槍,一丈二的蠍龍槍泛著漆黑的光芒彷彿鐵鞭一樣揮出,抓著鏈刃末端的夏燹如同揮舞鏈子錘一般甩動這桿長槍,如同跗骨之蛆一樣追上了張遼的身軀。

    還未站起的張遼右手握刀橫在身側,鉤鐮刀寬大的刀面將襲來的蠍龍槍堪堪擋下,從刀身上傳來的力道幾乎將他整個人打飛,借助這股力道,張遼迅速翻身站起,發麻的手臂卻讓他微微一喜,夏燹的這兩招的確快逾閃電,但是相對的力量卻少了許多,全力以赴的張遼已經可以接下來。

    夏燹哈地一聲狂笑,抓著鏈刃的右手一拉,將蠍龍槍收回重新握住槍身,而後猛然發力衝向一側的庭院牆壁,強大的速度帶來了強大的慣性,而藉著這股慣性,夏燹整個人在垂直的牆壁上快速竄動著,在速度達到臨界點後再次猛然撲出,彷彿一隻躍過林間樹杈的紫貂,手中的槍鋒猶如雲龍探爪一般掠向地面上的張遼!槍鋒所指之處正是敵人的頭

    頭頂!

    這種詭異無比的攻擊方向,徹底封死了張遼的刀式,沒有任何一種武學有應對這種來自頭頂垂直攻擊的招數,所以,張遼所能選擇應對的方式只能是再次就地一滾,試圖避開這一記根本無從招架的殺招。

    然而,似乎早就預料到敵人會這樣子閃避,夏燹的這一記刺擊根本就是虛招,在刺出一半時陡然轉向,蠍龍槍尾部的鏈刃彷彿巨龍甩尾,輕而易舉地掃中了地面上翻滾的張遼,一聲痛吼,張遼背部的一溜甲葉混合著鮮血四處飛濺,彷彿是一條被活生生剮去一條龍鱗的黃龍。

    從容落地的夏燹一甩蠍龍槍的鏈刃,上面沾染的鮮血隨之甩出,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條醒目的紅痕,而背部受創的張遼則是咬緊牙關重新站起,傷口並不深,但是這絕不是夏燹的最後一次攻擊。

    四周林立的牆壁,以及房屋的飛簷,對於夏燹而言都是可以隨意借力的跳板,只要存在著這些東西,對於夏燹而言就沒有不存在的攻擊角度。

    這正是辟邪式的可怖之處,如果是在地形複雜的山地或林地之中,這種態勢就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張遼微微喘息,他並不打算現在就認輸,上一次面對洪埃時,那種被碾壓的感覺已經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陰影,而武學最可怕的就是這種來自他人的威脅感,只有將給自己造成這種威脅感的敵人徹底擊倒,才能夠擺脫這種心魔!

    忍痛站起身,張遼迅速衝到距離自己最近的一面牆壁上貼緊,夏燹的借力攻擊必須要和那些障礙物拉開一定的距離,否則就會受到阻撓,而這種緊貼著牆壁的行為,雖然不能免除正面的傷害,但卻可以杜絕身後以及身側大部分的角度不受攻擊。

    夏燹微微挑眉,張遼的這個行為的確是應對辟邪式的最佳方法,但卻並不意味著就能夠安全。

    砰然一聲,一塊砸在張遼耳邊牆壁上的碎石飛濺開來,迸射的石屑甚至在張遼的盔甲上彈出幾點火花,而愕然的張遼則是看到,距離他大約十米的夏燹面帶詭笑從地面上挑起一塊碎石,繼而一槍擊出,那塊碎石便如同飛彈一般急速飛來,將張遼的頭盔砰然擊落!!

    顧不得其他的張遼大吼一聲,這一次卻不是前衝,而是迅速地向庭院的後院衝去,如果不改換地形的話,他的刀式甚至都無法施展出來,而現在也已經根本顧不得擅闖他人後院是否失禮了。

    洪埃通過李肅購買的這套庭院是極為精緻的一個三進四合院,在後院中是一個很大的活水池塘,有踏石通向池塘中心,這裡是用於供主人垂釣用的,而岸上的涼亭距離湖心足有二十米,就算是夏燹也無法躍出如此遠的距離。

    一路留下了一條鮮艷的血痕,張遼沿著水面上的踏石一直跑到最中央也是最大的一塊踏石上,這塊踏石與其說是踏石,但實際面積足有五米平方,被雕刻成精緻華美的出水荷花形狀,而氣喘吁吁的張遼則是站在這朵荷花的中央驀然回頭,手中的鉤鐮刀也幾乎被捏得發熱發燙,在這片水面上,夏燹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借力的牆壁或屋簷,是否可以成為阻斷對方邪惡態勢的最佳戰場?

    然而,回過頭之後,張遼的心就沉了下去。

    他沒有看到夏燹,無論是岸邊還是踏石上,都沒有夏燹的蹤跡。而對方的氣息,卻是切實無比地就環繞在他周圍。

    難道

    想到一個可能的張遼僵硬地低下頭,而一雙帶著邪惡笑意的雙眸,正在水面下和他對視。

    龍之六子,鰲魚(鱷魚)!

    嘩啦一聲水波破碎,一條黑色的鏈刃猶如鱷魚擺尾般從水下伸出,準確而致命地纏住了張遼的右腳,繼而狠狠一拉,將張遼整個人拖入了水中,本能地想要反抗的張遼咽喉一緊,已經被一隻結實的手臂從後狠狠扼住!

    而湊在張遼耳邊,夏燹充滿惡意地吐出了三個混合著水泡的字眼。

    「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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