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雷正霆把結婚證揣在衣兜裡,就讓穆歡歡去換衣服,穆歡歡拖延著就是不起身,雷正霆走上去款款拉住她的一隻胳膊說:「自己去換,還是需要我幫忙?」
穆歡歡急忙掙開他的手說:「去換,怕你了。」走了兩步又回頭說:「可是大哥,我真的不敢去。」
雷正霆這次沒發火,柔和地對她說:「乖,有我在,你怕什麼,還有,以後不要再叫我大哥了,叫我正霆。」
穆歡歡換完衣服,眼裡還含著委屈的淚水,乖乖站在雷正霆身邊,等著跟他一起離開。
雷正霆看到她眼裡的淚水,捏住她的下巴尖兒:「穆歡歡,不要一副逼上梁山的樣子,給了別人不得高興壞。」
穆歡歡看他一眼:「那你怎麼不找個高興的一起高興。」
「她高興我不高興也不行,主要是讓我高興,ok。」雷正霆用眼刀刮了她一下。
穆歡歡像一只帶了內傷的小白兔蔫頭耷腦跟著雷正霆回了雷家老宅,是在第二天的晚上。
雷正霆之所以選這樣一個時間,是因為他想通知的人在這個時間點都在家,他們一進門,正在吃飯的雷正宇倏然抬起頭,直勾勾的望著躲在雷正霆背後的穆歡歡。奶奶已經吃完飯,正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聽見門響,一下子睜開眼睛,露出一絲精光,但是很快又閉上眼睛說:「穆歡歡,誰允許你回來的?」
雷正霆從身後把穆歡歡硬拽出來說:「她沒打算回來,是我帶她回來告訴奶奶我們領證了,通知家長,不是她想回來。」
穆歡歡不敢正視奶奶燃燒的眼睛,連忙擺手說:「奶奶,不是這樣的。」
雷正霆回頭哼了一聲,穆歡歡立刻就不敢出聲了。
奶奶一下子暴怒:「你小子長大了,用不著奶奶了,為這麼個小丫頭片子和我生分,看我不把你的事兒告訴你老子。」
雷正霆氣定神閒說:「我老子我早告訴了。」
奶奶氣得直哆嗦:「好吧,你厲害,你帶著你的拖油瓶快走,不要讓我再看見她。」
雷正霆轉身就走,然後叫了一聲正宇,雷正宇從驚愕中清醒過來,跟在後面到了院子裡。
雷正霆鬆開穆歡歡的手說:「你到車上等我。」
穆歡歡看了雷正宇一眼,轉身上車。正宇能看出來,歡歡夾在奶奶和雷正霆之間很為難,但是他實在被她們搞糊塗了,事情怎麼毫無徵兆的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正宇,照顧奶奶,我會在適當的時候回來。」雷正霆囑咐弟弟。
「哥,你和歡歡是怎麼回事兒?」雷正宇望著穆歡歡上車,神情裡都是不捨,他的眼睛一陣酸澀,如果她成了他的小嫂子,那麼以後她就再也不會讓他給她暖腳。叔嫂關係就像咫尺天涯,就像千山萬水。
「權宜之計,你不需要知道。」雷正霆說。
「可是你這樣對歡歡不公平。」雷正宇眼睛通紅。
「你放心,我會對她負責的。」雷正霆拍拍他的肩膀,轉身上車離去。
雷正宇狠狠地看著車的背影和自動合攏的大門,對著旁邊一棵梧桐樹踹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