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穆歡歡醒來,外面已經有了陽光,床的一邊是空的,穆歡歡穿好家居服,正要去衛生間洗漱,就聽到外面傳來整齊的跑操喊口令的聲音,唰唰唰,好像成片密集整齊的鼓點,口令聲是滾滾的春雷聲,一個陽剛的堅毅的男聲在這銅牆鐵壁的聲音中,如同俊豹的嘯吼。
起床的穆歡歡十分好看,頭髮奓的像鳥窠。她長了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這樣非凡的早晨,於是忘記了去洗漱,趴在窗戶跟前瞧,但是在屋內只能看到一些片段,她索性打開房門,跑到外面去,站在台階上空闊的地方,旁邊就是機場漫無邊際的跑道,跑道上是發黑的飛機輪子的擦痕,統一軍服的橄欖綠方陣一個個跑過去。
穆歡歡瞪圓了眼珠,看到這麼漂亮的兵陣,原來跑步可以跑得這麼帥、這麼酷、這麼炫,難怪他們大學入學軍訓時,那個年輕軍官看著他們一直在冷笑,難怪他們已經腰酸背痛、潰不成軍,也沒招致那個教官的一絲憐惜,反而嗤之以鼻。不過這也不耽誤班裡好多女生都暗戀上了那個冷酷的教官,直到她們戀戀不捨的結束了軍訓。
方陣路過房子的旁邊,穆歡歡都一視同仁地向他們笑嘻嘻揮手,那些方陣裡的兵哥哥們也看見了這朵狗尾巴花,這是誰家孩子,跑到這裡玩,八成是走丟了,可是為什麼會在師長的房子裡,看那頭髮亂的,簡直是剛讓人掏了鳥蛋。穆歡歡渾不在意的揮著手,引得那些當兵的嘴角都起了笑意,這時雷正霆正從另一個方向跑步回來,遠遠就看見了小妮子那個傻樣兒,緊走幾步,上去右胳膊一夾,就把她攔腰夾在腋窩下,往回走,小妮子抓著他的胳膊,又踢又蹬說:「幹什麼?我要看他們跑操。」
雷正霆把她夾回房間,才放下她,把她推到衛生間的鏡子前說:「自己看看,丟不丟人?」
站在鏡子前的穆歡歡正要反駁,一看自己的樣子也嚇了一跳,對著雷正霆討好的吐吐舌頭說:「對不起。」
然後就開始洗漱弄頭髮,但是頭髮怎麼也弄不直了,就喪氣的出來說:「大哥,這個頭髮怎麼也亂糟糟了。」
雷正霆看她原來是鳥窩的頭髮梳了一遍之後,變成了一個飛機頭,就給她氣笑了:「你可真笨,把頭髮弄濕,就直了。」
穆歡歡依言進去弄頭髮,出來以後,雷正霆說:「沒做早飯嗎?」
穆歡歡「啊」了一聲說:「這地方哪裡可以做飯?」
雷正霆用下巴指指地上的汽化爐子,穆歡歡沒見過這種爐子,半晌才明白過來,眨巴眨巴眼睛說:「只有灶啊,嗯,能做無米之炊。」
雷正霆看她故作老成的樣子說:「今天早飯就算了,我去打飯,中午我們就自己開伙。」
雷正霆正要起身去打飯,外面飛機跑道上傳來部隊拉歌時的整齊的喊聲:「師長嫂子親一個,師長嫂子親一個……」
原來早操方散,解散的隊伍一簇一夥沒走開,一個個嘴邊用手圈著喇叭在那兒可著勁的喊,因為自從看到穆歡歡後,師長的新媳婦來探親的消息不脛而走,人們議論紛紛,然後大家就開始惡作劇。
雷正霆一聽,拿起飯盒就出了門,人們一看見師長鐵著臉出來,急忙撒丫子,一下子作鳥獸散,穆歡歡在窗戶上探頭的時候,跑道上已經一個人也沒了,她都奇怪剛才的聲音是從哪裡發出的。她想了想他們喊的內容,一時有點不適應,就發了一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