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走了之後,蕭省長放下手中的筆,停下之前那副忙碌的狀態。他看向身邊站的筆直的男人,問「阿風,你認識她?」
阿風很自然的搖頭:「這麼漂亮的美女我要是認識,一定不會否認。」
蕭省長之所以敢把這個男人放在自己身邊,就是因為他救過自己的命。對於這樣的人,他自然查的很清楚。
「也是,你才來花市,怎麼可能認識她?倒是我多想了。這女人和我上次見面的時候可差太多了,年輕了不少。」蕭省長話風一轉,手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說不定,這就是那個所謂奶香果的功勞,居然想用一點錢就打發我?」
他開三成,就是想試試秦櫻的的底,沒想到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這還不能說明其中的問題嗎?
奶香果已經被上流社會中認可,而現在它突然從市面上消失了,它的價格必定水漲船高。這,大概就是那個女人的目的吧?
難道就因為這樣,所以她想甩開他,自己單干?
「阿風,給那個女人一點教訓,讓她知道我不是這麼容易打發的。」蕭省長怒視著前方,哪裡還有剛剛笑嘻嘻的樣子。
阿風頷首領命:「是。」
看著他那恭敬的樣子,蕭省長的怒氣總算去了幾分。
秦櫻離開市政大樓,越想越不對勁,剛剛那個人明明就是阿風,他怎麼會成了省長的保鏢?看上去還頗得信任的樣子,連這種受賄的事都讓他參與其中。
到了地下停車場,秦櫻正想上車,就聽到身後傳來阿風的聲音:「走得這麼急做什麼?朋友見面,連個招呼都不打?」
秦櫻回過頭怒視著他:「你想怎麼樣?我現在已經不是靈清了,你何必還糾纏著不放?你這樣做。靈玥也不會開心的!如果你覺得我對不起你,那我自殺好了吧?」那吹鬍子瞪眼的表情,既俏皮又可愛,卻沒有一絲能威脅到人的氣勢。
「你不要你的兩個兒子了?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惡毒的母親。還有,你不配說玥玥。」阿風在聽到秦櫻提起靈玥之後,語氣裡多了一些之間沒有的厭惡,可見他到底有多恨靈清,連名字都不讓提。
「對你這樣的人,我能怎麼辦?你招招小指頭我都灰飛煙滅了。」秦櫻發現,每次見到阿風的時候。她的情緒就會很低落,性格變化特別之大。儘管她們已經融合了,秦櫻依然覺得自己就是傳說當中的雙人格。非常具有多變性。
秦櫻從提包裡拿了一把水果刀出來,比著自己的脖子:「凌風,我欠你的,這一刀下去也還你了,你還是回你應該呆的地方去吧。地球不適合你。」說罷,她手稍一用力,一條長約3公分的口子就出現在了她的脖子上。
凌風本來一直盯著她的動作,沒想到她居然真的下手了。在看到那紅色的傷口時他才反應過來,一道靈氣順著他的指尖射出。
秦櫻的手一吃痛,水果刀應聲落地。她笑了:「既然你不讓我死。那就讓我走吧。」
凌風呆呆的看著她的背影沒有動作,這果然不是他所熟知的靈清了。要是靈清,一定沒這個膽子割傷自己。她一向最怕血的。
秦櫻上了車,暗叫倒霉。這麼深的傷口遮都遮不住,回去之後小恩一定又問東問西了。
離開停車場前,秦櫻看了眼剛剛凌風所站的地方,那裡只剩下一把水果刀。還有幾滴她剛剛流下的血。她一腳踩上油門,車子如同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回到家。小恩立刻迎了上來,也發現了秦櫻脖子上的傷。
今天秦櫻出門做什麼,小恩心裡一清二楚,他眼中閃過一絲暴虐的情緒,沉聲問:「是那個省長干的?」
秦櫻覺得,她現在要是說這是自己被凌風逼著劃的,兒子估計會更擔心,於是她點頭岔開話題:「現在我們只是花市的一名普通市民而已,以後再也不會有什麼煩心事了,你開心嗎?」
「嗯,開心。」小恩也明白現在什麼都問不出來,還不如自己查呢。早在媽咪和那個省長合作的時候,他就開始暗地裡調查起那位省長來,現在他手上握著的證據可不少。
秦櫻伸手把小恩緊皺的眉頭扶平:「別這樣嘛,要不咱們離開這裡吧?去找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隱居怎麼樣?」
小恩把手探向秦櫻的額頭:「沒發燒,怎麼盡說胡話?」
秦櫻一掌拍掉他的手:「好小子,翅膀硬了哈!居然敢調侃你媽?活得不耐煩了是不?」
「別動,你的傷口還沒包紮呢。」小恩跑進房間裡拿了個藥箱出來,他還拿出針和線來:「你這傷口有夠深的,不縫兩針不行,一會兒你忍著點疼。」
秦櫻看著小恩那專業的小模樣點頭:「來吧,我都能割得下手了,還怕小小針嗎?」
說的容易,等到小恩縫的時候,那殺豬的聲音簡直叫響了整棟大樓!
「媽咪,我這針都還沒下去,你瞎叫什麼?」小恩拿著針縫也不是,不縫也不是,他剛剛才進行了第一道消毒工序而已。
秦櫻乾笑著說:「練練,你還是拿塊乾淨的紗布給我咬著吧,我怕我一會兒咬著舌頭。」她原來明明沒有這麼怕疼的!就連剛剛割下去的時候,也如痛覺思調一般,沒什麼感覺。
看來,又是靈清的性格影響了她。
「那我現在正式開始了。」小恩預計麻藥已經生效,就開始縫合起來。原本他在豬肉皮上練的妥妥的,現在手卻在顫抖。他閉上眼,深吸幾口氣才開始操作。
當半個小時過去了,傷口已經縫合完成後,秦櫻照著鏡子看傷口時,不得不承認小恩的技術不錯。只是這膽子還太小了一點,替她縫個傷口而已,居然就弄自己像是才從水裡被撈起來一般。
秦櫻……秦櫻……
秦櫻突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到底是誰在叫她?那聲音聽起來很耳熟,可是她就是想不起來。
在她醒來之後,那個一直纏著她的聲音消失不見了,她躺下想繼續睡,卻是睡不著了。
就這樣,她睜著眼睛一直到天亮。
秦櫻披了件衣服,起身去廚房裡弄早餐。
小恩聽到聲音,也起床了。只是當他看到秦櫻的臉時,被嚇了一大跳。
「媽咪,你昨天晚上沒睡好?這眼睛怎麼一圈黑的,跟熊貓成一家了?」他這話裡充滿了調侃:「是不是做春夢了?我真的不介意你替我找一個後爹的。」其實他的心中明白事情肯定不是這樣的。可是他現在要是問了,媽咪一定會編個謊話來騙他,他寧願自己瞎猜也不願意媽咪騙他。
「嗯,做了個惡夢。」秦櫻點頭。
小恩接過秦櫻手上的鍋鏟:「媽咪,你受傷了,這事就讓我來做吧。你去休息一會兒,好了叫你。」
秦櫻現在的眼睛都處於半睜狀態,便順從的離開廚房。她靠在沙發上,很快沉入夢鄉,可是那個惱人的聲音又隨之而來。
她連安眠藥都試過了,可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有一度秦櫻懷疑是凌風做的手腳,可就算是,她也沒有解決辦法。以凌風的神通廣大,就算她搬到天涯海角,要是他想找也不可能找不到。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這樣的情況同,每當秦櫻睡著的時候,那個聲音就出來騷擾她。她有試過回應那個聲音,可是他似乎就會叫她的名字。
秦櫻被這個聲音折騰的越來越憔悴,期間看了幾次醫生也說不個所以然來,聽得小恩直罵人。
「小紳士,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何必罵他們呢?你不是個紳士嗎?」秦櫻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小紳士變成和雪碧一個德性。一想起雪碧,秦櫻的心都抽抽的疼。
「那些人就是該罵,沒什麼本事還開什麼店?」小恩完全把對凌風的氣出在了那些醫生的身上,都走出診所老遠了,還能聽到他嘀嘀咕咕的嘮叨聲。
秦櫻那張憔悴的臉笑起來如同一張皺紙:「或許,是凌風對我做了什麼,那些普通人找不到解決辦法也是應該的。」他們心裡都清楚,就算凌風不是神仙之流,也是一個很厲害的修真者。
能在人海茫茫中找到秦櫻,這本身就牛叉的不得了。
小恩低著頭,悶悶不樂的說:「我知道。媽咪,你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能對付他的人嗎?」
秦櫻很肯定的點頭:「有,在別的平行空間一定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一定沒錯的。」
小恩喃喃自語的說:「真的有麼……」
「你說什麼?」小恩說的太小聲,秦櫻沒有聽得很真切。
「沒什麼,要是咱們能找到那樣的人,就不用怕凌風了。」於是,咱們偉大的小恩同志決定了一件事!一件影響重大的事!
秦櫻苦笑:「希望吧。」
當天晚上,秦櫻依然夢到了那個聲音。
而這次,那個聲音比之前多了兩個字:救我……
秦櫻再一次從夢中救醒,救我?救誰?她把腦子裡的人名一一過濾,總算找到了那個聲音是誰!
金蟬子!
他怎麼會出現自己的夢裡?難道他並沒有魂飛魄散?
帶著這一串的問題,秦櫻再一次沉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