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樂呵的月悠然,迷迷糊糊進入了睡夢之中。
清早天一亮,泰生醫館的門,剛一打開,納蘭瑾便大步,跨了進來。
「你們顏大夫在不在?」一襲紅色錦袍的納蘭瑾,讓看見他,呆愣在原地的顏睿,整愣了住。這六王爺納蘭瑾,怎麼會找到這裡來?他該如何,回答他的問話?他們一家的日子,在這青州,剛過安穩,難道就被這六王爺,今天一來,給打斷?
心裡尋思了一會的顏睿,把頭抬了起來,目光清明的看向納蘭瑾,「請問貴人的身體是哪裡不舒服?」顏睿答非所問,神態平和的問著納蘭瑾。
「你不認識本王?」納蘭瑾被顏睿說問出口的話,弄得一臉不悅。
這個小子,怎能裝作不認識他這個王爺?真是豈有此理!
「小子拜見王爺!」顏睿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對納蘭瑾躬身一禮。
「你大哥在不在?」對顏睿揮揮手的納蘭瑾,變換了稱呼,再次問顏睿道。
「睿,這麼早,就有病患上門嗎?」一身白色衣袍,男裝打扮的月悠然,從後院步履隨意的走進醫館。
顏睿轉過身子,看向月悠然,回道:「大哥,這位公子說他是王爺!」顏睿用眼神,對月悠然示意了下。其實納蘭瑾的聲音在醫館內響起時,步入醫館門口的月悠然,就已經知道是他。
她剛才那麼一問,最直接的目的,就是表示她並不認識他六王爺納蘭瑾這麼號人。
「草民見過王爺!」聽了顏睿的話,月悠然面色平靜,拱手對納蘭瑾行了一禮,「不知王爺到咱們醫館,可是身體有那裡不舒服?」也沒管納蘭瑾讓沒讓她免禮,月悠然的身子,便站直了起來。
能對他納蘭瑾這個狗屁王爺行禮,就已經很對得起他了!還想讓她月悠然保持那麼個彆扭姿勢,等他大王爺叫免禮,再起身,她月悠然豈不毆死?
好得很!好得很!這一個兩個,都裝作不認識他納蘭瑾這個王爺。
可這不認識,卻稱呼他為王爺,並且對他還客氣的行禮,她啥時候,變得這麼守禮了?
他納蘭瑾怎麼就不知道?
「顏公子,你真的不認識本王了嗎?」納蘭瑾步到月悠然身邊,語氣輕緩,在其耳邊,又小聲說了句,「嫂夫人,難道真的不認識謹了嗎?」
去tnnd的嫂夫人?嫂夫人個鬼?誰是他的嫂夫人?月悠然心裡,狠狠的詛咒了納蘭瑾幾句,並且連翻了幾個白眼。
今個就是說破了天,她月悠然也不認識,他納蘭瑾這個妖孽!
「在下有見過王爺嗎?」月悠然說了這麼句,邊在醫館大廳,來來回回走了幾圈。手指在下巴上摩挲了片刻後,抬起頭,淡然道:「恕在下愚笨,還真沒有想到,在哪裡見過王爺?」
「呵呵!顏公子真會開玩笑,咱們這才分開一年多時間,你不會把什麼都忘了吧?」納蘭瑾一陣痞笑,他知道,與眼前的小女人,絕對不能用正常腔調說話,與她說正經的,她的嘴怕是一個字,也不會給你道出來。
於是,便耍起了賴皮,痞笑出聲。
月悠然眨了眨眸子,偏著腦袋,繼續回道:「王爺怕是認錯人了吧?在下真的不記得有與王爺相識過!」
哼!你說相識就相識啊?姐偏就不認,看你能咋滴?
看來,這月悠然是怎麼也不會承認自個的身份了?
下了夫清之。納蘭瑾心裡一陣嘀咕,話鋒一轉,「本王這一年多來,心裡一直是狂躁不安,不知道神醫,可有什麼良方,讓本王的心緒,恢復平靜?」他納蘭瑾這算不算,間接地向月悠然表白啊?
心緒狂躁不安,鬼才信呢?與段郎卿那個『好基友』有事沒事,便廝混在一起,還心緒狂躁,不會是段郎卿這個『好基友』,沒有滿足他的需要,心裡產生憋屈了吧?
「咳!咳!咳!」想到這裡的月悠然,為自己剛才的猜測,感歎到連咳了數聲。
她是不是太腐,太邪惡點了?
壓下心底,由於臆測納蘭瑾和段郎卿之間,那種異於世俗的感情糾葛,板著臉的月悠然,一本正經的回道:「心病還須心藥醫,王爺今個是找錯人了,恕在下無能為力!」月悠然說完,對其拱手一禮,表示歉意。
這個病,她月悠然還真的沒有本事治好!
月悠然的話,聽到納蘭瑾的耳裡,泛起幾絲欣喜:她竟然知道自己得了心病,那麼若是自己再說的明白一點,她會不會,就想到解他納蘭瑾的心藥,就是她自己?1cfhf。
想到這裡的納蘭瑾,手捂心口,看向月悠然說道:「本王今個就是來你這,尋找心藥來了!不知顏公子,可把這心藥給本王?」
這死不要臉的納蘭瑾,她月悠然有拿走他的心藥嗎?
他的心藥,不是一直與他形影不離,來往同進同出嗎?找她月悠然要,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月悠然有些怒了,但是為了不使自己身份露陷,她還是按捺住了,心底即將湧出的火氣,對納蘭瑾淺淡一笑,回道:「王爺說笑了,在下這怎麼會有王爺的心藥?王爺的心藥,與在下一兩銀子的關係都沒有,王爺若是無事的話,還請移駕別處,在下這等會,還要營業招呼患者呢!」
她竟然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一絲一毫都不明白,呵呵!他這一年多的愛戀,難不成都打了水漂,是他自個最不見得的單相思?
這種感覺好差!真是差到了極點!
瞧她的樣子,好像知道他的心藥,是另有其人了?
掩下心中的不適,納蘭瑾再次痞笑出聲,「聽神醫說的話,好像知道本王的心藥在哪裡,既然這樣,神醫何不把治療本王的心藥所在,直接告訴本王!」沒臉沒皮的納蘭瑾,嘴裡說出的話,還真應了他容顏上的妖孽一說。
這人完全是個不按常理出牌得主。
真是的,這王爺煩不煩啊?吃飽了沒事,從大老遠的豐城,跑到青州,來與她月悠然說這些有的沒的。
有這閒工夫,還不如去關心關心,東吳的民生社稷呢?
「王爺,您說的,顏某聽不懂。您若是非得呆在在下的醫館裡不走,還請您坐到一邊的椅上,歇息的好。」月悠然言下之意,便是謹王爺您老人家,礙人地了,沒事,趕緊走吧!
眼前的女子,油鹽不進,他該拿她如何是好?
他納蘭瑾今個能找到這裡,想來卿應該很快也會收到消息。
邊關那邊的異族,在卿回了邊關後,並沒有發動起進攻來,眼下邊關沒有戰事,想來卿會親自前來青州,接月悠然回去。那他這一年多的尋找,不就變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也沒撈到嗎?
不行!他今個,必須讓她知道自己愛慕她的心思,人常說,口隨心,納蘭瑾剛想到這,嘴裡的話,便蹦了出來,「實不相瞞,解本王的心藥,就是顏公子你自己!」
月悠然被納蘭瑾嘴裡說出的話,驚呆了!
顏睿更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納蘭瑾。
堂堂一國王爺,此時,是在向他家大哥表白嗎?
為什麼當他聽到,眼前六王爺說給大哥表白的話,心裡感覺到有點不舒服呢?
「呵呵!王爺這是說笑嗎?在下可是堂堂的男子,怎能是解王爺的心藥?」月悠然驚呆過後,勾唇淺淡一笑,打著哈哈回道。
「顏公子覺得現下,還有必要與本王再這麼,打哈哈下去嗎?」納蘭瑾逼近月悠然面前,一字一句接著說道:「自從見你第一面的時候,你的身影,便印在了,本王腦中;往遠的說,在那個陰雨濛濛的早晨,聽到你的歌聲,本王便已被你吸引。」
「那時候,本王在想,是什麼樣的女子,有那種胸懷,對傷害過她的男子,不怨也不怪?直到遇見你人,並且與你相處了那麼幾次,本王知道,那奇女子,便是你,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本王都會讓你成為本王的王妃!」納蘭瑾說到最後,語氣變得有些霸道起來。
其身上的皇家貴氣,全然散發了出。
這不是六皇兄的聲音嗎?他怎麼會跑到青州這麼遠的地方來?而且他這是在與誰說話?正要掀袍進醫館的納蘭軒,也就是顏睿的授業先生風軒,腳下的步子頓了住。
倘若那說話的人,真的是六皇兄,他看到自己在這青州,會不會要把他帶回京城,幫助皇上料理政事啊?
為了躲朝中一些居心不良的人,他才不得不離開京城,免得在那呆下去,為皇上添加一些不利的因素出來。
燕王世子的心思,朝中無人不知;月丞相居功自傲,在朝堂上的坐大,這些都是皇上眼下犯愁的事,他不能在因為他自個……
什麼父皇要把皇位傳給他納蘭軒,那全都是謊話連連,母妃是得父皇的寵,但寵歸寵,父皇還沒到人老混沌的地步,在他駕崩前,他曾親口問過他,要不要那把至高無上的椅子,當時,他便果斷的拒絕了父皇的問話。
自古長幼嫡庶有序,正宮皇后有子傍身,再說那時納蘭宇這個皇兄,很有做帝王的魄力,他納蘭軒本就沒那心思,為何還要把自個綁到那把椅子上,活受罪去。
父皇的問話,也不見得不是在試探他。想起以往的種種,納蘭軒轉身,朝著街上的書局走了去,他還是過去轉下,避過與六王兄的正面接觸為好。
世上的事,說來也怪,不是你說想避開,就能避得開的。
另納蘭軒沒有想到的是,等他轉了一趟書局,還是與他自個的皇兄納蘭瑾給遇到了一起。
月悠然性子再好,也容不得納蘭瑾在這大白天的,把她女兒家的身份給拆穿。
不是她不想把自己女兒家的身份,公諸於眾。
只是她感覺時候未到而已,因此,她出口對納蘭瑾質問道:「王爺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在下明明一介兒男,偏要被王爺說成是女兒身,這倒也就罷了,王爺更過分的是,說把一顆心遺留在了在下的身上,這話要是流傳出去,在下豈不是要被人給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