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草堆裡的月嫣然,雙眼哭得紅腫,渾身一點子力氣都沒有,她要殺了他們,她一定要殺了他們!緊握成拳的雙手,慢慢鬆開,用盡氣力,把身上凌亂不堪的衣裙,往上拉了拉,以遮住外露的身子。
向著城門方向而去的段郎卿,聽到迎面過來的馬蹄聲,立即隱去蹤跡,看著月清澗一行數人,手持火把,騎馬向破廟方向疾奔過去,這才運起輕功,繼續往回路返。
衣裙隨便裹好的月嫣然,從乾草堆下面,摸到塊不小的石頭,眸中升起無盡的恨意,趁三個地痞暢聊,不注意的瞬間,直擊到尖嘴猴腮男的後腦,「淫賊,你去死吧!」隨著月嫣然聲嘶力竭的怒聲響起,一身黑衣的月清澗,提劍快速躍近了破廟內。
「臭娘們!你竟敢背後偷襲你大爺我?」尖嘴猴腮男捂著後腦勺,起身轉過身子,正想要給月嫣然一巴掌,被突然間出現的一股子掌風,扇到了地上。
「大哥……」看到自己哥們無緣無故倒地吐血不止,另外兩個地痞,直接朝著尖嘴猴腮男,衝了過去,月清澗的突然間出現,他們二人完全沒有看見。
然,躺在地上吐血不止的尖嘴猴腮男,卻是把月清澗一臉的陰鷙,看到了眼裡。
她真是相府千金,這回他們哥仨,真是捅了天大的簍子,相府大公子,他在街上見過。
來人是相府大公子,沒錯,尖嘴猴腮男深感覺,面臨他們哥仨的,將會是滅頂之災。
「嫣兒!」
眼前髮絲披散,衣衫不整,容顏髒污的女子,是他月清澗的妹妹月嫣然嗎?月清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入目所見。
很明顯,欺辱他妹妹的惡徒,就是眼前這三個狗雜碎,怒氣翻湧的月清澗,提起劍,在三個地痞出聲求饒之際,一劍一個,了結了三人性命。
「嫣兒,你看看,是大哥,大哥來了!乖,壞人都被大哥給了結了!」發現妹妹月嫣然,望著地上三個被他刺死的惡徒,在發呆的月清澗,脫下身上外衫,披在了月嫣然身上,搖著其肩膀,輕喚著。
「啊!去死,去死!統統去死!」搶過月清澗手裡長劍的月嫣然,瘋子似得跑到三個地痞屍首身邊,劍劍直刺三個地痞屍體的襠部。
妹妹的瘋狂,看的月清澗一陣心痛!
還好他聽到破廟裡妹妹傳出的嘶叫聲,沒有讓府中侍衛,跟著進來,否則,妹妹遭受的打擊,怕是會更大吧!
「好了!嫣兒,他們都死了,都死了!隨大哥回府,好嗎?」
「嗚嗚……大哥!你怎麼才來救嫣兒啊?」扔下劍,撲進月清澗懷裡的月嫣然,哇哇大哭起來。
「乖,沒事了!」打橫抱起月嫣然的月清澗,出了破廟,上馬從侍衛手中,接過一束火把,運氣扔進了破廟中。
由於天干物燥,破廟霎時變成了一片火海。
「閉緊你們的嘴,知道嗎?」冷眸掃過一眾侍衛的月清澗,把懷裡昏睡過去的月嫣然,摟得更緊了些,寒聲命令道。
「是,大公子!」
「回府!」
「是!」
回到相府的月清澗,抱著懷裡的月嫣然,一路疾行,到了正堂,看到焦急等待的黎美雲,道:「娘,先回院裡再說。」
「娘,娘知道……」兒子懷裡髒污不堪的女兒,驚得黎美雲大張著嘴,臉色發白,打著結巴,應聲後,跟在月清澗身後,向著自己的西苑,走了去。
是誰?究竟是誰?把她黎美雲的心肝寶貝,傷害成這樣。
如此一來,她的嫣兒,可該怎麼活下去啊!流著淚,看著床上蜷縮在一起,睡得不甚踏實的女兒,黎美雲心痛的無以復加。
都怨表哥,不是他一意孤行,要把女兒嫁給燕王世子納蘭明,她的嫣兒能這樣嗎?
「雲兒,嫣兒她到底怎樣了?」抱月嫣然到了黎美雲屋的月清澗,去了月丞相書房,只是簡單說了句自個妹妹已經找到,在西苑母親那,便轉身回了他自個的院子。月丞相這次在月嫣然一事上的做法,也著實令月清澗有些寒心。
因此,在月嫣然遇到今天的欺辱後,他沒法平靜的與自己父親,面對面交談下去。
夜深沉,清冷涼薄的月光,使得今晚的夜色,更為冰冷起來,對於月丞相的問話,坐在月嫣然床邊的黎美雲,似是沒有聽到一般。
這個時候的她,完全沉浸在女兒所受的欺辱之中。
「雲兒,嫣兒她……?」黎美雲的不理會,使得月丞相的面子,有些掛不住。但是,他知道,眼下不是與這婦人,多做計較的時
「私下,咱們還是以朋友身份說話,要不然,本世子覺得累的慌。」
朋友?他們還是朋友嗎?在他把西門雪送進宮那日,他們倆人的關係,怕僅剩下主僕之別了。低頭皺著眉的黑鷹,在抬頭的瞬間,眉宇鬆散,回納蘭明道:「屬下不敢!」
「你是不是還在因西門雪的事,與本世子起著隔閡?」
「主公多慮了,那本就是她該為主公大業應做的。」
「你明白就好,咱們舉事的日子將近,你傳話過去,實在不行,就直接取了英武候性命,記住了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