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無月無星,辰帝手裡端著五面五彩聖令,這正是北辰柏說出地址辰帝去取來的,只見辰帝神色凝重的看著手中的五彩聖令,好似一時間陷入了無盡的沉思之中,腦海中更是不斷回想起北辰柏講的一番話。
辰帝自然不也可能全信北辰柏說的話,但是萬一他說的是事實,他北辰家策反才從羽國手中奪得帝位,他可不願將其北辰國重新歸還給羽國人手中,這一夜辰帝不斷想著各種可能徹夜未眠。
次日一早,陽光明媚,北辰戰身死作為北辰國舉足輕重之人,辰帝也不打算隱瞞,將北辰戰的死訊昭告天下,並風光大葬,一時間北辰國無不人人疑惑,戰王手握四十萬狂獅軍,怎麼可能一天之內就身死,但是卻無一人知道北辰戰是如何死的,紛紛悲痛不已。
時間流逝轉眼七天已過,北辰戰之死也淡出百姓的視線,令人奇怪的事情再次發生,辰帝連發三道聖旨招谷震庭回朝議事,這讓所有人丈二摸不著頭腦,辰帝這又是想做什麼?
北辰軒一聽消息便知道辰帝開始要奪谷震庭兵權了,如果抗旨不受,那麼就會落得個謀逆之罪,如果回來勢必也會被辰帝找各種理由罷去兵權,甚至有牢獄之災,辰帝的動作果真快的讓人措手不及。
在同一時間辰帝也派人將整個宣王府無形之中監視了起來,喝令北辰軒不得傳召不能離開宣王府半步,冠冕堂皇的理由竟是聽聞北辰國有一股邪惡組織欲對北辰國皇子下手,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其中各種道道,整個朝野一瞬間風雲變幻,讓文武百官無不人人自危竟沒人敢出頭進諫。
宣王府,德軒廳中北辰軒星眉深鎖著,谷傾芸、金德、游天旭四人相坐在起來,氣氛異常凝重,谷傾芸鳳眉微微一挑,輕聲說,「辰帝這幾日每天都去天牢,現在又連發三道聖旨召父親入京見聖,軒這事恐怕是衝著你來的?」
游天旭點點頭,「主子,既然辰帝都起警覺了,再不動手恐怕沒機會了。」
北辰軒手中輕輕在下顎間撥動,一雙深邃的星眸深處閃過一道一抹絕冷的眸光,「這一次辰帝召岳父見聖,恐怕是辰帝覺察到了岳父將火槍和神衣大炮藏起來,想要逼你交出它們,交不出正好有了理由罷去岳父的兵權。」
谷傾芸鳳眸一冷,冷冷一笑,「就知道這個糊塗辰帝肯定聽信了北辰柏的鬼話,火炮和火槍可沒用國庫一分一厘,他憑什麼想要就要,有本事他自己造去。」
「芸兒,別動氣,小心身子要緊,因為辰帝是一國之君,俗話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他想火炮和火槍也是無可厚非之事,只是沒想到辰帝會這麼迫不及待。」北辰軒寬慰了幾句凝聲說道。
轉而對游天旭說道,「是誰洩密的人找到了嗎?」
游天旭點點頭,「查到了,是你的奶娘,因長得幾分姿色被魔宮的掠走,現在已經被折磨致死,知道當年事的人基本都為主子服毒自殺了,所以除了我們幾個再也沒人知道主子的身世了。」
北辰軒點點頭,「不錯,他們也是因我而亡,好生安葬他們,另外記得有後人的人給足他們安家費,讓他們衣食無憂。」
「是主子。」
北辰軒轉而看向金德,「假銀子,假金票仿製的怎麼樣了?」
金德拱手說,「都已完成,共計十萬萬兩。」說話間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和一張皇家金票遞給北辰軒,「主子請過目。」
北辰軒接過凝眸看了看,墊了墊銀子果然分毫未差,將銀子遞給丫頭柔聲說,「媳婦你看著怎麼樣,可有要改進的?」
谷傾芸當時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還讓她開創了先河,恐怕誰也不想到這個世界的假錢居然出自她的一句玩笑話,要是在她原來的時代,一經發現恐怕是要吃槍子的。
谷傾芸拿出匕首在上面輕輕開了個口子,都是看見裡面果然不是銀而是有銅、鐵、鉛夾雜而成,如果不切開自然不知道是假的,輕聲問道,「這一錠十兩的銀子成本是多少?」
金德伸出三根手指笑說道,「三兩,真如主母說的一般,現在沒人知道假銀一事自然不會去留意它的真假,更何況我在每錠銀子下都做了記號,有些還是蓋了管家的銀子自然不會懷疑。」
北辰軒點點頭,「很好,盡快將所有銀子流出去,但是絕不能用匯天錢莊來流通銀子,你可以秘密派人組建一家錢莊甚至可以用假銀子賄賂官員具體什麼事不用我多說了吧?」
金德點點頭,笑說道,「主子放心,匯天錢莊自今日起我會貼一張公告,不受銀子和和金票,只收金子。」
谷傾芸鳳眸骨碌一轉,輕笑說,「另外秘密收夠糧食備作軍糧,最好凡是和生活沾邊的全部囤貨,到時反手又賺一筆,將整個北辰國掏空,看他們還反不反,到時我們不就有理由了。」
硫磺和硝石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夠多了,假銀流通勢必抬高物價,到時所以他們雙相贏利恐怕全國一半的銀子都將落入他們之手。
「就按芸兒的意思去辦,辦的隱蔽點切莫讓人看出端倪來。」北辰軒再三吩咐說道。
「主子放心,給我三個月時間,我定攪得整個北辰國民怨沸騰。」金德信心十足說道。
三個月也是最短的時間,太快勢必引起所有人的懷疑,只能暗中不知不覺中進行,等他們醒悟過來恐怕已經為時已晚了。
四人在這裡商議,已經暗暗將辰帝乃至整個北辰國都算計進去,北辰軒要麼不下,這一局他要下一盤驚世之棋
龍虎山,虎賁軍營中,谷震庭將一干親信全部召集過來,將聖旨攤開給眾人看,坐在帥位之上星眸深邃,凝重說道,「諸位將軍怎麼看待此事?」
龍虎山一役在過去七天而已,辰帝突然召集谷震庭還喝令不准帶一兵一卒只能自身前往,這無疑讓人心頭更加揪心起來。
「將軍,你千萬不能去,虎賁軍不能沒有將軍,辰帝連發三道聖旨這麼著急讓將軍進京面聖,絕無好事。」
另一個將軍說道,「龍虎山一役,辰帝明顯對我們虎賁軍起了戒心,不然他怎麼又會讓狂獅軍趕來救駕,將軍去不得啊。」
「父親,我們手握三十萬軍隊,糧食更有一月有餘,量辰帝也不敢動武,還是先和宣王商議再決定是否回京。」谷銘劍也力勸道。
「宣王也被辰帝軟禁起來,明知鴻門宴,為父也只能闖上一闖,谷家一代忠良不能莫了名聲,讓辰帝抓到把柄,諸位將軍都是谷某一手帶出來,如果谷某有何不測請諸位將軍輔助宣王,助宣王榮登寶座。」谷震庭緩緩站起來,一身虎膽,一雙駭人的星眸迸射出凌冽的光芒,低沉說道。
「將軍!」所有將軍單膝跪倒在地眼眸中儘是挽留之色,這一去必定凶多吉少,每個人心中都知道,就連谷震庭也知道,辰帝雖不會殺他但絕對會以各種借口將他軟禁起來。
谷震庭舉手沉聲說,「谷某去意已決,虎賁軍就拜託各位了。」拱手對著跪地將將軍深深鞠了一躬。
「將軍放心,我等若還有一人在,絕不會將虎賁軍拱手讓出。」
谷震庭點點頭,「劍兒你隨父親出來一下,父親有幾句話單獨交代於你。」
「是父親。」谷銘劍起身跟隨谷震庭走了出去。
「劍兒,其實我們谷家沒還亡,如果為父有何不測你找你三姐,她定然知道怎麼做,神衣大炮和一千隻火槍隊為父已經秘密安置在了……」谷震庭俯身輕說道。
「是父親,孩兒定按父親吩咐去做。」谷銘劍手骨緊緊,努力克制自己不流淚。
「這我就放心了。」說吧谷震庭翻身上馬,諸位將軍這時也走了出來。
谷震庭最後檢驗了一次軍隊,看著眼前他親手打造的虎狼之師,欣慰一笑,心裡暗暗說道,芸兒,父親能幫你的就只有這麼多了,接下來就要看你們了。
「諸位將軍,谷某去也。」揮動馬鞭,絕塵而去,一心直往京都而去,無心欣賞沿路風景,手緊緊握著韁繩馳馬狂奔。
在道路某處一隻幽深的槍口在陽光下散發著森冷的寒光,此人一身紅衣紗裙,嘴角露出一抹妖魅的笑意,紅唇輕啟,「你可真讓我好等。」
「砰」的聲音響起,谷震庭星眸一顫,還未反應過來子彈已經穿過頭盔射入頭中,谷震庭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雙腿一緊直直的愣是沒倒下,眼睛怒睜前方,芸兒,對不起,父親還有很多事情沒告訴你,我們父女更是沒一次好好說過話,還沒見到我的外甥出生,父親先走一步了。
又一顆子彈射中肩膀,夕弄影嫣然一笑,「可惜了,打偏了,這樣你要是還能活,那就算你命大。」將狙擊槍對侍從一丟,撩撥了下額前的青絲翻身坐在了轎子上冰冷的說,「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