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地府代理人

《》三個追夢的騷年 69、毀滅之後,絕地重生 文 / 喵月半

    終極毀滅!

    隨著這四個字如春雷綻放,轟隆隆地砸進我的耳朵,我看到我血一般紅的雙手表面迅速長出了一堆的紅色肉芽狀的小觸手,那些觸手很細小,如同春天泥土裡剛發芽的小草,細密柔弱,看起來就像一層密密的蠕動著的紅色手毛。我還沒來得及噁心或者害怕,就看到這些小觸手一經長出,就爭先恐後地往我被我雙手握緊的那只黃金聖手的皮膚裡鑽去。

    這是在搞什麼飛機?我看不懂,但並不表示我就傻到以為這不可怕,事實上早在我的雙手被黃金聖手紅色氤氳入侵的時候,就有了有不好的感覺,早已下意識地放手鬆開那只黃金聖手了。

    可惜我覺悟得太晚了,我的雙手就好像被什麼強力粘合劑緊緊粘在了那只黃金手上一般,無論我怎麼使勁,都無法拔出來了。

    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後面一系列的變故,說起來好長的一段話,但實際發生卻連一秒鐘都沒用到,這變故就讓我陷入無法自拔的困境。

    那些觸手扎進黃金聖手之後,立馬就變得粗大起來,而我,也很快就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瘋狂地流向那些觸手,並且通過那些觸手,流進了那只該死的黃金聖手。

    黃金聖手的紅色氤氳蔓延開來,包裹著整隻手掌,讓這隻金光閃閃的大手更顯詭異。我聽到財魔桀桀的怪笑,還有他忍不住的歡暢的大叫:「爽!好爽!」

    他這是把我的血當什麼了?雞血麼?爽你妹啊!我氣急敗壞,一邊拚命把兩隻手跟拔蘿蔔似的往回拽,一邊用閒著雙腳使勁猛蹬財魔小腹,但卻更加驚恐地發現,方才自己還渾身是勁呢,現在的我卻已是被打回了原形,笛子君給我的神秘力量竟然隨著血液的流動,盡數傾注到了人家財魔的黃金聖手之上了。

    這是什麼情況?黃金聖手果然是個逆天的存在麼?連吸血鬼的業務範圍都包括進去了?

    我短暫的地府代理人生涯裡,並不是沒碰到過吸血鬼,別的不提,血魔就是吸血鬼的祖宗。可我真是沒見過這麼吸血的啊,而且,財魔的技能不是灑錢麼,他怎麼又搞起吸血這一套了呢?

    我心裡真是有萬千匹草泥馬奔騰呼嘯,腦子裡也是一團亂麻,好半天才琢磨過味兒來,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啊,天空中應該還有我兩個戰友哪,於是趕忙抬頭朝應該在半空中甩鞭子的孟婆狂喊:「快來幫我把這黃金聖手給扯——」

    我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抬頭的時候我才發現,黑漆漆的空中哪裡還有孟婆和笛子君的蹤影,我驚得一身冷汗,連忙回頭四顧,又發現方纔還在那裡給我加油鼓勁的小白警官與小紅,也是不見蹤影。

    我頓時有一種被丟在茫茫荒原自生自滅的孤獨感,口中無助地大聲叫著「笛子君」,心中還有最後一絲希望,盼著我家給力的笛子君能隨著我的叫聲飛來。

    可是沒有,笛子君沒有來,誰都沒有來。

    我對這種事情,也已有了經驗,猜想得出,自己應該是被財魔的什麼終極毀滅的大招隔絕在了一個只有我們兩人的空間了。而他之所以這麼做,好像也是為了方便可以把我渾身的血,呼呼地往他的黃金聖手吸去。

    終於弄明白自己的處境後,我感到渾身冰冷,好像被誰放進了冰箱一般。

    先前還以為自己人品爆發,一個人就扛住了一個財魔,還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在男神面前露露臉了呢。

    結果呢,人家一個大招就把我秒了,這就是實力差距啊,除了被碾壓,我還能咋辦?就算我擁有強大的自愈能力,但照這黃金聖手的吸血速度,我趕得及給自己補充那麼多的鮮血麼?就算財魔無法真正殺死我,但我也不可能再有辦法站起來給自己找回面子了。

    我忽然想起,上一次玉帝看到黃金聖手的時候,曾經說過,擁有黃金聖手的人,有能力重新定義天地人三界,天啊,如果這天地人三界真的被他重新定義了,那我這一旦失血過多暈過去,是不是再睜眼,看到的就是一個財魔的世界了?

    想到這裡,我也是一陣絕望。腦補了一下如果情況真的發展到這種地步,我的男神我的朋友我的小破店我的小龍女,也許就會因此全部都不再存在,這真是連想一想都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啊。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我明明只是作為圍觀群眾來看打架的啊,為什麼最後受傷的又是我呢?這財魔明明是來找玉帝的啊,和他打起來的明明是孟婆啊,到頭來死到臨頭了卻還操心著三界的人怎麼變成我了呢?我怎麼那麼象拿錯劇本的群眾演員啊?

    想想反正現在已經被財魔和外界隔絕,我也不再為了小白警官而死撐著維持形象,我轉過了念頭,開始尖聲大喊:「財魔,財魔,我們能放下矛盾好好談談嗎?」

    財魔嘎嘎笑了,戲謔地看我,問我:「談什麼?到這時候你是想跟我談人生還是談理想啊?」

    他目光陰冷,渾身失血的我被他這麼看一眼,更是如墜冰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哆嗦著嘴唇,勉勵強撐著說:「人生理想什麼的,你要是喜歡的我也是可以和你探討一番的啊,不過,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來,咱們談談世界和平友誼常青什麼的啊?」

    聽到我這麼說,財魔忍不住仰天狂笑:「你知道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你現在就是爺砧板上的一塊肉,爺想紅燒還是清蒸都是爺一個念頭的事兒,你有什麼資格跟爺談友誼?你平時跟你飯桌上的紅燒肉談友誼麼?」

    這傢伙雖然說得狂妄,但我卻無法反駁,以我目前的狀態,有什麼資格與他談和呢?

    也許是失血過多大腦缺氧的緣故,也許是因為徹底絕望的緣故,我只覺得自己腦袋暈乎乎的,一陣陣的暈眩。我不再和財魔說話了,因為我知道,那是自取其辱。

    我想,我能擁有的時間,真心是不多了,不應該再浪費在財魔身上了。那我要不要留下幾句遺言呢?比如朝財魔含恨地大喊「為什麼,為什麼我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就是不肯放過我?」再比如悲憤地怒吼:「你小子別囂張,孟婆閻君一定會給我報仇的,你小子就等著不得好死吧!」

    可是我的臉已經變得木木的,我的氣力也已經消散殆盡,無力到連嘴也張不開。這是失血過多的情形,孟婆拿我的血給血魔作血繭的時候就體驗過一把,我知道,下一秒,我的意識就會沉淪,陷入無邊的黑暗。

    我好後悔啊,沒有更早一些主動撲倒小白警官……我好幸運啊,總算今天還是撈到了一個初吻……我好遺憾啊,還沒有問明白小白警官那指著心口的手勢是什麼意思……

    我覺得自己像一個被掏空的破布口袋,只是因為兩隻手被那黃金聖手吸住的緣故,才維持著一個軟塌塌掛在黃金聖手上的樣子,幸好小白警官看不到我現在的糗樣,那麼,希望他永遠也看不到這場面吧。

    我就要悲劇了,我想在臨掛前給自己想一句可以總結我這一生的話來,可是腦子裡來回翻騰的,卻只有五個字——我還不想死!

    我還不想死,我還不想死,我還不想死!

    這五個字,我不由自主在心底翻來覆去地念了起來,每一次重複,彷彿都在我的身體裡注入一絲力量,我好像可以動一下了,我的口中忽然就喊了出來,無比堅定!

    我還不想死!我要活下去!

    在幻境空間裡看到的那一堆莫名其妙的字符忽然就浮現在我的眼前,那些線條,那些曲線,彷彿有了生命,有著魔力,旋轉著,就好像有了生命一樣地組合出一個一個圖案,我怔怔地發傻,看了許久才忽然醒悟,那些圖案,簡單直接地勾勒出的,是規則,是方法,是蘊含世間真相的最根本的原理。

    不過我不是小白警官,我哪有讀懂如此玄妙神奇法則的智慧?我對自己很失望,哀歎著搖頭,但忽然之間,我的腦中就有靈光一閃,好像有人強行把一個念頭塞進了我的榆木疙瘩腦子,我心裡猛然一亮,忽然就發瘋般大喊:「重生!重生!毀滅之後,絕地重生!」

    我喊得如此自信,因為我無端就知道,此刻的世界,因我而運轉,因我而存在。

    覆水難收,但那從我身體裡流進黃金聖手的熱血,卻奔騰澎拜,從那黃金聖手裡又經由那些小觸手倒灌進我的身體,我就像被扔進了冒著熱氣的溫泉裡一樣,渾身暖洋洋,舒服地直歎氣。

    而那原本勝券在握不可一世的財魔卻大聲驚叫起來:「不!!!!!!!!!!!!」

    他叫得如此慌張,活像走在路上忽然被人一把拽下褲子的大姑娘。有一種撕心裂肺的悲痛。

    而我,則是恣意狂笑起來,被眼前的神反轉刺激得笑不可抑。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