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氣息碰撞,有一種大戰一觸即發的感覺。
雙方皆是收斂了試探和輕視的心態,取而代之的是同樣的一抹凝重。三人之中,尤其是趙睿天凝重之情最甚。
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穆師的氣門氣息後,趙睿天已經肯定,剛剛行車的時候感受到的,一股氣息的迫近和鎖定,那股氣息就屬於穆師。當時他還有些疑惑和訝異,為什麼此人的氣門氣息這麼奇怪,或者說,那麼的不純淨。
直到現在趙睿天才完全明白,原來,穆師是一位和花老頭一樣的,在修習內家的同時也在修習奇門,是一個雙修的高手。
當然,穆師不能完全與花老頭相提並論,別說是巔峰時期的花老頭,就是現在,花老頭的實力,也是穆師遠遠所不能達到的。
但是,穆師終究是一個雙修的高手啊!雙修,就意味著超越,意味著無限可能。
不過,趙睿天也不會由此而妄自菲薄。雖然他沒有修習內家心法,也沒有再修習的可能,但是,他還不到二十歲,他的未來,也仍然有著無限可能。
楊逸然輕輕吐吶了一番,他能感覺的到,除去因為意外失去了戰鬥能力的鬼將軍之外,這個穆師,應該算是他所遇到過的,最棘手的對手了。
「哼,怎麼,」穆師似笑非笑地看著楊逸然,道,「你的信心,你的傲氣,莫非因為我消失殆盡了?」
楊逸然輕輕地點了點頭,穆師的氣息強大和詭異,超出了他的想像。但是,也只是超出他的想像而已。想讓他楊逸然真正的震撼,穆師,還不夠格。
「要麼打,要麼,滾。」楊逸然輕輕地說了這麼一句話,氣勢又是陡然提升,駭得穆師臉色一變!
楊逸然,竟然還保留了實力,氣息水平,又是提升了一個台階!
然而,就在穆師微微愣神的一瞬間,楊逸然動了!
楊逸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穆師稍稍分神的一瞬間,極盡心法運轉到極致,同時楊門身法施展起來,速度達到了一個駭人的程度。而動起來的楊逸然,目標直指穆師。
楊逸然和穆師的距離何其的近,短短六七米,在那零星的時間內,楊逸然就掠到了穆師的眼前。
只見,楊逸然絲毫不留手,一記重拳就是打了過去!
在楊逸然衝到穆師跟前的那一剎那,穆師也是反應了過來,雖說一驚,但是穆師畢竟是有著多年以來的經驗,以及相當不錯的實力,在楊逸然一拳打過來的同時,穆師身形猛的一退,不等楊逸然再跟進,就十指交叉,用雙掌擋在了自己的面門之前。
「砰!」拳掌相碰,再加上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的相互糾纏,竟是發出了如同爆破般的聲音。
楊逸然勢大力沉,佔據主動權不說,本來在純粹的內家氣息上就有著一定的優勢,再加上外家的身*夫強橫,因此,就算是穆師及時的做出了準備和應對之策,但是,他也不可能憑借倉促之間的出手,就能和楊逸然打個旗鼓相當,平分秋色的。
受到楊逸然衝力的穆師神色一震,然後就見穆師以一個飛快的速度,向後飛去。之所以說是飛,那是因為,穆師的雙腳竟然是不加點地,整個人的身子就向後退去。
不過,穆師畢竟是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在楊逸然一拳打到他手掌上的時候,穆師就是已經感受到了這一股強大的衝力,當機立斷,藉著這股衝力,雙腳稍稍一點地,就順勢快速後退,雖然看上去略微有些狼狽,但是卻借力離開了楊逸然的攻擊範圍。而這條街道無人,這麼寬闊,退後一段距離,從背後來說,也是沒有危險的。
穆師在推後了大約有二十米的距離,然後雙腳輕輕點地,竟是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來。楊逸然雙目緊瞇,想不到,這個穆師戰鬥經驗和技巧絲毫不遜,而且似乎還是有著一定的外家基礎,這身法,看上去有些輕功的意味,並不是一般的修習者就能夠所擁有和完成的。
「呵,二話不說就動手,倒是有些著急了。」穩住身形之後,雙目閃著精光的穆師,似乎並沒有因為楊逸然的突然襲擊而氣急敗壞,而是浮現出來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楊逸然面色不變,暗道一聲可惜。本來,他突然動手,是有其原因的。
那就是,楊逸然對穆師,身上的東西,有些動心了。
這個穆師,能夠達到這樣的水平,身上沒有一些有價值的東西絕無可能。楊逸然心中有些意動,自己所修煉的極盡心法,對於功法的需求,可以說是多多益善。而穆師身上的氣息,看上去有些奇異,那是因為穆師的身上也籠罩了一些奇門的氣息。但是,楊逸然感覺得到,穆師身上的氣息,有些清冷,想必穆師所修習的功法,應該是一門偏陰屬性的功法。
想到這裡的時候,楊逸然就有些克制不住了。
自己即將就要進入玄階,正式地拜託極體高手的行列,邁入階級高手的門檻之中。而他的極盡心法,如果還是保持著現在的水平,即融合了一個獵鷹功法的話,雖然楊逸然相信,不會落後於大部分的修煉者,也會佔據上乘。但是,對未來有著一絲感覺的楊逸然,他清楚地認識到,如果只靠現在的極盡心法的話,那麼楊逸然絕對不可能站在自己心中所想的那個位置。
所以,楊逸然要變強,要加強自己的心法!
所以,在穆師展露了一定的實力之後,楊逸然心思大動,他現在擁有著能夠調和冰寒氣息的炎陽丹,如果能夠得到穆師身上的這個偏陰寒的功法,吸收並且調和好,融合的話,那麼,楊逸然就有信心,讓自己的極盡心法更上一個台階,將來或許能夠達到更高的
的位置。
所以,一向謹慎的楊逸然,這次竟然是主動對前面的穆師發動了攻擊。不過,一擊無果。
「楊先生,我想,你不應該如此衝動,想必是有些打算的吧。」就在楊逸然思索的時候,穆師輕笑道。
楊逸然確實有些衝動了,一擊未果,反而是暴露了些自己的目的。
楊逸然沉著臉望著穆師,如果穆師知道他所想,楊逸然保證,穆師很可能因此心中戒備揚長而去。而他沒有把握能夠把穆師給留下來。
就在楊逸然一言不發的時候,楊逸然身後的趙睿天向前一步,輕笑著,對穆師說道:「呵呵,穆師,我想問你一件事情,你究竟來這裡,為什麼?就只是為了告訴我們一句,劉卓然要對付我們,並且兵不血刃地,只把我們攔在這裡一段時間麼?」
穆師這時候,一直看著楊逸然的雙眼,終於是向趙睿天看了過去。不過,從那眼角餘光的閃爍,能夠看出,小吃了一次虧的穆師,雖然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但是這時候,他對楊逸然已經是保持了足夠的警惕。
事實上楊逸然也沒有其他的想法了,雖然楊逸然對穆師身上的功法很是渴求,但是在穆師已經保持了足夠警惕的情況下,楊逸然知道,他是不會得手的。
「不知道,趙小兄弟你,有什麼話要說?」穆師帶著一副玩味的神情看著趙睿天,輕聲說道。本來,穆師對於楊逸然,其實是有著足夠的興趣,而他並不在趙睿天的身上停留了多少的目光。但是,賭場一事過後,穆師逐漸的明白,趙睿天,身份並不只是楊逸然的一個下屬,或者說得力手下,從二者的關係就可以看出其不一般。而趙睿天的能力,也讓穆師越來越覺得,趙睿天也是一個值得重視的人。至少,不能輕視。
趙睿天抬起手來,摸了摸鼻子,若有所思的說道:「既然你來了,那就絕對不會白來。不管為了什麼,你肯定是有你的目的。不過,你來,也不能讓你把想要的東西白白賺了去。」
穆師心頭一凜,這個趙睿天,果然是不簡單啊。
不過,穆師不會因此,心中就有後退的想法……
「你想說什麼?」穆師收起了玩味的心態和神色,那份淺笑的姿態也是暫時地收了起來,有些鄭重地輕言說道。
趙睿天看向楊逸然,意思是詢問楊逸然是否給他自主做主的權利。楊逸然見趙睿天看過來,心領神會,輕輕地點了點頭。
趙睿天這才又一次看向了穆師,一字一頓地說道:「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哦,賭什麼?」穆師有些驚奇,他也想看看,這個被楊逸然重視,也被自己收起了輕視的趙睿天,到底會玩出個什麼花樣來。
趙睿天輕輕地向前邁了幾步,走到了楊逸然的旁邊之後,停了下來。
趙睿天也收起了所有的輕鬆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鄭重,然後,就在穆師的眼睛之下,趙睿天身上,猛然間爆發出來了一股氣息!
這種氣息,完全不同於楊逸然的氣息。楊逸然的氣息給人以兇猛和壓迫的感覺,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至於穆師的氣息,則是給人以柔和的感覺,但是,這種氣息讓所有人都不能忽視,不能輕看。
但是,趙睿天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是的,這種感覺相當詭異,捉摸不透,模糊不清,但卻能夠讓人隱隱約約地感受到,並能感受到,這種氣息的危險性。
穆師雙眼陡然一瞇,他是知道趙睿天是奇門之人的,而且也知道趙睿天應該是一個奇門高手。但是,趙睿天單單的把奇門氣息凝練到這種程度,卻是穆師所沒有預料到的。
「我知道,你也是奇門之人,我想,奇門之術,也是你引以為傲的東西,」趙睿天說道,不過看似是有些恭維,但是話語間卻始終也帶著一抹傲氣,「不過呢,真巧,我也一樣。」
「所以,我建議,我們在奇門之術上,比試一次,對決一次,而這次對決,就算是我們的賭。」
穆師聞言,思考了一下,竟然是表現出了一副感興趣的樣子。「呵,賭注如何?」
「賭注就是,一個條件。」
「好。」
趙睿天眉毛一挑,沒想到,穆師竟然是答應的這麼乾脆。莫非,穆師,有所倚仗麼?
不過,趙睿天很快就釋然,穆師有所倚仗,有把握,他趙睿天就沒有麼?
趙睿天搖頭笑了笑,看向一旁的楊逸然,楊逸然點點頭,沒有動作。不過,趙睿天卻是抓住了楊逸然眼中流露出來的那份信任。
趙睿天向前邁了幾步,而穆師卻始終沒有動,或許是怕楊逸然再伺機有什麼舉動,也或許是醞釀著什麼,整個人都變得謹慎了的多。
楊逸然倒是因此有些無語。如果是約定好的一對一的話,除非趙睿天遇到了生命危險,不然楊逸然是絕對不會插手的。而剛剛的突然襲擊則是不同,突然襲擊,充其量也就算是搶佔先機,先發制人,與兩人單挑突然插手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楊逸然雖然很想得到穆師可能擁有的一部心法,但是他還沒有到去做那種違背自己心願的事的地步,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屑於去做那種事。
上前幾步之後,趙睿天和穆師已經是只有十米的距離,而這個距離,是趙睿天能夠接受,並且能夠施展奇門之術的距離。
趙睿天可不敢與穆師完全的近身,要知道,穆師可不僅僅是一個奇門高手。他的內家氣息
同樣是到了一個尋常高手難以企及的高度,如果真的近身較量的話,萬一穆師不僅使用奇門之術,還用內家氣息對決趙睿天的話,那他絕對是會有的受了。
似是知道了趙睿天的想法,穆師一直緊張凝重的神色稍微鬆了松,對於趙睿天的謹慎,他也是比較讚賞。「呵,不至於如此吧,我不會用內家氣息來對付你的。」
「呵呵,就這樣吧。我還是比較相信自己的。」趙睿天輕笑道,不過神色是絲毫都沒有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