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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開天劈地 文 / 寒夜聞霜

    神鷹父女的動向龍夭不知道,他現在正沉寂在功法的推演中,還是老方法,先將『雷動九天』功法從頭回想數次後,龍夭覺得已經將功法前八層全部弄懂,這才開始下一步的推演。

    龍夭想起自己在混沌中看到的景象,混沌中冰冷但卻和虛無不同,虛無是死寂沒有一絲生機,除非實力夠強,不然在虛無中生存都困難;而混沌卻不同,雖然混沌能量會對修煉者造成很大的傷害,龍夭估計只有聖王境強者高階強者才能在混沌中自如穿梭、生存,但混沌能量中蘊含的勃勃生機卻是真實存在;他在想起自己的刀法『死劫』招來的雷電、和『生機』化成的細雨能融合成混沌能量,對混沌中蘊含有生機再無懷疑。

    修煉無歲月,龍夭無知無覺中已過去三個月,神鷹父女終於來到魔精道山門外;仙神境實在太廣闊,二人遇到空間通道就進行傳送,沒有空間通道就施展虛空渡,一刻不停的趕路也要三個月才能到。

    守門弟子見聖女回來當然不會阻攔,二人直接去見樂正語菲,半途被聞訊趕來的伯賢德截住,劈頭就訓道:「聖女終於回來了,我們差點將靈電內陸翻過來都沒找到你,你跑去那裡了?」,樂正風雪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突然失蹤現在又平安歸來,他是既高興又生氣。

    神鷹愕然看著樂正風雪,原來這丫頭是偷偷跑出去的,還真是夠淘氣的。

    樂正風雪俏臉一紅,上前抱住伯賢德胳膊,撒嬌道:「伯叔叔,人家只是去還那小子仙靈石,欠賬當然要還、這是正事」。

    伯賢德這才知道樂正風雪去了金鑫山,不禁一陣後怕,哪裡可有半步聖王境神獸存在,還好無恙回來,說了樂正風雪幾句後,才發現跟著的神鷹,只覺得此人有些面熟,卻又記不起在哪裡見過,開口問道:「聖女,這位和你一起來的朋友是誰?」。

    樂正風雪才想起介紹二人認識,喜滋滋的說道:「伯叔叔,雪兒再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這是我父親神鷹!」,一路走來神鷹對她寵溺有加,讓樂正風雪感受到親情的溫暖,從心裡接受了神鷹是自己父親的事實。

    伯賢德聞言,大吃一驚道:「聖女可不要亂說,他怎麼會是你父親?」,搖搖頭覺得樂正風雪太淘氣了,不但偷偷溜出去,帶回來個人竟然說是自己父親!有些疑惑的看著神鷹道:「神鷹?難道閣下是聖焰宗戰部部長?」。

    神鷹見女兒對伯賢德很親近,估計該是女兒的長輩,拱手施禮,道:「正是,不知兄弟怎麼稱呼?」。

    樂正風雪嬌嗔道:「哎呀!父親,這位是雪兒的伯叔叔、伯賢德,魔精道長老、刑堂副堂主,伯叔叔對雪兒最好了!」。

    神鷹道:「原來是伯兄,在下神鷹,多謝伯兄對小女的關心照顧」。

    伯賢德有些吃驚,問道:「你真的就是那個神鷹?聖女怎麼會是你女兒?」。

    神鷹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們還是見到雪兒師父再說」。

    伯賢德點點頭,帶頭向樂正語菲處而去。

    三天後幾人才來到一處山清水秀的小山谷外,樂正風雪鬆開伯賢德胳膊,一蹦進了山谷,嚷嚷道:「師父,雪兒回來了!」。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出來,「瘋丫頭還知道回來!去哪裡了?」,話落聲音的主人出現,看見神鷹頓時愣住了。

    神鷹一見正是曾和自己結伴闖蕩的樂正語菲,心中大定,上前道:「語菲姐,小鷹來了!」。

    樂正語菲回過神來,尖叫道:「負心人,你還敢來?我要殺了你!」,身形一動,手中出現長劍向神鷹刺來。

    神鷹也不避閃,直直的迎上長劍,長劍刺破衣服,入肉一分停了下來,樂正語菲聲音顫抖的喝道:「你為什麼不躲?」。

    神鷹沉聲道:「我問心無愧,為什麼要躲?」,雖只是入肉一分,片刻後血也染紅了前襟。

    樂正風雪嚇得尖叫起來,來到神鷹面前,手慌腳亂的按住傷口,緊張的問道:「父親,你沒事吧?」。

    神鷹將樂正風雪摟入懷中,道:「嚇到雪兒了,不用擔心,我沒事!」。

    樂正語菲聽到徒弟叫神鷹父親,情緒激動起來,手中長劍一緊,再上前一分,向樂正風雪喝道:「不許叫這個負心人父親,他不配!「。

    樂正風雪轉身『撲通』跪在樂正語菲面前,抱著她雙腿哀叫道:」師父,雪兒求求你不要殺我父親,雪兒再不想做孤兒」,話落眼淚噴湧而出。

    樂正語菲看見徒弟淒苦的樣子,心中一軟,鬆開長劍扶起樂正風雪,愛憐的道:「雪兒不哭,師父會一直陪著你,我們這就回去!」。

    神鷹也不管自己傷勢,伸手攔住道:「語果在哪裡?」。

    樂正語菲聞言又激動起來,渾身顫抖的指著神鷹說不出話來。

    伯賢德忙上前勸阻道:「都不要激動,我看其中肯定有誤會」,轉向神鷹道:「神兄說的語果是誰?難道是本門前代聖女樂正語果?」。

    神鷹喜道:「正是,不知道語果現在在哪裡?」。

    伯賢德聞言臉色一黯,仰頭歎息一聲道:「語果聖女數千年前已逝!」。

    神鷹臉色迅速變得蒼白,一把抓住伯賢德,喝道:「你說什麼?語果死了,不、不可能,語果不會死,她不會死!說,你是在騙我,說、說呀!」,聲音越來越大,慢慢的嘴角一絲鮮血流了出來。

    樂正語菲冷冷的道:「你在裝什麼?難道不是你始亂終棄,還打傷語果妹妹,才讓她香消玉殞!」。

    神鷹推開伯賢德,『噗』一口鮮血噴出,萎頓在地上,喃喃的道:「語果死了!真的死了,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舉手向自己頭頂拍去。

    樂正風雪尖叫一聲,出現在神鷹身邊,一把抓住神鷹的手,哀哀的叫道:「父親不要雪兒了嗎?雪兒已經沒有了母親,再不能沒有父親!」。

    神鷹雙眼無神的看著樂正風雪,木然道:「雪兒已經長大了,再不需要父親照顧,你娘已經孤單了數千年,父親要去陪你娘了!」,手繼續朝頭頂拍去。

    樂正風雪死死拖住神鷹的手,悲嘶道:「不要,雪兒不要,父親若是死了,雪兒也不活了」,鬆開神鷹的手,抓起地上的長劍向自己心臟戳去。

    神鷹一把抓住長劍,長劍寸寸碎裂,道:「雪兒你要幹什麼?你還年輕,為什麼要做傻事」。

    樂正風雪撲進神鷹懷中痛哭起來,神鷹歎息一聲拂上她的秀髮。

    樂正語菲看到這些才明白自己恐怕是誤會了神鷹,喝道:「你不想為語果妹妹報仇?懦夫!」。

    伯賢德早就被一連串的事驚呆了,回過神來忙上前勸阻道:「神兄千萬不要想不開,聖女還需要你照顧」。

    神鷹頹然一歎,看著樂正語菲問道:「語果是怎麼……」,話沒說完眼淚又湧了出來。

    樂正語菲也想要神鷹平靜一下,道:「進谷再說吧!」。

    三人隨樂正語菲身後來到小谷中坐下,樂正風雪緊張的摟住神鷹胳膊,生怕他再想不開,神鷹苦笑道:「雪兒放心,沒有斬殺害死你娘的人之前,我不會離開你!」看向樂正語菲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樂正語菲歎了口氣,道:「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當年你們結成道侶後,我回到魔精道隱居在此;兩年後突聞弟子來報,語果妹妹倒斃在山門外,懷中還有一個女嬰,我趕到山門時,妹妹早已氣絕多時,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以為是你對妹妹始亂終棄、打傷她,才導致她傷重而亡,將妹妹安葬後,把女嬰收養,就是雪兒」。

    神鷹苦笑道:「我會對語果始亂終棄?她是我此生摯愛,我會捨得打傷她?語果葬在哪裡,現在就帶我去看」。

    樂正語菲有些慚愧,誤會了神鷹數千年,起身道:「走吧!我帶你去看妹妹」,四人朝山谷深處走去。

    此時龍夭創法已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他想到雷原力的變化,想到凝成固體的雷原力,想到其中似乎孕育著什麼東西,只覺得自己就要堪破下一階的變化,卻總是差一點,猛地起身、一聲長嘯將靜室禁制震破,一拳擊出空間破開,身形一動進了虛無,手中出現雷閃刀,雷鳴刀法行雲流水般施出。

    一遍、十遍、百遍、千遍……龍夭反覆施展雷鳴刀法前八式,但每次將要施出第九式時卻又生生壓了回去,這種感覺讓他快要瘋狂了;虛無中早已被混沌能量充塞,龍夭還在不知疲倦的施展著雷鳴刀法,彷彿已走火入魔。

    火焰聖王早已悄無聲息出現在虛無,他是被龍夭長嘯驚動的,吃驚的看著充塞虛無的混沌能量,看著如入魔道的龍夭,沉聲大喝道:「癡兒,天地混沌何不破而後立」,聲音束成一束向龍夭腦海鑽去。

    龍夭已快要被將要悟出、卻又悟不出的感覺*瘋,火焰聖王適時大喝將他驚醒,聞言心中一道靈光劃過,刀法『混沌』順勢轉為猛劈,立時虛無破開一條無盡長的大口子,充塞虛無的混沌能量被從中間破開,分為上下兩半,上面一半向上漂去,下面一半向下沉去;龍夭看到此景只覺得豁然開朗,『哈哈』笑道:「混沌具備,何不開天闢地!我懂了」,向火焰聖王鞠躬道:「多謝聖王當頭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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