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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二章 .身懷逆龍,武法無天 文 / 貪吃大帝

    漫天飛舞著片片紙花,擦亮著碑前的三尺方台。

    拓跋苦此刻用著最古老的方式,祭拜著陰陽兩隔的婆婆,逝者就這樣靜靜消失在這方天地中,沒有留下任何的念想。

    遠處,三個小孩看著跪在地上的拓跋苦,傷感依舊能夠從他們的臉上清楚看到。

    「蠻幽,你決定要修煉婆婆留給我們的功法嗎?」蠻剎突然看向了一身黑衣的蠻幽,陽光下如同陰影。

    一隻略帶青銅色的小手伸了出來,盈盈一握,一道微微的黑芒如同水波流過,清洗著肌膚。

    「我已經在修煉了。」蠻幽平靜對視著蠻剎,顯得很平靜。

    「唉,可是婆婆說,修煉《不死草綱》如果沒有天大的機緣,很難突破三藏境界,倒頭來只會成為她那樣的失敗者……」

    蠻幽挽了挽蠻剎的手臂,腦袋靠著她的肩膀,說不出一句話。

    對面,香與蠟燭仍然在燒著,拓跋苦慢慢從濕潤的大地站起,暗紅色的長劍從穴道中出現,向著四周遲緩揮舞著。從充滿了喜意的粉紅色到火星四射的硝煙,然後異象又統統消失不見,但是拓跋苦依舊在這塊墓地揮動著。

    悲傷,劃過劍尖。

    一陣大風吹過這裡,繞著墓地一圈,一道明亮的劍光朝著風的方向輕輕一刺,這道欲要跑走的風兒竟然就纏繞在了劍尖,嗚嗚之聲連綿不絕!

    虛虛實實,無中生有,風,本是無形無體之物,卻在此刻變得宛如實質。

    「去吧。」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劍勢一鬆,風,瞬間不見。

    原地,一隻若隱若現的透明狐尾一閃而逝,上面有著螺旋的條紋,灰色的印記。

    此刻,拓跋苦的額頭佈滿了一層細汗,《靈狐》中的第三式三生已被他參透一二,但是真正想要使出這一招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有點承受不住的跡象。

    看來自己的體魄還有待加強,恐怕短時間之內很難在《靈狐》中有進步了。收起斬塵,拓跋苦又默默坐在墓碑前,獨自一個人感受著那荒野染香的寂寥……

    時間離他們救下三棄已經過去了半月,那天被擊飛的蠻斬也已被人抬了回來,蠻煞留在他體內的一絲火毒竟然沒有對他產生任何的傷害,睡了一天便已經精神氣爽,只是說話開始變得很少。

    當蠻剎與蠻霸問他有關部落的事情時,蠻斬冷淡的對他們說了一句:「部落已經沒有了。」之後,蠻斬再也不願說起部落的事情,懂事的兩人也默默無聲,各自都忙著修煉。

    三棄只是受了皮肉傷,讓所有人感到驚訝的卻是三棄的人脈,似乎他在戰場上救了很多人,做了許多事,每天都有不同的人過來看他,叫他三哥,送上各種珍惜的藥物,甚至有幾個膽大的女孩表示願意日夜服侍三棄,不過都被蠻幽擋在了外面。

    連續三天,拓跋苦與蠻斬,還有三棄,三個人似乎回到了從前的日子,喝著酒水,吃著烤肉,背靠煦煦暖意的土黃色屋頂,看著天上日月輪生,白雲星辰更相交替。三個人互相說著話,談到他們各自的修煉時,一直困擾著拓跋苦的迷霧才消散大半。

    當年蠻斬所偷吃的那枚螭龍龍蛋至少蘊含了一絲真龍血脈,讓蠻斬每時每刻都受到潛移默化的改變,尤其是他的身體,雖然還是正常的人形,但是身體的強度與結構都已經變形。

    「你們看看這裡。」一直交談甚歡的蠻斬扒下自己的衣服,露出左邊的光滑脖頸,雙眼在黑夜中升起了兩團虛火,一股暴怒清晰傳遞著!

    很快,五片龍鱗成一朵梅花狀出現在脖子上,細細的鱗甲挪動,就像活物,閃爍著迷人的紅色。

    「這是龍族特有的逆鱗,你們應該聽過一句話:龍之逆鱗,觸之必死!這五塊鱗片也只有我在極度憤怒之時才會出現的。」

    「原本我已經神化了一整條的經脈,卻沒想到在我完成它的一瞬間,所有的穴道竟然都被一種隱藏的力量所同化。原本我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力量,直到腦海裡莫名出現了一卷功法,我才真正明白發生在我身上的是什麼。」

    「那是妖力。」

    拓跋苦與三棄吞了吞口水,一時之間大腦還停留在剛才的逆鱗上。

    「由於我本身是蠻族,體內的妖力才沒有那麼明顯,如今我的荒陣徹底瓦解了,修煉所吸收的靈氣都經過這五片龍鱗才能進入我的體內。」

    「那你現在修煉的是什麼功法?」

    「《逆龍決》。我現在只能看到相當與神化境的部分,其餘都模糊不清。」

    深深皺起雙眉,拓跋苦意識到如果一直修煉下去的話,終會有一天妖氣會取而代之,到了那時,恐怕蠻斬會成為妖、蠻兩族「研究」的對象!

    「千萬不要暴露你的妖力。」拓跋苦低沉著聲音,充滿了警告。蠻斬點了點頭,他也注意到了其中的漩渦,一有不慎便會讓自己萬劫不復。

    「三棄,說說你吧,我也沒感覺到你體內荒氣的存在。」

    「嗯。」三棄盤膝坐在屋頂,一道虛幻的波動很快就從他的體內身體,明明坐在那裡,卻使得其餘兩人無從琢磨,捕捉不到他的身形。

    「你還記得當年我們坐在院子裡參悟大道之基的場景吧。那個時候,整整一葫蘆的菩提苦燒才讓我從三角獸的道基內領悟到了一絲祥瑞,後來蚩山中為我們加持的降福更讓我受益匪淺。在之後的戰鬥中,靠著這份奧妙的祥瑞之氣不僅使我自救了很多次,同樣也救了我身邊的戰友。」

    「在一次大規模的戰爭中,我太過於依賴那份運氣,不斷深入獸群,一直到最後漸漸發現自己力不從心,荒氣也消耗一空,放眼看去都是一隻隻吃人的妖獸,原本我都已經放棄了,卻沒想到被一個滿身是血的大漢救了出來。」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個男人,僅憑著兩雙手,所有的妖獸在他的面前如同是塊塊豆腐,輕而易舉就橫穿了整個戰場。」

    「我就跟在他的身後,一直走到了一片樹林的時候,他才開始大口大口吐血,我幫他脫下衣服才發現一道烏黑的傷痕從左肩一直延伸到右邊的胯骨,差點就是兩半。」

    「眼看就要活不成了,我也只能利用祥瑞幫助他減少點痛苦。可是卻不曾想到那個漢子忽然一臉的激動,抓著我的手就不放,同時一股連綿的波動流蕩在我的全身,那些積累的荒氣瞬間就脫體而出,就連荒陣也不見蹤影。」

    「最後,那個漢子還是死了,死之前從懷裡拿出了半卷功法,讓我重新修煉,他還跟我說如果想要剩下的半卷必須帶著他的骨灰去他的宗門換取。而現在,我修煉的功法就是他死後留下的,境界可以一直用到三藏之境。」

    說著,三棄盤坐的體表開始閃爍著晶瑩的光澤,天地靈氣瞬間匯聚而來,身體彷彿籠罩上了一層朦朧的光輝,若隱若無間有淡淡的霞光在繚繞。

    「這是武體,來自那半卷功法《武合》,再配合老大給我的《武法無天》戰技,身傍一線祥瑞,之後的戰場我一直無往而不勝。」

    話還沒說完,一道火紅的拳影忽然就擦過拓跋苦的鼻尖,直接打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三棄,砰砰的聲音從屋頂蔓延到樹叢中還有半月便是蠻子的大比,蚩山上上下下充滿了喧鬧,每一棵蒼天的大樹點綴著繽紛的光芒,即使是黑夜也映照的燦爛奪目。

    那高大的四面白玉石柱卻沒有因為即將到來的大比而有任何的失色,依舊奪目的豎立在山頂,純白的表面與鮮紅的名字,不斷提醒著來到蚩山的人們,戰爭還沒有結束。

    蠻妖山系,還有一些妖獸在流蕩,但是各地的部落已經可以自己應對,無數支大大小小的軍隊開始往返,那些被拓跋苦遺忘的身影,也終於從記憶的深處喚醒了。

    這一天,在蚩山邊上,拓跋苦從一個深幽的地洞中走出,一些殘餘的靈氣還迴盪在他的體外,刺眼的陽光讓他的視線出現了一點斑駁,一片光影絢爛。

    拓跋苦盈盈一握自己的拳頭,一股比以前更加強大的力量朝著地面轟去!

    一條條的大地裂痕瞬間就瘋狂的朝著四周蔓延開來,一個深陷的拳坑帶著絲絲的熱氣出現在了中央。

    「還不錯。」拓跋苦微微一笑,這幾天的收穫讓他自己很滿意。

    一天神化一條經脈,並且四天的時間成功控制增強的那絲壓制之力,拓跋苦一舉將神化的經脈從25條推至了整整28條之多!

    原本控制那絲壓制之力沒有那麼快速,但是自從嘗試了負重下的驚人效果,拓跋苦每天都會背著十塊石頭,然後一刻不停讓好友把他們的壓制之力作用在他的身上。石頭加眾多的壓制力,使拓跋苦在短短三、四天的時間裡就能夠順利掌控。

    不過,這些負重比起那些厄音根本就不算什麼。

    厄音所產生的負面因素開始千變萬花,除了各種幻境與淒厲的慘叫聲外,剛剛經歷的那次厄音拓跋苦甚至感受到有什麼東西注視著自己!

    而且厄音的透體範圍越來越大,這片方圓二十里的林木看似依舊蔥蔥綠綠,但是早已死去多時。

    拓跋苦朝著一棵大樹走去,蹲下,一隻佈滿了荒氣的手輕而易舉就插入了土壤。很快,這株大樹就被拓跋苦扛在肩膀,樹根輕輕一碰,化為細碎的雜質消失不見。

    「也不知道他們房子造好了沒有。」輕輕一提肩上的大樹,拓跋苦大步流星朝著蚩山跑去。

    此時的蚩山熱鬧非凡,一座座高大的臨時建築群鱗次櫛比、五光十色,尤其是兩峰之間的平緩地帶,兩條十字形狀的商業街道每日每夜都喧鬧聲不斷,一片火熱。

    在拓跋苦他們原來居住的地方,兩座三層的木屋建築正在逐漸蓋起,拋棄了原本的石屋,拓跋苦利用腦海裡儲藏的中國幾千年的建築,亭亭如蓋、飛簷翹角的特徵都在這兩座高大的建築中淋漓盡致,來自不同時空的明在這裡發生了第一次的碰撞。

    「大家加把勁,今天把底層弄完讓三個孩子先住下。」老遠,拓跋苦就聽見了蠻爾的聲音,這兩幢建築從一開始到現在也就花了三天的時間,如今其中一座的第一層已經基本弄完,差不多可以讓蠻剎,蠻霸還有蠻幽住下了。

    「蠻拓快點!就差你的這根木頭了。」蠻刺正揮著自己的拳頭把一根一人粗的木頭往地下砸。

    「好勒,接住!」直接把肩膀上的木頭扔了過去,蠻刺單手閃過一層淡淡的琉璃色,穩穩接住了飛來的木頭,往地上一豎,再次往地下砸去!

    「噹————!」一道突如其來的淒厲,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牽引了過來,只看見兩道黑色的刺芒朝著拓跋苦的雙腰狠狠刺去!

    「滾!」一時間,拓跋苦怒目圓睜,被突襲的他不躲不閃,一條暴怒的狐尾瞬間幻化而出,星星之火帶著濃烈的硝煙朝著偷襲者殺來!

    四周忽然靜的可怕,無一點聲音,拓跋苦皺了皺眉,十米的壓制之力瞬間籠罩,整個大地竟然一沉!

    一條黑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地上,喘著粗氣,顯然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雙手撐著地面,一件緊致黑色的兜帽只顯露處一副凹凸

    有致的身軀。

    怒火燃燒的拓跋苦直接走了上去,提起這個人,摘掉兜帽,剛想叱喝,卻呆呆的立在那裡,周圍的人此刻也一臉驚詫,夕陽的餘暉從他們中間透過,帶著絲絲的溫暖。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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