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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來自死人的信 文 / 熊丫頭

    阿貴被攝政王府護衛揮舞的紅纓槍嚇到,溜到遠遠的地方,等待著攝政王爺的出現。

    攝政王府的府門朱紅寬大,門前兩尊石獅子活靈活現威武兇猛卻又嚴肅陰狠,很有這座府邸主人的氣質,冷面閻王。四名護衛守在王府門口,表情冷漠,盔甲在身,為這座比皇宮的主人還要擁有更大權勢的府邸嚴密守護。

    這座王府的一切,無一不沾惹上它的主人的風格,無形中就能讓人不寒而慄。

    這條街道上,甚至沒有第二個達官貴族落戶。

    阿貴幾乎從來沒接觸過達官貴人,這次給唐菁月送信在他看來都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能夠有機會站在攝政王府的門口,等會還會近距離的接觸權勢滔天的攝政王爺,光是想想,阿貴的心中就激動萬分。

    他不知道攝政王爺是在府裡,還是在府外。不過沒關係,他總要等攝政王爺出來或者是進去。來之前他聰明的買了幾個大餅,將連夜等候的可能都給準備好了。

    只要攝政王爺出現,他就撲上去。

    攝政王府的護衛斜眼看那個小乞丐,沒有在意。這年頭,要是是個人就來找自家王爺說有事,那他家王爺得累死。

    阿貴一直等到攝政王府點上燈籠,吃了兩個餅,打著昏昏欲睡的哈欠,還沒有等到攝政王爺的出現。

    正在阿貴想著攝政王爺肯定是在府裡,今天不會出府了時,一陣噠噠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在耳邊響起。

    是一隊人馬,不是獨個!

    阿貴立刻打起了精神,擦擦眼屎看去。

    景芝皓帶著一隊侍衛策馬而來,攝政王府的護衛立刻全體跪地。

    這一隊人馬帶著濃烈的肅殺氣息,彷彿他們是剛從廝殺見血的沙場上歸來,不是回府而是歸營,一舉一動帶著濃烈的煞氣。幾乎是在第一時間,阿貴就被嚇得抱頭蹲在地上,哪怕他距離這隊人馬很遠。

    數匹駿馬同樣訓練有素,一隊人在攝政王府門口停下,攝政王府管家上前拉住景芝皓的駿馬韁繩,道:「恭迎王爺回府。」

    還有稀薄的光線能讓阿貴看清那個男人的臉龐,明明是名家公子的書生模樣,卻偏偏冷面無表情,薄唇緊閉,給人以拒人千里之外,敢靠近者殺無赦的恐怖感覺。阿貴的腿有些打怵,他想,如果他不是答應了那位小姐的要求,他一定不會想去靠近這個男人。

    方纔的期待與仰慕,此時全部化為害怕。但阿貴又有些嚮往。看著攝政王爺的天下在握意氣風發,他也想成為那樣的男人!

    「王爺,飯菜已經熱了兩回了,您今兒回來的有些晚。」

    攝政王府管家的絮絮叨叨一下子打醒了胡思亂想的阿貴。

    阿貴趕忙將嘴巴抹乾淨,從地上爬起來,甚至還拉扯了拉扯他身上破爛的衣服。眼看著攝政王爺長腿幾步就要進府,阿貴一邊跑過去一邊大叫:「王爺,王爺!有您的信!」

    由於王爺歸府,護衛一時忘了阿貴的存在。此時見到阿貴突然蹦出來,反應迅速,立刻上前幾步,像抓小雞仔一樣抓住了阿貴:「大膽的小乞丐,敢在攝政王府門口撒野!」

    景芝皓沒有在意,繼續進府,管家自然知道這件事由他處理一下便好。

    一看攝政王爺要走,阿貴急了:「我收了人家二兩銀子,一定要將信交給王爺!王爺,求您了!王爺!」

    阿貴的腦筋和心眼的確是靈活。他搶先說出收了別人二兩銀子的事,那麼攔他的護衛就一定知道分寸,允許他繼續說下去。

    管家見狀,給景芝皓俯了俯身子,而後向阿貴走去:「小孩,將信給我就好。」

    看他的模樣,阿貴能猜出他就是攝政王府的管家,但是阿貴連連搖頭:「不行,那人說一定要我親自交到王爺的手上!我收了人家二兩銀子,一定要把事做好!」

    「呵。」

    管家被小乞丐的執著逗笑了幾聲,但還沒等他再說話,景芝皓開口道:「放他過來。」

    那男人的聲音竟如雪地裡的屋上冰凌,靜而涼,潔而淡漠。

    看著小乞丐,聽著他嘴裡「取人利,盡其事」的話語,疲憊了一天的景芝皓難得一次心善。

    是阿貴的負責盡心為他贏得一次機會。

    管家駐步,哪怕是關心主子的安危,他也從來不對主子的命令做出任何猶豫。而且護衛們也都俱聽攝政王爺一人的命令。

    阿貴身上的桎梏一鬆,來不及甩膀子,便焦急的向景芝皓跑過去。

    等他在攝政王爺的面前站定,他才發現他與攝政王爺的個頭相差有多大。阿貴幾乎是抻直了脖子的看著攝政王爺,雙手將信遞到了攝政王爺面前。

    景芝皓接過信,沒有說阿貴就可以走了。當眾打開書信。既是二兩銀子派個小乞丐就能過來送的信,又怎麼能是重要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何人想要與他攀上關係,故弄玄虛。

    阿貴緊張的站在攝政王爺面前,周圍都是侍衛,隨便一個人都是僅用兩根指頭就能把他捏死的樣子。

    景芝皓打開信紙:「阿皓,我活了。」

    景芝皓本就冰冷表情立刻冷凍如霜。這是誰玩的把戲?

    已經死了五年的人復活?呵,以為模仿了月兒的筆跡他就會信?愚蠢!

    他接著向下看去:「那日遇到你,但我目前

    身體不好,沒能追上你。阿皓,如果你還願意見到我,三日後,在攝政王府的門前掛上牡丹好嗎?——草青。」

    原還不在意的景芝皓在看到落名「草青」後,怔愣住。

    草青,菁。草枝,芝。

    這是他與唐菁月約定的通信署名。

    誰連這個都調查到了?

    但景芝皓的後背卻莫名陡然出了一層冷汗。會、會不會真的是……

    他看向信紙的左下角。除了署名外,他和月兒還約定在信紙的左下角折出一道三岔路口的痕跡,以辨別是否是對方真跡或是真的消息。

    藉著王府門前橙黃色的燈籠,一雙幽黑的眸子急切定睛,在信紙的左下角,三叉印記令他猝不及防的闖入視線!

    月兒!

    猛然一口冷氣僵在胸腔。

    管家看主子神色不對,出聲道:「主子您……」

    景芝皓一把抓起阿貴的衣服將他拎在空中,聲音焦急而陰狠:「誰讓你送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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