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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3章 激化 文 / 金垚

    西遠不是沒有過任何經歷的毛頭小子,因此,新婚之夜,平常心對待。第二天早晨,小兩口起來,洗漱完畢,到正房堂屋,由玲子給老人一人捧了一碗茶,從此正式成為西家媳婦。

    飯桌上,老人很欣喜,小的卻都很沉默,包括西韋狗蛋,當弟弟的,多少有些不習慣,覺得大哥被人搶走了似的。只有不點小,一口一個嫂子的叫,覺得做新娘子真好。

    「成子啊,咋好像沒睡醒似的?」西遠娘問。

    「啊?娘,沒事。」衛成打了兩聲哈哈,「還不是我哥娶嫂子,他自己跟沒事兒人似的,把我和小韋陽陽累夠嗆,嫂子,你說,得咋感謝我們?」

    「呸,」玲子雖然爽快,此時也不好意思了,她還是新媳婦呢,白了衛成一眼,「問你哥要好處去。」

    衛成哈哈笑,算是過去了。

    但是,過了兩天,連西遠都發現了,衛成明晃晃兩個黑眼圈在那掛著,想不發現都難,「成子,咋回事,是不是沒睡好?」屋裡沒人,西遠問衛成。

    「嗯,不知道咋回事,就是睡不著,估計跟你和小韋睡慣了,一個人不習慣。」沒有了別人,衛成也不顧忌了,趴在哥哥肩膀上答道。

    「這哪行,來,躺炕上,哥陪著你,好好睡一覺。」西遠拿出來被子枕頭,讓衛成上炕睡覺。

    「那,哥,你得陪著我!」衛成也是真困了,眼巴巴地看著哥哥。

    「行,哥陪著你,哥哪也不去,來,快睡會。」西遠把被子展開,蓋在衛成身上,一隻手像小時候似的,在衛成被子上輕輕拍著,一隻手拿了本書,慢慢看。

    衛成一開始睡得不安穩,嘴裡時不時嘟囔一句,「哥,你別走。」西遠就會回一句,「哥不走,哥就在這陪著我們成子,好好睡。」

    睡著的衛成,也許憑直覺感覺到哥哥的存在,一點一點睡熟了,幾天沒睡好,衛成直睡到夜深沒醒,晚飯也沒吃。

    西遠沒動地方,晚飯是他娘端過來,吃了幾口。玲子雖然不好意思進小叔子的房間,但是家裡巴掌大地方,怎麼回事也都知道,雖然覺得衛成這麼大了,睡覺還要哥哥哄,感覺怪怪的,但是沒有多想。

    但是,等西遠半夜還沒回來,她卻有些坐不住了,心裡很不舒服,一個人望著桌子上的紅燭出神。

    過了子時,西遠卻不能不回自己屋了,他們這裡有說法,新婚頭一個月,新房不能空著。望著衛成熟睡的英挺的面龐,西遠歎了口氣,給衛成掖了掖被角,又輕怕了兩下,才吹滅蠟燭,邁步離開。

    說來也奇怪,西遠這邊一開門,衛成就馬上醒了,不過他沒吭聲,一個人望著黑漆漆的屋頂,聽著哥哥漸漸遠去的腳步聲,睜眼直到天亮。他自己也不清楚是咋回事,為啥睡個覺還非得哥哥陪著,不然就睡不著?!

    西遠回屋子,見玲子還沒睡等著,有些歉意,對媳婦很是溫存了一番,玲子心裡堵的那塊東西方不見了。

    衛成的症狀被西遠視為戀兄情節,誰讓孩子從小沒離開過自己呢,他不像小韋,沒有了自己,還有父母,爺爺奶奶,衛成卻只有自己一個哥哥,就連小韋,因為自己成親,都不高興了好幾天,背地裡沒少編排嫂子的不是,好像一個糖果被搶走了的孩子,何況衛成。

    過一段時間就好了,西遠安慰自己。

    可是,一天兩天……,此後,西遠每天都要陪衛成到深夜,等他睡熟了才離開,西韋也能湊熱鬧,見哥哥陪著二哥,他又跑二哥屋裡睡了,說是也讓哥哥哄,把西遠弄得很無奈,本來想把這個哄好就完事了,結果又招來一個。

    玲子一開始只是心裡有些介意,慢慢地,憑著女性的直覺,開始對衛成有了敵意,她很懷疑,在西遠心裡自己要排到第幾位,恐怕在西家,連狗蛋不點都比不上,這讓玲子心裡很不是滋味。

    可是,西遠除了多花些時間陪弟弟,別的上面對她真是沒得說,噓寒問暖,買東買西,每次給買回來的物件,都是玲子喜歡又不好意思開口的,也算體貼倍至了,要挑別的毛病,還真是沒有。

    可是……玲子還是覺得不滿意,她成親後,和大燕還有秋陽媳婦李氏漸漸熟悉起來,沒事會到那兩家坐坐。

    如今,幾個孩子考完科考,葉先生叫他們在家學習,隔幾天把積攢的問題拿過去請教他就好,不用每日都去學堂,因此,他們幾個都在家裡讀書,沒有去彥綏城。

    大燕不用說了,家裡李濤對他百依百順,她今年又給李大夫生了個大胖孫子,李大夫樂還來不及呢,哪裡會挑兒媳婦的毛病,如今酒都戒了,只偶爾喝兩口西遠孝敬來的果酒,一門心思的含飴弄孫。

    前年,李大夫把苦熬干修,攢的幾兩銀子還給西遠,這是當初西遠給他們家李濤成親花的錢,西遠當時接了,轉身用這些錢買了一頭矮毛驢,一架驢車孝敬給了李大夫。

    如今李大夫出去看病,一點不犯愁,有驢有車,行動便利了很多。他萬事不管,每天除了給人看病,就是哄大孫子,家裡的事情都是大燕說了算,連看病的銀錢,都交給大燕。

    另外一個秋陽家,兩口子感情那不是一般的好,一個點頭一個微笑,都濃情蜜意的。王老蔫兩口子,本來就老實,現在有了孫子,每天樂呵呵的,把家裡完全交給秋陽媳婦了。

    玲子每次看見人家兩個,在家裡吃的成說的算,心裡就羨慕不已。她倒是不愁錢花,西遠每個月都會給她些,只多不少,可是,家裡其他的進項,都要交給奶奶,即使不給奶奶,還有婆婆呢,看來,她永遠也沒有像大燕李氏那般當家做主的日子了!每想到這

    裡,玲子都有些憋悶。

    西遠成了親,過了三個月,二叔就給西陽定了親事,兩家早都說好的,所以,一切都很順利,此時,女方家心裡方落了底,西家現在可不是誰都能攀附上,因為他們家是過日子人家,閨女得了西陽娘和奶奶的眼緣,才這麼運氣。

    西陽的親事定在秋天,秋陽一定親,西遠就著了忙,怎麼?衛成和西陽一個年紀,和他同齡的程南、柱子都定了親,就剩下衛成了,西遠怎麼能不著急?

    春天的時候,西遠拖不下去了,把衛成的戶籍從自己家裡遷了出去,讓他自己立戶。同時備料,在自家西面房場,起來兩個院落,挨著自己家的那個,是給西韋預備的,邊上那個,是給衛成的。

    給西韋的,從中間開了一個月亮門,跟自家走一個大門;給衛成的,雖然都由西家大院圈在一起,卻是獨自向外開了大門。好在挨著自家,西遠暗暗慶幸,當初把那塊空場地都買下來了,不然,衛成離開他眼麼前,得多難受。

    房子的建造,完全跟西家老房子一樣,結結實實,暖暖和和,衛成雖然過去看了,可是並未過去住,他仍然在西家生活,沒事兒抓緊機會賴在哥哥身邊,他總有種要被家裡拋棄般的預感,心裡慌得厲害,儘管覺得不大可能,可是,還是很忐忑。

    看著新戶籍和新院落,說不出的鬧心。

    和衛成一樣鬧心的還有玲子,她原本以為,衛成雖然得西家人的寵,也不過給買個普通房子,成個親就算進到義務了,誰知道,西家竟然大動干戈,又給建房子又給買地,西遠給衛成買了十畝田,蓮花村沒人賣,他就在挨著蓮花村的鄰村買了十畝,直接寫到衛成名下。

    弟弟有房有地才好說親啊,西遠是這樣想的,同時委託大燕和李氏,有合適的閨女,給衛成物色著。

    儘管捨不得,西遠也不想因此耽誤弟弟的婚事,那他成啥人了?當初領成子回來,就是為了讓他過好日子的。

    村裡人一看,西家給了衛成這麼多,現在盯著衛成跟盯著塊肥肉似的,人小伙子本來就出色,如今有家產,還不成了搶手貨?所以,儘管只是西家義子,來給衛成提親的人真不少。

    衛成心裡跟在油鍋上熬著似的,他一點都不想成親!跟哥哥蹦高了好幾回,西遠只好吐口,一定他本人相中了,才會給他做主定親,衛成長舒了口氣。

    春天家裡人來人往,忙活房子的事情,玲子藉機會和村裡許多人熟悉了起來,和她前後過門的幾個小媳婦處的挺好。

    不過,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村民們也不全都是心眼好的,西家日子過得這麼好,連義子衛成都給蓋這麼好的房子,還給買地,惹得自家小子都被比了下去,就有那眼熱的人心存嫉妒,西家別的人左右不了,玲子一個小媳婦,剛到西家沒幾個月,以前的事情都不曉得,西家也沒有誰,閒的沒事跟她講這些千年谷子萬年糠的事情,所以,有那心思不好的就背地裡挑撥玲子。

    「你可是真傻,這麼大個家業,硬生生讓外人分去一半。」東院從老大家前年娶的兒媳婦小娟道,很多事情,她都是從婆婆那裡聽來的。

    「也沒分啥,就是給蓋了個房子,買了幾畝田,他在我們家那麼多年,跟自己兒子似的,還救過我們當家的命,咋也不能光身出戶吧?」玲子反駁道,他們講究的當然是衛成了。

    「哎呦,你這閨女可真是個心眼實在的,」從老大媳婦接過話茬,「你當他十七了,為啥還在你們家?」說著還停了一下,賣關子。

    「為啥?」其實玲子也很疑惑,衛成為什麼不願意成親,自己有房子了還不搬過去。

    「還能為啥?想讓你家出錢給娶媳婦唄,估計還嫌棄你們給的不夠,你可別忘了,你們家在城裡還有一個食鋪一個藥鋪呢。」西記藥鋪給了李大夫家兩成股兒,今年大燕就張羅明年要蓋房,現在沒事兒開始備料,這些人看著都眼紅。

    慫恿過李濤,西家藥鋪主打賣的是李大夫那兩個偏方做的藥,自己家的東西,為啥讓別人來賺錢,與其分紅,不如自己全得。

    李濤回去跟大燕墨跡了幾回,一開始大燕沒在意,後來見李濤越來越上臉兒,把孩子放一旁玩兒,冷著臉問李濤,要是她把自家藥方要回來,李濤能不能自己把鋪子開起來?

    李濤一開始還嘴硬,後來吭吭哧哧不吱聲了,他哪有那個本事,要是有的話,當初他爹何至於教給西遠。

    「既然沒那本事,你就給我消停點!我跟你說,你要是把小遠惹急了,人家不賣咱們的偏方了,倒時候咱們一點錢都撈不著。你別以為人家離了咱們的東西就開不成鋪子,小狗蛋一天天鼓搗種的草藥你沒看見啊?」大燕越說聲越高,旁邊屋子裡李大夫都聽見了,但是沒聽清大燕具體說的啥,還囑咐大燕跟李濤好好說話,別嚷嚷。

    大燕答應著公公,沒好氣的白了李濤一眼,「我告訴你李濤,你要是敢起啥ど蛾子,把咱到手的財鬧沒了,我就不要你了,我領著咱閨女兒子另過!」大燕真生氣了,真是壞良心的,知道李濤楞,就慫恿他,要不是怕傷了西家顏面,非得找說壞話的人好好算賬。

    李濤就是個妻奴,大燕一急眼,他馬上消停,從那以後再沒起啥心思,一心一意跟大燕合計分得的錢,怎麼蓋房子,怎麼置地,越想越覺得以後家裡是好日子,感覺自己當初被人攛掇的冒了傻氣,虧得自己媳婦,想著想著,摸了摸自己腦袋,沖大燕傻笑。

    他那點心思,大燕哪裡不知道,白了他一眼,也就過去了。

    李濤給大燕降服了,這些人就開始慫恿玲子。

    沒事兒嘮嗑時候,你一句我一句的,知道玲子對衛成有意見,就拿

    衛成說事。

    「不會吧?那可是我們家的鋪子,我當家的開的,會給他?」一開始玲子還不信,可架不住這些人沒事就向她灌輸啊。

    「你可真是不琢磨事兒,也難怪,你們家啥事沒人跟你說,你都不知道。你們家啊,啥都是有小韋一份就有衛成一份,他不走,那就是等著你們家吐口呢。」

    玲子細細琢磨,還真是,小韋有的,衛成就真有,只多不少!

    難道自己家的家業,真要分給衛成一半?玲子越想越不平衡,本來對衛成就心有芥蒂,如今,更是恨不得把他攆走才好。

    老太太和西遠娘是老輩人,同這些年輕媳婦們沒有啥交往,但是大燕和李氏不是啊,連說話辦事很穩重的李氏,私下裡都提醒老太太和西遠娘,沒事別讓玲子和村裡那些人來往。

    她說的委婉,大燕就把自己聽到的直接告訴了,她和西家相處年頭多了,性子又是個直爽的,有啥說啥。

    老太太和西遠娘從此就不大願意讓玲子出去,但是,過日子,也不能把媳婦圈在家哪裡都不讓去不是?她們又不是那種惡奶奶惡婆婆,只是時不常的委婉勸阻一下。

    玲子慢慢察覺了,越發感覺自己在這個家沒地位,跟奶奶婆婆她不敢吵鬧,沒事兒就找茬跟西遠鬧騰。

    西遠因為房子的事情,還要照顧西韋衛成讀書,所以忙得焦頭爛額,饒是如此,他也覺得可能是自己太忙,把媳婦忽略了,所以,專門抽出時間陪玲子,還帶著去彥綏玩了兩天,買了好多東西,都是玲子喜歡的。

    暮春的時候,玲子被診斷出懷了身孕,已經快三個月了,西家老老少少都很高興,對玲子更好了,連奶奶和西遠娘都一句重話不肯說。

    玲子自覺有了底氣,要是生個兒子,那就是西家的長子長孫,西家的家業都是這個孩子的,所以,越發的看不上衛成,不行,為了兒子,也不能叫衛成把家業瓜分走。

    當著西家人的面玲子還收斂著,但是只要她和衛成兩個人的時候,玲子的態度就不好了,衛成不傻,也感覺出來嫂子對自己的敵意,雖說有時候心裡發堵,但是他是個心大的孩子,沒事兒不愛瞎計較,覺得女人可能都是這樣小心眼,自己要是計較了,那就是小肚雞腸。

    況且,衛成的心裡,只要哥哥還能陪著他,還讓他在西家,一切都好說,所以,玲子跟他沒好臉的事情,一點沒跟家裡人提。

    過完端午節,五月二十的那天,玲子沒事又出去溜躂,聽了村裡那些三姑六婆,七言八語的說了許多閒話,回來越想越煩悶。

    家裡老爺子和西明去了田里,西韋和程南柱子去了彥綏,奶奶和西遠娘領著不點去了王三奶奶家,他們家過些日子要給柱子辦喜事,娘幾個去幫忙。

    狗蛋和李原本來就沒在家,在彥綏城給人藥鋪當夥計偷師學藝呢。

    西遠本來沒事兒,在窗下看書,見玲子回來了,跟媳婦打了聲招呼,說是去西院,給衛成準備的房子,那裡有個地方沒弄完,西遠合計著怎麼弄,說一會兒就回來。

    家裡只剩下玲子,西遠面前,她沒表現出來,西遠一走,她馬上冷了臉龐,心裡暗恨衛成。

    一個螟蛉義子,西家給了那麼多還不知足!跟她兒子搶財產,哼!

    這時候,外面傳來馬蹄聲,衛成牽馬往大門裡走,他沒事出去遛馬練武藝去了,練完才回來。

    玲子聽到動靜,突然靈機一動,心下有了計較。

    「嫂子。」衛成進了院子,見玲子站在廂房門口,忙跟她打招呼。

    「成子,你過來,嫂子有些話想問問你。」玲子開口。

    「嗯,好,你等一下。」衛成將馬栓在了果樹上,往廂房這邊走,「啥事啊?嫂子你說吧。」

    「成子,你哥對你好不好?我們家從老到小對你好不好?」玲子冷著臉問。

    衛成被問愣了,他本來就因為哥哥給自己單立戶籍,重建院子而不是滋味,糾結著呢,玲子這麼一問,彷彿他不是西家人似的,當然,他現在的確不是,這一直是衛成心裡的遺憾,也是他的逆鱗。

    「當然好了,這還用問嘛。」衛成也不高興了,他是哥哥寵大的,只因為心寬不愛計較,可是並不等於沒有底線。

    「那你怎麼還賴到我們家不走了?是不是貪圖我們家城裡的鋪子,還用手裡的錢財,非得爭到手才肯走?」玲子自認為理直氣壯。

    「你?嫂子,你怎麼這麼說我?對了,一定是村裡那些賴婆娘,誰說的?你告訴我,我找她們算賬去。」衛成氣得漲紅了臉,拳頭攥得嘎巴響。

    「你別往別人身上轉移,不管誰說的,這是不是你想的?好哇,衛成,我說你咋不願意出去自己過日子呢!你哥白對你這麼好了,算計我們西家的錢財,你還是個人嗎?別以為救過你哥,就可以挾恩以報。」

    「你,你!」衛長氣得脖子上的青筋都起來了,臉上鐵青,眼淚在眼圈轉,硬生生憋了回去,原來別人是這麼看他的!

    自從七歲被哥哥領回來,十年了,十年裡,衛成享盡了哥哥的關愛和家裡人的溫暖,何曾聽過這麼難聽的話,恨不得把房子拆了!

    「怎麼,你還想打我啊?啊,成子,你敢打你嫂子?」玲子突然聲音大了起來,臉上露出害怕的神色。

    衛成真是被氣得發了瘋,舉起拳頭,用力砸了下去,不過,目標不是玲子,卻是她身後廂房的木門,衛成一拳一拳的,把木門愣是砸破了,手

    上滿是鮮血。

    「哎呦,你個沒有良心的,嫂子說了你兩句,你竟然要打嫂子。」玲子一行哭,一行坐到了地上,衛成見此,轉身要走,卻看見哥哥正站在與西院想通的月亮門邊。

    「哥!」衛成委屈的想抱著哥哥哭一場,可是硬是忍住了。

    「成子,你幹啥呢?怎麼這麼不懂事!」西遠剛剛過來,就看見衛成用拳頭砸門,他媳婦嚇得坐在地上哭,順嘴數落了衛成兩句,他沒多想,衛成和西韋兩個從小被他數落慣了,很皮實,平時根本不當回事,他哪裡知道前面的那一段公案。

    此後數年,西遠午夜夢迴,無數次後悔自己當時說的這句話。

    哥哥這是也怪自己了?衛成煞住了往哥哥那裡走的腳步,眼睛迷茫地望著哥哥。

    「哎呦,長關啊,我,我這難受。」玲子雙手拄地,裙子下面有血跡流淌了出來,這是要流產?

    本來西遠見衛成難受的樣子,想安慰安慰他,如今顧不上了,一會兒在哄成子吧,他忙跑向媳

    婦。

    「怎麼樣,哪裡不舒服?」西遠著急的問。

    「肚子,哎呦,肚子痛。」玲子手捂著肚子,不停的呻吟。

    「來,你別動,我抱你進屋。」西遠說著,伸手抱起玲子,往廂房裡走。

    「哥!」衛成的心都碎了,喊了一聲哥,掉了眼淚。

    西遠聽了這聲喊,回頭,看見衛成哭了,停了腳步,想要往回轉,可是,懷裡的玲子卻是疼的聲音都變了,西遠兩難之中,覺得還是先可緊急的來,「成子,等哥一下,啊!」說著,進了屋子。

    屋子裡玲子拽著西遠不撒手,整個人彷彿疼的死去活來,折騰了半天,西遠給號了脈,雖然有些不穩,但是情況還好,西遠方放下心來,看玲子痛苦的樣子,家裡又沒有別人,只好守著,直到他娘和奶奶回來了,西遠才能抽身。

    因為玲子一個勁兒叫嚷肚子疼,西遠怕自己醫術不精,耽誤了事,叫小不點快跑,去村裡請李大夫,不點脆生生答應了,轉身往外跑。

    有奶奶和他娘守著,西遠方抽開身,去尋找衛成。

    可是,衛成卻沒了,不知賭氣跑到哪裡去了!

    西遠將家裡幾個院落,尋了一遍,都沒有尋到,又去衛成交情比較好的幾戶人家,還是沒有,去了村外,找了四五里,也沒找到,此時天已經快黑了,西遠無奈,回了家,覺得衛成可能賭氣去了彥綏,西韋程南他們在那裡。

    沒事兒的,沒事兒的,成子一定沒事兒的!西遠在心裡不斷的提醒自己,但是,卻止不住的一陣陣心慌意亂。

    回到家中,李大夫已經給診治完畢,開了藥,西遠娘熬著。

    「問題不大,受了些驚嚇,吃點安胎的藥就好了。」李大夫安慰了一聲西家人,騎著他的寶貝毛驢走了。

    西遠和玲子都沒說這件事和衛成相關,只說不小心滑倒了。西遠是為了保護衛成,因為爭吵跟嫂子動手,說出去對衛成名聲有損,玲子是心虛,怕西家人追究真相。

    西遠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兒,還是不安心,牽了馬,打算去彥綏一趟,不看看成子,他心裡總覺得安穩不下來。此時老爹和爺爺回來了,見西遠執意去彥綏,怕他路上不安全,西明放心不下,也一起跟隨。

    爺倆以最快速度,往彥綏趕,可是,畢竟出來的晚了,還是沒能趕在關城門前到達,無奈,只好去了老趙所在的村子,將就一宿,明天早晨開城門了再進去。

    家裡人問衛成咋回事,西遠就說衛成要來城裡找西韋他們,讓明天再來,衛成不幹,可能自己私下裡跑來了,他不放心,過來看看。

    衛成向來膽子大,西遠的解釋,不仔細推敲的話倒說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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