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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9章 沒多勤 文 / 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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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來聽聽?」

    皇后凝視了一眼蕭沉鸞,其實已經從她帶笑的眼神中看出了點玄機,但還是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到近前來。

    蕭沉鸞放下茶杯走上前去,環視了一圈周圍的宮人後笑道:「蕭貴妃是貴妃,方都統是宮外男子,臣妾以為皇室最忌后妃失德,輕則貶為庶人逐出宮去,重者幽居冷宮或秘密處死。皇后娘娘以為如何?」

    正逢蕭貴妃和太子兩人因為這件事而多有齟齬,若是再查出貴妃其實與方沐錚有私,那麼可想而知,太子盛怒傷心之下,是不會再護著蕭貴妃的,她沒了唯一的倚仗,又被定下滔天罪名,宮裡的人慣會見風使舵,這時候廢了蕭貴妃便易如反掌。

    皇后又笑了一聲,顯然心情十分愉悅,拉過蕭沉鸞的手放在自己掌中拍了拍,歎息道:「蕭家的女兒果然個個聰明。本宮若不是不想傷了與重儀的和氣,早就直接派人暗殺她了!哼,還用得著這麼費盡心機的……總之盡快處理吧,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本宮也放心。」

    蕭沉鸞勾了勾嘴角,屈膝點頭,不待她表示自己無可用之人,皇后便又添了一句:「本宮的人你儘管吩咐,事成之後本宮不會虧待你的。」

    她頓時抬眼,與皇后相視而笑。

    皇后見蕭沉鸞這麼伶俐,也忍不住拉著坐下多說幾句:「若不是蕭貴妃太過跋扈,本宮也不想動她,畢竟這樣一來就失去了安國公府的助力,要知道如今朝堂百廢待興,那麼多朝廷要職都空缺著,而偏偏禮部和吏部這兩個科舉任職的重要部門,均在蕭遠風的把持之下。如果沒有葉丞相還忠心於本宮,本宮恐怕還真不能亂來。」

    皇后本是無心提及身份勢力,但蕭沉鸞聽來卻分外刺耳,誰不知道她也是安國公府的長子嫡孫,可就因為她那個不爭氣的爹,導致她與蕭折靡對立的時候,竟然全府上下就沒有一個說支持她的——包括她的爹娘,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樣也好,等到事成之後她將來扶搖直上,倒能好好看看這些人曲意逢迎的諂媚嘴臉。

    蕭沉鸞這樣一想情緒就好了些,笑著將話題轉開:「丞相夫人與皇后娘娘多年閨中情意,丞相大人自然是忠心於您的,您也不用太多擔心。而且此事若成,蕭貴妃被廢之後,征北將軍未免牽連到方都統,必然也會藉機與丞相府聯姻來撇清干係,這樣算來,皇后娘娘豈不是又幫丞相大人解決了一個難題?」

    「這樣說來倒也不錯。當年本宮與韶光真個無話不談,還曾經相約偷偷去爬王府的院牆,哪知牆下躺著一條獵犬,本宮被追得慌不擇路,不知何時就跟韶光分散開來……」皇后說著陷入回憶裡,目光悠遠而溫柔,卸去一切高貴雍容,彷彿二八少女脈脈含情。就是在那個時候啊,她跑得萬分狼狽,突然一箭破空,從她發間飛過,直直射中獵犬的喉嚨。

    獵犬悶哼一聲倒地不起。

    她收縮著瞳孔,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緩緩放下弓箭的男子,甚至忘了放下自己提起的裙裾。

    那個男子一身妥帖的黑衣錦袍,細細看去,他的眉太濃,他的眼太厲,他的鼻太挺,他的輪廓太深邃他的氣質太狂野……明明是完全相同的兩個人,可是她卻能很輕易地分辨出來,他,不是太子姬玄策。

    當時那個男子瞇著眼看了她一會兒,忽而笑問:「太子妃?」

    她一剎那紅了臉,連忙放下裙裾,小聲搖頭:「我,我還沒有嫁進東宮呢,一年以後才是婚期……」

    「好吧,那麼一年以後的太子妃,為何要爬本王的牆?」那人說完已經走到她面前,伸手強勢地抬起她的下頜,逼近她的目光黑暗而凌厲,嘴角卻似笑非笑:「還有,告訴本王,你看見本王是什麼樣子的?」

    她顫了一顫,恍然明白,原來那支箭其實是要殺她的,只是因為看清她的身份,才改為射犬——因為她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他的真容。

    「齊王自然還是齊王的樣子。」

    她說著勉強笑了笑,又是一陣臉紅髮熱補充道:「今天,今天是陪韶光來……」

    後面的話不用說下去,那人已經明白了,謝韶光乃謝府嫡女,而謝府近來又有想與齊王府聯姻的意思,但早知謝韶光其實與當朝重臣申春殿葉大學士有私交,此行怕是想說服他不要答應親事。

    「本王知道了,這便派人送兩位出府吧。」

    他仍舊笑著,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走遠,沒多久便有王府管家前來送她們從後門出去。

    蕭沉鸞挑眉打斷她的回憶,疑問道:「王府?是……」

    「一晃眼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不提了。」皇后不等她發完問便有些疲倦地擺了擺手,吩咐宮人送蕭沉鸞回宮。

    ……

    最近幾天重儀太子似乎病得厲害了些,整夜整夜地咳嗽,也不再去驚鴻殿,怕把病氣過給郡主,太醫說雖然不是什麼大病,但這兩三天也最好不要見風,以免拖得嚴重了,是以他命人將奏折搬來東宮,晚上就宿在這裡。然而郡主似乎也沒有來看過他……重儀太子不自覺將手上的折子握得緊了些。

    門外萬隱神采飛揚紅光滿面地挑簾進來了,一看就知道又剛從驚鴻殿回來,見過了他的施微姑娘。看到太子殿下精神不太好,便到了杯熱茶遞過去,順口寒暄道:「殿下病中還心繫政務,真是勤勉令我慚愧啊!」

    重儀太子沒精神和他貧,便嗤笑一聲接過茶杯淡淡地問:「最近你驚鴻殿倒是跑得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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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萬隱覷了一眼明明想問得要死,卻還要裝出一副不動聲色的太子殿下,心裡十分同情,忙不迭地回答:「啊……沒多勤,就是早中晚分三次覲見。郡主身體挺好的,心情也不錯,我走的時候她還笑吟吟的……」

    他閉上了嘴巴,因為他看到殿下的臉色瞬間黯淡,恍如風中蕭瑟的小花。

    自此整個下午,萬隱都被支使得團團轉,而且他總覺得太子殿下的目光在他腰上轉個不停,剛開始沒注意,但現在著實有點不自在,他低頭看了一眼腰上掛著的,那個中午郡主賞給他的香包,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呵呵,殿下他就是嫉妒,而且嫉妒也嫉妒不來。

    萬隱這麼惡意地想著,手上卻默默將香包取下來塞進了衣服裡,果然,他再進去伺候的時候,殿下無視他了。

    翌日早晨,大雪剛停沒多久。

    蕭沉鸞領著一隊長信宮宮人到了驚鴻殿,分外囂張地直接闖門而入,連通報都不必,大刺刺地挑開門簾,頓時一陣寒風呼嘯而入,打破殿內柔和沉靜的暖意。

    「蕭貴妃,皇后娘娘有旨,請長信宮一敘。」

    終於來了!等了這麼多天啊……蕭折靡不知因何緣故歎了口氣,將手中做到一半的月牙白外袍放下,似笑非笑地偏頭問蕭沉鸞:「這時候請本宮去,皇后娘娘該不是打算私設刑堂,給本宮安排幾個莫須有的罪名吧?」

    蕭沉鸞臉色一僵,聽她這意思,難道她知道了什麼?不過轉念想想也應該不可能,她多半只是試探罷了,若是真的知道了計劃,又怎麼會不出手阻攔,反而任由皇后和自己將「罪證」公諸於眾?蕭沉鸞臉色一冷,笑道:「蕭貴妃說笑了,其他各宮的姐妹都在,皇后娘娘豈會隨意冤枉好人。」

    言下之意就是她蕭折靡若是被定罪,那也是她罪有應得,可不是誰在冤枉。

    「各宮的姐妹?含玉夫人的姐妹可真是夠多的。」蕭折靡起身理了理儀容,笑著諷刺了一句,也不去管蕭沉鸞的臉色如何,直接與施微出了殿門,這一次驚鴻殿的宮人也被允許跟了上去。

    蕭沉鸞盯著她的背影,冷笑一聲,這時候太子殿下病中休養,不會出東宮,只要把消息封死了,不傳出長信宮,看這回她蕭折靡還能怎麼蹦躂!

    願望是美好的。

    蕭折靡一路十分悠然自得,半點也不擔心,經過的各宮宮人紛紛對她行禮,她也只是含笑而過。蕭沉鸞不知她為何明明能預感到長信宮此去設下的是鴻門宴,還敢這麼有恃無恐。頓了頓蕭沉鸞快步上前,在她身後落了半步,低聲問:「你真的不怕?」

    「怕什麼?含玉夫人剛才不是說……皇后娘娘不會冤枉本宮的麼?」蕭折靡眉眼彎彎,瀲灩的瞳孔中霧氣朦朧,看不出異樣的情緒來,好像真的相信了蕭沉鸞剛才的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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