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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章 文 / 五軍

    「哪個葉青?」葉爭流只覺得心頭一動,忙上前一步急切的問。

    「不知道啊!」楚漢被他看的一愣,一雙大手搓了搓,卻是有些赧然,「我爹也不認識他們。不過那女人讓我爹幫忙去摘了幾棵草藥,隨後便給了這丹方作為答謝。」見葉爭流詫異的看來,楚漢又忙著解釋了一句,「我爹是金城城郊楊柳莊的人,一直靠賣靈草為生。」

    楚漢的爹,怕就和他剛入金城時,見到的那些小販一樣,靠賣些靈草給那些小宗門來賺些靈石,維持一家的生計。這種人大多孔武有力,又擅長攀巖,對這城郊山脈的瞭解,卻跟自家後院一樣熟。

    葉爭流點點頭,心中卻有些疑惑。如果真是葉子實那個親爹葉青,為何會到這金城城郊來?而且,那個隨隨便便就送人丹方的女人是誰?是他娘?還是什麼鶯鶯燕燕?

    想到自己所有的記憶和這些日子聽到的各種傳聞中,竟然沒有任何關於葉青夫人的信息,葉爭流便覺得越發的蹊蹺起來。葉青死了,那葉夫人呢?為什麼葉子實從小是被放到大伯葉權家裡養著也沒見有人來看?

    莫非,也死了?還是另嫁了?

    這般想著,卻覺得有些同情起葉子實來。迷迷糊糊活了這麼多年,竟然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娘是生是死,這個,也算是心大的了。

    心裡想著,卻對楚漢和華凌又說了些什麼,都不怎麼在意起來。一直等到柳青進來喊著眾人走,葉爭流才微微一歎,跟著柳青的後面走出了院子。

    「葉師弟,你怎麼了?」剛剛幾個煉丹師跟柳青聊了一會之後,竟然大有相見恨晚之感,卻是紛紛將那丹藥不要錢般的堆了過來。柳青叫這些丹藥晃的險些睜不開眼睛,這會兒都樂的見牙不見眼的。

    只是自從剛剛,這葉師弟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這便叫拿著丹藥各種顯擺的柳青有些不舒坦了。

    「嘖嘖,快看看師兄剛剛收的見面禮,這些丹師真是好性情的人呢!」得得瑟瑟的又把儲物戒打開,探頭探腦的進去數了一圈兒,柳青便往葉爭流眼前晃了晃,頗有些小人得志的意思。

    想到他給三人買入場符花了不少靈石,葉爭流嘖嘖幾聲,便收回了叫他明白明白財不露白的打算。任由柳青又將自己剛剛的好人緣誇了兩遍,才違心的在一邊附和,「呵呵,是啊是啊,真好真好。叫師弟羨慕的緊呢!」

    得到了滿足的柳師兄,終於乖乖的閉上了嘴。

    葉爭流見他消停了,想到塑筋丹的事情,便提起精神來。就在他剛要開口的時候,卻見人群中有個白影忽然一閃,瞬間便消失在了拐角處。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葉爭流臉色急變,竟連招呼也不打,就急速的沖那人影消失的方向跑去。而隨著他靠近那拐角的地方,卻是一種更為複雜的情緒,慢慢席裹了全身。

    一種期待、驚喜、憤怒、憂傷、愛戀卻又痛恨的情緒,像是從腦海中的某個地方復甦一般,慢慢的蔓延開來。葉爭流追到那拐角的地方,再次四下環顧,卻是什麼都看不到了。那情緒之中的憂傷之意卻越來越重,癡癡的望著人來人往的陌生街道,葉爭流竟覺得眼眶微濕,而這一幕,卻是似曾相識一般。

    彷彿很多年前,他也曾這樣,努力的追趕那人的腳步。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連一分鐘都不敢停下來,卻再最後的時候,終於失去了那人的蹤跡。

    是,被拋棄了嗎?

    果然,只有厭棄了,才會如此的躲避吧。一個不屬於葉爭流,卻又叫他分外熟悉和親切的聲音,輕輕的在腦海中響起。那聲音十分清冽,像是林中清泉一般,叫人聽著便覺得十分舒服。然而那淡淡的口氣中的哀痛,卻叫人莫名的心中一緊,竟有些心碎的感覺。

    這聲音叫葉爭流感到了無比的親切,然而就在他靜靜的等著它繼續的時候,腦中卻突然安靜了下來。而原來席捲他的那種複雜的情緒,也像是被什麼東西牽著一般,竟在慢慢抽離他的腦海。

    「葉師弟!怎麼了?」隨後趕來的柳青詫異的四處看了看,見葉爭流臉色不對,忙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什麼,只是有些累了。」葉爭流猛然回過神來,見柳青和華凌擔心的眼神,忙笑了笑。草草的朝著倆人一拜,便告了聲罪,匆匆朝客棧走去。

    到了地方,卻也來不及拿出蒲團,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個護陣符菉,往中間一拋,葉爭流揚手又加了一道禁制,忙就地坐了下來。

    就在他坐下的那刻,他便感到了識海之中,一股白色的靈光徐徐飄散出來,飛速地衝向了那團殘餘的情緒,直到把它纏成一個光球,才倏然一閃,收了回去。

    而那團叫葉爭流感到熟悉而又陌生的情緒,就這樣靜靜的呆在了他的識海之中。他繞著這團光球看了幾圈,期望中的那個聲音卻沒再響起。葉爭流此刻有些迷惑了。他感到自己對這聲音和這情緒,竟是那般的渴望和親切。可是冥冥之中,自己又像是一個旁觀者,冷眼看著這一切。

    莫非是葉子實的記憶?

    葉爭流心中一動,他被葉子實的魂魄護住,又佔據了他的身體。本就欠著他一份因果。如果這真是葉子實的記憶,那他卻無論如何,都不能霸道的將這些排擠的一分不剩了。這麼想著,看著那光球的目光,便溫和起來。

    試探著用手把那光球托到近前,葉爭流便覺得周圍靈光慢慢升起,而自己也是週身一暖,竟像是被什麼包裹住一般。

    周圍的靈光層層纏繞,須臾之間,竟然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石室。而此刻石室的正中,卻正站著一個人。

    「我喜歡的是你,怎麼會接

    受那個女人?」這人長身玉立,一頭銀色長髮被玄色繡金絲的長袍襯得越發耀眼。只是此刻背對著葉爭流,叫人看不清他的面貌。

    這人輕輕歎了一口氣,卻是有些無奈的揉了揉額頭,「不要鬧,我會處理好的。」說完卻是靈光一閃,消失了在了石室中。

    葉爭流覺得頭痛欲裂,再次睜眼,卻發現室內多了一個女人。

    一個面容嬌嫩如蓮,身材婀娜的紅衣女人,一邊搖著手裡的一支桃花,一邊笑嘻嘻的在室內舞動,等舞完一曲,卻是衝著葉爭流的方向嫣然一笑,「青兒,你看,桃花也很好看啊!」

    葉爭流點了點頭,卻發現對面人的目光,像是穿透了自己一般。心裡一驚,葉爭流想要出聲說話,卻見那女人不知為何,竟然忽然變了臉色。

    她像是看到了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眼睛直愣愣的看向了遠處,過了好久,才頹然的癱軟在地上,「桃花終究是桃花,你眼裡只有他,只有他!是不是!」說到後面,臉上卻佈滿了淚水。

    葉爭流心中詫異,想要過去安慰一下,卻發現自己竟然動不了。身體像被什麼牢牢的禁錮住一般,連聲音也發不出,只能著急的看著。

    便在這時,那女人終於停止了哭泣。她咬著牙慢慢撐起身子,卻是面色猙獰的將手裡的桃花一扭,隨後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隨著那桃花的摔落,石室卻是再次一閃,這次,又是那個銀髮的男人。這次他穿著一身銀白色的鎧甲,在室內來回的踱著。只是依舊背向葉爭流,叫人看不見面貌。但是單看那修長的身材,以及隱隱透出的王者之氣,就叫葉爭流忍不住暗歎一聲好。

    「你給我點時間,這個是家族決定的,並非我的意思。」這人似乎在努力的解釋什麼,「你知道我身負的責任,我真得……唉,我保證即便娶了她,也絕不負你,怎麼樣?」

    這是腳踏兩隻船?葉爭流心裡嗤笑一聲,頓時對這人的好印象大減。

    剛想繼續看,卻見光影又是一閃,那個紅衣女子正溫和的衝著一處勸說,「要不然算了吧,這樣辦太危險了。如果到時候你有什麼事情,他即便是大婚也會跑來的。你也知道,如今按照我的實力,肯定承擔不住他和他未婚妻任何一方的壓力。」

    說完,這女人便專注的看向對面。不知對面的人說了什麼,葉爭流便見這女人眉頭微皺,面有難色的點了點頭。隨後卻在轉身的時候,嘴角斜挑,露出一個得意的笑來。

    葉爭流越看越暈,只見眼前的光影飛速的轉換,卻是好多個或長或短的碎片,紛紛在眼前一閃而過。就在葉爭流覺得頭痛欲裂,感到身子微微顫抖,似乎要掙脫那禁錮之時。忽見眼前白光一閃,因他頭痛而顯得不穩定的石室中,那個銀髮男子再次出現,他對面是一個青色錦衣的男修。不一會兒,那個紅衣女子也出現在石室中。

    「告訴我!他去了哪兒!」銀髮男子憤怒的抓著青衣男修的領子,怒吼著。而那男修卻是冷冷一笑,一雙赤紅的眼睛中,緩緩的留下了兩行清淚,「他死了!死了!」

    「你當時怎麼說的!啊!你說會好好照顧他!你說會一輩子對他好!你說他是你命中的珍寶你寧死不棄,可是如今呢!」見銀髮男子身形一怔,手中慢慢鬆開了他的衣領,青衣男修的眼中,便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當初許下承諾的是你,後來背信棄義的也是你!什麼家族責任,什麼重擔,好話都讓你一個人說盡了!如今他死了,你還來幹什麼?!」

    「不可能!不可能……」銀髮男子連連搖頭,卻踉蹌幾步,走到紅衣女子面前。不等他說話,那青衣男修,便慢慢的斂了雙目,輕聲說,「你知道嗎?若是我,便是賠上整個青城,都不會叫他受到一點點傷害。」

    這話語中的痛苦和壓抑,竟叫葉爭流也覺得心中一痛。就在他看著這石室開始崩塌的時候,那個銀髮男子,卻是掙扎著站了起來。緩緩抓住了那青衣男修的胳膊。

    「求你,告訴我他在哪……」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卻帶著無盡的哀求,「讓我,看他最後一眼。」

    葉爭流怔怔的看著眼前這一切,只覺的無盡的哀傷似乎要將自己湮滅。然而就在石室消失的前一刻,他猛然抬頭,才發現那銀髮男子的手上,赫然帶著一個戒指。

    一個右下角有著黑塊,飄滿綠色絮狀物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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