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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4章 文 / 五軍

    整個成元大陸,能讓鐵骨宗聽令的,只有一個地方——金陵莊。

    老者抬頭看著眼前的女子,見她眉眼柔和,額頭之上,有一塊葉形的金片垂了下來,身子一怔,忙萬分惶恐的帶頭跪下請安,「見過夫人!」

    而他身後的一眾弟子,也在相互驚疑的對視一眼之後,呼呼啦啦跪了下來,卻再也不敢抬頭看那面容溫和的女子一眼。

    如今的金嶺莊莊主常年閉關,多年來一直是這位夫人管理著整個金城。但是金城之中大小宗門也是上百,鐵骨宗的排名不過是在末尾。若不是老者看到了這女子額頭中間,只有夫人才會佩戴的額飾,說什麼都不會想到,自己竟然能見到傳說中的莊主夫人。

    然而想到聽月門的傳聞,以及這位夫人出手的原因,老者激動的臉上,頓時變得一片灰白。

    若是真的為了這個叫青鋒的小子被夫人遷怒,那鐵骨宗,必定是滅門之禍啊!

    「無需多禮,」這位夫人溫和地衝著底下朝拜的眾人微微一笑,手指微動,便見一束靈光將眾人環繞。隨後跪趴的弟子,只覺一陣輕柔的浮力將自己輕輕托起,便連老者,都在這股浮力之下,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的被扶了起來。心中暗暗驚歎這位夫人的實力,老者還是硬著頭皮往前一步,半躬了身子等候訓示。

    而見他這一動作的莊主夫人,微微頷首,倒也不客氣,只是指尖微動,將這老者與眾人隔絕之後,飄然一動,落到了老者的面前。

    「我來,為的是他。」夫人憐愛的看了眼昏死過去的青鋒,伸手彈出一道白光,將後者托起慢慢移到了身前之後,才搖頭歎道,「也是為了鐵骨宗。」

    老者見她果然是為了青鋒前來,眼中飛快的閃過了不甘、傷心、絕望又憤恨的複雜神色後,聽到後半句,卻是一愣,隨後便詫異的看了過來。見這夫人的一雙美目,只是慈愛的看著昏死過去的青鋒,老者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問道:「屬下愚鈍,請夫人明示。」

    從袖中拿出一個玉瓶,這位夫人從中拿出一枚火紅的靈丹,塞到昏死過去的青鋒口中。見那滿身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才歎了口氣,慢慢說道,「鐵骨宗的十二個弟子,是我命聽月門誅殺的。」見老者目中一寒,竟是憤恨的看來,這位夫人便淡淡一笑,「若不是這樣,怕你們鐵骨宗的人,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什麼?」老者一驚。

    「這十二人,都被邪法入身,已經半人半鬼了。」夫人目中一黯,不無憂心的看向老者,「這也是我來尋你們的原因,不曾想遇到你錯殺青鋒。」

    見老者雖然難以置信的看向她,但是聽到青鋒的時候,目中閃過一絲愧色,這位夫人便緩和了口氣說道,「青鋒並不想與你為敵,所以才會受此重傷。」目光掃過那年輕男子的身上,見他沒有佩戴長劍,這位夫人微微一怔,隨後又面色如常的說,「這兩年,我觀金城城外,竟然多了一團黑色的邪氣,所以派聽月門的人嚴加注意。誰知道,第一個發現的,便是你們鐵骨宗。」

    老者聞言連連搖頭,剛要急聲否認,就見夫人微微一歎,「隋利你可記得?」見老者一怔,點了點頭。夫人的話語中,便透出了幾分厲色,「最初發現的,便是他一人有這邪氣。聽月門的門主因感念當年鐵骨宗之恩,並沒有斬殺他,而是去找了我。便是這幾日的時間,那隋利竟然偷偷逃走,禍害了你們鐵骨門數人。」

    那個風情絕艷的女子,便是因為感恩之心,放了那隋利一命,只命自己的得意弟子青嵐看守。誰知道等他稟報回來之後,見到的便是自家弟子被燒焦的屍體,而那言辭懇切可憐兮兮的隋利,卻是不知去向。

    這門主當即悲痛欲絕,親手將從小養大的弟子的屍體掩埋之後,竟然一病不起。自那之後,這追查兇手並剿除邪修之事,便落到了青鋒的頭上。

    這個聽月門大弟子中唯一的男修,也的確沒有辜負眾人對他的期望。不過月餘,就趁那隋利並十一個同沾染邪氣的人入萬浦山之時,將一行人全數絞殺了乾淨。隨後的這兩年,更是提著一把長劍到處追殺沾染邪氣的修士,不論門派。因他極擅用劍,卻因生性孤僻並不認識外宗之人,所以這些修士的死,一直是個未解之謎。

    莊主夫人和聽月門的眾人,也一併保持了沉默,借此來保護他。直到前幾天在鬧市之中,赤陰宗的一個外門弟子竟然露出了邪像,想要吸食嬰血,被他一劍斬殺在地。

    這一劍,便向眾人揭示了,這些年來斬殺各宗弟子的神秘人,就是他。

    莊主夫人輕輕一歎,想到那雲集了美貌修士,又分外溫和謙恭的聽月門,日後必定要受到多方刁難,心中便有些愧疚。將這些事情簡單的說給老者聽過之後,終於面容懇切的看了過去,「鮑長老,我卻是有一事相托。」

    老者正被夫人的一番話語驚得魂飛魄散,然而聯想到當年那些人的行徑,屢次因鬼鬼祟祟祟的被他撞到,還呵斥過幾次,便信了這位夫人的話。聽對方這麼客氣,忙惶恐的跪倒,口中連說不敢。

    「我要拜託你,看股一下聽月門。」夫人凝聲說,言語之間有些愧疚,「聽月門的弟子,這幾年雖然修為進展極為迅速,但是大多停留在築基期,連一都金丹修士都沒有。怕是日後會有不少人來找他們的麻煩。」見老者疑惑的看來,夫人便微微頷首,「這邪氣卻還不能為外人所知,以免引起恐慌。」

    大小宗門之間,宗門各派系之間,不知道有多少不安分的人伺機欲動。便是以前的太平盛世之中,也沒少見宗門少了爭鬥。如今如果把邪氣之事公佈出來,雖然救了聽月門,但是將會有更多的宗門借口剿除邪修之事,捲入紛爭。到時候金城必定一片大亂。

    老者面容一整,便飛

    快的想通了其中的關卡。雖然知道這是夫人吩咐,不敢不從,但是言語之間,卻還是有些擔心,「夫人有令,我們鐵骨宗定會傾盡全力保護聽月門。但是……」

    「你無需擔心,」知道他是擔心鐵骨宗人少勢微,這位夫人便是微微一笑,翻出了一個一指長的玄天雨幡。將這雨幡托在手裡,夫人便叮囑道,「我之所以選中你們鐵骨宗,也是看到當年聽月門突逢巨變,你們宗主竟能伸出援手,護得她們安全。如今他在閉死關,我卻只能將此事交給你了。這雨幡之中暗含了九九八十一種護山陣法,但是需要金丹之上的修士才能催動。一旦遇到強敵,你催動此幡,便是元嬰修士都難破解。」

    老者目中一亮,看向這雨幡的目光便炙熱起來,然而終究知道這是夫人之物,不過一瞬,又飛快的恢復了平靜。夫人見狀滿意的點點頭,頷首笑道,「鐵骨宗只需要護得聽月門一年的安全,一年之後,若是她們無恙,那這雨幡,便送做你們鐵骨宗鎮宗之用。」

    鐵骨宗和聽月門以及其他十個宗門,都是繞萬浦山而建。平時便是為了入山採藥或者獵獸,這些宗門之間也少不了摩擦。鐵骨宗的人以忠義好戰出名,最高的修士又是一名金丹,所以在萬浦山地界,也算的上數一數二的了。

    但是若是放眼到金城,這點本事可就真不夠看的了。別忘了,平直宗之中,金丹修士便是數百,而這些大宗往往還有外門弟子,專門負責照看靈田或者入山獵獸,內門弟子只需要每天靜心修煉便成,所以鐵骨宗這些小門小派的人,花費三四年才能進階的事情,若是放到平直宗那樣的環境,不過是一年就可以了。

    鐵骨宗的人耿直忠義,卻也不傻。因為一旦與外宗有了摩擦,尤其是與幾個大宗交好的門派,便是寧願吃虧也不敢招惹的。即便這樣,他們也遇到過幾次被人打上宗門的事情。

    老者心中意動,看向那雨幡的目光裡,便多了一份激動。若是真的有了這等的護山寶物,鐵骨宗雖然不至於橫著走,但是起碼不用再受別人的鳥氣了!

    「如何?」夫人只做沒看到他的神情,只是溫和的問道。見老者練練點頭,口中稱謝不已,便揚手將那雨幡遞了過去。隨後卻是面容一厲,帶了無盡的威勢說道,「鐵骨宗數百年來,雖然修為最高的不過金丹修士,但是宗門之人個個頂天立地,一諾千金。今日,我雖然不要你發心魔誓言,但是你必須以鐵骨宗滿門弟子的聲譽,向我保證,不會傷害聽月門任何一人。」

    「鮑某保證,」老者慌忙伏地,叩謝一番之後,一字一句的說道,「以鐵骨宗百年清譽保證,一定護得聽月門安全,不傷害其中任何一人。」

    「好,」夫人滿意的頷首,將方纔的威勢收起,卻又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溫和模樣。將被靈光托起的青鋒緩緩移到面前,面色慈愛的捋了下他額前的碎發,又將他的衣衫輕柔的整理一番之後,才輕輕一歎。

    「如此,這孩子便拜託鮑長老照顧了。」將他往前一送,見老者面色微紅的將人接過,知道他是心中尷尬,這位夫人便也不揭破,只是收起禁制,目光微微掃過外面面色惶恐但是又目露憂心的眾人,見他們微微一凜都恭敬的低下頭去。便要轉身離開。

    然而就在她剛要轉身的時候,便見青鋒的懷中,一道微弱的七彩之光閃過。若不是她無意撇見,都要忽視過去。夫人眉頭微蹙,確實快步向前,將那七彩流光拿了出來。

    只見是一個透明的玉匣,玉匣之中,十二枚滾圓的白色丹藥放置的整整齊齊。這位夫人面色忽的一惱,看向青鋒的目中便有了幾分惱怒和失望。然而等她翻過藥匣,見到藥匣底部刻了一個小小的「凌」字之後,卻又是一怔。隨後卻毫不猶豫的拿出一個空的玉瓶,將那白色藥丸通通換到玉瓶之中,又放回青鋒的懷中之後。才目色複雜的將那空的玉匣放了起來。

    老者見這位夫人換過之後,又用神視掃視了青鋒一圈,見他身上再無其他之物之後,才鬆了口氣放心的離開。便鄭重的用手托著這青年,朝候在遠處的宗門弟子走去。

    剛一靠前,便見他們呼呼啦啦的都圍了上來。見他此刻如此恭敬的托著青鋒,都有些不解,「鮑長老,這是誰啊?你怎麼還要托著他?」

    老者一怔,目光深遠的看了下莊主夫人消失的方向,口中卻是輕輕一歎,「只是故人之子罷了。」見周圍的弟子都是面色茫然,有幾個還探頭探腦的把腦袋鑽進來看個究竟,老者心中便是重重的哀嚎一聲。

    老子倒想說這是莊主他兒子來!能嗎?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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