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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1章 文 / 五軍

    黃征??

    原本打算立刻掉頭走開的葉爭流,猛然定住了身形。他知道能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講的事情,多半不是好事,然而此時,他聽到關於黃征,便忍不住想要聽個究竟。

    聽那聲音有幾分耳熟,葉爭流便沉了一口氣,緩緩穩住了心神,呆在了原地。

    那聲音,是陰睿明的。

    此刻,他只是不停的說著什麼,雖然聲音不大,也叫葉爭流聽了個一清二楚。

    「小謹,我知道,這些天,你一直躲著我。」陰睿明似乎惆悵的停了一下,隨後便走了兩步,自顧自的說,「我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我也知道,她的元嬰在你的手裡。」

    似乎感受到了身後人的震顫,陰睿明便垂下了眼簾,「這些年,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恢復神志,然後向我解釋清楚。」

    「你……何時知道的?」南行謹聲音有些嘶啞,完全不同在前殿的那等爽利。

    「那時候,我就看見了。」陰睿明也不隱瞞,回身對上了南行謹的眼睛,「你當時去奪她的元嬰,所以導致自己的分神被魔族破滅。當時不僅我,業師弟也看到了。」

    南行謹聽到這裡,才吃驚的抬起了頭。

    「小謹,你欠我一個解釋。」

    「我……」南行謹猛然吸了一口氣,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個人,是他師兄唯一所愛的女子。他愛她嬌俏可人,他愛她性格溫婉,他愛她善良,淡泊名利,他還愛她尊師重道,恩怨分明。

    如果,如果現在告訴他真相,告訴他那一切都是假的。卻不知道,他會不會傷心欲絕。或者說,他會不會相信?

    猶豫片刻,南行謹終究是扭開了頭,口氣有些冷淡,「我說,你便信嗎?」

    「是。」陰睿明只是定定的看著他,不假思索的答道。

    葉爭流只覺得這兩句有些耳熟的話,頓時像是一道滾雷,密密麻麻的擊到了自己的心上,隨後又有無數紛雜的感情,一起湧上了心頭。

    那邊的南行謹,卻在心思幾番周轉之後,輕輕一歎,「我終究,不是錯殺的她。」他當日強取那元嬰,卻是要用來救回師父。誰知道兜兜轉轉,最後只成全了自己。只是不知道,若是當日沒有他的那番舉動,他的分神,會不會被滅的那樣乾淨。

    一切,都逃不過因果報應。

    「師兄,我有我的原因,但是我現在還不想說。」

    「呵……不想說?」陰睿明苦笑一聲,目中,卻露出了一道冷意,「當年一戰過後,理應是業師弟繼承我宗大統,帶領平直宗的。但是我怕他處置你,所以在宗門大祭前夕給修言下了一點藥。」業修言是業修平的親弟弟,這倆人親如手足,業修平當夜便抱著業修言前往玄羅觀去求解藥去了。臨走之前,卻將自己貼身潤養的一枚護身玉給了陰睿明。

    所以到了第二天,萬一卷徑直選中了他。

    之後的這許多年,業修平從未往平直宗帶過什麼信息,一直以來都是陰睿明自己杜撰的罷了。也不知道是業修言出事了,還是業修平發現了是自己所為,故而不回宗門。

    將那晦暗的恐懼壓住,陰睿明便盯住了對面的南行謹,「雖然我親眼看見是你殺的她,但是我幾次狠心要給她報仇,竟然下不來手。我……」他微微一頓,又轉開了頭,「我一直等你能夠親自跟我解釋清楚。那之後你神志便有些受損,我起初以為你是假裝的,後來才發現不是。那時候我心裡又有些難過又有些高興,畢竟,如果你就那樣癡傻下去,我們便不用面對那件事了。」

    「我也不用追問你什麼。而你,也可以安心的在我的保護之下。我們還是從前的師兄弟,你也是我的小謹。」

    陰睿明微微一停,看向南行謹的目光中,便像是揉雜了很多的情緒,「可是,小謹,你終究是恢復了。」

    「是的,我恢復了。」南行謹輕輕一歎,卻沒有解釋的意思。

    葉爭流維持著剛剛的姿勢,一動不敢動。他雖然看不見那邊的情形,但是知道,那倆人因此刻情緒起伏太大,所以沒什麼提防。若是自己妄動,怕是立刻就會被人抓去。如此想著,便繼續一閉眼,專心聽起那邊的動靜來。

    誰知道卻是一陣長久的沉默。直到葉爭流都有些懷疑那倆人是不是走了的時候,卻聽陰睿明驀然開口,「罷了,你還是這樣。不想說的事情,怎麼勉強你都沒用。」說完,便是輕輕一歎,「我等你想通了,來跟我解釋。還有,她是黃征的小姨,你別讓那孩子知道。」

    「好。」

    「只是,葉爭流呢,你是怎麼打算的?」陰睿明囑咐幾句,卻在最後貌似毫不在意的問了一句。

    聽到自己的名字,葉爭流只覺得渾身一個精靈,忙收神聽去。

    「他是我的徒弟。」南行謹的聲音去忽然堅定起來,似乎有些激動,「那件事情,我早晚都會跟你解釋清楚。但是爭流是葉青的孩子,也是我守道山的唯一弟子,你不可為難他。」言語之中,卻帶了隱隱的威威。

    「怎麼會為難他呢?」陰睿明卻是輕輕一笑,隨後便有些疑惑的側偏了頭,「可是據我所知,葉青終身未娶,哪來的孩子?」

    「不是更好,」南行謹卻是面色如常,只是依舊堅定的看著陰睿明,「不管他是誰的孩子,誰都不能傷害他。」

    「自然。」陰睿明點點頭,見南行謹竟然帶了一絲戒備的看他,怔忡半響,終是搖頭歎息而去。

    />巨木林中,風聲呼嘯。葉爭流屏氣凝神,又站了半個時辰,才輕輕扭動了身子,看向剛剛南行謹站的地方。

    那裡,沒有任何人的影子。南行謹也回去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葉爭流一時不知道自己應該先消化哪個消息,陰睿明的妻子是被南行謹所殺,還是葉青終身未娶。然而想到這處也非久留之地,他暗暗咬牙,將心頭的翻湧的情緒壓下,才猛的一踏腳,朝著守道山而去。

    南行謹還沒回來,估計是回大還峰去繼續招待客人去了。如今平直宗上下得用之人不多,很多事情,都需要這幾人親自出面。葉爭流輕歎一口氣,逕直坐回了一側的矮塌上。

    先不說南行謹為什麼會殺死那個女人,他如今想不通的,卻是為什麼陰睿明知道之後,竟然也沒有對南行謹發火或者是找他尋仇。那語氣那麼淡,像是不過平常的聊天一樣,若不是黃征之前跟他講過那動人的故事,他幾乎都要以為陰睿明對那女子沒有感情了。

    是陰睿明太重視南行謹這個師弟?還是其他的?比如忌憚他的修為?畢竟,現在平直宗鎮宗的話,還需要南行謹。

    想了半天,卻是越理越亂。暗歎一聲,將這件事情拋到腦後,葉爭流便拿出了那日華凌帶來的兩件法衣來。其中還未看的那一件黑點要更大。想了想,葉爭流便朝手中的竹簡灌入一道靈力,仔細斟酌半天之後,終於組織好了話語,衝著竹簡溫聲說道。

    「華師弟,若是有空,來一趟守道山吧。我有事情找你。」隨後滿意的見那字跡慢慢隱入竹簡之後,便安心的在屋裡等起來。

    而平雲峰一處佈置得極為舒適的臥房之中,卻有個美貌青年見到竹簡後眉頭微微一挑。就在他起身就要換衣服的時候,身側的一隻金燦燦的胖鳥,卻是橫在了前面。

    華凌一愣,就見那胖鳥鄙視的沖那竹簡噴了一口臭氣,隨後便著急的舞動著肉肉的翅膀,嘰嘰喳喳的在華凌前面撲稜起來。用神識聽它嘰嘰喳喳的說完,華凌臉上便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來,「你確定?」

    元寶狠狠的點了點頭。

    守道山上,竟然有秘境。然而想到那畢竟是葉爭流的地方,華凌便換了衣服,帶著元寶一起朝守道山飛去。

    就在這一人一鳥剛走不久,他們剛剛的臥房中,卻隱約顯出了一個人形。只是這人形像是隨時都能消散一樣,只有一頭銀髮看起來尤為顯眼。這人卻是衝著守道山的地方微微凝視,隨後嘴唇輕輕翕動,吐出來一句話。

    「只盼你們能夠得此機緣,幫我找回當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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