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個面具果然沒讓我失望。」鄒龍哈哈大笑,他同意尹青川來打拳的決定真是明智啊,光這兩場比賽,尹青川就給他賺了不下二十萬。
「龍哥,你說面具究竟是不是在演戲啊?」阿彪面露疑惑,他和尹青川交過手,感覺尹青川還是有點實力的,但尹青川兩場比賽的表現,讓他難以看透尹青川真正實力,或許尹青川的確是靠運氣獲勝的吧。
「管他呢,只要他能給我們賺錢就行了。」鄒龍擺了擺手,接著吩咐操盤手說:「下場石頭和面具的比賽,把石頭賠率調到1.07,面具賠率調到2.94。」
從下一場半決賽的賠率上看,顯然鄒龍也不相信尹青川能打贏石頭,畢竟石頭是老牌強者,且耐力和防禦力都很驚人,若想打敗石頭,必須得擁有很強的攻擊力,否則別說打敗石頭,能傷到石頭就5005不錯了,鄒龍並不認為尹青川那小身板有破開石頭防禦的力量。
拳手休息區。
「面具,你藏得挺深啊。」石頭坐到尹青川身旁說道。
「什麼意思?」尹青川看向石頭。
「不用跟我裝,別人以為你是靠運氣才贏的,可我知道你靠的是真本事。」石頭微微一笑,「第一場比賽我沒仔細看,所以也以為你贏得很僥倖,但看了你的第二場比賽,我才發現問題所在。」
不等尹青川開口,石頭繼續道:「第一場你擊中蒼鷹頭部,把蒼鷹擊暈,這點並不奇怪,頭部遭受重擊很容易昏迷,可後背不一樣,後背即便遭受沉重打擊,也不一定會昏迷,何況隨意揮出的一拳。」
「這能說明什麼嗎?」尹青川隨口問道。
「至少能說明你的力量很強大!」石頭語氣略有些凝重,「一個正常人只有在受到超過精神承受極限的痛苦時才會暈倒,草窩馬之所以暈倒,並非因為你運氣好,而是你的攻擊力量太強,使草窩馬精神承受不住巨大的痛苦,最終導致了昏迷,我說得沒錯吧?」
「你認為我那一拳有這麼大的力量嗎?」尹青川淡淡一笑,石頭倒是猜得**不離十,他攻擊蒼鷹和草窩馬的兩拳都蘊含著很強的力量,只不過他是因為使用了元陽真氣,才擁有如此強的力量,否則單憑**力量,他根本不可能擊暈蒼鷹二人。
「理論上來說,你的體質不應該擁有如此力量,但實際上,你確實只用一拳就擊暈了對手,所以我覺得你應該擁有巨力。」石頭正色道。
「或許吧。」尹青川不置可否,他用不著跟石頭解釋太多。
「面具,接下來這場比賽我不會大意,你想靠同樣的方式把我打暈,是絕對不可能的。」石頭自信滿滿。
「我也不會大意。」尹青川微笑道。
現在處於休息時間,比賽還有十分鐘開始,即將參加半決賽的四位拳手趁休息時間恢復體力,盡量讓自己保持在巔峰狀態。
石頭在尹青川旁邊坐了一會兒,感覺有些無聊,又跟尹青川扯出了話題:「面具,你為何要來打黑拳?」
「我急需用錢。」尹青川回道,沒有解釋具體原因。
「我是為了我女兒才來打黑拳的,她馬上要上大學了,我想賺點錢,送她去國外留學。」石頭眼睛透露出柔和的光芒。
「看來你很愛你的女兒。」尹青川點了點頭。
「天下哪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親呢?」石頭面上掛著慈和的笑容,「只要能讓她以後過得更好,就算拼了我這條命也值得。」
「你是個好父親。」尹青川感歎道,和石頭相比,他父親尹大軍差太多了,他並不在意尹大軍有錢沒錢,也不在意尹大軍愛不愛賭博,他只希望尹大軍能和石頭一樣,對自己的親人有一份愛心,這就足夠了。
「其實來這裡打拳的人,只有少數幾個純屬貪圖刺激,其他人都有自己的目標,比如狂獅吧,他的夢想是開一家空手道武館,還有鐵軍,他想多賺點錢,然後娶個漂亮老婆……」
兩人一邊閒聊,一邊等待比賽開始,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半決賽對決的時間了。
「有請黑擂組的狂獅和司農上台!」主持人拿著話筒大聲喊道,為了比賽更具觀賞性,拳場將半決賽的兩場比賽分開進行,第一場進行黑擂組的決賽,第二場再進行紅擂組的決賽。
話音落下,狂獅司農兩位黑擂組拳手走上擂台,台下頓時響起一片吶喊聲,當然,幾乎所有人都在喊狂獅這個代號,卻沒人喊司農的代號,或許有人喊,但被狂獅的吶喊聲給蓋下去了。
第三輪比賽開始。
司農率先出擊,拳腳並用襲向狂獅,狂獅不慌不忙,從容應對。
狂獅不愧是飛龍拳場實力最強的拳手,比賽沒開始多久,就掌控了戰鬥節奏,司農開始還能主動進攻兩下,但很快他就只能被動防守了,狂獅出擊速度實在太快,他根本尋不到反擊的機會。
「我認輸!」與狂獅激戰五分鐘,身體多處受創的司農終於招架不住,選擇向狂獅認輸,再不認輸的話,估計他小命都得報銷。
再獲一場勝利,狂獅神情沒有一點波瀾,在人們的歡呼聲中緩步走下擂台。
「請紅擂組的石頭和面具上台!」主持人朗聲喊道。
相較於上一場比賽,人們對石頭和面具的比賽熱情明顯降低很多,雖然這場比賽也有實力排名前三的拳手,但石頭乃防禦性拳手,一般採用保守戰術,最後一刻才開始反擊,使得他的比賽觀賞性不是很好。
而石頭的對手面具也不太受人們待見,一來他害很多人輸了錢,二來他能闖到紅擂組決賽,基本都是靠的好運氣,真正實力卻不怎樣,因此大多數人都不太認可面具。
和狂獅上場時不同,石頭與尹青川上場的時候,台下固然有吶喊聲,但更多的則是噓聲,當然,這些噓聲幾乎都是沖尹青川去的。
沒等多久,第三輪紅擂組決賽開始。
「你來進攻吧,讓我看看你的力量有多強。」石頭嚴陣以待,準備應對尹青川的攻擊。
「好,你小心一點。」
從遇見石頭到現在,尹青川對石頭感覺還不錯,這是一個值得他尊重的人,所以他打算好好陪石頭玩玩。
「驚濤拳!」
尹青川這下沒有藏拙,一式驚濤拳施展而出,剛猛的拳招宛如澎湃翻滾的海浪,一**著一波,連綿不絕。
「好拳法!」
石頭眼睛一亮,尹青川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絲毫不像前兩場那樣笨拙,他果然隱藏了真正實力。
砰砰砰砰砰!
驚濤拳破浪拳接連使出,尹青川剛猛拳勁頻頻爆發,打得石頭連連倒退。
「好可怕的力量!」
石頭內心翻起滔天大浪,他萬萬沒想到尹青川瘦削的身體裡,竟蘊含著如此強的力量,這股力量即使他全力防禦,都有一種招架不住的感覺。
「靠,這不是真的吧,面具為毛一下變這麼強悍了?」
「和剛才完全不像同一個人,難道他隱藏了實力?」
「妹的,讓他坑了,我說他運氣怎麼那麼好呢,原來他根本不是靠運氣取勝的。」
「這還差不多,起碼前兩場的比賽結果能讓人接受。」
面具突然爆發,人們同樣很驚愕,一些抱怨打假拳的人閉上了嘴巴,以面具此刻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可以排進實力榜前十,戰勝十五名開外的蒼鷹和受傷的草窩馬倒也不奇怪。唯一令人們詬病的是,面具居然隱藏實力欺騙他們眼睛,從而讓他們做出錯誤的判斷,真是坑人不淺。
「該死,竟然尋不到破綻。」石頭心中暗自焦急,尹青川招式動作太連貫了,絲毫沒有破綻,別說找到反擊制勝的時機,他甚至連反擊的機會都找不到,完全被尹青川壓著打,此時此刻,他竟突然有種面對狂獅時的無力感。
「你輸了。」
尹青川淡淡地吐出三個字,隨即一式破浪拳轟出,火紅拳套帶著千鈞之力,狠狠砸到石頭硬如鋼板的胸膛上,石頭悶哼一聲,蹬蹬蹬向後退去,尹青川乘勢追擊,快奔到石頭面前,再次擊出一拳。
「我認輸!」
尹青川拳頭還沒碰到石頭,石頭便匆忙喊道,他很清楚,如果不認輸,就將承受尹青川一連串的攻擊,而他此時尚不能組織出有效防守,焉能抵抗尹青川?倒不如早點認輸的好。
尹青川及時收拳,向石頭拱了拱手:「承讓。」
「面具,你太厲害了,我輸得心服口服。」石頭面色複雜,想不到他練了幾十年金鐘罩鐵布衫,竟如此輕易地被一個年輕人打敗,真不知道尹青川是怎麼練武的。
「不……不是吧。」觀眾席後面,蒼鷹怔怔望著台上的尹青川,他剛甦醒過來的時候,便感到一陣憋屈,堂堂蒼鷹竟讓一個毛頭小子一拳打倒,可謂顏面盡失。本來他也認為尹青川是撞大運獲勝的,之後看了尹青川和草窩馬的比賽,他更加認定尹青川純屬運氣好才接連獲勝,可看完這場比賽他卻傻眼了,尹青川居然正面擊敗了石頭,那嫻熟連貫的出招動作,連他都自愧不如,這還是跟他對決過的尹青川嗎?
「進攻很有侵略性,我喜歡。」殺王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
「有兩下子,不過和我的差距依然很大。」狂獅微微搖頭。
另外一邊,鄒龍懊惱地拍拍額頭:「要是我再相信他一回多好,絕對能大賺一筆,可惜了可惜了。」由於石頭賠率太低,使這場比賽總投注額才六萬多,算下來鄒龍也就賺兩三萬而已。
「龍哥,決賽賠率怎麼弄?」操盤手看向鄒龍,詢問道。
鄒龍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神色掙扎不已,最後一場他很想賭一次,可又下不了決心。
「瑪德,要玩就玩筆大的!」鄒龍牙齒一咬,命令道:「把狂獅賠率調為1.7,面具賠率調為1.9。」
狂獅1.7賠率!
如此高的賠率,自打狂獅上台以來,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平常狂獅的比賽,賠率達到1.3都算很高了,何況賠率1.7。
鄒龍將狂獅賠率調得這麼高,無疑冒了很大風險,但他決定賭一下,如果輸了,大不了今天少賺點,可如果贏了,今天的收入便能超過以往一兩倍,這個利益值得他賭一下。
「狂獅1.7?我沒看錯吧?」
「會不會出bug了?趕緊下注,晚點說不定降賠率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感覺這場比賽要打假。」
「誘盤麼?假拳可能性很高啊,我還是慎重點好,別讓莊家給坑了。」
鄒龍滿心以為把狂獅賠率調到1.7,會有很多下注狂獅,然而當最後的投注總額出來時,他卻呆住了,投注總額確實很高,高達五十二萬,可其中壓鄒龍贏的僅僅三十四萬,壓尹青川贏的竟高達十八萬,照這個下注金額,無論哪方獲勝,他都賺不到錢啊。
「衝動了。」鄒龍面露苦笑,他已經意識到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他光想著調高狂獅賠率,引誘人們下注,但沒想往假球方面想,結果讓人們擔心會打假拳,很多人都不敢買狂獅了。
「1.7賠率?」狂獅耳朵一動,從觀眾席傳來的交談聲中,他得知了自己獲勝的賠率,這個賠率他非但沒有任何不滿,反而讓他很興奮。他的賠率高,代表著尹青川的人會增多,畢竟他打假拳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人們猜測他會打假拳很正常,而買尹青川的人越多,他贏了比賽能拿到的錢就越多,他自然希望買尹青川獲勝的人多一點。
休息時間很快結束,狂獅和尹青川的決賽也將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