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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文 / 豆豆麻麻

    剛才將軍在旁邊甩毛,那一身的水都濺到湯圓身上,眼睛也被迷住了,然後就停到了噗通的一聲,再睜眼瞧的時候,岸邊已經沒了元宵和柳小七的影子,一下子就愣住了。然後很快兩人又紛紛浮了起來……

    這兩人,難道約好一起下去泅水麼?見兩人爬起來後,兩個都是渾身濕漉漉的一副狼狽相。可是,為什麼元宵的手在滴血?手臂的衣服也破了好大一塊,都能看到裡面還在流血模糊的傷口。

    「你……」

    可是元宵根本就沒有理會湯圓的意思,一個眼神都沒有落在湯圓身上。還是面無表情,好像傷口流血不止的不是他。直接開口「長安。」

    長安聽到元宵的聲音,從暗處走了出來。

    「爺。」看了一眼元宵的傷口,滿眼的不贊同,可是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元宵點了點頭,竟是直接帶著長安和將軍離去了。

    湯圓有些無措的站在原地看著元宵離開的背影,一路上手都在滴血,可是他步伐依舊穩健,背脊也挺的筆直。過了好一會才回神,轉身拉著柳小七的手臂詢問「小七哥哥他怎麼了?是怎麼受傷的?你們是怎麼落水的?」

    拉的正是柳小七的左手臂,一點都沒發現異常。

    柳小七這會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哭的是湯圓一點都沒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笑的是湯圓並沒有懷疑是自己幹的,這點還是值得慶幸的。不過滿心都是深深的挫敗,一直以為自己足夠聰明,原來只是井底之蛙。

    初次見面就能把別人心態把握的這麼準的人,確實少見。

    柳小七沒有回答反而若有所思的樣子,湯圓更急了,搖了搖柳小七的手臂。

    手臂傳來的劇痛讓柳小七回了什麼,不過只是微微皺了皺眉就笑著說道「我剛才是在回想呢。我們兩好像是一起踩滑掉進去的。至於他怎麼受傷的我也不清楚,我也是浮上來之後才看到他的傷口的。」

    自己也很想知道,元宵把自己弄傷,到底是為了和湯圓說什麼。

    湯圓擰著眉頭擺明不信,哪有這麼巧一起就踩滑了?而且剛才柳小七明明就知道些什麼,只是不想告訴自己而已。

    可是柳小七這會也確實沒有心情再和湯圓多說什麼了,右手拍了拍湯圓的頭頂「你考慮這麼多做什麼。他既然能出現在這裡,肯定也和你一樣,是永安王府的客人了。這裡的一切自然有老王妃做主。況且,他又沒有性命之憂,你這麼在意做什麼?」

    湯圓滿腔的疑惑就被柳小七給堵在嘴邊了。是了,自己這麼在意做什麼?

    看到湯圓這個樣子,柳小七更不知道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情緒了,好像一件明明很久以前就屬於自己的東西,一下子就歸別人的那種感覺了。

    「現在時辰也不早了,你送我出去吧,回去晚了,姑媽得擔心了。」

    湯圓點了點頭,正要抬步往前走,然後一下子想起了,滿臉歉意的道「小七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給忘記了的。你現在要不要先去換一身衣裳?風寒了不好。」真是該死,剛才一心都在元宵身上,把小七哥哥給忘了!

    柳小七直接咧嘴一笑「沒事兒,我在軍營訓練的時候,經常一身都被汗濕透的,不會風寒的。這裡畢竟是別人的地方,老王妃身子又不好,就別去打擾她了。待會我直接坐馬車回去就可以了。」

    直接坐馬車出去,就不會有人看到了。

    看柳小七長的這麼壯的,身體看著就很好,湯圓也不再堅持了。把柳小七領到門口,看他上了馬車後才轉身離去。卻不是回自己的客房,而是憑著記憶去了元宵現在暫住的院子。

    長安正在給元宵的傷口敷藥。這藥也是從宮裡帶出來的,敷上後傷口癒合的速度會比尋常的金創藥要快一些,但是這藥很刺激傷口,就連很多的侍衛敷這藥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疼叫聲來。而元宵只是皺著眉,眼裡若有所思,顯然這疼痛根本就沒有影響到他。

    雖然很不想說,但是長安還是問出了口「爺,如果,奴才是說如果,萬一湯小姐並沒有如您所願自己找過來呢?」

    剛才已經對外面吩咐過了,若是湯小姐過來,不必通報,直接放行就是。可是,就連自己這伺候了這麼多年的人都不知道自家爺到底在想什麼,湯小姐看著就是一沒長大的姑娘,她肯定更猜不透了。

    元宵垂了垂眼簾,說的毫不猶豫「不會,她一定會來的。」

    元宵顯然沒有詳細解釋的意思,只說了這句就沒有下了。這麼多年,長安也瞭解元宵的脾性了,主子不願意說的,等著便是。索性把這個問題丟開了,把剛才一直想的問了出來。

    「爺,恕奴才愚鈍。奴才真的不知道您這樣做的理由。您既然這麼做是為了湯小姐,可是為什麼剛剛一句話都沒有對湯小姐說呢?而且這傷口,雖然不是很重的傷,但是血一直流是實打實的,剛才湯小姐也全部看在眼裡的。你為何不說呢?」

    湯圓看不出來不代表長安看不出來,兩人一上岸長安就看到了,柳小七的手臂絕對脫臼了。但是想不明白的是自家爺怎麼手臂也脫臼了?而且比柳小七還要更為狼狽。柳小七是絕對沒有膽子還手的。

    那就是自家主子自己弄的了。

    「更重要的是,您這一句不說就走了,留他們兩人在那,萬一柳小七把一切都說透了呢?不是奴才潑您冷水,那畢竟是湯小姐的親戚,他說的話,湯小姐是必然相信的。您現在等著湯小姐自己過來,不是失了先機麼!」

    元宵直接側著

    著頭不悅道「我教過你什麼?」

    長安一下子愣住,不知道元宵說的是什麼。

    「我告訴過你很多次,看人不能光看表面。就算不熟悉的人,你也要聯繫他的家世,他的親人以及,別人對他的謠傳來判斷他大概是一個怎樣的人。」

    「柳小七這人,雖然出生在將門,我不否認他有做好將領的天賦,柳老將軍把他培養的很好,至少表面看起來已經是個合格的將士。但是他也不僅僅是將士,相比其他柳家人來說,他腦子裡的彎彎繞繞多的去了。」

    「看似憨厚,其實骨子裡的傲氣一點都不比別人少,甚至,多了很多。」

    「才被我擺了一道,他現在心裡肯定是挫敗居多。況且,我剛才沒有理湯圓,湯圓只注意到我,沒注意到他,挫敗更甚。他絕對不會告訴湯圓實情的,他大概也知道湯圓待會會來找我,說不定還想從湯圓身上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肯定不會說,而是直接離開給湯圓過來的時間。骨子裡有傲氣的人,若是莫名其妙的輸了,一定會找到原因。」

    長安怔怔的看著元宵,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眼睛是滿滿的佩服,再次行禮道「是奴才愚鈍,這些話爺確實教過很多次了。」

    又抬頭期望的看著元宵,可是元宵卻沒有說話的意思了,只是看著門口的方向出神。長安心裡也跟著挫敗了。爺,您說了這麼大一通,還是沒有說您為什麼要這麼做阿!

    湯圓也不敢問別的丫頭婆子,只好憑著記憶找了一圈,還好找到了。可是看到門口依然是帶刀的侍衛,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自己是來拜訪誰的?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正在猶豫的時候,明明微微低著頭的侍衛好像頭上有眼睛看到了湯圓似的,齊齊後退了一步彎腰。

    意思很明顯,直接進去就是。

    湯圓吞了吞口水,總覺得越來越詭異了。但是人已經到這了,也確實想知道元宵這邊是怎樣的情況,最後還是抬腳踏進去了。剛剛走到門口,就和元宵的視線撞上了。隔的有點遠,看不分明他到底是怎樣的神情。

    長安自然也看到湯圓了,再一次感歎自家主子的神機妙算,悄無聲息的退出去了。

    湯圓有些小心的走進,元宵還是坐在位置上沒有動彈,只是目光一直緊緊的鎖定在湯圓身上。並不覺得壓迫,只是覺得特別的不自在,湯圓甚至覺得自己都快同手同腳了。可是走近後就看到旁邊的藥和染血的繃帶。

    也顧不得其他的,兩步走到元宵的面前「你傷口怎麼樣了?都包紮好了嗎?你到底是怎麼受傷的?你們只是掉下去了一瞬間阿。」

    一出口就丟了一長串的問題出來。

    元宵笑了笑卻沒有回答湯圓的問題,微微仰頭看著面前站著的湯圓丟出了一個問題「剛才你的小七哥哥手臂脫臼了你知道麼?」

    湯圓一下子瞪大了眼滿眼的不可置信,小七哥哥什麼時候手臂脫臼了,他剛才沒說阿!

    湯圓不說話,元宵又接著道「是我把他的手給弄脫臼的。」

    湯圓眨了眨眼睛,又給愣住了。

    元宵單手撐著椅子站了起來,這個角度互換了,換成了湯圓微微仰頭看著元宵。低頭看著湯圓的大眼裡一片迷惘「我的手臂也脫臼了。」

    「難道是小七哥哥做的?」湯圓直接發問,可是語氣是滿滿的不相信,小七哥哥不會這麼做的。就算是元宵先動的手,應該也不至於吧。

    直接搖了搖頭「不是,也是我自己做的,手臂的傷口也是,都是我自己弄的。」

    湯圓直接倒退一步,好像看神經病似的看著元宵。過了好久才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和湯圓臉上見鬼似的表情不同,元宵臉上始終都是淺淺的笑意,聽到湯圓的問話,嘴角的幅度更深了些,彎身湊到湯圓的面前,靠的極近,幾乎是鼻尖對著鼻尖了。漂亮的眼睛裡星星點點,好像要把人吸進去似的。

    「我為什麼這麼做?當然是為了你了。」聲音低到就和情人間的呢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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