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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感恩之心 文 / 手中無劍 非包月作品

    由於林伊如是持旅遊簽證入境美國的,除非她與擁有美國籍的人士結婚,否則她是不能待在美國境內超過三個月的。因此,夏躍進花錢請一位男同性戀者與林伊如在紐約登記註冊結婚,等將來拿到綠卡再與他離婚,這樣就解決了林伊如的身份問題,掃除了她留在美國的最後一個障礙。

    那天夏躍進接到溫哥華社區義工打來的電話,說方怡又發病了,希望他能去一趟。這些年來,這樣的電話對夏躍進早已是習以為常了。因為他妻子方怡的病這些年反反覆覆,時好時壞,讓他一直放心不下。他本想把方怡接到紐約來,卻被她斷然拒絕了,說什麼也不願意離開她自己的屋子。無奈之下,夏躍進只得把方怡托付給了當地社區的義工,他自己每年都要向溫哥華的慈善組織捐款,以獲取他們對妻子的護理和照顧。

    「伊如,真不好意思,我妻子最近在溫哥華又犯病了,而且她還有嚴重的高血壓和糖尿病,恐怕時日不多了,所以我只能回去一趟,也許要在那裡多住一段時間呢。」夏躍進抱歉地對林伊如做了個手勢,然後指著辦公室外面的那些「鬥士們」對她說:「這些人你不用管他們,你只要每天上班過來開門,下班回去鎖門就行了。記得,一定要讓麥蒂陪在你身邊,沒什麼事兒最好不要獨自上街。」

    「沒事的,先生,有麥蒂陪我您就別擔心啦,儘管放心的去吧。」林伊如盡量讓自己顯得若無其事地樣子,但她內心還真有些害怕,畢竟她到紐約才不過一個多月。從未獨自上過街不說,而且與麥蒂還不能正常交流。公司裡的那些「鬥士」在她面前表面上個個看起來彬彬有禮,可背地裡嘰裡咕嚕地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晚飯後,麥蒂做完家務就開車送林伊如去華人補習班補習英語。補習班裡的學生不多,也就十來個人,都是從中國內地出來的所謂「留學生」。補習班的主人是一名退休女教師,叫周曼芳,六十多歲的樣子,四十年代末從國內出來留學,畢業後嫁了個華商,生了個女兒,就留在了紐約。

    周曼芳曾經在大學裡教過中,她退休後就辦起了這家英語補習班,那時正趕上國內的「出國留學」潮,來她這裡補習的國人還是挺多的。幾年前,周曼芳的老伴去世了。她女兒也嫁了人,並且繼承了家族的生意,一家人搬去了曼哈頓,可周曼芳卻選擇留在華埠,守護著她的補習班和那日漸減少的學生們。

    儘管林伊如在國內時自覺英語成績還不錯,可一到了這裡,麥蒂日常說的英語讓林伊如整個人都懵了,雲山霧罩的,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說什麼。第一次聽周曼芳的課,林伊如才明白,自己在國內學的那些所謂的英語,根本就是中看不中說的「中式英語」,特別是口語,簡直就是「鴨同雞講」的笑話。

    林伊如在課堂裡對周曼芳說出了自己的感想,引起了其他學生的共鳴,也讓周曼芳對自己的這個學生倍生好感。今天是林伊如第二次來上課,周曼芳特意為學生們播放了幾段經典的好萊塢電影的對白片段,然後坐在他們中間,一邊控制著錄像機的遙控器,一邊給他們講解著對白的內容以及其中的語法和某些單詞的作用。這樣一晚上下來,讓林伊如感到獲益匪淺,並且打心裡敬佩這個周老師。

    放學的時候,天空飄起了毛毛細雨,街道兩邊的店舖裡依然燈火通明,嘈雜聲和嬉笑聲不是傳入耳中。麥蒂把林伊如送回家,就自己開車走了,她的家距離夏躍進的家還有二十分鐘的路程。

    林伊如開門進去,樓下客廳裡掛鐘的指針正好指在了九點一刻。這時,她聽見了樓上傳來了舒緩、悅耳的小提琴聲,是舒伯特的《小夜曲》。自從上次生日以後,林伊如一直沒有聽夏躍進再拉過小提琴,今天的琴聲在她聽來,像是隱含著些許淡淡的憂傷和無奈。

    林伊如躡步走上樓梯,站在夏躍進的門外,閉著眼睛享受著這優美的旋律,哪知音樂卻戛然而止,只聽裡面夏躍進重重歎了口氣,說道:「進來吧,伊如。」

    「先生,您不是明天一早的飛機嗎?怎麼還沒休息啊?」林伊如輕輕推開門,發現夏躍進手裡正拿著那把小提琴,淚流滿面地站在房子的中央,便詫異地撲到他的身邊,急切地問:「怎麼啦?先生,發生什麼事啦?」

    「剛才接到溫哥華的電話,方怡突發心肌梗塞,她……她……走了。」夏躍進的眼睛又奪眶而出,整個人在微微地顫抖,「她就這麼走了,就這麼走了。」

    「怎麼會這樣呢?您不是說上午還和她通過電話嗎?」林伊如攔腰把夏躍進抱住,哽咽著說:「先生,您可要節哀啊,方怡……她已經走了,這是無可挽回的事,您可不能太傷心了,要保重吶,先生。」一邊說一邊還用手抹著他臉上的淚水。

    夏躍進手裡的提琴和弓弦掉在了地毯上,終於忍耐不住悲傷,摟著林伊如壓著聲音痛哭起來:「二十八年前,方怡姐就是在今天這個日子小產的。後來每年到這一天,她總是不吃不喝地在家裡哭一天,而我也都會陪在她的身邊。昨天要不是機場起了霧,我今天就該陪在她的身邊,也許,她可能就不會走,都是我不好,她走的時候身邊連個人都沒有。」

    「先生,您不要太自責了,航班延誤,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並不是您的責任。」林伊如仰視著夏躍進那痛苦的臉,眼淚也奪眶而去,情不自禁地把臉貼在了他的臉上,不由自主地吸吻著他的淚水,也「嚶嚶」地哭出聲來。

    「不能,伊如,我已經害了方怡這一輩子,不能再害你了,你還年輕,你應該有屬於你自己的生活。」夏躍進感覺林伊如在吻自己的嘴唇,連忙扭過臉避開她的香唇,痛苦地說:「我和方怡的孩子沒有了,我們所簽訂的協議也就作廢了,你也就不需要再去履行那些義務了。伊如,你現在是自由的,你還年輕,沒必要把自己跟我這個糟老頭子綁在一起。」

    夏躍進輕輕地把林伊如從自己的身邊推開,俯身把地上的小提琴和弓弦撿起來掛在牆上,回頭卻看見她正解開

    上衣的紐扣,而下身的裙子早已經掉在了地上。「伊如,伊如,你別……快別胡鬧了,你這樣做會讓我不安的。」

    「先生,方怡她一輩子都想著能給您生個孩子,可遺憾的是她已經做不到了,不過我能啊,我能替方怡給您生個孩子,我願意為您生個孩子。」說著,林伊如已經解除了她身上的最後一道防線,毫無遮攔地站在夏躍進的眼前:「先生,您為我已經做得夠多了,我想我這一輩子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您,這是我唯一能報答您的一件事,請您能收下我這顆感恩之心,給我這個機會吧。」

    雖說夏躍進已經年近半百,但他是一個男人,一個絕對正常的壯年男人,面對眼前那無限美好的一片春光,他如果還能拒絕,那才叫不正常呢!於是他便不再說什麼,也迅速脫掉自己身上的衣褲,過去把林伊如抱到了床上……

    雖說林伊如只有二十歲,但性ai對於她來說已不再陌生,自從十七歲那年被老師鄭孝磊奪走了第一次之後,懵懂之中讓她對性ai有了一種期待和渴望。因此在過去兩年多的時間裡,她在戴志勇身上所得到的,儘管她認為感情上有殘缺,但**和**上給她的愉悅和滿足,卻是她不能否認的。

    儘管如此,當夏躍進沒有採取任何的安全措施,緩慢進入她的身體時,卻仍然讓林伊如感到有些緊張,因為她知道,從此以後,她將不再是人們眼中的小女生了。如果成功懷孕,她將要忍受妊娠反應的酸楚和十月懷胎的艱辛,甚至還有承擔分娩時的痛苦和風險。不過,林伊如明白,開弓沒有回頭箭,自己做出的決定,已由不得她去反悔和更改。

    夏躍進飛到溫哥華為方怡料理完後事回來沒多久,他的家庭醫生約翰遜先生明確地告訴林伊如,她已經懷孕了。夏躍進興奮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而林伊如的內心卻五味雜陳,感慨頗多。不過,更多油然而生的卻是她對自己腹中新生命的期待和母愛的氾濫。

    林伊如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想起了自己前面的八個姐姐,不禁潸然淚下。儘管這些年以來,林伊如一直堅定地認為自己未來的人生一定不會和她們一樣,堅定地認為自己一定能夠開創與她們迥然不同的幸福生活。但是在這一刻,她明白了,她是個女人,不管她怎樣抗爭或者是否認,在她的骨子裡天生就有著母親和姐姐們相同的信念:擁有自己的孩子,成為一個母親,這樣才算是一個真正完整的女人;她明白這個信念是她從娘胎裡就帶出來了的,不管她過去如何否認,都不能改變這種天性的存在。

    「怎麼啦?伊如。」夏躍進捧著林伊如那因懷孕而變得像鵝蛋般圓潤的臉,輕輕抹去上面的淚水,關切地說:「是不是心裡覺得難受啊?今後不要去公司了,也不要去補習班,只管在家裡好好躺著,讓我和麥蒂好好照顧你。

    「沒事,先生,我沒你想像的那麼嬌氣。」林伊如顯出笑顏,柔聲對夏躍進說:「我剛才只是突然想起我媽和我的那些姐姐們,心裡有些難過。」

    「都怨我,這麼匆忙地把你帶出國,也沒讓你跟家裡人聯繫,真是對不起,伊如,我一定想辦法跟你的家裡人取得聯繫,也能讓你安心、愉快地度過以後的每一個日子。」

    「看你說的,怎麼能怨你呢?」林伊如依然微笑地看著他,「先生,我只是偶然想起而已,過一會兒就沒事了,您不需要這麼緊張。」

    「伊如,你現在還叫我『先生』?」

    「那當然,我既不能稱呼您為『老公』,也不能稱呼您為『哥哥』,更不能直呼您的名字,所以我覺得還是稱呼你為『先生』最合適。」林伊如笑容可掬地挽著他說:「過去宋慶齡不是也一直稱呼孫中山為先生嗎?不就是一個稱呼嗎?您就別再計較啦,再說,我叫習慣了,現在改口會感覺很彆扭的。」

    「我明白,伊如,金錢也許能買到你的人,卻買不到你的心,可能在你的心裡一時還不能接受我,但是我對你說過,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接納我的。」

    「哪裡啊,不是這樣的,先生,您想多了,在我的心裡,早已經接納您了。」說著,林伊如不經意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在夏躍進的臉上親吻了一口,認真地說:「您呢是我孩子的父親,也是我的男人,這個小生命已經把我們倆緊緊地維繫在一起,永遠永遠都無法割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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