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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1章 出師 文 / 銀月舞

    靈木長老站在天一閣外,望著蔚藍的天空,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突然,聽見一個門人傳話道:「長老,兩位師弟找到了!」靈木心中大喜,道:「在哪?」那個門人低聲道:「他們遇上麻煩了。還好英水長老與寧土長老趕到得及時,否則」不待那個門人將話說完,靈木長老就已消失了。

    英水長老將天火二人帶到鳴金的丹房裡,此時,鳴金正在煉製丹藥,突聞有人闖進自己的丹房,不禁罵道:「是誰進門不先打聲招呼。」寧土不耐煩地道:「大師兄,我們的徒弟出事了!」鳴金聞言一愣,放下手裡的量具向寧土走來。

    「出什麼事了?」鳴金問道。

    「鵬兒和天火遇上火族特使了!」英水說道。

    「什麼?」鳴金頗為震驚,忙伸手為他二人把脈,以試傷情。

    靈木衝進了丹房,急急見鳴金正在為天火二人把脈,心中的擔憂不禁消失了一半,繼而上前問道:「師弟,這是怎麼回事?」英水解釋道:「這兩個小子趁我們不在時偷偷跑出去,不料路上遇上了火族特使,並與之交手,受了重傷。」「什麼?」靈木心中又是一震,不可思議地望著這兩個孩童,感慨道:「他們能活著回來真實奇跡。」

    「師兄,鵬兒和天火怎麼樣了?」寧土問道。

    「放心,死不了!」鳴金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以天火現在狀態來看,這小子的萬劫印似乎又發作過。」

    「什麼?」眾人皆驚駭道。

    這時,青火走了進來,道:「你們看,這是什麼?那個特使身上的信函!」靈木忙道:「快送到軍機院,說不定有大用處!」青火點頭應道:「好,我馬上去!」

    「這兩個孩子真不一般啊!」鳴金歎道。

    光陰似箭,轉眼間已是十年時光。天機院裡的一切都沒有變,唯獨變地是這裡的人。

    天機院佔地數百平房裡,其中多竹林,每當春夏之際,竹林裡便是一片盎然生機,林鳥啾唧,竹香四溢,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愜意。尤其是在清晨,走過竹林的人都會聽見一種特殊的聲音,似乎是有人在裡面打鬥,又或者是有人在裡面講經。每當這時,天機院的門人都會笑道:「我們的那兩個師弟還得在竹林裡待多長時間啊!聽說外界有種叫貘的動物,也是住在竹林裡,也不知我們桃源裡有沒有?」「不急。等他們出來了問問他們不就行了嗎?」

    竹林裡的兩人是聽不見外面人說話的,因為竹林被五位長老設下了三重結界,沒人能打開。此時,竹林裡傳來一陣嬉笑聲:

    「師兄,這是什麼動物?」

    「不知道!」

    「體色黑白相駁,像熊非熊,像貓非貓的,好可愛!」

    「好玩!我們就叫它熊貓算了!」

    「對!熊貓!」

    結界的邊緣乏起一陣漣漪,五個老人走進了竹林,見二人正在逗弄一隻樣貌古怪的動物,不禁叫道:「鵬兒、天火!」兩人正是昊空鵬與天火,二人因私自出天機院,按理應被逐出天機院,但因其二人擊敗火族特使又立了功,是以,天機院眾人一致認為給二人降低懲罰,遂將二人禁閉在竹林當中十年,以求思過。

    「師父!」二人驚叫一聲,忙將那動物藏在背後。

    「唉!真是的!還是一副小孩子氣。」靈木不禁歎道。

    天火二人傻笑了一下,只聽昊空鵬問道:「師父,今天好像是我們出關的日子吧!」鳴金一愣,道:「咦?記得這麼清楚!」昊空鵬嘿然笑道:「我可是天天巴拉著腳趾頭數呢!」眾人聞言不禁失聲大笑起來。

    「對!你們可以出關了!通過我們這幾年的觀察,你們二人的功法與術法已經可以出去闖蕩闖蕩了!」靈木說道。

    「師父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出天機院了?」天火驚喜道。

    「確切的說,不可以。」鳴金的話大大的打擊了二人一番,「只能說是讓你們出去歷練。」

    「歷練?」天火二人驚異地問道。

    「對!」英水故作神秘地看著天火二人,「昨天我們接到軍機院的消息說,十年前與火族私通的那個刃城城主昊空震前天越獄了。現在,我昊空氏族的軍機院、濤閣、流金閣、天海院皆以派出門內高手四處追捕,唯獨我天機院沒有派出門人前去追捕,是以,族長對此很有看法,於是就欽點你二人前去追捕。」

    昊空鵬聞言心裡暗道:「我老子十年後才來救我出去,太沒天理了!」

    靈木又道:「你二人現在就出發!」

    天火二人齊聲道:「是!」

    翌日,昊空氏的主城外飛馳著兩匹駿馬,馬背上分別坐著一個少年,當前一個少年神態俊朗,衣襟飄舞,一副書生打扮,他身後那個少年面容剛毅,著一身黑色勁裝,腰繫一柄短劍,此二人正是天火與昊空鵬。二人騎馬一路向西飛奔,已行進一日的路程,突見前方有一個茶棚,二人遂下馬走了進去。

    茶棚內喝茶的人不多,但看的出來多是些商人與遊俠。天火二人撿了一個僻靜的位子坐下,夥計忙給他二人沏好一壺茶,問道:「二位吃點什麼?我們這的包子可是一流的!」昊空鵬不耐煩地丟給他一個銀貝,道:「十個包子剩下的錢就賞給你了。」夥計聞言大喜,正欲轉身那菜,卻聽昊空鵬叫道:「先別急著走,我問你一件事。」

    「小爺請講!」收了銀兩的夥計自是願意效勞打賞的人。

    「前幾天又沒有看見一個四十

    左右的胖子從你的茶棚經過?」昊空鵬低聲問道。

    「哎喲!小爺,你這問的,從我們小店經過的胖子多了。」夥計說道。

    「聽我說完!」昊空鵬微感尷尬,「那人右邊臉上有一個疤,說話有點囉嗦。」

    「讓小的想想。」夥計仔細的想了想,又道:「是有過這麼一個人。」

    天火一震,問道:「你可知他去向?」夥計一愣,賊笑道:「嘿嘿!小人記不太輕!」昊空鵬鄙視的看了夥計一眼,遂將一個銀環丟給他。」那夥計大喜道:「想起來了!他向西南方走了。小人不妨再告訴二人一個事情!」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昊空鵬沒好氣地罵道。

    「早在二位之前有不下十人向小人打聽消息了。但他們給的賞錢太少,又對小人又打又罵,是以小人就告訴他們那人向西北方跑了!」店夥計狡黠地笑道。

    「哦!真的嗎?」昊空鵬半信半疑道。

    「絕對是真的!」那店夥計眼中流露出一種誠實的目光,難得他演技如此高超。

    「好!這是小爺我再次賞你的。」昊空鵬說完又丟給那夥計一個銀環。

    天火二人遂走出茶棚,騎馬向西南方奔去。那點夥計見二人走遠後,不禁露出一個輕蔑的眼神,遂轉身又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昊空鵬與天火一路向西南方行去,突然,昊空鵬拉住天火,說道:「這事有些不對頭,往西南方走是刃城,那個昊空震不會傻的再回去吧!」天火想了一會,道:「刃城是他以前的老窩,他也許會回去辦理點事務。」昊空鵬搖頭道:「當年,凡是跟他有牽連的人都已被緊閉起來了,他回去還會有什麼事情?」

    天火轉念一想,也覺得似乎有些不對,猛然說道:「那店夥計騙我們!」昊空鵬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遂調轉馬頭向後走去。

    夜色深沉,茶棚裡一片漆黑,賣茶的人已經回去了。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兩個黑衣人快速的隱蔽在了茶棚後面的灌木叢裡,借助暗淡的月光向四下張望著。

    這時,又一個黑影出現在茶棚外,此時躲在灌木叢中的兩個人突然躍起,向那茶棚外的人影撲去。

    「誰?」

    「我是你爺爺!」

    茶棚外的黑影似乎不會什麼功夫,不到片刻便被隱藏在灌木叢裡的兩個人給制伏了。只聽一個人笑道:「果然是你!」那被制伏的黑影一愣,驚道:「二位小爺?」此二人正是昊空鵬與天火,而那人便是白天的那個店夥計。

    「二位小爺,小人與二位並無冤仇啊!」店夥計求饒道。

    「半夜三更你來這幹什麼?」昊空鵬怒道。

    「這這,小人只是來拿東西。」店夥計駭然道。

    「師兄,有人來了!」天火說道。

    「先藏起來!」昊空鵬手指一點,封住了店夥計的啞穴,遂與天火藏入了灌木叢裡。

    又一個高大的黑影從茶棚西邊走了過來,在茶棚外四處張望了一會,不禁暗罵一句:「娘的!還沒來!」昊空鵬狡黠地看著店夥計,突然將一根銀針刺入了他的後腦,口裡默唸咒語,那店夥計神色一暗,雙眼如若失神了一般,只聽昊空鵬輕聲說道:「聽我口令!去!」店夥計便如傀儡一般走出了灌木叢。

    「傀儡術!師兄,你已經可以操控『活傀儡』了?」天火驚訝道。

    「小點聲!」昊空鵬輕聲道。

    店夥計走了出去,毫無感情道:「不好意思,我剛才方便了一下!」那個大漢聽他說話不冷不熱的,頓時怒道:「娘的!聽好了,咱們老大向斷炎山轉移了,你以後再碰上那些昊空氏的追兵就說老大向南跑了!明白嗎?」店夥計依舊毫無感情地回答道:「是!明白了!」那個大漢聞言更怒,罵道:「娘的!小子,老子今晚還有事,暫且不與你計較,以後再敢這麼對老子說話,老子就劈了你!」說完就走了。

    昊空鵬待大漢走後,從灌木叢裡走出來,笑道:「原來他是個傳假消息的!昊空震真是個老狐狸!」天火指著店夥計道:「他怎麼辦?」昊空鵬笑道:「讓他幫我們搬援兵啊!」

    翌日,昊空鵬與天火二人已接近斷炎山的山麓,此處與昊空氏主城約有百里,卻異常炎熱。斷炎山脈坐落於昊空氏西方,是昊空氏與火之界的分界線,是阻止火族人東進的天塹。山高千仞,其上荒蕪一片,只在山麓一帶生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山體險惡,極難攀登。

    昊空鵬與天火找了處村莊,將馬匹寄養在一戶村民家裡,又向當地村民採購了一些乾糧,便上山了。這裡地處高原,又是內陸,是一缺少降雨,村民的收入不是很高,此時見昊空鵬二人竟出錢來買乾糧,不禁高興萬分,並贈予其二人兩件厚實的布衣,善良的村民說道:「夜裡風大干冷,穿上它可以在野外御寒。」昊空鵬與天火對此甚是感激。

    「師兄,他們會躲藏在什麼地方?」天火問道。

    「不清楚!我想他們應該躲在一些山洞之類的地方吧!」昊空鵬說道。

    「這斷炎山南北延綿數千里,這麼找不是辦法啊!」天火摸了一把汗水。

    「不會的!從昨晚那個大漢的行囊來看,裡面最多只能帶一天的乾糧,所以,我斷定他們的駐地一定就在這一帶!」昊空鵬滿是自信地說道。

    二人在山上走了大半天,不見一個山洞,二人不免有些灰心,於是坐在一個背風處休息。二人勞累了一天,吃了點乾糧後,就

    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白日的炎熱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風,幸好二人在睡覺前穿好了村民贈予的棉衣,這才不被寒風所侵襲。

    「娘的!老大又讓我們來巡山!老子今天早上才回來,還沒休息夠呢!」

    「大哥,昨天晚上是不是又讓那個小妖精給整垮了?」

    「娘的!說什麼呢!」

    「大哥趁外出做任務,其實,是去找情人了!」

    「娘的!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哈哈!你說夢話說得太多了!我都聽見了!」

    兩個黑衣人自昊空鵬與天火藏身的山丘上走過去,口裡說的滿是些污穢不堪的事情。昊空鵬與天火幾乎同時驚醒,心裡不禁一樂,遂緊跟那二人身後。

    大約走了兩個上頭,那兩個人便向來路折返。昊空鵬與天火二人便耐著性子又跟他二人走了一個輪迴,大約一個時辰後,昊空鵬二人隱約可以看見一個隱蔽在亂石間的山洞,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遂向前面兩個人衝去,從其背後偷襲,將其二人擊倒,並將二人的衣服脫了下來,穿在自己身上,向山洞裡走去。

    洞壁上插有火把,四下依舊是昏暗的,二人小心翼翼地向下走著,突然,一隊人從他人身邊經過,看了他二人一眼,其中一人不禁叫道:「又收新人了!」天火二人聞言不禁覺得心中好笑,遂向那隊人行禮,道:「諸位大哥好!這是小弟孝敬幾位的!」遂給了那幾人幾個銀貝。那幾個人笑道:「你還知道點規矩!好,走吧!」昊空鵬與天火這才舒了口氣,繼續向洞的深處走去。

    洞內多岔路,不過在二人的金錢誘導下,他們還是問明了昊空震的所在之處。

    「師兄,我們就這麼闖進去嗎?」天火問道。

    「當然,若等援兵來了,功勞豈不是被他人佔去了嗎?」昊空鵬說道。

    這時,一個人端著茶水走來,昊空鵬搶先上前道:「老哥,小弟是新來的,就讓小弟代勞吧!」那人一看昊空鵬的樣子的確面生,遂笑道:「好!你可要小心伺候,裡面可有咱們老大的幾個火族朋友。」「知道了!」昊空鵬聞言更加驚喜。

    「師兄,你要小心了!」天火不禁囑咐道。

    「放心!我有這個!」昊空鵬遂將一粒丹藥放入了茶壺裡,輕搖一下,道:「好了!等我的好消息吧!」遂走進了昊空震所在的洞穴裡。

    昊空鵬端著茶水走進了洞室,只見一個石桌上圍坐著三個中年人,背對著昊空鵬的人便是那個刃城城主昊空震,他對面二人雖然化裝易容成人類的樣子,但還是隱約看出一絲火族人的樣貌。昊空鵬將茶壺小心翼翼地放在桌案上,轉身欲走,突聽昊空震叫道:「哎!我怎麼見你好面生啊?叫什麼名字?」昊空鵬一愣,遂笑道:「老大,小人身份低微,不敢讓您多問,小人叫川天火!」天火在洞外聽昊空鵬將自己的姓名報了出來,不禁暗自道:「虧你想得出來!」

    「哦?川氏?」昊空震驚愕道,又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昊空鵬,說道:「好了,沒你什麼事了!下去吧!」

    「是!」昊空鵬忙轉身離去,摸了一把額前冷汗,長吁一口氣。

    天火從一旁走了過來,見昊空鵬一臉冷汗,不禁輕聲笑道:「師兄害怕了吧!」昊空鵬聞言甚是不服,低聲呵斥道:「有本事下次你去!」天火一吐舌頭,道:「好,我錯了還不行嗎!」突然,屋內傳來三聲悶響,昊空鵬不禁樂道:「好了!藥效發作了!我們進去吧!」天火便隨昊空鵬一同走進了洞室。

    原先三人在此刻正趴在石桌上,看樣子似是喝醉了一般,天火不禁說道:「百日醉!師兄,你讓他們睡上百日,我們怎麼將他們運回去啊?」昊空鵬露出得意的笑容,說道:「你不是有一個空間指環嗎!用它把這三頭豬封印起來不就成了嗎?」天火想起了靈木當年送他的那個青木指環,正慾念動咒語將那三人封印,卻見昊空震與那兩個火族人站了起來,天火二人不禁一愣,頓時沒了思維能力。

    幸好昊空鵬恢復得快,驚訝道:「你們怎麼沒事?」昊空震狂笑道:「哈哈!百日醉雖然無色無味,但你忘了一點,它不可以與天茗茶混在一起。而我這茶正好就是天茗,所以,我們自然沒事!」昊空氏的領土內有一條長河,叫洗月江,江畔盛產一種香茶,名為天茗。天茗有提神養性之用,與百日醉這種迷藥相剋,是以,桃源人常用天茗來解酒。

    昊空鵬不死心地問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們的底細的?」

    昊空震狡猾地笑道:「你當我不認識你嗎?在你三歲生日那年,我還抱過你,你身上的那塊佩玉就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昊空鵬聞言一愣,遂將那塊掛在身上的玉珮摘下來,摔了個粉碎。天火此時早已抽出了腰間的短劍,隨時準備著動手。那兩個火族人的其中一個冷冷地說道:「小子!就是你在十年前殺死了赤里昂吧?」天火聞言一震,遂道:「你是說那頭在臭水裡打滾的笨豬嗎?」那個火族人聞言甚是震怒,拔出背後的大刀,正欲想天火砍來,卻被另一個火族人攔住,只聽他說道:「烈火,你先退下。讓我來領教以下天機院的高招!」

    天火警惕地打量著對方,那是一個身高九尺的大漢,手持一柄青銅斧,肌肉虯結,有萬夫不擋之勇。只聽那人說道:「在下是火族三大世家的赤家少主赤木天,特來領教高招。」天火見他如此有高手風範,遂道:「昊空氏天機院川天火,請賜教!」昊空鵬在天火耳邊輕聲說道:「少跟他囉嗦。你要小心點,他可是赤炎將軍的後人。」

    在桃源裡,有五個人物的名字家喻戶曉,其中三人便是桃源人的三位先賢,而其餘那兩個則是蠻族的人。一個是鬼

    之界的前任統領肖釋,此人無惡不作,是以桃源人最為忌恨他;另一個則是一千年前的火族赤家軍的統領赤炎。在桃源人勵志拓展地域時,將東進的火族驅趕到了烈火荒漠,赤炎將軍於是就帶領赤家軍與當時的寒之劍王在昊空氏的雪河一帶展開了殊死的搏鬥,戰征歷時三個月,雙方死傷殆盡,最後,寒之劍王帥三千鐵影軍與赤家軍剩餘的一百人大戰於烈火荒漠腹地,其結果令桃源各族震驚,三千鐵影軍除寒之劍王外無一生還,而赤炎將軍則戰死在烈火荒漠唯一的水源處,從此,那條河被火族人稱之為赤炎河,而寒之劍王則稱赤炎為王之勁敵。

    此時,天火已與赤木天交手不下數十個回合,洞室內顯然有些狹窄,赤木天發揮不出長柄斧的威力,遂用斧柄格擋開天火的短劍,向洞外衝出去。昊空鵬亦隨之跑向洞外,昊空震與烈火二人緊跟其後,洞中守衛見有人打鬥,不禁上前出手。只聽赤木天大喝道:「都給我退下!」眾守衛聞言立即閃到一旁,天火暗自舒了口氣,借助洞穴內走道的狹小空間,對赤木天展開了猛烈的進攻。赤木天大怒,在離出口三步遠時,手裡的長斧一揮,碎石頓瀉,山洞內一片轟響,他竟將三步遠的洞口給生生擴展開來,此時的洞口已經完全暴露了出來。

    昊空震驚慌道:「哎呀!少主啊!你毀了我們藏身的洞穴,我們以後可怎麼辦呢?」赤木天沒有理他,依舊與天火打鬥。此時,赤木天已站在空曠的地方,他的戰斧有了發揮之處,天火意識到了這一點,遂使出所學的流水劍訣,頃刻間,天火的身形宛若流水一般輕柔,每一步似乎都是貼著赤木天的戰斧走,短劍如靈蛇般攀上戰斧,直刺赤木天的咽喉。赤木天大駭,他不從想到一個少年竟有如此好身手,遂將斧柄一轉,身形變動,堪堪躲過一擊。

    「流水劍訣!」赤木天不禁叫道。

    「對!」天火說道。在這十年裡,天火不斷苦練流水劍訣,雖然他靈智被封印,但他艱苦不懈,又有名師指點,是以,以他的修為應該是在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突然,一個巡山的守衛從山下跑上來,嘴裡大呼道:「不好了!山下來了好多昊空氏的軍隊!」昊空鵬聞言一愣,暗道:「那傀儡送信送得還真快!」昊空震驚慌道:「少主,我們快跑吧!」

    赤木天似有不甘地看了眼天火,道:「小子,我們走著瞧!」

    「想走?沒那麼容易!」昊空鵬手印翻動,四下氣浪翻湧,似乎有什麼東西罩在了這山頭上一般。烈火心中大駭,道:「是結界!少主,我們快衝出去!」赤木天一愣,遂舉起戰斧劈向虛空,只見他身前泛起一陣漣漪般的波動,甚是好看,不過對於他們而言,卻如同死神般恐怖。

    山下已隱約聽見吶喊聲,昊空震嚇破了膽,拚命地撞擊著結界。昊空鵬臉色蒼白,為了維持如此大的結界他甚是耗費真元。天火不忍心看他受苦,遂挺劍向赤木天刺去,赤木天與烈火見天火襲來甚是惱怒,遂放棄破壞結界,轉而攻向天火。

    天火將流水劍訣發揮到自身所能發揮的極致,宛如一道飛瀑從九霄直墜下來,聲勢驚人。烈火主攻天火下三路,赤木天則直攻天火上身要害,天火大喝一聲,護體真氣環繞週身,劍芒暴吐五尺,在這昏暗的夜空裡甚是好看。赤木天與烈火見狀一震,相互對換了一下眼色,二人突然分散開來。由赤木天拖住天火,而烈火則襲向一旁施法的昊空鵬。

    「師兄小心!」天火關心昊空鵬安危,遂一劍盪開赤木天的戰斧,向昊空鵬跑去。「哪裡走!今日就送你們去見閻王!」赤木天大喝道。

    此時,山下與山上的人已經展開了夜戰,結界外面已經可以隱約的看見昊空氏的軍旗了。天火不顧一切的攔截烈火,絲毫不顧及身後的危險,「哧」一聲輕響,天火的後背衣襟破裂,一道一尺長的血口子赫然在目,而此時的烈火已經被天火擲出的短劍釘死在地上。昊空鵬單手持印訣,另一隻手則結出另一個手印,一道湛藍色的閃電自他掌心冒出,擊中了赤木天的左肩。

    赤木天痛呼一聲,迅速地從地上爬起來,在此的衝向昊空鵬結界,此時的昊空鵬已經接近精疲力竭,所以,結界被赤木天擊碎,昊空鵬吐出一口鮮血,撲到在天火的懷裡。昊空震見狀大喜,抽出身上的匕首向天火二人走來,還未接近天火身前三步,卻見眼前寒芒一閃,自己的左腿已然不在了。半晌昊空震才抱著那條斷腿痛哭,再看天火,不知他何時手裡多出了一柄三尺長劍,劍身青綠光亮,薄如蟬翼,此刻正在風中顫擺著。

    一滴鮮血從劍鋒上滑落,證明著昊空震的那條斷腿是它所為。

    天火呈「大」字形地躺在床上,睡地很沉。這是自他完成追捕任務後,睡地最美的一覺。提起他在臨危之際使出的那一劍,著實讓人驚訝,昊空震在不知天火的劍來自何方時,就倒在了地上。後來,經過昊空鵬的一再追問,天火才告訴他真相,原來那柄劍是天火的四師父青火專門為天火鑄造的。劍長三尺三寸三,兩指寬,薄如蟬翼,可收於腰帶中盤繫在腰間,此種繞指柔的軟劍很少有人能掌握其用法,但這種劍卻很適合天火修煉的流水劍訣,如此一來,天火的劍術就更進一步了。

    突然,天火的門閂無聲地自動滑落下來,一個白衣少年走了進來,他面容清瘦,卻英俊瀟灑,手裡搖著一把折扇,正是昊空鵬。只見他快步走到天火的床前,以手中折扇用力敲打了天火的額頭一下,並笑道:「太陽曬屁股了!懶豬快起來!」天火翻了一個身,坐起來,睡眼惺忪地說道:「師兄,讓我多睡會兒!我的傷還沒好呢!」說完又躺了下去。

    昊空鵬搖著天火的肩膀,呵斥道:「少給我裝蒜!靈木師叔已經用術法給你催愈傷口了,現在已經好了**成了!還給我裝,起來!今天是你的出師之日!」昊空鵬說的最後一句話讓天火很是吃驚,不禁爬起身來,問道:「什麼?出師之日?」昊空鵬如同看怪物一般看著天火,不耐煩地說道:「嗯!凡在我天機院修習滿十年者,就會去天一閣進行考試,若通

    通過考試你就是真正的天機院門人。但是,你若沒有通過考試,那你就得再等十年了!」

    天火一愣,問道:「什麼時候開始?」昊空鵬向窗外望了一眼,說道:「哎呀!不好!離考試還有一刻鐘了!若耽擱考試就以考試失敗處理!」天火聞言一愣,繼而快速地穿好衣服,臉也沒洗,就衝門外跑去。只聽屋裡傳來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昊空鵬指著天火笑道:「傻瓜!你我都是同一年入門的,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天火這才知自己上了昊空鵬的當,遂問道:「師兄,你別拿我開心了!考試到底什麼時候開始?」昊空鵬笑意猶在,道:「午時!」天火暗舒一口氣,回到屋裡又睡著了。昊空鵬低聲罵道:「豬!」

    午時將近,天一閣外滿是來應考的天機院門人。天火與昊空鵬來到閣樓外,見時辰未到,遂閒聊起來。

    天火輕輕一指前面一個白鬚老人,問道:「那是主考的老師吧?」昊空鵬笑道:「錯!他是我們的師兄!」天火聞言大驚,眼珠子險些從眼眶裡突出來,此人的年紀比自己的爺爺小不了幾歲,沒想到他竟是自己的師兄!

    「師兄,那位師兄得多大年紀了?看起來比我爺爺還大了!」

    「他是我的一位同宗爺爺輩的人,叫昊空破石。已有九十歲高齡了!」

    「什麼?九十歲!比我們師父還大了吧?」

    「什麼呀!我們師父最大的已經五百多歲了,最小的也四百多歲!」

    「啊?他們都屬什麼的?這麼能活?」

    「什麼啊?我們修煉道法的人都能延年益壽,甚至長生不老,更甚至飛昇成仙!」

    那個叫昊空破石的人似乎聽見了天火二人的話,遂走過來,道:「二人背後議論我們的師父是極為不敬的!」昊空鵬慚愧道:「是!還望五爺原諒。」昊空破石笑道:「不必多禮。在天機院裡我們就以師兄弟相稱吧!」昊空鵬點頭應道:「是!大師兄!」

    昊空破石轉而對天火說道:「看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修為,真是不錯!」天火一愣,遂道:「師兄是如何看出我的修為的?」昊空破石又道:「我昊空破石在天機院裡專修看相卜卦之術,自然能看出你的修為了!」天火聞言笑道:「哦?不知師兄可否為小弟算上一卦,看看小弟今日能否過關呢?」

    昊空破石思忖半刻,說道:「好吧!就當作考試前的練習!告訴我你的生辰八字!」天火隨口說道:「桃源歷一零**年五月初五午時午刻生。」

    昊空破石將算籌放入龜甲,輕搖幾下,默唸咒語,半刻後撒出龜甲中算籌,一看之下,不禁滿目驚駭之狀。天火與昊空鵬見他臉上滿是驚駭之色,心中不禁有些緊張。天火輕聲問道:「師兄,卦象如何?」昊空破石良久才回過神來,喟然歎道:「天意啊!我竟卜不出這卦象!唉!我還是再等十年吧!」說完話後,就黯然的離去了。

    天火心裡滿是疑問,自他記事以來,凡是給自己算過命的術士都是這麼黯然傷神地離去的,沒有一個人告訴過自己未來的命運會是個什麼樣子的。

    午時已到,主考官讓每一個人到前面去抽籤,以次來決定考試的順序與隊列。天火打開紙條,只見上面寫著一個「一」字,心裡不禁叫苦,昊空鵬見狀笑道:「不怕!你還年輕,大不了二十五歲的時候再靠一次。」天火沒好氣地啐了他一句,道:「烏鴉嘴!」遂向天一閣內走去。閣樓外的人盡數將目光投在了天火的身上,心中猜想萬千。

    天一閣一層除香案與石柱外,一個人影都沒有。天火心裡不禁納悶道:「人呢?怎麼沒有監考人呢?」此時,一個聲音自上方傳來:「川天火!」天火一愣,只見一層大門突然自行關起,四下昏暗一片。天火心裡不禁產生一種恐慌感,說道:「你是主考官?」

    「是的!」

    「為何不現身?」

    「因為我就是你心裡的一部分!」

    「什麼?」

    天火聞言不禁一震,他四下的搜索著可疑角落,試圖找出隱匿的人,說不定這會是自己考試的一部分。突然,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不必再找了!我在你心裡,你是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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