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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87 大禍突至 文 / 煙緋色

    可是雲霞的傷勢本就拖了好幾日的時間,眼見著都咯血了,如果再拖延下去的話,只怕……

    雲歌心下犯了難,皇上大宴三日,三日之後,雲霞估計也已是病無膏肓藥石無靈了!

    雖然梅姨娘萬分可惡,可是看在雲霞年幼,還有司春忠心的份上,雲歌決定趁著天色未暗,出王府去找郎中。

    簡單收拾了一下,拿了些金瓜子在懷中,正準備出門,突然聽得外面隆隆悶響,聽聲音居然像是鐵蹄行軍而至,叫人心底發慌。

    「初畫,去前院看看是怎麼回事!」

    雲歌心下疑惑不已,父親手握重兵,威名遠播,平日裡就算有鍍陽城的護城軍隊經過沐王府,也是要放輕腳步的,從來沒有今天這麼大的動靜。

    初畫答應著,正要往前院去看看是出了什麼事情,居然聽到前院大亂,護院的侍衛滿臉驚惶的衝了進來:「雲歌小姐,雲歌小姐大事不好了!」

    雲歌還沒來得及細問,前面突然整齊劃一的走進來無數士兵,他們身穿青黑色盔甲,居然是皇宮禁衛!

    初畫膽子小,在身邊瑟瑟問道:「小,小姐,官,官兵來了……」

    「這裡是沐王府,豈容你們帶兵闖入這般放肆?」雲歌知道,當下的王府,除了自己,再也沒有人能出面說話,只得挺直了脊背,上前喝道。

    這些禁衛已經呈扇形排開,將院子裡面的人團團圍住,遠處的長廊和庭院下,都可見禁衛軍四處橫行,看模樣,居然是抄家的架勢。

    雲歌直趕到烏雲壓頂,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早上父親出門的時候,還一切正常,難道是今日大宴之上,父親做了不妥當的言行,才招來這無謂的禍端?

    可是父親沉穩內斂,為懿興皇朝賣命多年,他早就應該摸準了皇上的喜好,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才對呀……又怎會突然招來這禍端?

    心下思忖之際,走上來一個領頭模樣的將軍,他的手摁在腰間的佩劍上,斜眼看著沐雲歌,那目光,說不出的森冷:「沐王府,可還有能主事之人?」

    雲歌雖然不是懦弱之人,可是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等架勢,不過事已至此,也只有硬著頭皮迎了上去:「我就是沐府嫡長女!將軍得了誰的命令,居然敢擅自帶著兵衛闖入?」

    「哈哈哈……」

    那佩劍將軍仰頭哈哈大笑起來,語帶譏誚的說道:「你還不知道嗎?你父親沐遠霆私通敵國,皇上已經下定,要誅沐家滿門呢……」

    沐雲歌雖然知道事態嚴重,可也沒有想到會嚴重到誅滿門的地步,聽了佩劍將軍的話,心下大駭,渾身如墜冰窖:「你,你胡說!我父親常年鎮守邊關,忠肝義膽天地可鑒,又……又怎會私通敵國?」

    她的身子輕微的顫抖,手在寬大的袖擺下面緊緊的捏成了拳,指甲嵌進掌心也全然不知!

    早上臨走之時,父親還擔心**的自己到了殿前,會衝撞了聖恩……如此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父親,又怎麼可能會私通敵國?

    那佩劍將軍見她臉色慘白,語氣也緩和了一些,不過說出來的話,卻讓雲歌如同五雷轟頂:「你父親沐遠霆前年開春就帶兵遠征,耗兵數十萬不說,卻一直不能將敵軍逼退!今日前線回報,昭武大將軍臨陣投敵,導致我前線兵潰如山倒,損失慘重……,皇上龍顏大怒,下令誅殺沐家滿門……」

    雲歌聽他一口一個沐遠霆的直呼父親名諱,態度之間半點兒忌諱也沒有,料到事態比自己想像的更加嚴重,齒關不由得輕顫起來:「那昭武大將軍投敵,關我父親何事?皇上莫不是……聽信了讒言?」

    「怎麼會沒有關係?昭武大將軍是沐遠霆一手提拔推舉出來的,沐遠霆回鍍陽城之後,已經將兵符交給了昭武大將軍,不是他們串通好了的是什麼?」

    佩劍將軍說著,神氣的在院子裡面到處打量一番,淡淡說道:「聽聞沐王府有舉世罕見的墨梅,我倒要見識見識……」

    說著,喚了人過來看住沐雲歌,他自己往院子裡面走去。

    雲歌站在園中,看著好端端的院子,瞬間就雞飛狗跳一片狼藉,臉上的鎮定慢慢的也有些掛不住了。

    按照剛才這人所說,昭武大將軍陣前投敵,父親確實有不能推卸的責任……

    這沐府,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片刻之後,府中一干婦孺全部被趕到園中,一個個都那無措的目光望著沐雲歌,現在,她成了大家的主心骨了。

    雲歌聽著耳邊這些婦孺小廝的啜泣之聲,暗中握了握腰間護情短刃,卻感到手心早就汗濕一大片了。

    佟媽被人押著,從旁邊的偏院出來了,一看見雲歌,不由悲號出聲:「小姐誒,這是怎麼回事呀?啊?你沒事吧?」

    上前將雲歌上下檢查了一遍,發現她只是臉色難看,身上倒還完好,忍不住撫著心口說:「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呀?都要大年了,怎麼還不讓人安生呢?」

    雲歌盡量擠出笑臉,安慰說道:「佟媽別擔心……」

    可是看著滿園亂竄的禁衛軍,雲歌實在憋不出更多安慰的話給佟媽,只好伸手,在她的手背上面輕拍兩下,表示撫慰……

    不多時,就連下人房裡面的雲霞和司春等人,也被推了出來。

    雲霞本就受了極重的內傷,幾日未進飲食,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致,剛才又親眼看見娘親自刎於眼前,小小年紀,哪裡經受得住這樣連番的打擊?

    她步伐虛浮,瘦弱的身子不斷往地上軟去,那樣子,就好像秋日裡扛不住寒風的最後一朵花蕊,堪堪可憐至極!

    司春自是艱難的護在她的身旁,可是身後的侍衛嫌棄兩人動作緩慢,不斷在後面催促謾罵,還抬起腳來踹她們……

    雲霞一邊走,一邊咳,唇角慢慢的滲出血來!

    雲歌看得實在不忍,上前對那些侍衛呵斥說道:「我沐家世代忠良,就算被皇上定了罪,也不是你等肖小可以隨意辱罵踢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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