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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大戰前夕 文 / 蘇門小七

    夕陽最後一點光輝沉到地平線下的時候,黑暗將整個山谷吞沒。遠方那一團黑色的光芒如今看來是如此駭人。山洞裡召喚陣發出點點光芒,將柒瑾諾和墨瞳的影子拉長。

    柒瑾諾想到和澤約定每晚教自己練劍,怕他等不到自己擔心,於是對墨瞳道:「我出去一下。」說著提著劍走出了山洞。

    她來到山腳下,默念了一句口訣,身體便向弓箭一樣彈向了山頂。不一會兒她到了山頂,準備再往山下飛去的時候,一個人擋在了自己的面前。柒瑾諾抬頭,那條藍色絲帶恰好映入眼簾。

    「澤!我正想去找你!」柒瑾諾看了一眼一身黑色長衣的夏憶寒,奇怪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找你。」夏憶寒面無表情道。

    「那你以後不用來找我了。」柒瑾諾苦笑道,「我要去救我的同伴們,這一次去凶多吉少。」

    「不去不行嗎?」夏憶寒看著她的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淡淡地憂傷。

    柒瑾諾搖搖頭道:「不能不去,因為他們中有幾個對於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夏憶寒剛想再說什麼,柒瑾諾從懷裡掏出自己手抄的那份《玲瓏語》上的劍術,道:「這份劍術就放到你那裡,你要把這些劍術學會,如果我有命回來,你就把這些劍術教給我。」

    「不要去,太危險了。」夏憶寒並沒有接那份劍術,而是拉著柒瑾諾的手皺著眉頭道。

    柒瑾諾將他的手拉開,將抄寫的劍術放在他的手中道:「等我回來。」說完轉身向山谷裡飛去。夏憶寒皺著眉頭看了看手中的那張紙,因為經常在柒瑾諾的懷裡放著,整張紙都變得皺皺巴巴的。他想起在竹林裡她拚命練習劍術的模樣,心狠狠地痛了一下。他從懷裡掏出銀色的半截面具,又將手中的紙放進懷裡,將面具戴在臉上向著她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墨瞳一看到柒瑾諾魂不守舍地落到山洞門口,馬上走過去問道:「你去哪裡了?」

    柒瑾諾硬擠出一個笑容,輕輕地道:「沒什麼。」說著握了一下腰間的佩劍,轉身向山谷深處那團黑色的光芒走去。墨瞳看她不願多說,也不再問什麼,跟著她一起向山谷深處走去。

    突然,一個黑色的人影從天空中降了下來。墨瞳和柒瑾諾忙做好防禦的姿勢。那個黑色的人影並不動彈,而是站在那裡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看。黑色人影的臉被樹陰遮住看不真切,但從身材上看是個男子。柒瑾諾拔出蝶舞,大著膽子問道:「你是誰?」

    那個黑色的人影突然「嘿嘿嘿」地笑了起來。墨瞳對著柒瑾諾大叫一聲:「向後退!」話音剛落,那個黑色人影就向著柒瑾諾撲過來。

    柒瑾諾並沒有躲避,而是直直地盯著那個人影默念口訣。霎時間,她身子周圍刮起了大風,風吹動著她的劉海兒,額前的梅花印記落隱落現。黑色人影和墨瞳同時驚訝地望著她,不知道她接下來想幹什麼。

    風越來越大,吹著周圍的樹枝卡卡作響,墨瞳將劍插進土地裡才勉強穩住身形。他抬眼去看柒瑾諾,儘管她的衣角被風吹得翻飛,但是她卻穩穩站在風的中心絲毫沒有動搖過身形。

    風之幻術!墨瞳突然明白了過來。上次在仙界看到她同自己的二師姐比武,就是用高超的幻術取得了勝利。這個風之幻術就是利用空氣中的流通,製造出大風的假象,在自己身子周圍形成一道風的結界。只是使用這種幻術必須擁有相當的自信,相信對方看不出自己的幻術。

    墨瞳看向站在那裡不敢輕舉妄動的黑影,心裡舒了口氣。這個黑色人影就是將花念柔抓走的人,只要開始「嘿嘿嘿」地笑就會發動猛烈的攻擊。他聽過他的名號,鬼翰宮宮主的十弟子「笑語滅」。

    站在風的中心的柒瑾諾一邊看著面前的笑語滅一邊默念口訣。天空中閃現出無數的黑色人影,雖然看不清真實面目,但看身材竟然和面前的笑語滅一模一樣。笑語滅顯然也被這種天空中突然出現的「自己」嚇到了,往後退了一步。

    柒瑾諾周圍的大風慢慢停了下去,她兩隻手舉上空中,閉著眼睛又默念了幾句口訣。她的身子周圍突然出現五個等大的六芒星陣,在黑暗中發著清幽的光芒。天空中的黑色人影一齊向笑語滅攻擊過來。

    笑語滅默念口訣,腰間的佩劍變成無數個飛向空中刺向那些黑色人影。只是每隻劍都穿過黑色人影的身體就飛向遠處,黑色人影依舊完好無缺地向他飛來。他突然明白這些人影全都是幻術,轉頭看向柒瑾諾的時候,一把劍正刺中他的胸口。

    笑語滅身子搖晃了幾下,一口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說!仙界的弟子都去了哪裡?」柒瑾諾看著笑語滅,眼神灼灼地問。

    笑語滅哈哈大笑了起來,墨瞳提著佩劍走過去,用劍尖指著他道:「快回答!花念柔就是被你抓走的!你肯定知道他們都去了哪裡!」

    笑語滅停止了笑,饒有興致地看了一眼柒瑾諾,道:「聽說夕蘿被殺了,是不是你殺的?」柒瑾諾愣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笑語滅眼神中突然顯現出同情的神情,對柒瑾諾道:「沒想到是你這麼個小丫頭片子。當你開始闖進鬼翰宮,你的宿命就開始了。」

    「什麼意思?」柒瑾諾手抖了一下,感覺自己的心裡好像明白些什麼,但她不願意細想,好像一直逃避那個想法一樣。

    「哈哈哈……你會明白的。」說著抬起頭,眼睛無意間瞥到了站在柒瑾諾的身後的銀色半截面具,面色蒼白了起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道細細地寒光閃過,正刺中他的額頭。笑語滅眼睛睜得大大的倒了下去,嘴角閃過一絲讓人察覺不到的苦笑。

    柒瑾諾和墨瞳慌忙回頭去看,夏憶寒從樹上一個翻身跳了下來,落在了他們的面前。

    「是你!」柒瑾諾和墨瞳異口同聲道。他們都和他交過手,知道兩個人聯手都不一定勝得過他,何況現在柒瑾諾剛剛消耗了大量的仙法和笑滅語戰鬥。

    夏憶寒銀白色的面具反射著他們的劍光,而他只是負手立在那裡,並沒有想要攻擊的念頭。

    柒瑾諾覺得他也許不是來和自己戰鬥的,於是向前一步走進他道:「你來做什麼?你要想阻止我們,我們也不會聽你的,大不了打暈你!就像你昨天打暈我一樣!」

    夏憶寒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過,心想著這個小丫頭不僅倔強還記仇。他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柒瑾諾手中的劍,柒瑾諾想把劍拔出來,但是發現劍竟然絲毫不動。她皺著眉頭看著夏憶寒道:「你,放開!」說著還在用力想將劍從他的手指間拔出來。

    夏憶寒猛然收手,柒瑾諾一個趔趄坐在了地上,手中的劍也跟著飛了出去。夏憶寒一個縱身躍到天空接住了劍,然後緩緩降到柒瑾諾面前,把手伸到了柒瑾諾的面前。柒瑾諾撇著嘴將手放到他的手裡,夏憶寒微微一用力就拉起了柒瑾諾。

    「給我!」柒瑾諾一站穩就伸出一隻手對他擺了幾下。夏憶寒無奈地搖著頭將劍放到她的手心上。柒瑾諾一拿到劍就生氣地瞪著他道:「你是想戲弄我?鬼翰宮的人也真是閒得無聊!」

    「我不是來戲弄你,也不是來阻止你,只是告訴你你的力氣太小了。」夏憶寒冷冷地說,「戰鬥不僅需要速度、智慧、還有力量。」

    柒瑾諾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問道:「你這是來給我忠告的嗎?」

    「不是。」夏憶寒看了她一眼,「我是來給你們帶路的。帶你們進鬼翰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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