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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歸來 文 / 萍水相逢定平

    第一章歸來

    南國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長安城內便有一位這樣的絕色佳人,才華橫溢,絕代風華。生來便注定不會平庸的葉傾城,在今晚將登上皇后的寶座,從此母儀天下,受萬人敬仰。

    皇上大喜之日,舉國歡慶,長安城內尤盛。各門各戶張燈結綵,又恰逢在疆場征戰多年的葉大將軍葉雲城,今日將帶領軍隊抵達京師,城中擠滿了圍觀的百姓,紛紛議論著當今的皇后有多麼驚才絕艷,大將軍行軍打仗有多厲害。全城上下一片歡騰,喜氣洋洋。

    隨著馬蹄聲漸漸的清晰,一隊軍隊的輪廓漸漸顯現在眾人視線之內。葉雲城一騎悍馬走在最前面,一身戎裝,帶著從血雨腥風裡走出來的煞氣,冷著一張臉,氣勢壓人。拋卻那身威壓不說,葉雲城除了武藝精湛,擅長行兵打仗之外,渾身上下硬是找不出一點適合當將軍的地方。銅質盔甲下的身軀略顯嬌小,戎裝馬上倒是顯得英姿颯爽,可偏偏面容卻是偏向陰柔,略顯女性。若不是手段鐵血,行事果斷,將軍之位恐怕是坐不穩的。

    剛進城門,便見城內一片紅色,百姓個個笑逐顏開,便知宮裡最近將有喜事發生,而皇上正年少,難道……葉雲城想到這兒,卻是不願意再往下想了。壓制住內心的躁動和不安,騎著馬向著皇宮緩慢行去。

    距皇宮宮牆百米,皇上率眾臣子前來迎接將士歸城。葉雲城翻身下馬叩拜,眾人齊身下跪,高呼萬歲。「平身」清澈卻不失威嚴的聲音自前方傳來,眾人皆領旨起身,唯獨葉雲城聽到聲音微不可察的顫動了一下,卻並未起來。「皇上恕罪,卑職無能,身為將軍卻帶領將士在邊疆征戰了多年至今日才平復戰亂。」說完垂頭等候皇上發落,前方話音響起,葉雲城指尖微顫,緩慢抬頭,直直的注視著那道明黃色身影。多少年了,自己就是這樣看著這個身影,還是和以往一樣,葉雲城心裡稍稍放心,還好,江傲天你屹立在我給你守護這座城池裡面……

    「如此說來,愛卿可是在埋怨朕讓你庶守邊疆多年,受盡淒苦?」看著那人似笑非笑的臉龐,葉雲城錯開眼,垂下頭。「臣不敢,能為百姓的安定而戰是臣等之福分。」江傲天看著那人一身風塵疲憊,對著自己卻小心翼翼,謹小慎微的模樣,不由得勾起了嘴角。「罷了。眾將士為天下百姓征戰沙場,英勇殺敵,如今凱旋而歸,自當論功行賞,何罪之有?」語罷,側身,「禮部尚書聽令,於三月內按律對眾將士論功行賞,不得有誤。回宮。」江傲天看了葉雲城一眼便於一片恭送聲中瀟灑離去。葉雲城起身,待那道身影隱於宮牆之內再也看不到時,上馬,轉身回府。

    入府,一片鮮紅入目,刺得雙眼生疼。閉了閉眼,扯出一抹微笑,面對爹娘的噓寒問暖。強撐著笑容回到自己的房間,再也忍不住的紅了眼眶,眼底煙霧蔓延,卻在聚成水滴之前煙消雲散,歸於平靜。脫下厚重的盔甲,換上平常衣裳。還未待上片刻,便聽門外各種歡聲笑語,頓覺煩躁不堪,不容於此。

    長安城郊外,一人獨坐樹下,看著遠方。一襲普通素色衣衫,面容清秀,絲毫不顯庸俗,正是剛回府沒多久便出逃的葉雲城。天遠氣清,微風拂面,暖陽和煦,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這般的美好,獨一人在此暗自神傷。

    自小便知道姐姐葉傾城此生定會非江傲天不嫁,只是沒料到當事情真的發生時,自己是這麼的措手不及,可歎可笑。姐姐這次定會很開心吧,這麼多年的心願終於如願以償了。只是遺憾的是自己不能親口對姐姐說一聲「恭喜」,因為我怕話未出口便紅了眼眶亂了心緒。

    朝陽王府內,由於大小姐的婚事,僕人們都忙得團團轉。大紅燈籠高高掛起,紅簾紗帳繞滿屋。連二公子回府的事情也被忽略了,除了王爺王妃抽出時間噓寒問暖了幾句,其他人是連個招呼都沒時間打,更別提發現自家二公子回來後又偷偷溜了。

    「小姐,從今往後,你可是集萬千寵愛於一生了啊,這麼多年的愛戀終於有了回復,果然天下還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小青一邊為葉傾城梳妝打扮一邊笑著打趣道。鏡中的葉傾城,眉如遠山,眸含清波,唇若嬌花,肌膚如玉。略施粉黛之後,更顯別緻妖嬈。微微勾唇一笑,令百花失色。「小青,怕是你自己春心蕩漾了拿我當話頭吧。」小青孩子氣的撇了撇嘴,皺著眉頭說道,「才不是呢,我是真的覺得,你呀,終於得償所願了說明老天還是有眼的。」「你呀,也就一張嘴,以後隨我進宮了,可不能再像現在這般放肆了,容易落人口實。」葉傾城撇了小青一眼,淡淡的說道。

    「對了,小青,不是說二公子今日會班師回朝嗎?怎麼現在都沒看見他半個人影?」葉傾城想起自家離家多年,在外拚殺的小妹,不由得有些許擔憂。小青想了想說:「好像之前是回來了,只是一直都不曾見到,要不,我讓人去請公子過來?」葉傾城想到從小便與江傲天特別親近的小妹,猶豫了一下,「罷了,他在外奔波這麼長時間,怕是累了,就不要再打擾他了。」

    自家小妹的心思,做姐姐的又豈會不知。小時候,三個人一起玩,那兩個人從來都是走得極為親近的,若不是自己一直刻意纏著妹妹,對她好些,可能江傲天從來都不會注意到我。她今日回朝,得知我與江傲天即將成親的消息肯定是傷心難耐。可即使是這樣,我也心軟不得,江傲天注定是我未來的夫,我的天,為了得到他全部的愛,即使是親妹妹,也只能放一邊了。所以,如果有那麼一天,雲城,千萬不要怪姐姐,姐姐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想到這兒,葉傾城嬌艷的眉眼中多了份堅毅和陰寒。

    一瞬間,好像有些什麼正在悄然改變,小青不解的抬頭看了看端坐鏡前等待裝束的葉傾城,什麼都看不出來的小青又重新低頭認真為自家小姐裝扮。小姐果然美麗,僅是淡淡的妝容修飾,便如天仙下凡,穿上嫁衣勾唇一笑不知是何等的勾魂奪魄。不知自己穿上嫁衣會是何等模樣,想著想著小青不由得臊紅了臉。看來這丫頭是春心動盪想嫁人了啊!葉傾城好笑的看著自家丫鬟獨自想入非非如此感歎道。

    一群人圍著葉傾城忙忙碌碌了好幾個時辰,終於為她穿上了嫁衣。艷紅的嫁衣襯得她肌膚如雪,緊身的設計顯得她身段妖嬈。蓋上蓋頭,在喜婆的攙扶下慢慢出府。坐上花轎,葉傾城突然有些緊張。雖然與那人相識多年,不是第一次見面,可心跳就是抑制不住的加快。想起那人含笑的雙眼,微勾的唇角,不由得帶上了些笑意。天還未亮便起身一直折騰到現在所受的勞累也有所依之處了,真真是比靈藥仙丹還管用。

    葉傾城慢慢平復著自己的心跳,一邊為著晚上的人生大事期待著,一邊為著未來宮廷生活所策劃著。葉家的人,從來都不是受生活支配的愚蠢之人。

    花轎在百姓的祝福聲中緩緩行入宮門。夜色深沉,長安城內卻燈火明亮,熱鬧非凡。深沉的夜色遮不住眾人的喜悅,更遮不住漫天的煙火紛飛。

    年少的皇帝英明神武,年輕的將軍威懾四方,如今又有美麗而賢良淑德的皇后進宮,大乾的日後,必定繁榮昌盛。百姓如何不喜,官員如何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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