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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出茅廬 041章 奶奶的病 文 / 木木阿三

    第二日趙叔叔將小英一家,與周、鄧兩家帶至小英的墳前,在墳墓的正前方點上香蠟紙錢,又用兩條紅繩圍了兩個圈,叫周創和鄧春分別跪在兩個圈內,其他人則分成兩對站在兩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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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叔叔端著一碗米背對墳而戰,嘴裡一邊小聲念叨,一邊將米灑在周鄧二人的身。

    周鄧極其家人要小聲懺悔,小英的父母及姐妹則要大聲地哭,不停地喚小英的名字,叫她安心地離開,勿要牽掛。

    另一方面,我聽趙叔叔的吩咐站在圓形水池旁,用事先準備好的三張黃紙分別貼在水池的三個方向。其中兩段用紅繩連起來,只留一邊,並且在那一邊點上兩隻蠟燭,趙叔叔說,這是為小英引路,將她帶出被困的水池。

    這些事看起來進行的都很順暢,可是沒料到的是結束的時,鄧春不止為何,忽然全身一陣顫慄,整個人朝地面上倒臉下去。

    周圍的人嚇得不輕,紛紛要上去攙扶,卻被趙叔叔阻止:你們全都不准上去,這是他應該承受的。

    所有人目瞪口呆,愣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時間彷彿一瞬間禁止。

    大概十幾秒之後,趙叔叔將碗裡最後一小把米灑在鄧春身上,大聲喝出一句『走』,然後輕輕放下碗,拍拍手說:行了,她已經走了!

    一群人不可思議地盯著趙叔叔,似乎還不敢相信。趙叔叔說:英子已經走了,明天你們找人來把前面那個池塘填了,在兩頭種上兩棵柏樹,另外這邊的小路也挖掉,可以做耕地,也可以種樹,總之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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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磕頭如搗蒜,鄧家母親跪在他兒子身邊,仰望著趙叔叔,流著淚問:那我家春兒咋辦?

    趙叔叔說:你們把鄧春扶回去吧,記得給他喝一碗熱湯,晚點就能醒過來。

    鄧家人對趙叔叔又是磕頭又是感謝,拖著鄧春回了家。

    周家老人似乎不敢相信,問:這……這就行了?

    趙叔叔搖搖頭,惋惜地回道:唉,這英子終究還愛著你家小兒,就算懲罰了鄧春,也不願意傷你小兒半分,你們以後好自為之吧!

    周家老人又朝趙叔叔跪下磕頭,我恍惚能聽到額頭碰到地面發出的聲音。至於小英的家人……在離開的時候,她母親死被小英的哥哥背著走的,留給我一段淒涼的背影。

    這件事是我有記憶以來覺得最心疼的事,年輕人做錯了事,卻叫老人受傷害。我們這些做子女的,該那什麼去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

    有關周創與鄧春的將來,我並不清楚,或許依舊逍遙快活地活著,又或許在監獄中度過,總之那是他們的未來,我和趙叔叔無權過問。不過犯了錯就該受到懲罰,這是天理循環。

    這一年的寒冬,較往年來得更早,處理完周、鄧二人的事情之後,趙叔叔再次離開,這次他說他要去一個較遠的地方,或許到明年才會回來。而我和姐姐在放寒假之後被送上開往湖北的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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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姑遠嫁湖北,在那邊生了一個兒子,小我四歲。奶奶是十月去的湖北,之後生了場大病,躺在床上不能動彈,食物也吃不下,嘴裡竟說著胡話,我們都以為奶奶會逃不出那場病魔,好在上天憐憫,春節過後漸漸好轉。據四姑說,奶奶在病裡一隻叫著我的名字,所以一放假爸爸就帶著我和姐姐去往湖北。

    我們見到奶奶的時候,比她離開時整整瘦了一圈,原本就滿是皺紋的臉更只剩皮包骨,眼窩下陷得厲害,走進門的那麼一瞬間,我的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奶奶平日最疼我,當我跪在她床前輕輕呼喚她的名字時,她才悠悠地睜了睜眼,看到我之後似乎安了心,又沉沉睡了過去。

    四姑說奶奶剛來的時候身子骨挺好的,可能是後來生活不太習慣,加上在半個月前帶小表弟出門玩耍時,又不小心摔了一跤,之後就開始生病,請了好多醫生都不管用。

    說來也怪,奶奶雖然一隻身體都不怎麼好,但我記憶裡他從沒有患過如此重的病,連意識都不太清楚。一連幾天,我們一大家子都寸步不離地守在奶奶身邊,生怕有個什麼意外。

    在過年的前三天,就是臘月二十七那日,四姑父不知道打哪請來了一位老婆婆,那位老婆婆一看奶奶的樣子,臉色頓時大變,嘰嘰咕咕和四姑父說了一大堆我聽不太懂的話,後來姑姑將老婆婆的話轉告給我們:奶奶中了邪!

    這聽起來似乎像個笑話,奶奶平日裡就是與陰魂打交到的,她怎麼可能撞邪?後來有一日我與小表弟玩耍無意間從他口中得知,原來奶奶摔跤那一日他與奶奶去了鄰村,在那裡還遇上了一個瘋瘋癲癲的男人。那男人像是得了狂犬症般在路上狂奔,險些撞上小表弟,好在奶奶及時拉住他才免於被撞上,奶奶卻因此摔倒了一旁的土裡。

    既然知道了病症,就能對症下藥,四姑父請來的婆婆看起來也挺厲害的,她讓姑姑去買了一對紅燈籠,傍晚時分點燃掛在院子的大門上,然後讓我們一家子人圍在奶奶身邊不停地呼喚,她則捧一碰香灰從院子門口開始撒,一隻撒到奶奶的床前,第二天天還沒亮叫我父親把燈籠和香灰收起來,找個十字路口埋掉。

    老婆婆說奶奶只是受到了驚嚇,並沒有被附身或者被迫害,因為奶奶年齡實在太大,又加上天氣冷,受了涼有些感冒,這才昏睡了近大半個月。那些個江湖郎中口口聲聲說治不了,並非真的治不了,而是看奶奶已然昏迷,不願救治而已,又或者他們根本就沒有真本事,平時治療些簡單的傷風感冒還成,遇上真病,就只有搖頭的份。

    其實無論那個時候還是如今,社會上豈有少了這類人,在其位卻無其本事,不過害人害己。

    第二天中午奶奶悠悠從昏迷中醒過來,之後吃了些米湯,在一家人的精心照顧下,終於漸漸好起來,過完春節之後已經能下床走動。我清楚的記得那日我牽著奶奶的手到院子裡曬太陽,奶奶一臉慈祥地看著我,歎口氣說:唉,易娃子,奶奶就是捨不得你,捨不得你……說完隱約有眼淚掉下來。

    我不能理解奶奶當時那句話,只以為她是真心疼我才捨不得離開,誰知道……她捨不得離開是因為我命途的多舛,她想再保護我久一點。

    見奶奶康復,一大家子都舒了口氣,然而我還惦記著小表弟說的那個瘋癲男人,在一定意義講上奶奶是因他才生的病,所以我多少有些恨他,於是找了個晴天的下午,叫小表弟帶我去瞧瞧那個男人。

    那是位於一棟位於小山腳下的瓦屋,周圍沒有其他的人家,距離最近的只怕也要走上十來分鐘。雖是瓦房,牆面並不是泥土的,而是石頭砌的,大紅色的門緊閉,在那個時候,農村是很少有石頭房的,這應該還算是個比較有錢的人家。

    因為是隔壁村,小表弟對這裡並不熟悉,為了探聽房子裡的事情,我和他裝作玩耍不停地靠近石頭房,然而越是靠近就越覺得心裡好像堵得慌,而且隱隱約約聽到一陣『唔唔』聲,像是什麼人或者動物在掙扎是發出的聲音。

    我和小表弟有些驚慌,但這並不影響我們的好奇心,我們由之前的打鬧變成安靜,赤手赤腳,像做賊一樣慢慢靠近聲音的源頭,最後停在一扇窗戶外。我可以明顯地聽到聲音是從窗戶裡頭傳出來的。

    小表弟滿是好奇地小臉蛋望著我,問:哥哥,你說屋裡關的什麼?

    武漢話和四川話有很大的相似之處,加上四姑平時沒事也會教小表弟四川話,所以他的話我能聽懂。

    我伸手做了個『噓』的動作:小聲點,是啥子東西,我們看看不就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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