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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衝出大火(一) 文 / 綠鳥巢

    進入秋天,風很大,有時上午還是南風,下午就反北風了,那北風刮起來就像小刀一樣割在孩子們的臉上。

    在這個季節裡,老人的生命是最脆弱的,所以村裡經常響起哀樂。恰巧郝家鄰居的爺爺也病逝了。當郝奇奇從這麼近的距離聽見大喇叭裡放出的哭聲,他都想哭了,他想是誰蹲在喇叭裡哭呢?越聽越覺得像媽媽。為了驗證此事,郝奇奇特意跑回家裡看媽媽的眼睛。

    媽媽看懂了孩子的心思,摸摸郝奇奇頭髮說:「媽媽哪也不去,就在屋裡陪著你玩。」

    不過,郝奇奇在屋裡也要摀住耳朵。他這樣捂著從東屋走到西屋,邊走邊哼著歌曲。他想:「這樣捂著唱著,找食兒是不是再也聞不到哭聲了呢?」

    其實,郝奇奇這樣做是有原因的。這幾天找食兒不止一次對他說過:「天冷了,我們就要回到大地裡過冬了。」所以郝奇奇多麼想把找食兒留下來啊。

    後來,郝奇奇捂著耳朵跑到北屋的門後藏起來,他覺得這個地方最安靜不過了。這時他對找食兒說:「聽爸爸說,老人死了就是請大家喝酒、唱歌、放鞭炮。」

    「啊,真不明白。」找食兒說。

    「你還害怕死人嗎?」郝奇奇真擔心找食兒聽見哭聲又想家了。

    「別擔心,我們螞蟻從來不怕死,因為我們每天都準備著死。」找食兒說。

    「準備著死?」郝奇奇感到很奇怪,它們為什麼要死呢?

    「這你應該知道,你們走路的時候,並不知道腳下能踩死多少螞蟻。」找食兒解釋說。

    郝奇奇趕緊抬腳看看,並沒有找到螞蟻。他想了一會兒說:「以後等你長到我這麼大就好了。」

    「可是,我們並不想長大,這樣我們更容易躲開。」找食兒反駁道。

    「你真想要躲開我嗎?」郝奇奇又擔心了。

    「不,我沒有躲開你的意思,我是說,我們螞蟻死了也就死了,正如我媽媽所說:活著是一條生命,死是一粒土。」

    「啊!土就是死螞蟻嗎?」郝奇奇雙腳一下蹦到門坎上,但是最後還得踩到地上。

    「哈哈,不要怕,因為我們很少有睡覺的時候,所以死了就像睡覺一樣,也安靜,生在土裡,死也在土裡。」找食兒又說。

    郝奇奇不敢再問了,原來媽媽從前門正一點一點走過來。

    不管怎麼說,郝奇奇還很小,對於人的生與死及螞蟻的生與死都不會有更深的認識,他只是想辦法讓找食兒開心起來,只是想讓它長久地留下來。這時候,郝奇奇一下想到捉迷藏的遊戲,「如果我和找食兒躲藏在誰也看不見的地方,那喇叭裡的哭聲也就找不到我們了。」他想。

    說起捉迷藏,在農村真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遊戲。原因是村裡房子多,稻草垛多,犄角旮旯也多,這些地方都是便於藏身的。

    郝奇奇周圍的同學都喜歡捉迷藏遊戲。他們能很快找到自己的夥伴,郝奇奇與黑蛋結成一組。兩個小組通過猜拳,決定由郝奇奇這組先藏起來,另外一組在屋子裡等候尋找。

    其實郝奇奇早已發現一個很隱蔽的地方。這個地方就在郝奇奇家的前院,那家有一大垛稻草,從外表看只有稻草沒有別的。有一天,郝奇奇放學回家路過那裡,突然間有人從稻草垛裡鑽出來,看樣子還不止一個人,大概有三四個人,只見他們都抱著架材、塑料布,鑽出來又鑽回去。郝奇奇很好奇,「稻草垛也能裝人啊!」後來,他趁沒有人的時候,也鑽到稻草垛裡,原來緊挨著草垛有個簡易房子,如果不細看,誰也無法找到房子的門和窗戶。

    「如果冬天來了,就讓找食兒把家搬這裡過冬多好啊!」

    郝奇奇心中一直記著這個看不見的房子,總想有一天再鑽進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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