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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試啼聲 第十三章 喜歡就是喜歡 文 / 帝國遊俠

    第十三章喜歡就是喜歡

    學校裡走來走去的學生很多,炎征隨便找了個正好路過的妹子請她幫忙拍了張照片。

    「小玉你看,那邊有對基友也。」

    「哇那個穿白背心的好帥,旁邊那個帶帽子的男人好妖哦。」

    「我喜歡那個戴帽子的妖男,比女人還漂亮,還讓不讓人活啦!?」

    「沒看錯吧?那個是男的還是女的?」

    「胸比我還平,肯定是男的啦。」

    「真是的,帥哥都去搞基了,我們這些女人怎麼辦呀?」

    ……

    炎征和拉著蕭鱗請人拍合照的時候,幾個打扮時尚的女學生在一旁圍觀,還指指點點地道。

    炎征聽得是一陣惡寒,大城市裡的年輕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蕭鱗努力裝作沒聽見的樣子,但是臉卻控制不住地紅了,心裡還很想上去扇那幾個八婆的耳光。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麼霉運,自從遇上炎征後,她就每天都會遇到諸如此類的無妄之災。

    忍住!忍住!

    「拍好了,走吧。」

    蕭鱗收好手機,目無表情地拉著炎征往校外走去——

    「三八!我哪點像男人了?說,我哪點像男人了。」

    汽車上,蕭鱗對著炎征咆哮道。

    炎征看她正在火頭上,不敢直接挑明,只好說:「沒關係,至少我覺得你挺女人的。」

    「這還差不多……疑?不對!你這是拐著彎地在罵我!」蕭鱗怒道。

    至少他覺得,那不是說大多數人都不覺得了嗎?

    其實這次炎征真的沒想刺激她,之所以說的不好完全是因為他讀書少……

    「你別誤會嘛!你也知道我讀書少,不太會說話。」

    「騙人!騙人!騙人!你就是笑話我!」

    蕭鱗眼眶紅紅地,一點不接受地道。

    炎征索性不接她話茬了,不說總不會錯了吧。

    沉默地開了十幾分鐘後,蕭鱗把車停在了西溪濕地。

    原本應該頗為廣闊的水域被長滿青草的小塊土地碎碎地分割開來,水質介於清濁之間,其色如玉,碧波蕩漾。

    白牆黑瓦的古典民居就散落在水網之中,恬淡寧靜,充滿了與世無爭的韻味。

    炎征被眼前的傳統水鄉景色所吸引,貪婪的舉目四望。

    「有這麼一個好地方,怎麼不早點帶我來?」

    炎征忍不住抱怨道。

    蕭鱗摘了帽子,狠狠地吸了一口富含水分的空氣後才答道:「我在錢塘連讀書帶工作都快10年了,其實我從來沒有喜歡過西湖,你知道為什麼嗎?」

    「難道你在西湖被人甩過?」

    炎征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只好賤賤地道。

    「呸!只有我甩人,哪輪得到人甩我?」

    蕭鱗白了他一眼道。

    「其實我有一種感覺,西湖和人是缺乏互動與交流的。湖是湖,人是人,彼此相識獨立。但是西溪濕地不一樣,我能感到她在召喚我。」

    炎征也學她的樣子,閉上眼睛狠狠地深呼吸了一下後,睜開雙目道。

    其實在他呼吸的時候,同時讓全身的毛孔張開,讓億萬看不見的水氣從毛孔中吸入,蕩滌掉了體內的悶熱。

    蕭鱗嬌軀輕顫,沒有答他,邁開步伐沿著一條木板鋪制的道路向停著好幾條小船的碼頭走去。

    兩人雇了一條小木船,聽說客人要自己划船,船工大嫂樂得上岸休息去了。

    炎征熟練地划著船,帶著兩人漫無目的地向前晃去。

    「我的童年在燕京度過,你也知道那是個缺水的地方,連供飲用水都需要外調,更不用說有什麼水景了。而且以前每年的春季都會刮很大很可怕的沙塵暴,所以我從小就嚮往江南水鄉的生活。這也是我千里迢迢跑來錢塘讀書的一個重要原因。」

    蕭鱗用手鞠著水玩耍,快樂如孩童般地道。()

    炎征被她勾起陳年往事,感慨道:「我和你恰恰相反,我的老家離錢塘只有區區2個小時的車程。我的童年就是在水鄉度過的,而且我家就在一條河的旁邊。屋周圍的街道都用青石板鋪就,那水乾淨地可以看見河底的沙石。夏天裡,我可以和小夥伴一起,在水裡捕魚抓蝦摸河蚌,一直從下午玩到晚上。」

    蕭鱗聽到這裡,突然捧起一汪水,照頭照腦地向炎征潑去。

    水被太陽曬得溫熱,乾乾淨淨的,沒有什麼土腥味。

    炎征出乎蕭鱗預料地並沒有以靈活的身手躲開,而是閉上眼睛,毫不抵抗地承受了她潑來的水。

    「光聽你的描述就覺得很美,那你後來怎麼又會離開的呢?」

    蕭鱗看著炎征被他潑濕的狼狽樣子,開心地張開雙臂,撐在背後的船沿上道。

    「我從小喜歡看歷史電視劇,最嚮往『大漠孤煙直,長夜落日圓』的壯麗情景。後來十五歲那年,我因為機緣巧合,被我的師傅收入門下。」

    「然後呢?」

    「從此我在大西北的黃土地上過了整整十年。我在西北學了十年的醫,也數了十年的星星。」

    水道兩邊,楊柳早已枝繁葉茂,有風吹過時還會輕輕招展。

    炎征在一個岔道口將船拐往右邊,欣賞著岸堤柳色道。

    「那你現在是像西北人多一點還是像江南人多一點?」

    蕭鱗把綁著馬尾辮的頭繩解開,任由頭髮披散開來,淡淡的髮香似有若無。

    「不好說,我本以為,我的骨子裡應該沒有了江南文人的詩情畫意,因為都被烈風刮乾淨了了。但是沒想到,一腳踏上西溪的土地,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所以說你骨子裡還是個江南人,有些東西是出生時候就注定了的,一生都改不掉。就好像我骨子也還是個燕京人,江南女人的吳儂軟語和溫柔細膩我總歸是學不來的。」

    這是兩人自認識以來第一次可以不用勾心鬥角,唇槍舌劍地展開交流。

    「你的武功也是在西北學的吧?那叫什麼?能不能教教我?」

    蕭鱗的眼睛忽閃忽閃地道。

    炎征先是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道:「對不起,這個暫時不能教你。」

    「為什麼?」蕭鱗橫了他一眼道。

    「因為我師父叮囑過我,千兩黃金不賣道。」炎征淡淡地說。

    蕭鱗嬌笑起來:「你是古董腦袋嗎?我又沒有花錢向你買,你的師傅總沒說過送也不行的吧?」

    「這話還有後半句,叫做十字路口送知人。意思就是說,送是可以的,但是只能送給知人。」炎征煞有介事地道。

    蕭鱗又拿水小潑了他一下道:「什麼叫做知人?不願說就大方講嘛,我又不是非要學,小氣鬼!」

    西溪濕地如果從高處看,就好像一張網一樣。每一條水道都很短,就好像網的一小節線一樣,連綿不斷地串在一起,最終密密地網住整塊濕地。

    穿過一個仿古風的石頭拱橋,炎征又把船划入另一個岔道,眼前景色一變,白牆黑瓦的仿古民居徒然多了起來。

    這條水道比較寬,停留的遊船也多了起來,船上的遊客則興致勃勃地拍著照片和視頻。

    隨著華夏國急速進行現代化的腳步,古風的建築轟然倒地,隨後被冰冷的鋼筋水泥的現代大樓代替。

    人會懷念過往種種的好,所以人們來了。

    蕭鱗雖然來過這裡多次,卻也忍不住拿起水果手機拍了起來。

    炎征沒有再和她在那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反而道:「你好像還沒有說你不喜歡西湖而喜歡西溪的原因。」

    蕭鱗把手機收了起來,望向炎征道:「我只知道,每次心情不好想哭、鬱悶、壓抑、緊張的時候,來西溪走一走就會好很多。其實說到底也沒有什麼原因啊,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咯!」

    小船又不停的變換了幾個水道,其他的遊船越來越少,直到一處長滿蘆葦的岸邊,停了下來。

    炎征把船停在一顆高大茂盛的的柳樹旁邊,陽光被遮住了大半,不再辣辣灼人。

    炎征舒服地躺了下來,把手臂枕在腦後,放空了種種雜念。

    蕭鱗有樣學樣,在另一頭也睡了下來。

    四下無人,只有知了在樹上叫個不停。

    「回去我就幫你針灸吧。」

    「不針,我又沒病。」

    「你就不怕再遇到孟小小那個三八拿那個攻擊你?」

    「誰怕她了?我是怕疼!」蕭鱗抗議道。

    「你是個醫生還是個拿大刀子割人的,怕什麼疼?」

    「靠!誰說外科醫生就不怕疼的?」蕭鱗被炎征的無厘頭邏輯弄的不知好氣還是好笑。

    「你這是瞎擔心,別人的針法我不好說,但是我下針是絕對不疼的。」

    「疼的話怎麼辦?」

    「不可能!你看孟小小就一點都不疼,連被我紮了都不知道。」

    「…………好吧。」蕭鱗終於投降。

    兩人隨意地聊著天,聊著聊著就睡著了。

    直到幾聲清亮的鳥叫聲把他們吵醒,已經是中午了。

    幾隻白鷺從不知什麼地方飛來,停在蘆葦叢上,低頭找著小魚小蝦吃。

    炎征往回返航,經過一個岔口時,蕭鱗突然喊他停一下。

    「怎麼了?」

    「看到我們醫院的一個男同事,居然和一個男的在一起,從另一邊滑過。」蕭鱗指著另一個水道上的一條帶著遮陽棚的小船道。

    炎征隨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黑皮膚的男人正和另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在一條船上,而且還在低聲交談著什麼。

    「哪個是你同事?」

    「那個黑皮膚的,叫錢奇,是放射科的主任。那個猥瑣男是馬氏公司的醫藥代表。」蕭鱗輕聲道。

    一個醫院的主任和一個醫藥代表,兩個男人大白天要躲到這麼僻靜的地方來說事情,會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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