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離清的坑蒙拐騙下,月倒風住下了,等她發覺時已經待了七天。由於太無聊了,所以她決定在第八天晚上開溜。
雖然多次被警告不許逃跑,但誰叫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月倒風呢。
美滋滋地吃完最後一頓晚餐,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等天黑。
被伺候了那麼久,是時候該出去享受自由了。
夜黑風高的夜晚,待人們都睡了之後,月倒風才慢悠悠地收拾東西,不緊不慢地走出去。她四周觀望了一下,這裡的防盜系統實在太爛了,沒有一點挑戰性。
臨走的時候,她還留了一張紙條:感謝夜少爺這幾天的款待,姑娘我很忙,就不再貴府多留了。對了,你的防盜系統實在一般!
眼前是一片樹林,月倒風驚呆了,該怎麼走出去?
樹林裡黑漆漆一片,她在涼風中瑟瑟發抖,她在害怕。
堅定地握緊手中的夜明珠,大膽地向前走去。好在,這片樹林並不大,沒多久就出了林子。看到柏油路時,她歎了一口氣,「命由天定。」
月倒風就蹲在路旁,等著車子經過。
功夫不負有心人,苦等了三個小時之後,終於在不遠處看到了車的燈光。
「喂——」月倒風衝到路中間揮手攔車。
銀白色的阿斯頓馬丁穩當地停在她面前,車主打開車窗,她笑嘻嘻地跑過去問:「能搭個順風車麼?」
車上俊美的男子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大半夜的一個弱女子來這迷月山莊幹什麼?
對上他深邃的雙眼,月倒風漸漸打量著他,白皙的肌膚,高挺的鼻樑,神雕刻一般的輪廓,黑色的短髮有些凌亂,在皎潔的夜光下顯得盛氣凌人。
「去哪?」他受不了她那直勾勾的眼神。
忍住撫上他的臉的**,「市中心。」
從迷月山莊到市中心也有一個小時的路程,一路上月倒風悶得要死,於是乎……
「到了嗎?」
「沒有。」
「你不困麼?」
「不睏。」
「你能不能多說點話?」
「不能。」
「那……」
「閉嘴。」
「……」
標準的二字格式真的太強大了。
「到了。」一個小時後,他將她送到市中心。
月倒風打開車門,歡快地跳下車,「謝了,二字君,我欠你個人情。」
「冷時!」冷時似乎很不滿「二字君」這個稱呼。
「記住了,二字君再見!」她打了個招呼,匆匆離開。月倒風搓了搓手,獲取一點溫度,獨自一個人走在漆黑的路上,怎麼都覺得涼颼颼的。
「唔!」剛剛路過一個拐角,月倒風就被人一把拉了過去摀住嘴,被摀住嘴的月倒風感覺到了危險,正要發起反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別出聲,是我。」
她掰開他的手,驚訝地轉過頭去望著他無與倫比的面容,表情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漠,「顧影溪!」
顧影溪連忙摀住她的嘴,「安靜。」
顧影溪是月倒風的死對頭,月倒風翻了個白眼,就是因為是你才要出聲的啊。但她最終還是乖乖地安靜不說話。
「怎麼不見了?快去找!」
幾個黑影飛快地跑了過去,並沒有發現拐角後的他們。待那幾個人跑遠了以後,月倒風嘲諷了一下他,「顧少爺也會被人追啊,你現在知道我當初被你追的感覺了吧?」
「意外。」顧影溪冷冷地看著他,眉頭微微皺著,月倒風感覺到了不對勁,空氣中有一絲絲的血腥味。
她湊近看著他的手臂,鮮紅的血染了他的襯衫,似乎還沒有止住,「你受傷了?」
「小事。」顧影溪絲毫不在意地看了一眼傷口,等待著要來接他的人。
「不行,這樣傷口會感染的。」月倒風拉著他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去我家吧,處理一下。」
顧影溪連話都沒有答上就被拉去了她家。她在抽屜裡翻了一會兒,拿出一個小小的急救包,對著他說道,「把衣服脫了。」
「啊?」顧影溪怔了一下,月倒風看他如此反應,也沒多說什麼,直接上前去解開他的扣子,觸目驚心的傷口顯露出來,月倒風小心翼翼地為他清理著傷口,動作十分利索,很快就纏上了繃帶。
「好啦!」月倒風將東西收拾起來,「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
顧影溪悠悠地穿上衣服,說,「這次不帶走你,算是還你人情了。」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到門前,「謝謝。」然後迅速開門離開。
月倒風沒有留他的意思,畢竟他也是個危險人物——
夜離清一早醒來就發現月倒風不見了,看著她留下的紙條,他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他知道他永遠無法控制這女人,可是她居然還嫌棄他家的防盜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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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了杯紅茶,優地坐在沙發上,狠戾的目光時不時掃一眼下人,他們都是昨夜值班的人。
「讓我可愛的貓咪跑了,你們要怎麼辦?」其實他倒不擔心她逃掉,這裡離市區比較遠,就怕她有危險。
跟了主子多年的他們深知主子真生氣了,沒有一個敢答話。
冷時回到山莊發現已經天亮了,一進門,就看見一群人跪在地上,夜離清喝著茶,腳下有一些撕碎的紙。
「怎麼了?」他問。
「有個傢伙逃了。」夜離清放下茶杯,「不過,我會找到她的。」
冷時瞬間明白,昨夜送走的女人就是夜離清說那個傢伙,「抱歉,我貌似把她送走了。」
「是嗎?」夜離清神情放鬆下來,就像聽到了一個好消息,「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