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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章 有心渡氣 文 / 冬雪晚晴

    我痛苦的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恣意滑落,為什麼會這樣,素素竟然就這麼死了,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她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外傷,臉上也沒有中毒的痕跡,她就像是睡著了,神色如常,色若春花。

    神色如常?

    我突然心中一動,陡然升起一個難以抑制的念頭,不及多想,伸手摸向她的胸口,果然,素素的胸口竟然還有一絲餘溫,應該是剛死不久。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著她粉嫩的紅唇,用力的吻了下去,努力的把這口生氣渡入她的體內,只要能夠渡這麼一口我的生氣給她,也許,我還能夠救治。

    「西門,快走——」袁瘋子的聲音裡面,透著難掩的急促。

    我充耳未聞,想要對一個已死的人,渡一口生氣,可不是抱著大姑娘親上一口那麼簡單,我需要這麼一口氣,激活她還沒有全部僵硬冰冷的經脈,所以,袁瘋子說什麼,那些木質化的屍體,還有大牛……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救素素。

    這一口氣,我差點窒息而死,但是終於完成了,接下來就是回天針……

    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手腳發軟,甚至連著眼皮子都睜不開,我還從來沒有這麼疲憊過,我相信,我只要合上眼睛,我就會睡著,永遠都不會醒來。

    我不能夠睡,我不想死,我還要救素素……我還要求百家香火,凝練成仙家願力,助棲雁羽化升仙……

    背心上火燒火燎的痛,還伴隨著難以忍受的奇癢,我甚至想要丟下手中的短劍和素素。就伸手去撓,但我分不出手來。

    「大牛呢?袁瘋子呢?」我抬頭看上去,手電筒似乎在匆忙中已經丟掉了,枝枝葉葉相連的大樹上,生機一片,可為什麼我看到的,卻只是死氣?

    大牛和袁瘋子都不見了——就連那些木質化的屍體,似乎也不見了。

    但我沒空追究這些。我要救素素,必須要快。

    玉兔西斜,天——快要亮了,黎明前的天空,黑的恐怖,剛才咬傷我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如今。似乎還在我身上簌簌爬動,讓我一陣陣的起雞皮疙瘩的同時,又疼痛難熬。

    我也無暇顧及,抱著素素,抓著籐蘿,我想要回到樹樁下面的山洞中去。哪裡,目前還算安靜……

    我要施針,需要光,我雖然自然認穴很準,可一點光線也沒有,我如何認穴,要等天亮,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袁瘋子……」我放聲大吼道。也不顧會不會嚇著人,或者,是一些不屬於人的東西。

    「西門……下面……」袁瘋子的聲音,明顯透著無力感。

    下面?下面在什麼地方,我一點也看不見。這濃郁的樹冠,擋住了太多的天光。不……我不能夠怨這些樹冠,這個時候根本就沒天光。我摸索著把素素背在背上,然後想著袁瘋子剛才說話的地方走去。

    「西門……快點……」下面,一道光突兀的亮了起來,我一腳踩空,身不由己的向下墜入下去……

    我手忙腳亂中,想要抓住什麼,卻是什麼都沒有抓到,而拿到光,應該是打火機?瞬間的明亮,隨即熄滅,四周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中。

    砰的一聲,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怕傷到素素,在半空中的時候,死命的撐著,手腳落地,頓時摔得就像一隻被壓扁過的蛤蟆一樣。

    胸口似乎硌到了什麼東西,痛的慌——手電筒是丟了,但我也有打火機,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從口袋裡面摸出來打火機。

    啪的一聲,我終於點燃了打火機。一道寒光,如同是鋒利的刀子,對著我臉上狠狠的刮了過來。我慌忙閃過,打火機一下子熄滅了,恍惚中,我隱約看到,那是一個穿著古代盔甲的人。

    真是晦氣!

    我在心中暗罵了一句,屏息凝神,站在當地一動也不敢動……天知道那個古代盔甲,還會不會襲擊我?

    四週一片黑暗,死一般的沉寂,只剩下我的心跳聲,砰砰砰——似乎要從胸口跳出來,我用力的握緊短劍,小心的再次摁下了打火機。

    幽藍色的火苗,一下子躥了起來,這次,總算平安無事,耳畔,傳來袁瘋子低低的聲音:「西門,這裡——」

    我四處看了看,沒看到剛才那個穿著盔甲的偷襲我的人,當即順著袁瘋子的聲音處看了過去,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正如我所料,這裡確實是某個古人的埋骨之地,而且,他也確實我利用那個大樹樁掏空了做的棺材。

    但這傢伙不知道什麼腦子,棺槨棺材,居然用了同樣的材料,外面算是棺槨,裡面的樹心,掏空了做成了棺材,只是,一飲一啄,皆是報應,這不知道什麼材質的樹木,居然沒有死,反而得到雨露的滋養後,煥發了蓬勃生機。

    這個古人不知道什麼來頭,當他為著養那些木屋裡面的半木質化的屍體,所以,並沒有斷絕這樹木的所有生機,而最後,卻連著他自己的身體,也成了這怪異壽材的養分。

    如今,這個人身上穿著一套帶著魚鱗一樣的盔甲,僅僅的躺在木質的宮床上面,他全身上下都被盔甲覆蓋,看不出頭臉的**程度。

    重點就是,這木質的宮床上面,抽出了一種細細的紅色籐蘿,那籐蘿鮮艷宛如鮮血一般,就像蜘蛛網一樣,細密的纏繞在盔甲上面,而我原本聞到的香味,應該就是來自這裡。

    盔甲的口中,不——具體的說,應該是那個屍體的口中,叼著一枚殷紅如血的珠子,只有葡萄那麼大小,卻散發著淡淡的檀香味。

    而在旁邊,袁瘋子也同樣被這些細密的血色籐蘿纏住,動彈不得,他原本一張醜陋腐爛的臉,連著血色都沒有了。

    大牛卻是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又跑去了哪裡?一隻手電筒掉在地上,不是我的,想來是袁瘋子的,就算他是瘋子,也需要照明,畢竟,我們還活著,我拋出繩索,把手電筒扯了過來,然後拍拍打打,還好還好,燈珠子沒摔壞,居然又亮了。

    我手中握著短劍,背上還背著素素,四處看了看,最後我把手電筒擱在了旁邊的樹壁上——一道光柱在樹洞裡面亮起來。

    「別碰那些籐蘿,一旦讓它們纏上就完蛋了!」袁瘋子手腳都被纏住,完全動彈不動,竟然他死命的掙扎,但那籐蘿似乎有著黏性,他怎麼都掙脫不了,而且越是掙扎越是緊。

    「這是什麼東西?」我沒有敢輕舉妄動,我自認還算是淵博,卻從來沒有見過這顆血紅色的珠子,也不認識這籐蘿,加上人心險惡,我還是提防著一點為好。

    「你先救我出來,這東西會往人身上扎根……」袁瘋子哀求的看著我。

    我遲疑了一下子,還是舉著短劍走了過去,在距離那血色籐龍半尺遠的地方站住,然後揮動短劍,對著那籐蘿砍了下去。突然,我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爬上了我的腳踝,低頭一看,我不禁皺眉,這血色籐蘿的速度,比我形象中還要快捷得多。

    就這麼一會兒,它們居然無限制的蔓延出來,纏上了我的腳踝——我揮動短劍,直接就把這根天天籐蘿砍斷了,細細的看了看,果然,袁瘋子沒有說話,這籐蘿在纏住什麼東西,就會立刻往裡面扎根。

    這麼一來,就算我砍斷這籐蘿的主根,恐怕也是於事無補,我退後了幾步,我背上還背著素素,可不能夠把素素也搭進去。

    然後我抬頭,問袁瘋子:「這籐蘿怕什麼?」

    袁瘋子有些怪異的看了我一眼,卻是沒有說話。

    「你要是不願意說,我也不會勉強!」我嘿嘿一笑,實在是沒時間和他窮蘑菇,當即轉身就要離開。

    「你難道不想要那血珠?」袁瘋子見我要走,頓時就急了。

    「我沒法子對付這些血色籐蘿!」我搖頭道,「我不想把命搭進去,也不想連累無辜。」

    「你背上的女人,已經死了!」袁瘋子盯著我背著的素素說道。

    「那是我的事情!」我懶得解釋什麼,握著短劍就要離開。

    「這些血色籐蘿是在暗無天日的條件上長成了,它們吸食了這具屍體本身的陰氣,加上久不見陽光,所以,它們只怕熱毒!」袁瘋子終於說道。

    「火?」我心中一動,照袁瘋子這麼說,火應該正是這些血色籐蘿的剋星。

    「不能夠用火!」袁瘋子雖然動彈不得,甚至連著聲音都有些虛弱,但卻還是說道,「地下陰寒之物和木質東西,本身最怕的就是火,但是被火一燒之下,那血珠也保不住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我皺眉問道。

    「西門先生是聰明人,應該知道,這樣的環境下,能夠用火嘛?」袁瘋子苦笑道,「這血色籐蘿有劇毒,一旦被火燒後,籐蘿會死,但毒素反而會擴散開來,到時候豈不會是害人?」

    這血色籐蘿要是有毒,還真是不能夠燒,否則,毒素一旦擴散在空氣中,天知道會有什麼後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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