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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5章 藥酒事件 文 / 香朵兒

    夏沅用雪羊毛織成的毛巾擦完臉後,順手就遞給了顧元琛,顧元琛就著她的水和玫瑰香皂又洗了把臉,「你今個也起晚了?」眼裡閃亮亮的,盛滿喜色,一副原來不是我一人起晚的驚喜狀。

    這貨,大多時候神經粗的跟電纜有的一拼,也就一張空谷幽蘭的臉唬人,顧元琛勾唇笑,神經粗有神經粗的好,「在後院跟夏叔餵了會招,」

    夏沅喜意一收,嘟嘟嘴,對他們是比試還是喂招一點興趣都沒有,輸贏什麼的一點懸念都沒有,『哦』了聲,從小荷包裡拿出百花香脂膏擦臉,百花香脂滋養皮膚的效果比玉肌膏要好上許多,可以說玉肌膏是用百花香脂的下腳料做出來的,饒是這樣也比那些賣到天價的國際大品牌的化妝品好上許多,普通人用來也不會那麼逆天,像之前那個玉雪膏稀釋的玉雪露,效果就是太好,好的連奶奶和大伯母都不敢用,那傢伙用了,就跟整容換膚一樣,太逆天了!

    玉肌膏效果剛好,皮膚是慢慢改善的,旁人只當她們會保養,不顯老。

    顧元琛洗好臉,將毛巾在水裡擰了幾把,平整地掛在院裡的衣架上,湊臉過來說,「給我一點,」

    「你一男人用女人的臉霜,也不怕抹成小白臉,」話是這麼說,卻還是將香脂膏遞了過來,她是知道顧元琛也用保養品的,那乳液洗面臉什麼的一點都不比她的少,只是她也不是專業研究化妝品的,做不出針對男士用的化妝品。

    顧元琛知道她的意思,卻故意曲解道,「男人也需要保養的,要是比媳婦老太多,是會被嫌棄的,」

    他說者無意,旁人聽者有心,正幫著二伯母曬豆角的夏嵩山抬頭看看媳婦那張白中透粉,溫柔嬌媚的臉,憶起昨晚的旖旎,那入手滑嫩緊致的肌膚,低聲歎道,「我都老了,你還是那麼年輕,」

    柳秀紅偏頭看著他,眉頭微蹙,「是老了,頭髮都白了,我之前給你泡的藥酒,你都沒喝麼?」

    幾年前夏沅給的血烏,她和夏奶奶按照柳七爺給的藥酒方子搭著好些中藥給泡了藥酒,效果極好,送與幾家老人喝了幾年,不僅陳年老疾都好了,就連人也比同齡老人年輕許多,氣血足的很,夏嵩山這兒,便是知道他在外頭有人,兒子和沅兒孝敬上來的好東西不敢多給,但每年幾瓶補酒還是有的。

    夏嵩山一愣,「那藥酒……」

    「你別跟我說,你都沒喝,給丟在一邊了,」

    見柳秀紅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夏嵩山心裡揣揣的,那藥酒他的確沒怎麼喝,繆娟因要工作,生下女兒後,便讓謬母過去幫忙帶,繆父時不時的也會上京都住上一段時間,謬父喜歡喝酒,他知道柳七爺泡的藥酒效果不錯,家裡老人都愛喝,就送了兩瓶藥酒給他,又趕上繆娟評級,剩下幾瓶都被她拿去送個學校領導了,之後,每次他帶回去的藥酒,都被繆娟拿去送老父的送老父,送領導的送領導,進他嘴裡的,也就一年一瓶的量,他也知道那藥酒效果好,喝下去胃暖暖的,身體也舒泰的很,但繆娟開口問他要,他又不好不給!

    「沒丟在一旁,我們院老劉吧,他好這口,我就送了……送了他些,」

    柳秀紅瞧見他一臉心虛的樣,冷笑道,「送了些,我瞧著都被你給送完了吧!」

    「都是同事,他要,我也不好不給吧,」夏嵩山一臉訕訕,「不過是幾瓶藥酒,」

    柳秀紅將手中的豆角朝竹蓆上一摔,冷嘲道,「不過是幾瓶藥酒?你倒是大方的緊,你可知你口中的幾瓶藥酒價值幾何?一瓶500克的藥酒拿出賣少說也要一萬塊,那幾瓶夠買你那一套房子的了,」

    「這麼貴?」夏嵩山倒抽一口氣,一副你騙人吧!

    柳秀紅冷哼,「貴?裡面的藥材都是沅兒從她外公那拿來的,你也知道沅兒外公是什麼人,常年在深山裡行走,那些都是年份極高且極為珍稀的藥材,便是顧老都說,裡面的藥材,隨便拿出一樣都抵的上一株百年老參的價格,百年老參多少錢,不用我告訴你吧,不說旁的,就說昨天我給你熬的那雞湯,就放了兩片沅兒給的那血烏並著幾味普通中藥材,藥效如何?你自己知道……」

    說到這兒,臉紅了紅,啐了一口,「你送給誰,我管不著,當我的心白瞎了,以後你愛咋樣咋樣吧,」

    拍拍手,站起身來,理理身上有些褶皺的衣服,「秀秀,」夏嵩山起身想拉她,被閃身躲開,轉身回屋,再出來,換了件黑白斜條紋的襯衫,脖子上戴著一條細氣的黃金項鏈,下搭黑色一步裙和黑色高跟鞋,手臂上挎著一個黑色小皮包,臉上還化了淡妝,擦了昨天沅兒給的胭脂,卷髮從耳際處以打卷編發的方式盤在腦後,額頂頭髮挑高鬆垮,既有職業女性的幹練沉穩,又不失小女兒的芳菲嫵媚。

    夏嵩山一時有些看呆了,柳秀紅卻沒有看他,只衝著廚房的方向喊道,「媽,我去我娘家看看那山貨收的怎麼樣了,」

    「秀秀你不吃飯了?」夏奶奶從廚房裡出來,「這馬上就吃飯了,吃完飯再去吧,」

    「不了,娘,你們先吃吧,」說完,就朝門外走去。

    夏嵩山一下子慌了神,連忙追了出去,「秀秀,」

    柳秀紅由著他跟了一段路,選了個還算僻靜的地方,停下來,「嵩山,我想了想,覺得你說的對,孩子們都長大了,也懂事了,不見得就喜歡我們為了他們委屈求全地繼續湊合著過下去,」

    見她臉上淡淡的,眼裡的暖意已經淡去,又恢復到了昨日的冷然,夏嵩山心裡越發慌亂,急切切地說,「沒有湊合……」

    柳秀紅打斷他的話,「不如,我們都好好想想吧,我也該好好想想,到底值不值得,」最後這句話卻是含著嗓子,輕歎說聲的,神情有些迷惘,看著他,卻沒有焦距。

    夏嵩山心裡酸漲難耐,「秀秀,」

    「你回吧,我走了,」

    拍去他的手,轉身朝娘家的方向走去,夏嵩山看著她日漸遠去的背影,心裡空落落地難受,明明昨晚還好好的,明明早上還好好的,明明剛剛她還一臉春色,一臉柔情地看著他,怎麼就突然覺得不值得了呢?

    不值得是什麼意思?

    她不想跟他過了,覺得跟他過下去是湊合,是不值得,是委曲求全——

    夏嵩山的心抽抽地難受,他癡癡遙望岳父的方向,直到夏沅叫他回家吃飯。

    早飯的氣氛很沉悶,爺爺一臉肅然,奶奶一臉惆然,二伯父心不在焉,味如嚼蠟,其他人悶頭吃飯,只有夏沅心情很好,吃的很happy,對於二伯母這反覆的態度,她覺得挺好,就這麼輕易地原諒二伯父,包容他的過錯,他現在後悔了,回頭了,焉知以後回過神來,會不會後悔他今日的妥協,前個因為虧欠父母恩拋棄繆娟母女,昨個因為虧欠繆娟母女,就在外面置了外宅,今個因為家裡的施壓和兒子的憤怒又覺得虧欠二伯母而回了家,那明個會不會因為繆娟母女的哭訴再次回歸她們的懷抱?這個可能性很大……

    就算不離婚,那也得一次虐個夠,讓他不只長點記性,還要銘記於心。

    「奶奶,八奶奶那收什麼山貨?」夏沅一口包子,一口小菜,一口粥地吃的歡快,這沒心沒肺的樣,真是個孩子,夏奶奶心裡幾多感慨,不著痕跡地看了眼二兒子,見他來了精神,一副豎起耳朵聽的樣子,到底是自己兒子,也希望他能經此一事後,知道好賴,「你二孃管收購這塊,這個時節要到各鄉鎮收購麥子、菜籽,順便也會收些山貨、乾菜等幫著村民往外銷,讓他們掙點零花錢,忙的很,咱們這塊,就都由你八奶奶和你文峰大伯家幫著收,要忙上好幾天呢?一會奶奶過去幫忙,沅兒也一起去吧,你許久都沒在家過暑假了,村裡叔伯爺奶嬸娘們都想你了,一直問你呢?」

    「好啊,吃完飯就去,奶奶,鍋裡還有粥沒?」

    「有,奶奶幫你去盛,」

    「我自己去,」端著小碗,顛顛地朝廚房跑去。

    「灶裡還有火,仔細一會燙著你,」夏奶奶起身要跟去,「奶奶,你坐著,我去就行,」顧元琛端著碗起身去了廚房。

    走進廚房,見夏沅正在小心地掀著鍋蓋,眼眸一閃,突然說道,「小心點,燙著你,」

    『匡當』一聲,夏沅手中的鍋蓋落回了鍋上,「你……」

    「燙著沒有,我看看,」

    也不等夏沅說,快速地將她的手放到嘴邊,「吹吹就不疼了,」

    夏沅眉心跳跳,「你這是拿我當細瓷娃娃呢?」

    她有這麼沒用嘛,在小谷裡,別說掀個鍋蓋,她自己還燒火做過飯,雖然次數不多,但也是做過的,「難道不是麼?裝個飯都能燙著手,你還能幹啥,」

    「怎麼了這是,燙著了?」

    廚房口圍了好幾個人,夏沅抽回手,「沒有,我正掀鍋蓋呢,他突然一嗓門,把我嚇到了,」真沒燙到,到了她這個修為,不說上刀山下火海吧,普通火還是傷不到她的。

    也不知道他緊張個什麼勁兒。

    旁人只當她欲蓋彌彰,夏灃掃了眼她嫩若蔥白的小手,想起它被顧元琛握在手心在唇邊輕吹的畫面,酸味十足地說,「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裝個粥都能燙著,你說你還能幹啥,」

    這是第二次被人鄙視了,夏沅小火上來,亮著嗓子說道,「誰十指不沾陽春水陽春水了,我還給小哥和爸爸做過飯吃呢?不信你問他們,」

    「對,我家沅兒可能幹了,做的飯可好吃了,」夏鶴寧幾捧場地說。

    夏沅一臉得色,夏灃撇嘴,「誰不知道小叔寵你,就算燒成胡幹巴,他也能誇出一朵花來。」

    「沅兒做飯是好吃,」夏澤緊跟著說。

    夏沅揚起小下巴,夏灃繼續撇嘴,「誰不知道墩墩打小就護著你,現在你們又多了層師兄妹的關係,更是往好了誇你,」

    夏沅撩著袖子,露出兩條白生生細膩膩的手臂,「我現在就給你做一頓飯,讓你好吃的把舌頭吞下去,」

    「大早上的做什麼飯啊,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做了也沒人吃,中午再做吧,」顧元琛柔聲哄道,順手將她高高擼起的袖子給拉了下來。

    夏鶴寧也跟著哄道,「對,咱中午給他們做,要他們好吃的把舌頭都吞下去,」

    夏沅想,也對,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就算她現在做一桌滿漢全席,他們也吃不下,這才作罷,「爸爸,你把前個咱們打的野味給我收拾了,中午我給他們整一桌大餐,我讓他們把對我的羞辱都吞回去,」

    「好好好,吃完飯咱就收拾,」

    因夏嵩山這事,他們打的一堆野味還在儲物鐲裡沒收拾呢,不過儲物鐲裡的空間是靜止的,放在再久也不會壞!

    那邊,柳秀紅回到娘家,柳八爺和柳八奶奶是跟著大兒子柳文峰一起住的,到家時,正趕上一家人在吃飯,柳家大嫂熱情地招呼道,「小姑來了,吃飯沒,沒吃一起吃點,」

    柳茗遞了凳子,柳秀紅順勢就坐了過去,柳八奶奶幫著拿碗裝飯,遞筷子,遞饅頭,心裡幾擔憂,「怎麼這會過來了,」

    「我來看山貨收的怎麼樣了,下午有車來山莊拉蔬果,正好一起運回去,」

    秀水這邊大多人家還是兩餐制,上午十點一頓,下午四點一頓,兩頓都是米飯炒菜,夏家因為是北方人,習慣一日三餐,柳茗少時跟夏淙關係好,一大早就去夏家玩,小孩子不懂事,嚷他吃,他就吃了,吃慣了,到點就往夏家跑,夏家從來都是自家孩子吃什麼,就給柳茗吃什麼?一點都不藏食,也不嫌孩子吃得多,還是柳八奶奶怕女兒難做人,怕旁人說她拿婆婆家的米糧養自家侄兒,才拘著柳茗不給去的,可吃慣早飯的孩子,你不給他吃,他到點就餓啊,可要是光給他一人做吃的,旁的孩子看著也不像樣,他自己吃著也不香,家裡也不差那點糧食,遂漸漸的也改吃三餐了,早上也學著夏家蒸饅頭,做包子,煮粥,吃小菜,十幾年下來,幾個孩子都比村上其他孩子長得高,尤其是柳茗、柳芮,個頭都上了一米八,可是樂壞了當父母和爺奶的。

    遂也習慣了三餐,但天妃村大多人家還是吃兩餐,這幾日正是集中收山貨的日子,一大早有人來送山貨也是有的。

    夏嵩山外頭有人的事,柳家這邊除了二老,旁人都不知情,柳秀紅因沒想離婚,也不讓父母告訴其他人,讓對你好的跟著擔心,讓妒忌你的等著看笑話,她沒那麼傻!

    柳文峰夫妻倒也沒起疑,「我去吆喝一聲,讓他們家裡有存貨的,趕緊送來,」柳茗媽拿了個包子就往外走。

    柳秀紅沒攔著,這也不是借口,她也真是忙的很,「大哥,一會吃完飯,你帶著茗茗芮芮去山莊幫忙,多叫幾個人,」

    「噯,知道了,」

    待人都走後,柳八奶奶將女兒拉到一旁,小聲問道,「你和姑爺那……」

    柳秀紅輕拍老娘的手臂安撫道,「您放心,這夏家媳婦我不會讓給旁人的,」

    「那就好,」柳八奶奶鬆了一口氣,「姑爺這事上做的不地道,但只要你公婆站在你這邊,咱這地位就是穩穩的,娘就怕你犯傻,左了性子,說句不好聽的,旁的那些沒名沒分的阿貓阿狗寵上一時,還能護上一世?別說外頭那位只有兩丫頭片子,就是有兒子,咱也不怕,咱又不是沒有,咱娃這麼好,你公婆都是明白人,不是那些拎不清的,就算為了咱淙兒和墩墩,為了你大伯前途,那兩也不會讓領進門的,你公公對姑爺那是啥態度,你也是知道的,這事一准站你這邊,絕不會偏袒姑爺的,若是姑爺能迷途知返也就罷了,若是不能,就算不跟姑爺脫離父子關係,也不會容那女人和孩子進門的,瞧我這都說的啥,」

    拍拍嘴巴,呸呸,「娘的意思是,你公婆是厚道人,你可別仗著人家厚道,逮著人家理虧就是一頓鬧,再好的情分也經不起鬧騰,」

    她嘴上是這麼說的,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夏家真是個打著燈籠都難找的親家,老兩口是老幹部退休不說,身上一點官架子都沒,待人誠懇,與人為善,又大方有理,人品沒得說,除了有齷齪的趙家,旁人誰不誇夏家好,就連趙家本家老嬸都說,多好的親家,多明事理的人家,生生被他們得寸進尺的吃相給攪散了,好好過日子不好麼?

    她也真怕女兒犯傻,被人誇了幾句,年輕漂亮有氣質能幹什麼的,就以為自己真的還年輕,還能找個更好的,也就不願委屈自己了。

    又歎,「這離婚的女人,哪個落得好的,就瞧那位,」呶呶嘴,「以為攥著個女兒,就能拿捏住夏家,你瞧人家理她不?不過是不差那點錢,不跟她計較罷了,你在家裡住著,心裡比娘清楚,這沅兒雖說不是夏家的孩子,但論疼寵,十個夏阮阮也不敵她一個,這情分都是處出來的,照老陳家那個耗法,父女兩情分不定怎麼生分呢?給你說這個,就是讓你有個警醒,咱娃兒是好的,但你要是逮著這事可勁兒鬧,人家面上不說,心裡也不會痛快的,平白讓那女人和孩子鑽了空子,讓親著痛,仇者快,萬不能幹那種挑著孩子跟爺奶親父鬧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不是我不傳,這幾天網絡堵的很,上傳不了,我也急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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