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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聆默默走進來，看見這一幕，連忙站住不敢再動，心裡噗噗直跳。
顧成鈞的目光，只要有心的人，都看得出那絕非看待自己妹妹的目光，那是一個男人看著一個女人的目光……
顧聆低著頭，害怕顧成鈞覺察到她的視線。
半響，顧成鈞轉過頭來，看見顧聆低眉垂首站在那裡，淡淡地說：「好好照顧長亭。」
「請將軍放心。」顧聆低著頭，心裡怯怯地，跳動不已。
顧成鈞喜歡自己的妹妹。
這個秘密，有多少人知道？
顧成鈞離開的腳步聲漸漸遠了，她才敢走到床邊，低頭一看，不禁倒抽一口氣。
長亭清澈的眼睛，此刻正大大的睜著，清瑩流轉的明眸裡，透著一絲冷漠。
那怎麼會是一個九歲孩子的目光呢？
「長亭？」方才顧將軍凝視的目光，長亭是否也知道？
一個九歲的孩子，居然能裝睡騙過了堂堂大將軍！
顧成鈞是誰？沙場上運籌帷幄的大人物！
想不到在一個小孩子面前，竟然輸了。
長亭轉著眼珠，那瞳孔像浸在水中的葡萄，自有一種靈動的光令人神醉，「姐姐，你做什麼發呆？」
「啊，沒什麼。」顧聆連忙搖頭，臉色如常，在這個小女娃面前，她心裡突然很慌亂，「長亭，你不睡了嗎？」
「睡不著。」長亭躺著不動，眼睛卻睜得很大。
「那，我陪你說說話可好？」
「嗯。」長亭乖巧地點頭，模樣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女。
顧聆略微怔了一下，心裡想著說些家常事，看見長亭那一雙明眸，嘴巴裡卻不由自主問：「長亭，你真是自己失足掉進湖裡的？」
「當然不是。」出乎意料地，長亭並沒有向對顧衍和顧成鈞那樣隱瞞，老實回答，臉上還帶著笑容。
「那是……？」顧聆小心觀察她的臉色。
長亭臉上飛快掠過一絲哀傷，淡淡地說：「是白東染，是他。」她說著，眼珠子轉動著，瞟向一邊的窗戶，若有所思地看著。
「六皇子！」顧聆驚呼，「可他為什麼？」
「因為顧家和他們姓白的勢不兩立！」長亭忽然重重地捶了一下床板，聲音忽然哽咽起來，淚水也在那一瞬落下來：「我們注定是死對頭！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顧聆被嚇呆了，長亭的聲音那麼淒厲，帶著她不知道的悲傷和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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