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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 離開 文 / 小君宇

    沒錯,來的正是林楓爸爸。剛才遠遠的在自己家裡,他聽見章遙家風聲不對。趕緊跑出來看看。

    發現有陌生人在章遙家裡,林楓爸爸趕緊轉回屋子。找了一圈沒發現合適的。躊躇莫展之際,小林楓從廚房拖著一根鐵棍子走了過來。

    「爸爸,趕緊去救遙遙和她媽媽。快去。」林楓給爸爸加油。

    林楓爸爸拍拍兒子的頭。

    來到章遙家屋子裡,看看屋子裡那幾個叼著煙的無賴,林楓爸爸心裡明白,這恐怕是一場惡戰。

    年輕時當兵的那點擒拿技巧,不知道還能不能用得出來。

    章遙媽媽看見林楓爸爸的那一瞬間,眼淚又流了出來。她知道,這是個好男人。

    還不帶幾個驚訝了的無賴出聲音,林楓爸爸先下手為強的已經拿著鐵棍子揮舞了開來。

    林楓爸爸到的確是佔了先機,勝在出其不意。

    奈何無賴人數多,林楓爸爸一人難敵眾手。

    忽然有一人拿著一件鈍器在林楓爸爸腦後狠狠一擊。

    林楓爸爸轉過身朝著那人猛揮一下,然後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老林,老林…」章遙媽媽哭喊著衝了過去。

    一個無賴將章遙媽媽提起來推搡在了旁邊。

    另一個無賴試了試林楓爸爸的鼻息,對領頭兒的說道:「死了。」

    透過閣樓的門縫,章遙很清楚的看見了林楓爸爸的倒下。那麼好的林叔叔,高高的個子,寬厚的大手,總是高高的將她舉過頭頂,很溫和的對她笑,陪她玩。沒了,就這樣沒了。章遙的眼淚開始瘋狂的往下流…

    她不知道什麼是爸爸,在她心裡,林叔叔就是她的爸爸。那麼好的叔叔,就這樣死了…

    忽然間樓下的聲音再次引起了章遙的注意。

    那是媽媽的尖叫聲。

    章遙抹掉眼淚,透過門縫驚恐的向外望著,怎麼了?媽媽怎麼了?

    她看見一個無賴將媽媽扯在了沙發上,正在剝媽媽的衣裳。

    其他的無賴,在旁邊不懷好意的嬉笑著。

    章遙忽然間就明白了那些壞人沒安好心。

    媽媽驚恐的喊叫著。

    章遙的心都要碎了…她起身藉著外面透過來的那一絲絲電燈的光亮,瘋狂的尋找著一切可以用來開門的東西。……媽媽,那是她的媽媽,……她要去救媽媽……她要去救媽媽……

    可是閣樓裡除了一些舊的衣服,別的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這時候閣樓一側的小窗戶,輕輕地被從外面打開了。

    一個小小的身影爬了進來。

    章遙擠擠眼睛,將淚水擠跑。

    她一眼就認了出來,是小楓哥,是小楓哥。

    林楓跳進來,將閣樓窗子再仔細的關好。

    章遙已經撲了過來。

    「小楓哥,小楓哥,林叔叔死了,他們正在欺負我媽媽。

    小楓哥,怎麼辦,我們怎麼辦?」

    林楓將章遙抱住,「我知道,我都看見了。」

    章遙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媽媽淒厲的叫聲從樓下傳了上來。

    章遙躥到閣樓門邊,她將臉緊緊的貼在門縫上。

    媽媽,她的媽媽,光著身子被一個無賴壓在沙發上。媽媽頭上汩汩的往外冒著血,遍體鱗傷。那些無賴正在對媽媽做壞事。

    媽媽,那是媽媽,怎麼可以那樣慘?

    章遙崩潰了,她完全崩潰了,眼淚洶湧的往外流著…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她只想去救媽媽…她一下下的撞擊著門板…

    「媽媽,媽媽,別怕,遙遙來救你…」

    林楓上前,將章遙緊緊的攥在懷裡。「遙遙,不能,你不能這樣…如果你也死了,那我們的爸媽就再也不會瞑目了…白死了…他們就白白的死掉了!」

    ……………

    幾個無賴離開的時候,章遙已經哭成淚人了。林楓一邊安撫遙遙,自己卻也早已經被淚水濕了滿臉。

    ……………

    隔壁的幾個鄰居,看著壞人走光了。這才敢來到了章遙家裡。

    男人們哀歎著幫忙把林楓爸爸的遺體,給抬到了一處乾淨地方。

    女人們全都哭著,給章遙媽媽穿上了衣裳。

    章遙媽媽已經斷氣了。那些混蛋用鈍器擊打章遙媽媽的頭部和身體重要器官,章遙媽媽流血過多,遇難了。

    警察這個時候也趕到了。

    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

    ……………

    三天後,公墓。

    在警方的參與和當地社區的一起努力之下,林楓爸爸和章遙媽媽被合葬在了一起。

    雙方的親人都聯繫不上了。

    林楓爸爸又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

    大家

    覺得應該成全兩個已經離世的人。

    沒人對兩個孩子講起兩個大人的事情。

    孩子還小。大人的事情,太慘了。大家不想傷害這兩個孩子。

    至於將來,那就到將來再說吧。

    只是,沒人知道,兩個孩子早已經都知道了,還親眼目睹了。

    派出所的趙警官,是個五十多歲的好人。再過幾年就要退休了。

    老婆很早就去世了,一直沒有再婚。身邊也沒有兒女。

    這次出了事之後,趙警官憐惜兩個孩子。

    便到民政局辦了領養手續。接手了兩個孩子的監護權。

    章遙和林楓,逃過了被社區送到孤兒院的安排。

    經歷了父母的劫難,兩個孩子都成熟了。將慈祥和藹的趙警官,當做了自己的親爺爺。

    ……………

    出事後第七天,趙警官將兩個孩子帶到了墓前。

    「小楓,還有遙遙,今天是你們父母的頭七。

    來給父母上柱香。」

    兩個孩子跪在墓前,接過趙警官手裡的香。

    給各自父母咚咚的磕了頭。

    趙警官走開了,留兩個孩子跟父母說說話。

    昏黃的天空下,兩個孩子跪在公墓裡自己父母的墓旁。

    「媽媽…媽媽…

    媽媽…不要走,

    遙遙想你,…

    回來啊,你回來啊…」

    章遙小小的身子匍匐在墓碑前。

    她想媽媽,她真的很想媽媽………

    林楓努力睜著眼睛,不讓眼淚流下來,「爸爸,你怎麼說走就走了呢?

    你還說要幫我修自行車,要幫我做小飛機呢。

    爸爸,爸爸,你怎麼可以騙我?

    你怎麼可以丟下我??

    ……

    爸爸,一路走好,…爸爸,我想你……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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