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後話還未道出,床榻邊的那群女人們頓時錯亂驚呼。
「夫君,你怎麼了?」
「夫君,醒醒。醒醒!」
「……」
床榻邊的女人們紛紛驚吼,那一字一句哭腔蔓延,彷彿天塌了似的。
戚夫人臉色更是一白,也顧不得顧璃月了,轉身便朝不遠處的床榻跑去。
顧璃月轉眸朝圍攏在床榻邊的女子們瞥了一眼,眸色微微一深,隨即巋然不動的坐著,如同看戲一般瞧著她們。
「快,快去喚周大夫,順便將三公子也請來。」在眾人慌亂之中,戚夫人一語吼來。
這話一出,當即有名紫衣女子反應過來,提起裙角便要慌張的朝門外衝去。
顧璃月臉色稍稍一變,朝那打開的屋門隔空一揮,在那紫衣女子臨近屋門之際瞬間合上了門。
『啪啦』一聲,那屋門關得突然,卻是將那紫衣女子嚇得呆愣在原地。
那群床榻邊的女人們也驟然止住了哭泣與驚慌,紛紛錯亂的瞅著那莫名自動掩上的屋門。
霎時間,屋內氣氛寂寂。
顧璃月這才慢悠悠的輕笑一聲,待屋內的女人們皆朝她望來時,她只道:「夫君又暈過去了?」
她這話著實懶散無力,加之清秀的面上掛著幾許笑意,倒是與屋內的女子們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
「姐姐,夫君著實是暈了過去,看似情況不善。」這時,戚夫人出了聲,說著,也來不及顧上顧璃月的反應,目光又朝那靠近門邊的紫衣女子道:「紫玲,還不快出去尋周大夫與三公子來?」
那紫衣女子這才回神,然而面上的驚慌呆愣之色卻是未曾消缺。
她伸手欲開門,奈何饒是她如何使勁兒,屋門竟是紋絲不動。
霎時間,紫衣女子臉色更白了,將面前的屋門瞅了良久,隨即慌張的扭頭朝戚夫人道:「戚姐姐,這,這門似是中了邪,打不開!」
戚夫人臉色也不好,當即陰沉焦急著臉過來親自開門,然而饒是她如何努力,面前的門的確是紋絲不動。
「戚,戚姐姐,可是夫君這屋子裡入了什麼邪物?」紫衣女子的嗓音有些發抖了。
「胡說什麼!這青天白日的哪有什麼邪物!」床榻邊一名藍衣女子大吼一聲。
「沒準兒當真是邪氣入屋呢!」這時,顧璃月慢騰騰的出了聲,嗓音染著幾許調侃與興味。
說著,見眾人再度將目光朝她挪開,她自圓凳上起身,緩步行至柳惟清床榻邊,先是瞅了他一眼,待見他面色慘白,眉心卻是莫名的有了一抹黑斑,她本是勾著的唇瓣頓時一僵,清秀的眉宇也當即一沉。
剎那,她伸指搭上了柳惟清脈搏,一時間,面上最後剩餘那絲調侃與興味之色也全數消沉下來。
「你們都出去!」片刻,她收回手指,目光朝周圍的女人們掃來。
大抵是顧璃月臉色沉寂陰沉,在場的女人們皆是微微變了臉色,但卻沒動。
「夫君如今這副樣子,我們怎能放心出去。」不遠處的戚夫人出了聲。
周圍女人也開始跟著附和。
顧璃月目光朝戚夫人落去,薄唇一勾,清秀的面上當即滑過一許漫不經心的弧度:「你若不想柳惟清死,你規矩的領著這些女人出去!」
她這話可沒放什麼尊重,更別提該有的委婉。
戚夫人聽得臉色陰鬱,登時來氣。
這顧璃月不過是商賈之女,且還是卑微的庶出,她如何在她面前命令她們離開?
「姐姐縱然有心在夫君面前爭寵獻好,也得先顧及夫君的身子吧?如今夫君這副模樣,你卻還要趕著我們走,我們皆為夫君的人,姐姐此舉,莫不是太善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