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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智擒灰衣人 文 / 咫尺深藍

    眨眼間,黑衣人已奔襲至前,暗喝一聲:「天雷破。」蓄勢已久的右掌猛地揮出,一股剛猛至極的渾厚力量直撲黑影而去——

    黑影陡遭此變,猝不及防之下身體向左側一倒,躲在了早已嚇得魂不附體的山民身後,以山民作為護身符,黑衣人若要擊中他,必先擊倒毫無還手之力的無辜百姓,可見黑影不但心狠手辣,而且陰險狡詐。

    此時,在黑影左側的山坡上,在一片枯枝落葉的下面,悄悄探出了一個腦袋,他的手裡,正端著一桿樸實無華表面被特意塗刷了一層隱身塗料的狙擊步槍,在一動不動的瞄準著黑影。

    剛才,他沒有機會開槍,這會兒,黑影被逼躲在了山民的身後,但卻恰恰暴露在自己的射程之內。第一時間更新

    在戰場上,機會兒稍縱即逝。

    他沒有絲毫猶豫,右手食指輕輕一勾,叩響了扳機。

    「砰——」

    一聲沉悶的槍響,穿破了荒野山林,驚飛了夜夢中的幾隻山鳥——

    「彭——」

    黑影被狂暴的狙擊子彈擊中,身體高高的飛起——

    「天雷破。」黑衣人抓住機會,暴喝一聲,右掌狂猛甩出,捲起無數枯葉亂飛。

    在黑影身體還沒落地正無處借力沒法防備之時,一掌擊在黑影前胸之上。第一時間更新

    「彭——」

    黑影的身體又二次飛起,飛得比第一次還高,還遠——

    假如只是一場遊戲,又不傷害身體,相信這是一種極端刺激的娛樂項目,一定會吸引眾多的年輕人前來嘗試冒險。黑影以身試險,先後經過兩次死亡飛越,最終確定,這場遊戲就如一場夢,一場噩夢——

    「彭——」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驚了幾堆枯葉,飛起又落下。

    他努力的想爬起來,身體卻一動也動不了,他受了極其嚴重的內傷,真正給他致命一擊的不是狙擊槍子彈,而是黑衣人那威猛雄渾、霸氣無比的一掌:天雷破。第一時間更新

    「隊長。」郭三端著狙擊步槍跑了過來,槍口仍舊對準著黑影,在他從百米外的地方跑到這兒,這中間的任何時間,這桿槍都一直指著黑影,從來不曾有絲毫移動。

    「收起來吧,他已經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了。」冷風非常清楚自己這一掌的厲害,他從八歲時就開始修煉家族武技,一直修煉到今天,一直修煉的就是這一套掌法,天雷破,地界高層功法。別說是武力還不如自己的黑影,就是和自己同等級別的高手挨了自己這一掌,也要躺床上休息半個月才能下地。

    黑影細小的黑眼珠裡射出怨毒的光芒:「卑鄙,陰險,有種咱們單打獨鬥——」

    「拷了——」

    郭三忙收起步槍,掏出特製的手銬上前將黑影的雙手反銬在背後。

    「卑鄙,竟然躲在暗處偷襲,無恥——」黑影兀自在那裡大叫大罵。

    冷風眉頭緊蹙,上前伸出手指朝著黑影連戳幾下,黑影頓時自覺地閉上了嘴巴,只是,那眼睛裡燃燒的怒火卻是越來越激烈、越來越旺盛了。

    自從昨日山民講了自己所做的噩夢之後,冷風就聯想到了群嘯谷,聯想到了八卦聚靈陣,於是風風火火的領著郭三直撲群嘯谷而來,到了之後驚奇的發現,不但原本已受損的八卦聚靈陣早已被修復完好,而且還在陣內發現了六顆骨髏頭,更湊巧的是山民失蹤的人數也正是六個。

    至此案情基本上已經算是水落石出了,那天晚上遇上的灰衣人就是兇手,他虜來山民至八卦聚靈陣內一定是在修煉一種歹毒的武技,並且到了就要突破的緊要關頭,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大膽的連續殘殺無辜的山民。

    冷風清楚的知道,昨晚灰衣人遭遇自己受了驚嚇之後再出去抓山民肯定會萬分小心的,甚至不排除在別處作案的可能,這麼一大片山脈,裡面隱藏了數百個大大小小的山村,上萬戶人家,就憑他們兩個人,如何防守得住?

    他們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只能守株待兔,灰衣人抓了山民之後,最終還是要回到這裡來修煉的,於是兩人精心制訂了計劃,在群嘯谷埋伏了下來,灰衣人出現之後,冷風在明處牽制他,郭三則躲在暗處打伏擊,兩人心靈相通,配合默契,最終成功的生擒了灰衣人——

    天府市第三人民醫院,骨外科。

    科裡坐著兩個人,體型偏瘦穿著一身白色工作衣的是主任毛遠傑,體態肥碩穿著一身灰色西服的是天豪集團的董事長鍾天豪。此刻兩人俱都是一臉的沉重,看起來像是在討論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毛主任,如果真要是被感染了,誘發了骨髓炎,最壞的結果是——」

    「有可能會截肢,也可能危及生命。」

    「啊!」鍾天豪倒抽了一口涼氣。

    「因為這孩子受的傷是開放性骨折,而且又是在落滿灰塵的廢棄車間,所以,灰塵感染骨髓的可能性非常大,雖然現在並不能看出什麼,要等到倆月過後才會有明顯的徵兆,但我還是勸您早作打算,畢竟,這孩子是四肢俱斷,所以——」

    毛主任沒再往下說,但那話裡話外的意思已經夠明顯了,真要是截肢的話不一定要截胳膊還是截腿呢,抑或是胳膊腿都截掉徹底變成一個廢人。

    鍾天豪挺直的身軀頓時就癱了下去,得虧是坐在沙發裡,要是站著,只怕

    就會癱倒在地上。

    自己就這一個兒子,這孩子打小又是那麼的驕傲,真要是截肢的話,恐怕他都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沒有了孩子,自己還要這麼大的家業有什麼用,不行,不能任由這樣的情況發生——

    江北王府大道通往槐樹巷的路口。

    「嘎吱——」

    一輛高大上的勞斯萊斯非常自覺地停了下來,前面是一塊明顯的標誌牌,比普通的標誌牌整整大了一圈,上面紅色打底的圓圈裡面塗著一個大大的白色橫槓。看來開車的這位司機一定非常遵守交通規則,並沒有因為自己開了一輛非常牛逼的車子就跟擁有了某些特權一樣而漠視這些簡單的規則。

    司機下車之後一路小跑到了車子的另一側,一手拉開車門一手高舉遮擋住車頂,以防領導不小心碰壞了腦袋,那樣他可吃罪不起。貌說現在的領導有事沒事都愛往車頂上撞嗎?

    在司機的精心防護之下,一個體態肥碩大腹便便的傢伙跨下了車,他蹙緊眉頭厭惡的看了看腳下,地上並沒有鋪紅地毯,不知誰吐了一塊泡泡糖粘在了馬路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車子另一側下來了一個一臉冷酷模樣的青年人,看了看身後川流不息的車輛,快速的來到了鍾天豪的身後。

    這次鍾天豪沒有帶禮物,大概恐怕被怪老頭又給扔了出去,事沒辦成不說,還白白糟踐了禮物,更丟了面子。在他看來,他的面子要比李管家大很多,所以,更要小心為上。

    槐樹巷一如之前的寧靜,安逸。

    樹還是這麼些樹,路也還是這麼寬路,唯一變了的是這路上的落葉又多了幾許,這樹上的繁重又稀疏了幾多,這巷道的行人又更替了幾茬。

    「咚——咚——咚——」

    若是有人在此經過就會發現,此人敲門的節奏掌握的非常巧妙,不急不緩,不驕不躁,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找不出一點瑕疵。一個將敲門都做到如此嚴謹的人很難相信做別的事情他會做不好,他叫莫問。

    「門沒關。」怪醫正在院子裡下象棋,左手執紅子,右手執黑子。

    「嘎吱——」

    一聲輕微的聲響之後,破舊的兩扇門板從中間分到了兩邊,西服整潔、皮鞋珵亮差點沒踩在泡泡糖上的鍾天豪就邁進了院子裡。

    他來到了葛老頭的身後,靜靜的關注著他下棋,葛七針沒抬頭,他也沒說話。

    棋盤上紅子剩一士一炮,黑子剩一士一馬。這本來是一局和棋,可葛老頭興致竟然還頗高,左右互搏玩得不亦樂乎,似乎早已忘記了身邊兩人的存在。

    不大一會,右手的一匹黑馬尋到了左手黑炮的一個破綻,一個跳步將軍,將黑炮吃了,形勢頓時變得一片明朗起來,紅子勝利在望,於是右手就開始上下舞動左右翻轉洋洋得意起來。

    左手大意失荊州,懊悔不已,擱置在棋盤的邊緣一動不動,像是失去了鬥志一般在那兒靜等死亡來臨的那一刻。

    終於,右手紅馬又將左手僅剩的一個黑士吃掉了,左手黑子就只剩一個光桿老將了,於是右手就更加張揚舞爪起來,左手就愈加寡言沉默不止。

    紅手元帥佔據中路,將黑將逼至右路,紅馬精神抖擻渾身亢奮,只需再前踏一步,就能定住乾坤,逼死黑將。

    此時,沉默許久的左手突然就勢把棋盤一推。

    「和棋——」

    鍾天豪和莫問四目相顧,頓時目瞪口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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