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今天依舊沒有吃藥的水神大人

正文 第41章 傳音(五) 文 / 寧世久

    特麼的大晚上的不睡覺,一個兩個三個爬到屋頂上是作甚啊?!余禮白心中咆哮著。

    但是就算是他再如何咆哮也無法改變他全身動作僵掉,宛若一座正在風中消逝的石像的事實,而和他凝固不動的身體不同的是,托著下屬和他自己的祥雲彷彿一鍋沸騰的熱水一樣翻滾起來,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的三位下屬被直接甩下雲去。

    遠遠能聽到三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和幾聲犬吠。

    ……先點個蠟燭。

    然後再給自己也點一根蠟燭。

    他該要如何應對才好?上去打個招呼說今晚天氣不錯,你也出來賞月嗎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算是他自己也覺得很蠢好不好!

    和忐忑的余禮白不同,紫衣老道的表情更加接近調侃,比如說一類的。也是不久前他們通過特殊方式——標注為:武力——交流的一些情報,現在余禮白被紫衣道人歸為自己人,才沒有被直接打上來。

    而另一邊的裴吉眼神更接近於好奇,比如說。

    被圍觀的余禮白表示壓力有些大。

    至於季鐮,他眼中看起來……什麼也沒有。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對於陌生人不假辭色?

    余禮白感覺自己的心被目光化作的利劍狠狠的戳了一下。

    明明知道季鐮不認識身為水神的自己,但是見到對方對他擺出這般姿態的時候,他還是感覺到太心酸了。

    好想上去蹦上去說我是你余大哥啊。

    ……等等,他在亂想什麼?

    余禮白收住自己如同脫韁野馬一般撒開蹄子狂奔的思緒,對面的紫衣道人也覺到這三人站在屋頂,一神飄在半空的場景看起來挺尷尬詭異的,出言道:「徒弟啊,師傅我給你介紹介紹,這位就是本地的水君喲,你以後有什麼事情盡可以去找他幫忙。」

    余禮白一張苦逼臉。

    倒是季鐮收回直勾勾卻又目無一物的目光,問:「有人?」

    咦?感覺到有什麼事情出乎意料之外的余禮白心中一突。

    裴吉扶額,「對了,都忘記哥哥你看不到彼世之物了。」

    余禮白:「……」

    啊,這種放鬆於保住身份,又想要跳出去自己揭穿自己的感覺真是太酸爽了。

    等等,重點不應該是既然季鐮看不到他,那這小子之前是怎麼做到盯著他看的啊?

    「你們盯著看,我看你們看什麼。」季鐮簡短解釋道。

    竟然方向一點錯誤都沒有,正好和他眼神相對,是不是太巧合了?余禮白覺得自己有點不相信。

    但是不相信的話……就是身份暴露了。

    算了,他還是相信吧。

    既然季鐮看不到自己,目前首要的任務就是將自己在紫衣道人那邊的印象挽回一點,不然以後都不好裝作很厲害了。

    余禮白暗中深呼吸幾次,才抬起頭來,勾起嘴角,「紫衣道人,真是許久不見啊。」

    「不是才七天嗎?這算是哪門子久?」紫衣道人笑著說,對他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只見三人身後的屋頂上,擺著一個小案幾和小火爐,上面有茶杯果盤,顯然在余禮白出現之前,他們正在屋頂上納涼。

    「我這新徒弟剛剛接觸道學不久,所以今天我給他所以說什麼是日精月華,沒想到竟然恰巧能遇見水君,也是運氣好啊。」紫衣道人說。

    余禮白和他們一起坐下,過於廣大的墨藍神袍下擺蜿蜒佔據了半壁屋頂,沒有束髮的余禮白垂眉斂目,很是一副能唬人的沉靜模樣。

    在季鐮眼中,只有一團夜霧聚攏,勉強變化為一個人形,坐在他對面。

    「道人為當今正道少有的高手,這小子能聽您講道,也是他的運氣啊。」

    模糊不斷波動的嗓音,季鐮竟然也聽得到。

    呵呵,紫衣道人心說,一副我是自家人脾性竟然也有臉擺出來。

    如此想著,紫衣道人突然說:「水君大人覺得,我的日月之道相比於神明的山水之道,水君的鏡花水月之道,如何呢?」

    余禮白:「……」他活的時候最討厭論道了。

    而且他的道不是鏡花水月的倒映之道,而是他想他思之道,勘破他人內心,掌握弱點,以此成就幻境的道路,牛鼻子你說錯了好嗎?!

    好累,不會再愛了。

    「水君大人?」紫衣道人催促到。

    余禮白沉默片刻,違心說道,「道人的太陽紫霞心經乃是光明正大之道,為天下首屈一指的神功,至於山水相合的自然造化已經是巫神之說,鏡花水月的幻境也是小道,都比不上。」

    季鐮交給你教就是了,既然是季雲裳請你來,他不會發表意見的好嗎?

    聽不懂兩人談話的裴吉:「……」他還是睡覺吧。

    半懂不懂的季鐮:「……」這是在說什麼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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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兄弟二人眼中都暈出了蚊香圈。

    得到想要結果的紫衣道人滿意地笑了一聲,對季鐮說:「徒弟啊,從明天起,你每天早上將紫霞心經抄三遍,雖然你*不能修道,但是不影響你的心境修為嘛。」

    「無用。」季鐮說。

    「咳咳咳,」紫衣道人一口茶好不狼狽的嗆在喉嚨裡,「怎麼會沒用呢,心境修為能讓你勘破世道,保持自我,如果心境修為升高,你會每天都很開心哦。」

    道人一番說辭在青年面前全無誘惑力。

    勘破世道聽上去像是可以增加智商,余禮白應該來一點心境修為才對,季鐮默默想。

    幸好,實際在四人中心境修為最高的余禮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再次敗退的紫衣道人不甘心的哼哼,祭出最後的法寶。

    「徒弟啊,其實呢,貧道之前離開,是去給你找功法去了喲。」

    知道他在瓊林深處一片林子裡發瘋,毀了大片樹木的余禮白心說呵呵。

    「修道求長生,說起來也是大夏立國這一千年興起的,大夏之前,行的可不是如今這套。」紫衣道人講解。

    「等等,」裴吉打斷他,「中華國不是五個省五個家族嗎?」

    五個家族是什麼鬼東西?紫衣道人心想。

    「徒弟的妹妹,你這麼說就錯了,雖然現在的格局,是五個省各歸一個正道宗門,但是宗門之間有興起有衰落,千年前還根本就沒有道門這東西……」

    紫衣道人看著自己徒弟和徒弟妹妹聽得雲裡霧裡,不由長歎一聲,仔細為他們講解,「比如說瓊林省的丹人谷,這個門派擅長蠱毒醫藥,不過通常不太管事情,常常是縮在西南不知道搞什麼鬼,反正就是不出門,所以整個瓊林省實際是在……」說道這裡紫衣道人看了一眼默默喝茶的余禮白。

    余禮白板著臉喝茶。

    哎呀茶水真好喝。

    就算你在死小孩面前誇他他也不會好心的哎嗨嗨哎嗨嗨嗨嗨~

    內心的水神大人一通傻笑。

    要不要再多點表現呢?

    如此一想,他手上捏決,憑空造出一副中華國地圖來。

    地圖西高東低,就連山脈走向也能看的清清楚楚,紫衣道人眼角瞥向水神,卻沒有說什麼,給季鐮和裴吉在地圖上指點。

    「瓊林省右邊是南定省,佔據大江平原,貧道師門道和派就在此地,不過我基本和師門掰掉了,你見到道和派弟子也不用怎麼客氣,比如說上次打你的那兩個。」叮囑一番道人繼續說:「道和派都是以武入道,不過現在弟子中沒有幾個有靈氣的,就連是凡人的徒弟你也沒有幾個能打過。」

    他又指向最南的臨海省,「臨海省是機變門的大本營,那群傢伙喜歡搞機關做人偶,最近一股腦的跑到西洋去交流去了,沒什麼戰鬥力,不用管。」

    再是瓊林省上面的西漠省,「淵山劍門一群劍瘋子,人數少,不過戰鬥力強,是五百年前長淵劍主的勢力遺留,和他們打架痛快。」

    然後是原中省,「這就是我大夏朝的腹地了,天一道是老門派,不過因為太老了所以一堆問題,以正道魁首自居,這也不用管,他們不敢惹你師傅我。」

    紫衣道人一臉求誇獎的表情,就連眼睛中也寫著

    季鐮沒理他。

    他看著浮在半空中的地圖,原中省中間,有一個用白線圈出來的小圓。

    紫衣道人看了看他目光落著的地方,「中間的這個小圓,就是京都城了,五派道門都不敢遣入什麼勢力,因為京都城上方有一個會飛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余禮白接口道:「……大巫天宮。」

    護國大巫代代相傳,保護大夏皇室千年不敗,祭拜三尺天巫刀,手握天下神權。

    就算是他這樣不算大巫天宮下屬的神明,也要在端午時參見神宴,不能違逆。

    「道人說的功法,不會是千年前巫者培養自己的巫僕的方法吧。」他說。

    紫衣道人裝傻,「呵呵呵呵呵呵。」

    余禮白:「……」

    呵呵你個大頭鬼,磨骨鍛體,巫僕的修煉簡直不是人能夠忍受的好不好!

    一邊的季鐮皺起眉來。

    巫僕,僕人,聽上去和教廷那種必須依附真神的聖力很相似啊。

    「巫僕的能力,歸根到底還是靠意志力,哪怕沒有根骨也能修煉,至於巫僕不巫僕的,只要不去祭拜大巫,也不會有弊端,徒弟啊,雖然你有那個古怪武器的加持能和大部分修士有一拼之力,但是你現在的力量,已經到了極致了吧。」

    紫衣道人嚴肅和季鐮對視,「你自己說,要不要修煉。」

    「好。」幾乎沒有猶豫的,季鐮應下。

    他還要更多的力量才行啊,為了保護某個傢伙。

    余禮白:「……」

    盤旋的霧氣陡然一凝,冰寒之氣鋪天席地,余禮白看著答應的季鐮,簡直想去掐死他。

    不不不……動氣不好。

    不好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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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他猛地站起,什麼也沒說,飛走了。

    已經半路打氣瞌睡的裴吉被驚醒,「……怎麼了?」

    說了一大堆話的紫衣道人悠然喝茶,「被氣跑了吧。」

    白河水君,比他想像得更加重視季鐮呢。

    季鐮也心不在焉地端起茶杯。

    白河水君……水君……君……

    本jun的那個……君?

    飛回水晶廟的余禮白:「……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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