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吃了什麼？女人的聲音帶了哭聲，很明顯，是被夢瓊餵她那粒藥嚇著了。
也不是什麼人參鹿茸，僅僅一粒消魂散而已；這藥吃了，三天後，開始發作，先是肉痛，接下來是骨頭痛，再接下來是心痛，最後是魂飛魄散；不過，死不了，只是一種魂飛魄散的感覺；一種比死還難受一點兒的感覺；你想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嗎？夢瓊笑嘻嘻說著，把那女人又抱上樓來。
什麼感覺？女人急切地問。
就像有千百只可愛的小老鼠，一小口一小口啃你的肉和骨頭架子！還像一群嬌嫩的毛毛蟲爬在你身上，一小口一小口吸你血。夢瓊笑的越加厲害，彷彿她已看到了女人身上爬滿老鼠和毛毛蟲的樣子。
女人身子開始在夢瓊懷裡陣陣顫抖，聲音憤怒至極地叫道：你簡直是個惡魔！
你別急，只要乖乖聽我的話，我每三天給你吃一塊兒糖，就不會有那種感覺了；如果你想把我殺了，那你這輩子就只能每天讓小老鼠和小蟲子咬你了；我覺得你還是變回來吧，別藏著了，指不定我看你樣子可憐，心一軟，會改變主意的。
夢瓊說著，用手攏了一下女人一頭柔軟的長髮。然後，兩隻手抓了女人胳膊，往女人身後一拉。手掌上翻，手裡已抓了一條手指粗細的青蛇，搭在女人兩隻手腕相交的地方，那青蛇身子一卷，緊緊纏住了女人兩隻交疊的手臂。
夢瓊兩條蛇一般圍在女人身上的胳膊，解脫下來，恢復成原樣。
這條小蛇，是條毒蛇，你最好別動，你一動，惹得它不高興了，咬你一口，用不了幾分鐘，你就會全身變得像炭那麼黑，小命跟著嗚呼哀哉。
夢瓊說著，身子向後一跳，站在床前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後合的，她又變成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兒，一個幸災樂禍中的小女孩兒。
你怎麼這麼陰毒！拿這種東西害我！女人的聲音明顯帶了驚駭的顫音。說話中間，女人的臉顯露出來。
夢瓊一看，果然奇醜無比，醜的不堪入目。小眼睛，單眼皮，眉毛粗而短，皮膚雖白，但卻是那種慘白色，如失去血的死人皮。最難看的，還是她的嘴唇，上唇居然是兔唇，抽成兩瓣兒。露出的牙齒黃呼呼的，還有點兒黑。
你真是很醜啊！夢瓊不由發出一聲驚呼，不跳了，也不笑了，吃驚的嘴巴長開老大，半天合不攏。那張臉隨即消失了。雖然消失了，但夢瓊還是看出那女人年紀不大，似乎比她還小一點兒；確切點兒說，她應該是一個醜陋的女孩兒！
你叫什麼名字啊？夢瓊愣了半天，才聲音輕輕地說，好像怕把女孩兒的心碰碎了似的。
我叫春花。女孩兒抽泣了，居然唔唔哭出聲來，剛才那種凶神惡煞抽打夢瓊的狠樣子，如今全都不見了。她已變成了一個可憐蟲，一樣叫夢瓊感到憐憫的醜女孩兒。
夢瓊同情心大增，眼圈兒也紅了起來，似有淚光在閃動。隨後，竟情不自禁地慢慢走過去，伸出手，摸索到女孩兒臉上，為女孩兒輕輕抹了一把眼淚。
突然，夢瓊神經質地哈哈哈大笑起來，把手向上一舉，她手裡居然拿著一張薄薄的**，一副奇醜無比，還是兔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