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醫院的噩耗
屠總的凝固了。
林立給屠總倒了一杯茶，問道：「看來屠總也是同行啊！」
不等屠總回應，畢寒就接口道：「這個是當然的，估計你還不知道吧，屠總可是煤省鼎鼎有名的收藏家呢。」
屠總吞著口水問道：「林小哥，這真的是你的作品嗎？」
林立微笑著回道：「只是一時興趣所致，不堪入眼，請屠總海涵。」
屠總本不想承認的，但是那鮮紅生動的落款卻活生生地說明了林立就是這幅《自敘帖》的作者。想起林立的年紀，想起這幅《自敘帖》的藝術境界，屠總的內心是一片翻江倒海。
屠總心神顫抖地分析道：「絕對不是描摹，我看過《自敘帖》的原作，字體絕對沒有這麼大。那也即是說，這很可能是臨寫，甚至是背臨出來的。如此年紀就有如此高的書法境界，若是再給他練習十年，那還得了的？」
想到這裡，屠總就下定決心，問道：「林小哥，這幅《自敘帖》寫得非常之好，很對我的胃口，不知道林小哥有沒意思割讓呢？」
林立沒覺得突兀，臉面依然掛著微笑，但頭卻是搖蕩著拒絕。
屠總連忙說道：「林小哥，你也別急著拒絕。我出3000元，希望你能成全。我這個人沒什麼愛好，就是喜歡收藏一些有價值有潛力的藝術作品。」
畢寒聽得目瞪口呆。
他知道林立的書法很好，但絕對沒想過會好到如此地步。簡單的幾個字，居然就能賣到3000元，如果一天寫上十來幅，那林立還不發財了？
關鍵的是，畢寒知道目前的書畫價格。現代書法作品的價格都不是很高，除了那些鼎鼎有名的書法家，普通書法家的一幅作品能賣到千元就算不錯的了，不說林立這種書法界什麼名氣都沒有人。
不想林立依然拒絕：「對不起，屠總，這幅字畫是我目前得意的一幅傑作，而且我還沒窮到出售自己得意作品的地步。」
不等屠總他們說什麼，不想把話題說死的林立馬上補充道：「不過我手裡還有一些隨性之筆，如果屠總喜歡的話，我可以友情贈送。」
「那鄙人就不客氣了。」
屠總本有點不滿的，但是林立如此慷慨，他也說不出什麼不滿的話來，只能欣然接受。
畢寒見時間有限，小聲提醒道：「阿立，你去拿你的隨性作品吧，我們幫忙把翡翠毛料給搬進來。」
屠總點了點頭，跟保鏢使了下眼色，保鏢隨即與畢寒走出去。
林立也不計較那麼多，很是痛快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那幾幅接近完美的作品拿出來。而等他回到大廳，畢寒和保鏢已各自抱著幾塊翡翠毛料進來了。
「都是好作品啊。」
屠總看到林立的禮物，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過既然翡翠毛料都搬來了，那還是回歸主題吧：「林小哥，鄙人是第一次接觸賭石界，知道其中的風險。所以即使那緬甸翡翠商吹得天花亂墜，鄙人也只是買幾塊回來試試手氣，如果好的話就全面進軍。」
林立知道屠總的意思，點了點頭，對畢寒說道：「畢寒哥，把毛料放桌子上吧。別看桌子很舊，可它是用上等的海南紅木做成的，堅固著呢。」
這老桌林家的歷史也算是悠久了，據說有三十年的歲月，而且從沒壞過。不僅是桌子，幾乎家裡所有的木製傢俱，包括林立房間裡那張老式實木大床都是這個品級的老寶貝。按照林天成的說法，以現的市場行情，這些原本就價值300百元的老式紅木傢俱，現至少能賣到2萬元的離譜價格。
畢寒才不想那麼多呢，將翡翠毛料放到大桌上後就直言道：「阿立，經過我的鑒定，這些翡翠毛料都是不錯的老坑黃鹽沙皮。」
屠總問道：「何以見得？」
畢寒稍微來了一點信心，仔細地分析道：「你們看它們的表層的沙粒，彷彿立起來，摸上去很像荔枝殼。這樣的老坑黃鹽沙皮就是上等貨色，黃沙皮中的真正上等貨，容易出翡翠。」
屠總根本不懂這些知識，應言摸了上去，果如畢寒所說的那般出色。
越摸越像荔枝殼的屠總壓抑不住心裡的激動，說道：「照你這麼說，這一次真的可以成批買進來！」
林立卻突然問道：「屠總，這些料子是那緬甸商人給你挑選的，還是你自己隨意揀幾塊出來的？」
屠總回道：「我沒那麼傻，讓他給我挑好料子。我是他的那批毛料裡東選一塊西選一塊，這才湊成了眼前這8塊。」
林立點了點頭，屠總果然聰明，再度追問道：「那個緬甸翡翠商的翡翠毛料是不是全都是這種料子？」
林立見這些毛料的表現都差不多，甚至連重量也是差不了多少，因此有一點合理的猜測。當然的，他多的是為屠總職，不希望他上當受騙。
「我這裡有記錄！」
屠總的聰明不止這些，馬上拿出一個精緻的d機，給林立和畢寒播放了開來。
看完視頻記錄後，林立與畢寒對看了一眼，點頭說道：「根據視頻的記錄，估計這個翡翠商人不是某個緬甸玉石公司的代表，就是獨自擁有一條礦脈。因為這些毛料幾乎都是黃鹽沙皮，可能是同一批次出來的原料。」
屠總點頭道：「嗯，那緬甸人似乎說過是同一個礦出來的。」
林立問到這裡，終於有了明確的答案：「首先，這些翡翠毛料並不是上等的老坑料子，甚至連老坑料子也不算是。」
「什麼！」
屠總和畢寒登時炸了起來。
自從上一次接觸賭石，體會到賭石的魅力之後，林立就惡補過大量的玉石知識。而賭石方面，他也下過不少的苦功，甚至還特地去市面買了幾本跟賭石有關的專業書籍，系統的幫助下將所有的知識都強行記憶下來。
此時此刻的林立，現完全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菜鳥所能比擬的。即使不能讓他獲得專家的頭銜，但糊弄屠總這種剛剛入行的人絕對沒問題。
林立比了一個少安毋躁的姿勢，道：「你們看這些料子。雖然它們的沙粒都立了起來，可是它們的沙粒大小不均，有的大有的小，這些跡象無不說明了它們的種差，明顯不是老坑料，至多就是老坑料。」
頓了一下，林立就補充道：「你們可以想想。如果真的是老坑料子，那會不會輪到你們上門收購？那會不會賣得如此的便宜？」
畢寒聞言，稍微一愣之後連忙查閱起相關的知識來。
良久。
畢寒頹然坐了下來，表情很是沮喪。
屠總從畢寒的表情裡就可以看出林立說的都是事實，畢寒打眼了，剛才的自信被林立這一席話擊得一敗塗地。
屠總突然覺得剛才林立說得很對。如果真的是老坑料子，以它們的表現，其價值肯定不會那麼的便宜，甚至都不用去宣傳就有大把的翡翠商上門求購，根本不會輪到自己這樣的人頭上。
想及於次，屠總暗中抹了一把汗，暗叫了聲「好險」。
林立隨後安慰道：「不過剛才粗略一看，發覺這批毛料的松花都還可以，是差勁的也有一、兩片點綴一下。或許水頭方面沒有挖掘空間，可是顏色方面卻有不少的操作機會。」
屠總稍微恢復了一點生氣。
畢寒認真地問道：「阿立，你的意見是？」
林立後下了個結論：「很簡單，這批料純粹是看松花，松花不好的就不買。至於價格方面，可以坑料上邊加上3、4成作為補償，我相信那個緬甸商人會接受的。」
林立剛才偷偷用鑒定術觀察，得到了準確的判斷。而這批料的確不是老坑料，但也沒到垃圾、不可取料的地步，總來說是屬於那種次於老坑料，卻高於坑料的中間水準，基本上是顏色勉強可以的干青種翡翠，高級的豆種翡翠就只有一塊而已。
也正是有系統這麼給力的支持，林立才膽敢說得如此的肯定。
屠總沉思了一下就直問道：「冒昧問一句，不知道林小哥是否走得開，可否願意跟我們一起去當場檢驗呢？」
林立搖頭道：「不了，有畢寒哥跟你們一起就足夠了。」
屠總長身而起，直言道別：「那這一次就麻煩林小哥了。我們這就回古玩街開解印證，如果事實真如林小哥所分析的，鄙人願意原有的約定基礎上再增加50%的掌眼費和佣金。」
對於屠總來說，像林立這種潛力人才是必須拉攏的。
先不說他賭石方面的造詣是否跟傳言所說的那般精準，單單他這一手書法，就足夠屠總做先期投資的了。
事先約定的掌眼費和佣金都不少，林立大約能拿到3000元，畢寒的收入跟林立差不多。如果能增加50%的話，那就近5000元了，這對於他們兩人來說可是一筆不錯的收入。
激動的畢寒也顧不得跟林立蘑菇了，連忙邀請屠總回車，迅速殺回古玩街。
至於林立，久久等不到林天成的回歸。
卻等到了醫院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