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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決不妥協 文 / 楚鳳華

    夜空下的聖喬治大教堂依然靜謐,自從十二年前的那一次襲擊事件之後,這所大教堂就不像以前那樣阿卡林了。最起碼保安人手加了些許,一些事務也開始向這裡偏移,以方便專業人手的駐紮。

    今夜的聖喬治大教堂顯然看起來比平時還要更戒備森嚴一些,在三天之前,蘿拉.斯圖亞特最大主教就將大部分的清教派魔術師給招了回來,作為這裡的保安人員使用。而且她本人還和騎士派的成員進行了一番洽談,也不知道是達成了什麼樣的密約,反正相當多的騎士也在這裡進行為期一周的演習駐紮。

    然後溫莎城堡的大門就被一拳給轟開,合金質地的門板也飛了老高。

    幾個保安人員立刻拔出了手槍,將槍口對準門口警惕的走上了前去。隨後他們手中的槍械不約而同的炸裂開來,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這雙手估計短期內是沒法使用了。

    一道黑影猛的從城堡外撲入,那迅猛的身形看上去就像是一隻下山的猛虎一般。兩名原先侍立在旁的騎士才剛剛拔出武器擺好架勢,各自卻是面門中拳,原地就倒了下去。

    騎士,魔術師,還有手持現代武器的士兵。溫莎城堡內聚集了這三種人,也算是將歐洲圈內能聚集到的人員都湊齊了。對於進犯這裡的絕大多數敵人來說,這三種人的聯合堪稱是一道堅不可摧的鐵壁。

    非常不巧的是,這一次前來的敵人恰恰就是屬於少部分的那一類。

    「限定量子干涉場,固定。由假想數學領域注入聖遺物及規定狀況的參數。在本坐標啟動假想現實.聖喬治的第二種奇跡。--即開始試行三十八萬七千三百五十三回。」

    「我要模仿——聖喬治的屠龍劍!」

    ascalon呼嘯著刺向了一位最靠前的騎士,那位騎士在聽到詠唱後似乎已經意識到了這是什麼東西。於是他將手中的手半劍舉起,想要憑借武器來格擋住可以攻破一切防禦的ascalon。

    可是另一把要長的多的劍已經橫向對準了那名騎士的腰際,刻畫著精靈文字的aroundight在對抗人類時無疑比ascalon有著更大的威力。三名騎士一起遞出武器,這才勉強將aroundight的攻勢擋下。

    隨後,來者就是一低頭,一桿大槍正好擦著他的脖頸掠過,直接就抽在了面前的數位騎士身上,若是說剛才的格擋就已經用盡了這幾人的全力的話,這一記抽打無疑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將他們直接抽的倒飛而出。

    襲擊者僅為兩人,白清炎與蚩尤。一為pione,一為不從之神。原本最不可能聯合在一起的兩種人卻聯手在了一起,明明他們在半年前還彼此生死相鬥過。

    不過,或許在兩人之間織就的布帛,就算再廝殺千百回也不會為之破裂。

    「我使人死,我使人活;我損傷,我也醫治,並無人能從我手中救出來。」白清炎輕聲吟誦著《申命記》當中的語句,發動了。聖喬治武裝機械的開啟,卻再也沒有像以前黑巖那樣的聲音發出。身披白底紅十字徽的戰袍,手持ascalon和aroungight兩柄屠龍聖劍,此時的白清炎比誰看上去都更要像一名英國的騎士。

    蚩尤原本是穿著一件紅色的大衣,看上去就和路上的少女們並無什麼不同。此時她卻也恢復了當初的裝束,手持鋼槍.神鐵如意,再次以兵主的身份出戰。

    兩人明明從來沒有進行過任何配合的訓練,此時相互之間的舉動卻整齊劃一,簡直就像是早就演練了千百遍一般。成百上千的人朝著兩人發起了圍攻,卻無半點效果:子彈被輕易地返回膛中,槍膛炸裂;刀劍被利落的斬裂,簡直就像是朽木雕刻成的一樣;魔術則是最慘的,兩人無論是誰都根本沒有去看那些魔術師一眼,而他們釋放出的魔術也宛如鏡中花、水中月一般,起不到任何效果。

    雙劍和大槍時而交錯,時而分離。每一次進擊,都有至少數人被擊飛或斬破,最終無力的癱倒在地。無論圍攻的人再多,對於他們來說也不過只是土雞瓦狗一般。更何況兩人身上同時騰起了熊熊烈火,將周圍的一切都焚為灰燼。圍攻的人就算再怎麼意志堅定,也得先過了太陽之炎這一關再說。

    「都讓開!我來對付!」已經年方三十六歲的騎士團長越眾而出,手持紅黑色的靈劍弗倫汀朝白清炎刺來。已經更換到「加速模式」的他擁有比聖人還快的移動速度,疾馳之下幾乎無人可以趕上。

    面對著騎士團長的衝鋒,白清炎不進反退,反而以同樣的速度迎了上去。在兩人即將交鋒的前一瞬間,白清炎忽然笑道:「喂,還記得十二年前被我揍扁到不成人樣麼?」

    「你是……」騎士團長猛然被人揭了老底,大腦不禁愣了一下神。而就在這愣神的一剎那間,一記豪邁的重拳已經正面擊中了他的臉,將他的頭都直接打進了牆裡去。

    ……

    「這個就是所謂的虛構抹殺杯.阿葛克司,只要腦內想著自己想要消除的內容,杯子中就會自動出現水。之後再將水喝下,你就可以將那些記憶給消除掉了。」蘿拉笑吟吟的將一個手掌大小的銀杯放在了神裂火織的面前,示意她自己拿著,「很方便的神器,對不對?」

    「是。」神裂勉強點了點頭,隨後小心翼翼的用手托住了杯子那好似十二面骰子的底部。隨後她開始輕輕閉上眼睛,開始回憶那些自己想要忘卻的記憶。

    兩人一開始的相遇並沒有什麼出奇的。自己當時就已經是聖人,而那個時候的他不過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毛孩罷了。和自己僅有的交際便是武鬥的訓練,他不管拿著武器衝上來多少次都只有被自己打飛出去的份。唯一令人深刻的印象就是自己的一時莽撞導致的丟臉……現在回想起來,倒還有幾分甜蜜。

    三個月的訓練培養出了彼此的默契,不過要是說到最深刻的印象,果然還是京都的那一夜。自己由於受傷而被他抱著飛奔,漫漫長夜的空巷之中,好像只有彼此二人的身影。直到他對自己伸出手來說出那句「我也會來幫你一起拯救」,或許自己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愛上他了吧。

    從瑞穗町到京都的並肩作戰,再到札幌市的執子之手。明明兩人只相識了半年的時光,相互之間的默契卻好似共度了十數年之久。如果要拿泛中華文化圈內通用的說法的話,恐怕就是「緣」這一個字了吧?

    只可惜,兩人最終還是有緣無分。

    如果非要讓神裂火織在白清炎和天草式當中選一個的話,無論放棄哪個對於神裂來說都絕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但是天草式對神裂是家人一樣的存在,萬萬不能放棄。如果自己選擇和白清炎決裂,那麼雙方也都會活得好好的;可是如果她選擇去白清炎那裡,那麼處於清教庇護下的天草式頃刻間便會灰飛煙滅。

    神裂火織睜開了眼睛,掌心的銀杯不知何時已經注滿了水。蘿拉頑皮的笑了笑,站在神壇之前,玩笑似的問道:「這位女士,你願意喝下這杯水嗎?在喝下之後,和他有關的一切記憶都會煙消雲散,再無蹤影……」

    「又不是結婚,問這麼多有用沒用的幹嘛?」內殿的大門被直截了當的一腳踹開,白清炎再次像十二年前那樣昂挺胸的走了進來,「還要我來說一遍嗎?啊?我!不!同!意!」

    ……

    神裂的目光當然是驚異的,她不明白白清炎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蘿拉的眼光同樣顯得驚異,不過只有短短的一瞬而已——她立刻就明白了白清炎是怎樣不通過機場到達英國的。當初既然他能設法進入幽界,現在也一樣可以再通過幽界過來。

    「喂,你這是要幹嘛?讓那群天草式的跑來尋死覓活也就算了,還想要把我忘了?想都別想!」白清炎事先思考過如何說服神裂,但是連續三次都以失敗而告終。讓神裂火織在自己和天草式之間做出一個選擇,那麼最後必定是神裂犧牲她自己——準確來說是犧牲她自己的幸福。

    講理的辦法不行,那麼用不講理的不就行了?

    「你要消除的那些記憶都是和我有關的,再怎麼說也算我一份。想要消除之前,有問過我沒有?」

    「這種事怎麼能算……」神裂一時間也哭笑不得,可是偏偏找不出合適的話來反駁,不過白清炎之前的話讓她不禁皺起了眉頭來,「天草式的大家……怎麼了?」

    「問你後面那位嘍,是她告訴天草式那些人必須要你我兩人做個了斷,所以那群傢伙就都來一窩蜂的刺殺我嘍。」白清炎也看見了神裂擔憂的神情,連忙擺了擺手,「沒死呢,我又不是那種殺人魔——不過這個計劃也在蘿拉大主教的計算之內吧?非要讓我殺上門來麼?」

    「包括你的打上門來,這也在計算之內。不過我確實忘記了一點,你可以通過幽界前來。而且你居然還獲得了湖中仙子的幫助,這點是連我都沒有想到的。」蘿拉看著白清炎手中的aroundight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就算你殺上來了又能如何呢?你真的以為就憑你們兩個人……哦,三個人,居然還有一位不從之神,想來這位應當就是蚩尤殿下了吧?你們三人聯手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哦,要試試看嗎?」

    「你是覺得我還有別的路嗎?」白清炎直接走到了神裂的身邊,拉起了她的手,將虛構抹殺杯中的水胡亂倒掉,隨意的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來之前我都已經想好了,了不起就是打一架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要是說別的路的話,當然有哦。」蘿拉用食指點著下巴,天真無邪的說道,「比如『pione.白清炎大鬧聖喬治大教堂最終蒙我主感召皈依清教』,這個劇本如何?這樣的話你和小神裂也就可以雙宿雙飛了哦,天草式非但不會怎麼樣,地位反而會上升的吧?『天驅』原本除了你之外也就只有那位『常笑之魔女』了,清教裡面的人手可以任你挑哦。你的信仰和動向都不會做任何的限制,需要的只是一個名分罷了,真的只有一點點的妥協哦。」

    不得不說,這個提議真的是相當有誘惑力的。最起碼神裂是開始飛速的思考這個提議的可能性,無論從哪方面看來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白清炎不過也就是犧牲了一個名義而已……不過這種事情她是做不了主的。

    於是白清炎就對著蘿拉比出了一個國際手勢:「我只知道一點,一旦妥協了一點,之後就會不停地妥協。與其之後不停地進行妥協,還不如一開始就杜絕掉所有的可能性——拿這種提議來要挾我?吃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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