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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百五十七章 薑是老的辣 文 / 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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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珠市新任市長並不是明珠系的人,而是團系新晉干將。

    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要知道明珠市作為國內第一大市,作為中華經濟中心,作為被世界毫無意義接受的國際大都市,其地位舉足輕重。不然僅憑明珠市這一個根基,也不可能造就出一個明珠系來,並佔據一號寶座十數年了。

    而一朝天子一朝臣,明珠系已經退出了核心位置,團系掌權,自然少不了要窺覷這一要位。

    這次平墳風波,團系雖然名義上敗北,丟了不少要位,可也多方周旋下,撈回來不少,例如明珠市長的寶座就搶到了手裡,而讓出一個山南書記的位子,等於宣佈撤出山南省,也是為了堵住明珠系的嘴——以一個明珠市長的位子,換來一省之地,倒也不算吃虧。

    可團系自然是不安好心的,選了旗標人物插入明珠系腹地,為的自然是謀奪更多的利益。

    明珠新任蘇市長上任之後,明裡暗裡就開始了造起反腐聲勢來,目的就是要揭揭明珠系的老底兒,徹底打壓明珠系的聲勢——只有盡量消除前任派系的影響,才能讓團系的聲勢更加強盛嘛。

    其實這活兒並不算難,任何一個派系都不可能是乾乾淨淨的,見不得光的人,見不得光的事情多了去了,並且見不得光的事情也並不見得是秘密,大夥兒也都是互相忌憚,其他派系就算知道也不會輕易揪出來說事兒罷了。明珠系執掌明珠市這麼多年,又豈能幹乾淨淨一點問題都沒有?

    團系很快就鎖定了目標,查到了證據,只等著一聲呼嘯就可立馬發難。卻不想這時候京城這邊鬧騰出了問題來,說不得只得先把這個問題給壓下來——現在咱可不是要和明珠系算賬的時候,現在咱還得指望著和明珠系結盟,以壓制家族系的動盪呢。

    可誰曾想就在僵持之中,最不能出漏子的時候。偏偏出漏子了!

    事情的起因很不起眼。只是一封針對明珠市某區區長在明珠新區的建設中,貪污受賄巨額資產的匿名舉報信,分別寄給了區紀委、市紀委,乃至直中紀委。舉報信內容詳實,可信度很高。區紀委不敢擅專,自然要聽市紀委的,市紀委卻悄然壓下,並沒有做出任何措施。

    可問題就出在了這裡。數日後,中紀委突然發出垂詢,市紀委卻只是搪塞一番,稱調查之後,證實了舉報信內容純屬捏造。

    本以為這事兒就這麼了結了,畢竟中紀委一般情況下還不至於直接對一個廳級幹部直接調查,除非情況特殊,不然還是很尊重下級單位的調查結論的。

    可誰知道這次的事兒就是個特殊情況!

    中紀委電話詢問後,當天晚上竟然就派出了調查組直奔明珠市。對那位區長展開詳細調查,次日一早即宣佈雙規,開始深挖細查,其速度實在是猶如雷霆,直接震得某些人開始驚慌起來。這才匆忙想著要斬斷關聯,銷毀證據,以求把損失降至最小。

    可這時候再反應過來已經晚了,中紀委調查組如同早已經掌握了確鑿案情一般。行動之迅速準確,實在讓人有點膛目結舌。宣佈雙規的同時,就開始展開對相關人員的傳喚、詢問、調查,案情越來越複雜,涉及人員職務越來越高,三日後,明珠市主管城建的副市長也被調查組請去喝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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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整個明珠系全面震動,要知道這已經堪堪觸及到明珠系的根基了——現在已經到了副市長,下一步是不是就是市長?再下一步會不會還要牽扯到現任中央常委的明珠市曹書記?

    據說,事情到了這一步,曹書記都親自去拜見了前任一號首長,請這位明珠系的實際領導者坐鎮指揮,以圖度過難關了。

    可關鍵是這次的事情讓明珠系也很困惑,這事兒究竟是誰搞出來的?

    仔細分析著看看,區區一個關於區長的舉報信,怎麼能直接遞到中紀委?而更可疑的是,中紀委又怎麼會對區區一個廳級幹部直接展出雷霆手段,還深挖到底,牽扯越來越深,越來越大?

    這明擺著是衝著整個明珠系來的,大有要把明珠系連根拔起的架勢啊。

    那麼誰又有這麼大的能量?

    想來想去,最有可能動手的,還是要數團系。

    首先,團系那位橫插進明珠系的蘇市長,上任之後可不怎麼消停,悄悄調查的動作早就落在了明珠系的眼裡,對於他所調查的事情,明珠系這邊也做了防備。

    另外,中紀委如今的一號領導,京津系的當家人和團系關係比較緊密,能做出這麼大的動作,沒他點頭可不太好辦。

    再者,如今誰不知道團系急於要給明珠系挖個坑?只有明珠系再勢弱幾分,他們才能真正坐穩這個位子。

    可問題是話在說回來,就算團系再急於要把明珠系打垮,可現在動手實在不是時候啊,要知道咱現在還是盟友呢?

    如果不是團系動的手,那誰又有這個能量?

    家族系倒也有嫌疑,畢竟咱現在是站在他們對立一方的。給咱弄一場麻煩,讓咱自顧不暇,自然也就顧不上去給團系幫腔壯勢了。

    可家族系有這麼大能量嗎?毫無徵兆的就把明珠新區的貓膩查得一清二楚,又能指揮得動中紀委的行動,這難度實在太大了吧?

    難道說是這丫幫團系的傢伙難道會故意趁著這個時候捅自己人刀子。目的就是咱放鬆了警惕?不然市紀委也不會不把這次的事兒當成事兒了。一早就自斷手腳,先把那個被舉報的區長按下去,也沒後面這麼多事兒了不是?

    明珠系看得是一頭霧水,查了半天。也毫無所得,事情鬧到了這一步,竟然還沒搞明白這事情背後究竟是那一派動的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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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珠系一頭霧水,而團系這會兒也頭大著呢。

    這事兒絕對不是咱干的啊,這會兒咱的精力可全都在京城。在和高家、謝家為首的家族勢力對峙之中呢,哪兒顧得上去和明珠系擺這麼大陣仗?

    既然不是咱動的手,那自然就是家族系動的手了。

    仔細想想,家族系這時候「幫」咱一把,打壓了明珠系,表面上似乎對咱團系可是好處多多,明珠系聲威一降,咱可就少了大患了。

    可這時候如果明珠系被打壓下去了,卻又是讓咱這一方實力大損。別想再能壓制得住家族勢力了。

    更讓團系擔心的是,如果被明珠系認為是咱捅的刀子,只怕立馬就會和咱斷絕聯盟,萬一他們再倒向家族勢力一方,那問題可就大了。家族系陣營可就一下子就能壓過咱一頭了啊!

    擔憂下,最新消息已經傳來京城,駐明珠市的調查組查到新情況,知會中紀委。要求對前任明珠市市長,現任山南省省委喬書記進行詢問!

    中紀委方面很快做出決定。指示駐明珠市調查組繼續其他調查,另外派出一個工作組秘密前往商城市,請山南省委喬書記協助調查!

    所謂的秘密,其實並不是秘密,高層中能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多了去了。而所謂的協助調查,也並不是沒你啥事兒就聽你說說,而是說得看高層周旋之後的決定——到了這個層次,一般的經濟問題已經不是問題,生活作風更不是問題,能夠將這個層次的官員拉下馬的,只有政治博弈的勝敗罷了。

    事情再度急速發展著,已經牽連出了正部級的大人物了,再發展下去,究竟會得出一個什麼樣的結果,誰也不敢輕易想像!

    說不得團系現在的最關緊的問題就是先和明珠系溝通清楚,別造成誤會,讓這幫傢伙直接掉頭倒向對方陣營。

    團系很快就明珠系進行接觸,很誠懇的表示了這次事情並不是團系的手腳,希望不要因此造成誤會云云……

    可這次溝通剛過,第二天有一個讓人震驚得無以復加的消息傳來——前任一號首長以私人的身份前往西山別墅,拜訪了高家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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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傳來,團系一幫首腦全體驚訝得膛目結舌,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

    明明已經溝通過了,已經表態過了團系和此事無關,那就基本明確了這事兒肯定是家族系鬧騰出來的,可明珠系怎麼會做出這樣一個決定來?

    這是要擺明陣仗,要轉移陣線,要和團系反目,轉而和家族系修好結盟了?

    這幫傢伙究竟是腦袋被門夾了,還是腦袋被驢踢了?

    可一號首長卻歎息一聲。心裡一片黯然,只感歎著薑還是老的辣啊。

    前任一號首長能坐穩第一人的位置十幾年,那可不是隨便說說的,人家是真有那個能耐,這心機之深沉。又其實咱們小輩兒能輕易追趕得上的?

    雖然明知這次的事情。是家族系暗中動的手腳,換做是別人,只怕當即就會先和團系修好關係,然後拉著盟友一起掉正槍頭。對準家族系展開反擊,不管家族系會不會揪著這事兒繼續追究,咱能不能抵擋得住,迅速把事情了結了,怎麼也得先出這一口惡氣再說。

    可前任一號首長卻相當冷靜。根本不被感情所左右,而是理智的選擇了另一種解決方法。

    示弱!

    向家族系示弱,表達修好,甚至聯盟的意思,那家族系當然就不會再揪著准盟友的問題不放了,明珠系當前的難局當即就解決了。

    而轉向家族系,對於明珠系來說,只有好處沒壞處。首先,團系可是一直把明珠系視為絆腳石。如果沒當前這一片混亂的局面,只怕團系已經對明珠系開刀了,根本就輪不到家族系出手。

    這次明珠系和團系結盟,也只是一時之計,真等到這事兒完了。即便是團系贏了家族系,也說不得還會對明珠系下手的。

    而一旦明珠系和家族系聯手了,情況卻是不同了。因為家族系如果贏了,搶到下一任的寶座。卻不會再跟明珠系過不去——那時候明珠系就是上上一任了,而團系作為上一任。才是家族系最先要關照的對象。

    所以,不論是從眼前的局面,還是長遠的打算,明珠系轉移陣營,和家族系修好結盟,都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所謂的面子,所謂的意氣,在政治面前根本就是很無所謂的東西,誰會真把這當回事兒?雖然這次鬧騰得讓明珠系傷了點皮毛,善後之後說不得得倒幾個廳級幹部,可只要話語權還在,重新換上幾個還是明珠系的人,那又算的了什麼?

    所以說,薑還是老的辣的,人家前任一號首長這眼光,這決斷真不是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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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更讓人欽服的人,卻是更老的那位——高家老爺子!

    前任一號首長能做出這樣的決斷,只怕早就在高家老爺子的算計之中了,不然高家又豈敢輕易卻尋明珠系的麻煩?

    明珠系雖然已經漸漸表現出勢弱的跡象,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明珠係數十年的發展,十數年位居頂峰的經營,又豈容小覷?即使如今佔據巔峰的團系,只怕在某些方面和其相比也多有不如。如果不是仗著巔峰寶座,仗著籠絡了不少大小派系擁護著,團系又豈敢謀劃著好明珠系鬥上一番?

    即使有這計劃,團系也沒想過來一場生死之戰,無非也就是想著裝裝聲勢,稍微打壓一下裝裝樣子罷了,真要擺出陣仗要來一場生死決戰,一旦引得明珠系殊死拚鬥,只怕團系也得跟著落個兩敗俱傷的局面。

    同樣的,高家擺出這麼兇猛的陣仗,萬一搞得明珠系大力反彈一下,只怕也夠他高系看的,換個一般人,即使是換上高家目前的當家人高衛國高副總理,只怕也沒這麼大魄力。

    也就是高老爺子敢這麼幹,也只有高老爺子那鬥爭經驗之豐富的老首長,才能算得準前任一號首長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才敢放心這麼幹!

    政治上投機倒把的賭客是長久不了的,真正的贏家還是有能力有魄力的高人!

    一號首長相通了這些問題,不禁心裡充滿了失落,和這些一個比一個手腕高明的老前輩們相比,自己還差得遠啊。眼前這一場動盪局面,最後究竟會鹿死誰手呢?

    答案呼之欲出,卻又不願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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