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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七十七章 絕裂的開端 文 / 紅了容顏

    第七十七章絕裂的開端

    她發出叫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疼痛,可是,他管不了那麼多。

    他應該立即要了她。

    不管她現在心裡想著誰,不管她把他當作誰,不管那四年在她心裡是不是存在,不管這幾個月她是不是變了心。

    他不管,什麼都不要管……

    可是,他卻伏在她身上,再也吻不下去,也再也動不了。

    再怎麼樣,他寧願自己死了,也不想要傷害她。

    他倏地起身離開她,沒看她一眼,轉身走出了臥房。

    冰冷的水直衝而下,一下子便將他所有的激情沖得冷卻下去。

    他拿下水龍頭,扔入浴缸裡,放了滿滿一缸冷水。

    然後又走入房間。

    床上,因為他的遠離,她痛苦輾轉著。

    他一把拉過被子,緊緊覆住她,手伸入被子裡,在裡面將她脫著衣服,然後扯過大大的浴巾,包過她光裸的身子,朝浴室而去。

    將她整個火熱的身子浸入冷水中,雪落頓時「啊」了聲。

    突然間的冰冷,一下子將她身上的所有開放的毛孔全都收縮起來,而那突然間的刺激,也讓她頓時打了個激靈,唯一的動作便是要爬出來。

    他卻將她按下去,狠著心,將她按入那冰冷的水裡。

    「不……不要……」

    雪落尖叫著,外面一片冰冷,身子裡卻仍然一片火熱,這樣子的冰火兩重天,折磨得她像要死去,不,她寧願死去。

    她全身的力氣早已消耗完,可是內心仍然存在著無盡的力氣,像是要發洩。

    而她哪怕有再大的力氣,也仍然敵不過他的。

    他按著她,直到她浸在水中,不再有動靜,直到她陀紅的臉色慢慢淡下去,他才倏地放鬆了手。

    水中,她裹著浴巾的身子,沉沉浮浮,像是沒有了一絲生氣。

    而他,明知道她沒有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倒寧願她就這樣去了。

    那麼,她便會永遠陪在他身邊,再也不會離開了。

    他伸手理她凌亂的髮絲,手碰觸到她水下的頸項,仍然有絲熱熱的。

    可是他不敢再放冷水,只有這一絲餘熱,才會讓他覺得她還在他的世界之中。

    她那樣安靜,沉睡在水裡,猶如睡美人一樣,就等著她的王子來親吻她,將她吻醒。

    那艷麗紅潤的唇色,微啟的完美的唇形,水中浴巾之下,她若隱若現曲線畢露的身材。

    他眼裡的色彩又深濃起來,心底那好不容易澆滅下去的**,又不可抑制轟轟烈烈燃起來。

    他慌忙別過眼,站起身,拿起冰冷的水龍頭再次澆往身上。

    身上早已濕透,衣服全都粘在上面。他脫光全身的衣服,拿起一邊的浴袍披上。

    還沒繫上帶子,便聽到門口傳來撞門的聲音。

    他一下子警覺起來,想要衝出浴室帶上門,才到門邊,便迎來凌厲的掌風,他輕鬆避過,卻不得不退入浴室之內。

    而對方不管是誰,他都不想讓他們看到身後浴缸內的人兒。

    於是,他出手,迎接對面人的招術。

    跨出浴室,才看清攻擊他的是青鶴籐野熏,而身後,蒼穆一臉鐵青地站在那裡。

    看到伊向天身上穿著的浴袍,不禁眉頭蹙得更緊。

    籐野還想上前出掌,卻是被蒼穆制止住。

    「人呢?」他沉聲問著。

    送雪白去就醫,馬上尋找雪落的下落,恆叔卻打來電話,老爺子出事了。

    海恩斯檢察官起訴原帝集團執行董事羅伯特費爾頓涉嫌操縱賣『淫』販毒,走私槍支器械……

    幾大頁的罪證,洋洋灑灑,來勢洶猛,似乎早已準備。

    可是,如果海恩斯不是腦子燒糊塗,又怎麼可能會和帝集團作對?還是,是受了他人的要挾?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再怎麼樣,也不會想到會把已退出江湖不問世事的老費爾頓牽入其中。

    他一邊擔心雪落的安危,一邊又不能分身,將雪白交給了佐頓,所有的人,神龍,青鶴,魅影,風影鬼影,全都去查雪落的下落。

    「老大,我還是跟著你吧……」

    宮允修忙開口。

    「我一個人就行,你們現在就去,查出了給我打電話!」

    他沒再給他們任何的機會,便轉身走了出去。

    羅伯特-費爾頓已被監禁,禁止一切探視人員。

    哪怕是如卡特州長這樣大的官,也無權開通門路。

    卡特對此表示無奈:「維托,我已經盡過力了,這事,不單單在我們這個州,在華盛頓地區也引起轟動了,總統對於這事很重視……你也知道,一般的老百姓或許不知道帝集團屬於政府部門,但有點地位有點門脈的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卡特歎了口氣:「你想,這麼多的證據,全都指向羅伯特,如果政府一旦包庇了,那對於整個白宮相當的不利,底下的人會不滿於會起暴亂……總統現在已經在全面封鎖所有的媒體報導,萬一被媒體小道消息出去了,那全美的人,我想可能會再來一次暴動……」

    「行了,我知道州長的意思了……」

    已經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卡特的意思很明顯,不管那些羅列的證據是不是真的,很顯然,他已經當真了,不需要再去努力。

    蒼穆笑笑,與他設想的有些出入。

    他沒有想到,他們會拿義父開刀。

    他沒再說什麼,轉身朝門口走去。

    「維托,我很抱歉,但我會努力的……畢竟,我和羅伯特都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

    「州長客氣了,人各有福,或許,是義父的福分到了吧……」

    他沒有說證據上所指的羅伯特做的事,而是講到了福分,話裡話外,似乎都沒有將羅伯特扯到這些大羅的事件上,而是有些意有所指。

    蒼穆做了很多努力,終於在凌晨的時候見到了羅伯特。

    羅伯特倒是表現得一臉鎮定,看到他時,臉上露出一絲笑:「維托,給你添麻煩了……」

    雖然,他是他從小帶在身邊的,可是要說感情,和翠姨想比,他總是和他親不起來。

    而如今,聽到他這一句,他心底還是有些悸動。

    「義父……你放心吧,我會救你出去的……」

    羅伯特卻是搖了搖頭,似乎像是認命了一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到底還是行動了……」

    他喃喃著,像是說給自己聽。

    蒼穆沒有說話,只是在思索著他的話,這是……什麼意思?他是誰?

    「維托,你看這一次……我能逃過麼?」

    羅伯特輕聲問著,雖然問著他自己的事,可是那表情,卻並不像是在問自己的事。

    「義父,你的意思……」

    「維托,如果這一次,我逃不過,那麼……你別放過伊向天……」

    他沉靜的臉上瞧不出什麼,可是話語裡,卻是如此的肯定。

    蒼穆蹙眉,義父還從來沒有如此清晰得表達過他的私人感情,換句話說,他從來沒有表達過他內心所有的仇恨。

    可是,伊向天……為什麼會是他?

    「我不明白,你所說的他……是指伊向天麼?」

    他突然間就沒有頭緒起來,這中間,到底還隱瞞了什麼,天道幫與帝集團,真的只是如表面上那樣的仇恨,還是還夾雜著另外的某些原因?

    羅伯特卻並沒再說什麼,只是對著他笑笑,轉身走了進去。

    翠姨急得一夜沒睡。

    蒼穆凌晨回到家的時候,她還一個人呆坐在那裡,看到他回來,忙站起身朝他身後看去,可是,什麼都沒有。

    「穆,怎麼樣了啊?你義父……他們為什麼要抓他?」

    蒼穆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那麼一大堆的證據……」

    「不要和我說證據,那些證據,我都不相信……他都離開那個圈子多少年了?怎麼可能還會去做那些事?況且,他沒錢嗎?還是沒權嗎?還是吃飽了沒事幹才會把自己拖入?」

    蒼穆沒說話,而是想到了羅伯特的那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其人是誰?他所說的「他」又是誰?

    「穆……」

    他沒說話,翠姨又開口叫。

    他心頭很亂,雪落到現在都沒有音訊,義父的事又如此複雜,他第一次覺得,有種無法把握的心力交悴。

    手機突然間響起,在這空曠寧靜的屋子裡,猶如炸雷般驚了人的耳朵。

    翠姨頓時瞪大了眼,一臉驚疑不定得望著他。

    「青鶴?」

    「老大,找到嫂子了……」

    「在哪?」

    他邊問,身子早已奔出大門外。

    身後,翠姨還在一個勁問著:「穆?穆你去哪?是不是你義父有事了?穆?」

    他什麼都沒有聽到,耳邊只是青鶴所說的地址。

    她失蹤了近十二個小時,終於找到了她。

    可是,他卻有種感覺,她就像是手中沙,他握得越緊,她卻仍然越來越少。

    而此刻,望著面前只著一件浴袍,頭髮還濕漉漉的人,他能開口問的,卻只有那兩個字:「人呢?」

    「我可以原諒你娶了她但不愛她,我也可以原諒你,愛別人勝過愛她,但我決不原諒你,讓她處於如此的境地!」

    伊向天一字一句,眼神凌厲地望著他,但人依然堵在門口,不讓他有機會進入。

    他不想和他多談什麼,他也不想去弄明白是不是他將雪落抓走,他站在這裡,唯一的目的,就是把她找回來。

    「人呢?」

    蒼穆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動怒,只是又問了一句,無多餘的話。

    「如果你沒有能力保護她,那麼今天,我是不會讓你帶走她的!」

    很顯然,他不想放手。

    「伊向天,你聽清楚了,她現在是我的老婆!」

    他不可抑制,憤怒出聲。

    他卻突然笑了。

    「那只不過是一張紙而已,對於我來說,並不重要……而最最重要的,是我愛她,她也愛著我……」

    他望向蒼穆,笑得一臉詭異,還帶著勝利者的得意。

    而顯然,這最後一句,觸怒了蒼穆,他一把揪住他的浴袍:「那麼很抱歉,哪怕你們如此相愛,也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是嗎?」

    他望著他笑,隨後,不緊不慢,開口,「我們昨晚就在一起……」

    蒼穆揮起拳頭,正要落下,卻忽聽得浴室內傳來的聲音,他一把推開他,朝著浴室奔去。

    籐野正也想奔入,卻是被伊向天攔住。

    他向後退了一步,隨後便與他交手起來。

    兩人正打得火熱,伊向天突感到身後有掌風襲來,他閃身而過,轉身時,看到蒼穆站在那裡。

    「籐野,退下!」他輕聲說了句,隨後朝著伊向天出招。

    後者看著他直衝而來的拳頭,卻並沒有閃躲。

    不偏不倚,凌厲的拳風打在他的左側臉頰處,嘴角頓時傳來撕裂般的疼痛,緊接著,第二拳,再次狠狠而下。

    蒼穆不知道看到那副情景時自己的心情,唯一想要宣洩的怒氣,便是想要把眼前的這人碎屍萬段。

    而他,像是專門等在那裡,讓人發怒般。

    這讓人更加確定了,他做了那骯髒的錯事!

    「伊向天,你真他媽不是人!」

    他狠狠攥起他的領子,伸出拳頭,又要疾速揮下,卻被他突然間一把抓住。

    「蒼穆,你聽好了,即使我死了,也永遠不想對她放手!」

    他的額上,嘴角,全都有鮮紅的血跡,樣子狼狽不堪,可是那眼神,卻是堅定得如同謦石,不移不換。

    「那麼你也聽好了,哪怕我輸掉一切,也永遠不想輸掉她……」他低低地,卻也堅定異常地說著,「她將永遠都是我費爾頓的妻子,生是我費爾頓家的人,死是我費爾頓家的鬼……伊向天,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都無法和她在一起……哪怕我不愛她,我也絕不放手!」

    他掄起拳頭,又狠狠砸下,卻並沒有打在伊向天身上,而是打在他身側的牆壁之上。

    雪白的牆壁,頓時暈染上一層紅色。

    猶如他眼中,一夜沒睡而熬紅的血絲,帶著迫人心驚地顏色。

    神龍和魅影他們衝進來的時候,剛好碰到蒼穆抱起雪落朝門外而去。

    伊向天並沒有阻攔,不知是不是早知道自己攔不住,還是因為心裡有那麼些愧疚。

    雖然雪落的身上裹著乾淨的浴袍,但明眼人一看到室內兩人的樣子,都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你!你真是混蛋!」

    宮允修一下子就要撲上去,卻是被籐野一把抱住。

    「青鶴你放開我,我今天就要教訓這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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