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3進京謀劃
張鵬飛坐在沙發上撫摸著陳雅受傷的手臂，心疼地問道：「沒事吧？」
陳雅搖搖頭，說：「流彈劃破點皮，不要緊的，到是小李……」說著抬頭看向坐在另一邊纏著繃帶的李鈺彤，她的肩膀和脖子的位置被包紮得嚴嚴實實，好像腫了很高的樣子。
「我……我也沒事，就是難看點。」李鈺彤也搖搖頭。
涵涵獨自坐在角落後，還在玩著那把假手槍。
張鵬飛對李鈺彤招招手，李鈺彤不好意思地坐到了他身邊，心跳開始加速跳動。
「謝謝你。」張鵬飛說道。
「沒……沒事，我……我那真不是為了救你，就是學電影上的，聽到槍響，先把大人物撲倒，嘿嘿……」李鈺彤不好意思地笑笑。
張鵬飛抬手輕輕落在她受傷的肩上，說：「真的很危險，如果再偏一點，就會射入你的動脈，那時候你就沒命了，你就不怕嗎？」
李鈺彤點頭道：「我怕，可是……現在沒事了。」
陳雅說：「經過我們對彈道的分析發現，如果不是小李把你撲倒，肩部被流彈打破，改變了那顆子彈的方向，那顆子彈就會射進你的胸部……」
「是啊，我啊……這輩子已經是第二次被女人擋子彈了，兩個……很相似的女人……」張鵬飛歎息一聲，目光有些迷離，不禁回想起多年前在遼河，一個雪夜中的遼河市中心廣場，有一個美麗的女孩替自己擋下子彈並且獻出了生命；而多年後的今後，又有一個美麗的女孩兒替自己擋下了子彈，她們長得一模一樣，好像面前的李鈺彤就是小葉子的替身一樣。張鵬飛有些恍惚，難道這就是小葉子的始命嗎？
「我不會讓你死的，一定要好好保護你！」張鵬飛眼前出現了小葉子的身影，他緊緊地捏住了李鈺彤的手。
「啊……」李鈺彤疼得大叫：「張……張書記，我……我沒死，沒死呢……」
「鵬飛……」陳雅知道張鵬飛一定是回憶起往事，用力搖晃著他的身體。
張鵬飛的目光不再迷茫，他回歸了現實，努力讓自己振定下來。張鵬飛鬆開李鈺彤的手，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情。」
李鈺彤現在有點明白了，她知道張鵬飛和小葉子的往事，呆呆地問道：「是不是……小葉子，就在遼河……」
「嗯。」張鵬飛點點頭，看向小雅說：「走吧，我們出去轉轉，正好就在下面的廣場。」
陳雅看向李鈺彤，李鈺彤站起來說：「我也去。」
涵涵也站了起來，他拉著李鈺彤的另一隻手，這幾天和她相處得特別好。小李在哪，他就要在哪。幾人來到酒店的樓下，順著人行路來到中心廣場上，多年過去了，這裡的一切都經過了重新的維修，但大體上沒有變化，格局與過去一模一樣。
張鵬飛走在大理石地磚上面，延著熟悉的路線，走到當年小葉子死亡的地方。久久地站在那裡，看向李鈺彤說：「就在我的腳下，當年小葉子替我擋了子彈。而現在，你又替我擋了子彈，我真懷疑……你就是她的來生……」
李鈺彤默默地望著他的腳下，想說自己不是小葉子，可是卻說不出來。此時此刻她心裡湧起一股意外的感覺，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難道這就是命？
「哎，這麼多年了，那時的情景好像就在我的眼前一樣。」張鵬飛閉上眼睛，又想到了那痛苦的一刻。
「張書記，過去的事情總歸是過去了，也許……小葉子就是我的前世，但是……我現在是李鈺彤。」李鈺彤最終說道。
「是啊，我知道你是李鈺彤，現在是你救了我，不是她救了我，我很清楚這一點。只不過……你們兩個人太像了，你們救我時的眼神……都一模一樣……」
李鈺彤無奈地看向陳雅，她沒想到張書記中毒如此深，小葉子成了他心中永遠的痛。陳雅拉著張鵬飛的手說：「走吧，我們回去，天都黑了。」
張鵬飛的手機也響了，是遼河市委書記楊尚雲打過來的。他本來在郊縣調研工作，聽說張書記在遼河出事，趕緊趕過來。就在事發之前，他並不知道這一切的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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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鵬飛帶著家人走回酒店，楊尚雲就等在門外。
張鵬飛說：「我不是說你忙你的嘛，我沒事，不用來看我。」
楊尚雲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不來怎麼行呢！我現在想想都害怕，萬一……」
張鵬飛苦笑道：「我現在不是省委書記，只是軍人的家屬，呵呵……」說著把楊尚雲請進了會客室，李鈺彤準備去給領導泡茶，被涵涵攔下了。他說小李阿姨受傷了，需要休息。李鈺彤心裡一陣感動，看著涵涵的背影，不禁在想，這小子要是長大了，肯定會和他爹一樣迷人，因為他比他爹更懂得疼女人。
李鈺彤笑嘻嘻地對陳雅說：「小雅姐，涵涵以後肯定是迷死女人的大帥哥!」
涵涵淡淡地說：「他現在就有好幾個女朋友呢！」
「什麼？」李鈺彤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說他有很多的好朋友，都是女孩子。」
李鈺彤這才鬆了一口氣，搖頭苦笑。
會客室裡，楊尚雲從「小太子」手中接過茶杯，笑瞇瞇地說：「涵涵，謝謝你。」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涵涵微笑道。
楊尚雲打量著涵涵，說：「涵涵，以後想從政當官嗎？」
「想！」
「好孩子！」楊尚雲點點頭，看來張書記後繼有人了。
涵涵退了出去，楊尚雲這才說道：「剛才我在回來的路上詳細瞭解了一下情況，真沒想到……陳大校的膽子這麼大，太危險了！」
張鵬飛說：「別說你……連我都不知道，這件事完全是軍方的行動，所以提前才沒有通知你。今天參與戰鬥的是小雅的特勤人員，以及軍區的特種部隊，還有當地的武警配合。事先不通知你們，軍方也是替你們考慮，怕你們擔責任。」
楊尚雲說：「我現在明白了，可是如果您在我的地牌上出了事……那我也沒臉混下去了！」
「呵呵，還好事情已經過去了，虎頭被抓住了！」張鵬飛喝了口茶，說：「遼河發展得不錯，我很滿意。」
楊尚雲說：「這都是您當年打下的基礎好啊，要不然遼河可不會發展成這樣！」
「我還是那句話，城市的發展一靠正確的規劃，二靠聰明的幹部，你們還是要加強對年輕幹部的培養，將來，我希望有更多的遼河幹部走出去，走向更高的工作崗位！」
楊尚雲笑道：「張書記，按照您的指示，市委對幹部的培養十分重視，教育體系還是你當年的那套方式，我可以自豪地說遼河市的青年幹部是最有活力的！」
「嗯，我相信你的話！」
楊尚雲陪著笑說：「張書記，要不然……您明天去考察一下？」
張鵬飛擺擺手，說：「我週末過來是為了度假，不是為了參觀，算了吧，你也不要通知其它幹部來看我了。」
「行，保證這兩天讓您安安靜靜的度假！」
「還有，你可不要安排警察偷偷保護我，我身邊都有些什麼人……你知道，到時候可別說我不給你面子啊！」
楊尚雲的臉紅了，他的心裡還真就這麼想的，現在只好說：「您放心吧，我不安排任何人，有陳大校和彭上校在，我很放心。」
張鵬飛說：「遼河讓我感覺很親切，好了，你回去吧。」
「是，那我就走了，您有何需要就通知我。」楊尚雲恭敬地離開了。
涵涵把楊尚雲送了出去，客廳裡陳雅正在打電話，隨後一臉輕鬆地把電話放下了。
「打給誰了？」
「劉師長。」
「誰？劉……」
「劉文啊，呵呵……」
張鵬飛一拍腦門，差點把這事忘了。小雅離開特種作戰師之後，劉文接班當上了師長。
就聽陳雅說：「D國同意了軍委的意見，同意我們的部隊出境剿滅虎頭的軍團。」
張鵬飛興奮道：「也就是說……你的部隊可以出境參加？」
「對，他們已經入境，晚上戰鬥就會打響！」
「動作這麼快？」
「其實這個計劃早就制訂好了，只不過一直都在等我這邊的消息，我們的部隊就等在邊境線上呢！」
張鵬飛恍然大悟地說：「有危險嗎？」
陳雅沉重地點點頭：「對方有一千人左右，都是訓練有素的僱傭兵，不好對付啊，我們雖然有空中支援，但是對方的火力也不差，我想會有傷亡的。」
張鵬飛心疼地說：「可憐了那些小伙子們！」
陳雅說：「對軍人來說，犧牲是我們最高的榮譽！」
張鵬飛呆呆地看著陳雅，他發現她還是之前的那個陳雅，這些年似乎一直都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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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小車停在了省委常委院的二號樓前，胡常峰剛要下車，可是又突然猶豫了。他呆呆地坐在那裡沒有動地方。
「省長，怎麼了？」司機小黃問道。
「你知道林秘書長被關在哪嗎？」
「嗯，我知道。怎麼……您要去？」
「對，現在過去！」胡常峰下定了決心。
小黃不敢再說話，重新發動起車子向後倒去。這幾天胡常峰一直在想著林子健，可是卻沒有勇氣過去探望，他怕別人議論紛紛。可是在剛才的一瞬間，他突然想明白了，無論自己是否去看望林子健，別人都會議論，必竟他和林子健的關係擺在那裡。反過來換成是自己，也會想林子健的案子會和他有關係。既然結果都一樣，他也沒什麼好避諱的，反正他自己又沒有犯罪。
小黃開車鑽進山林，很快就來到了林子健被雙規的地點。胡常峰下車來到門口，正趕上段秀敏從樓上走下來。胡常峰有些尷尬，打著招呼道：「段書記，我……我想看看老林，不知道方便不？」
「當然可以，您還可以勸勸他，可以進去。」段秀敏說命令身後的人說：「帶省長過去吧，以後省長可以隨時進來。」
「好的。」工作人員答應道。
胡常峰明白了，這裡完全是段秀敏的地牌，他這個省長不能造次。段秀敏又對胡常峰說：「省長，我先回去了。」
「好好，您忙。」胡常峰客氣地說道，在雙林省的常委中，他這個表面上排名第二的省長其實上到底排第幾還真難說。
段秀敏走後，胡常峰跟在工作人員身後來到了林子健的小單間，當他看到房間裡簡單得空無一物時，難免心酸。林子健更不用提了，看上去十分的滄桑，一臉的鬍子，似乎有好幾天沒洗臉了。
林子健沒想到胡常峰會來，聽到房門的聲音，扭頭一瞧是老領導，激動得熱淚盈眶，撲上來大哭：「老領導，您來救我了，快帶我出去，我要被憋瘋了！」
「老林，不要這樣，好好說話。」見他如此，胡常身的心裡更痛，「是我沒有好好照顧你啊！」
「不不，是我自己不爭氣。」林子健抹著眼淚，拉著胡常峰坐在床上，苦笑道：「這輩子……算完了！」
胡常峰拉著他的手，批評道：「瞧瞧你現在，像什麼樣子，難道不活了嗎？」
「我現在……活著又能如何？」林子健一臉的沮喪。
胡常峰掏出煙來，親自給林子健點燃，說道：「該說的都說了？」
「嗯，都說了，估計他們正調查著呢！我那點事……也沒什麼好隱藏的！」林子健猛烈地吸著煙：「老領導，你怎麼來看我了，您不應該來的！」
「我只是來看看你，其它的……只能靠你自己。」
「我明白，那下一步……您打算怎麼辦？」林子健問道。
胡常峰皺下了眉頭，看了眼頭頂的攝像頭。林子健會意，低下頭說：「我以後不能幫您了。記得那天我們開玩笑，您說如果我在女人的事上犯了錯，您就不會救我，沒想到……」
「老林！」胡常峰緊緊握著他的手，心裡很不是滋味。
林子健說：「放心吧，我雖然感覺憋氣，但不會死的，我的事……沒多大，頂多判個幾年！」
胡常峰搖搖頭，說：「不，你要爭取不判刑，必竟你這不是貪污的案子。」
林子健盯著胡常峰的眼睛，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胡常峰壓低聲音，說道：「他們拿下你，其實不是為了拿下你，他們對你沒有任何的興趣……」
林子健明白他的意思，點頭道：「那您是想說……」
胡常峰說：「只要你老實交待，對段書記態度友好，我在外面再替你求求情，爭取寬大處理吧！」
林子健的心中又燃起希望的星火，疑惑地問道：「能行嗎？」
「應該沒問題，我想找張書記好好談談……」
「您是想……」
「嗯。」胡常峰點點頭，他知道林子健想問什麼。
「如果早知如此，當初……」林子健眼中充滿了悔恨，真是一步錯步步錯，自己現在成為了政治的犧牲品。
胡常峰握著林子健的手說：「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幫你。你和李瑞傑不同，他就是個蠢蛋，我相信……你比他聰明！」
「謝謝，我知道怎麼做了。」林子健的表情溫和了很多。
胡常峰盯著他的臉說：「記著，把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你還不到五十歲，出來……可以干很多事！」
「嗯，我記住了！」林子健又恢復了自信。
胡常峰站起來說：「好了，我該回去了。」
林子健也不多說什麼，起身相送。胡常峰衝他擺擺手，毅然離開了這裡，他做了自己該做的事，心裡舒服了很多。無論林子健犯了什麼錯，都是他最信任的部下。
就在胡常峰同林子健談話的時候，段秀敏已經把消息報告給了張鵬飛。張鵬飛並沒有意外，而是很高興地說：「段書記，您就等著結案吧！」
段秀敏笑道：「我真佩服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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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林省的大清洗在張鵬飛幾位助手的操控下還在繼續，案子還沒有開審，依然有不少幹部心中不安。趁此次機會，郝楠楠與張建濤、王雲杉聯手，對省直機關進行了一次大手術，之前剛剛被胡常峰、林子健提拔起來的新人又被調離了其它崗位，這些空缺的崗位，完全由他們幾個商量著安排，一時之間胡常峰剛組建沒多久的小班底就被打散了。
這一切都是張鵬飛的命令，可是他並沒有冒頭。從遼河回來，正好要去京城參加一個經貿會議，涵涵也要出國上學。張鵬飛一家三口就回到了京城，好久沒團聚了，張鵬飛決定在京城呆上幾天。
一家人同陳新剛打了招呼，一下飛機就來到了爺爺這裡。老爺子多日沒見到涵涵了，又聽說他在遼河差點被虎頭劫持，心疼得不得了，一進門就把他摟進了懷中，還罵張鵬飛沒出息，連兒子都保護不了。
母親張麗也是心疼，拉著小雅的手關心這關心那，他們都知道了遼河發生的事情。聽說小雅手臂受傷，張麗還流了幾滴眼淚。張鵬飛反到沒有人理了，幸好有劉武在，讓他還有一個說話的人。
劉武興奮地說：「聽說了吧，老大在西南幹了一個漂亮大仗，全奸虎頭軍團，一個沒剩，把他們的老窩給消滅了，這大大打擊了西南販毒、走私勢力，邊境線可以安全幾年嘍！」
張鵬飛笑道：「為了這次大仗，你兄弟我差點被人滅了啊！」
劉武偷笑道：「這個計劃也就是你家的陳大校敢想，膽子太大了，更讓我意外的是，軍委能同意！他們父女啊……真是厲害！當然，更厲害的還是你兒子，這小子……敢拿假槍唬人！」
劉武的話被老爺子聽到了，老爺子咯咯笑道：「咱家有後啊！」
張鵬飛看向劉武說：「你和抗越還好吧？」
「好得很，現在全軍都在學習高科技戰爭，在抗越老大的帶領下，我現在也正在學習。」
張鵬飛點點頭，說：「今後的戰爭，不用出門，就可以打到萬里之外了！」
「是啊，不學習是不行的！」劉武看了眼涵涵，擔憂地說：「虎頭這件事……讓我很害怕，把涵涵送出去……你真的放心？」
「不放心能怎麼樣？我說了不算！」張鵬飛無奈地攤開雙手：「劉委員長決定的事，我也不好說什麼！」
「一定要派人過去，要不然肯定不行！小雅在外軍和恐怖分子眼中是最大的敵人，她的命可值錢。沒有人敢動她，但如果涵涵去了國外……太危險了！」
張鵬飛也是一臉的擔憂，說道：「這件事真不好辦，你知道現役軍人不方便出國，不過……」
「預備役或者……退役……」說到這裡，劉武的腦中閃過一個人的影子，笑道：「你是不是想……」
張鵬飛說：「這需要老頭子的同意。」
「嗯，這件事需要好好計劃，涵涵可是咱家未來的希望啊！」
張鵬飛說：「你們也別光顧著抬高涵涵，你和老大的兒子也不錯，很聰明！」
劉武歎息道：「聰明是聰明，可是……太不穩當了，比我和老大小時候還能鬧，他們……也只能在部隊裡混了！」
「哈哈……什麼樣爹生什麼樣的兒子啊！」張鵬飛大笑。
兩人正聊著呢，劉遠山推門而入，看到張鵬飛板起臉來，又看向涵涵臉上就有了笑容，喊道：「涵涵，過來讓爺爺看看！」
涵涵撲過來和爺爺打招呼，劉遠山好一頓**，隨後才對張鵬飛說：「你跟我來，正好有事找你談談。」
張鵬飛對劉武扮了一個苦瓜臉，跟著劉遠山去了書房。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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