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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151誰喜誰憂 文 / 東小北

    張鵬飛陪著眾人行走在玉門的鬧市之中,望著那些手工藝術品前的商販,還有熙熙攘攘的遊客,思緒不禁飄在了幾千年前。這裡曾經被稱之為通往西域,中亞和歐洲的交通要道,曾經擁有著繁榮的商貿活動,可是後來受到歷史、地理,以及西北沙漠化的延伸等等影響,這條商路衰敗了,而在這條路上的幾座重鎮也隨之衰退甚至消失。

    玉門全市經濟主要以農業為主,旅遊服務業次之,它因曾經的輝煌和博大精深的文化內涵而聞名於世。玉門市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大沙漠的邊緣,這裡曾經是中西方文化的交流地,所以當你置身於這裡的時候,會感覺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張鵬飛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很有興趣地欣賞著眼前的一切。

    玉門的地理位置不但重要而且特別,三面環山,一面臨水。南面是氣勢雄偉的南山冰川,高聳入雲,山頂終年積雪。北靠嶙峋蛇曲的關山,東峙峰巖突兀的老黑山,西接浩瀚無垠的西昌海,只不過現在的西昌海已經沒有一滴水,曾經內地第二大的鹹水湖,現今只是一片鹽殼。

    玉門日照充分,在這個靠近沙漠戈壁的天然小盆地中,冰川雪水滋潤著肥田沃土,綠樹濃蔭擋住了黑風黃沙;糧棉旱澇保收,瓜果四季飄香;沙漠奇觀神秘莫測,戈壁幻海光怪陸離;文化遺存舉世聞名,人傑地靈英才輩出……

    玉門是塊富饒、神奇、誘人的土地。張鵬飛聯想著有關這裡的種種傳說和故事,以及這裡所隱藏的大量歷史文物,能有幸來到這裡他感覺很幸福。雖然玉門只是通往西北的窗口,與真正的西北風情還差太多,因為這裡並非完全是安族人,但是張鵬飛已經感受到了西北的某些特別。

    玉門夜市只有在晚上才熱鬧,但白天並非沒有人。看著那些人群,張鵬飛感受著刺眼的陽光,不禁在想,延著玉門市這條大路,向這無邊的沙漠出發,那裡到底消失了多少座城,死亡了多少人?再往西去,很難尋找到玉門市這樣的綠洲了,在這樣乾燥的環境中,有多少探險者化為白骨?而又有多少從政者在這裡吃了敗仗?

    西域,古往今來,亂多穩少。

    張鵬飛走在最前面,邊走邊思考,身後跟著李鈺彤和林回音她們。幾人在客棧裡收拾妥當後就相約出來吃飯逛街。張鵬飛說要請林回音和笑笑吃飯,可最終結賬的時候還得李鈺彤出面。李鈺彤看著兩個漂亮的女孩子,心裡就不憤,泡妞還要別人買單,張鵬飛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李鈺彤吃過飯之後消停多了,拉著笑笑和林回音說話,彭翔和林輝跟在身後,不遠不近地保護著領導。張鵬飛私人出行,對外沒有公佈身份,理論上沒有什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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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笑看了眼前面的張鵬飛,拉住李鈺彤的小手,說:「李姐,你真要和張大哥睡一起啊?」

    「不是睡一起,而是在一個屋裡睡……兩張床!小屁孩兒……思想太不健康了!」李鈺彤心想為了不讓他胡亂泡妞,只能委屈自己的清白之身了。

    兩個女孩兒哈哈大笑,林回音推了推面額上的墨鏡,小聲道:「他到底是幹什麼的,你們……是什麼關係?」

    「這個……怎麼說呢,我和他之間沒有那種關係,我是他的……下屬。」

    「他真的是老闆?」

    「算是吧。」

    笑笑問道:「他今年三十幾了?」

    「啥?」李鈺彤撇撇嘴,笑道:「他都四十多了,還三十幾!」

    林回音和笑笑面面相怯,停止了腳步,林回音不敢相信地問道:「他真的四十多了?」

    「哼,他兒子都比你高了!」李鈺彤想打消兩個花癡女孩兒的妄想,接著說道:「他啊……別看打扮得年輕,其實快五十了吧。」

    「五十?」兩個女孩子的臉更加振驚了。

    「誰快五十了?」張鵬飛回頭望著李鈺彤冷笑,要不是大家都戴著墨鏡,李鈺彤肯定能看到他那彷彿要殺人的目光。

    「嘿嘿……」李鈺彤沒想到被他聽了去,立刻說:「老闆,我……我開個玩笑嘛!」

    笑笑拉住張鵬飛,笑嘻嘻地說:「你到底多大啦?」

    「反正比你大!」

    林回音打量了幾眼張鵬飛,說:「你都有兒子啦?」

    「嗯,兒子出國了。」張鵬飛老實回答,他可不像李鈺彤想得那麼齷齪,這兩個丫頭剛出校門,還很單純。

    李鈺彤心想不但有兒子還有女兒呢!

    「回音,你和笑笑剛剛大學畢業吧?」張鵬飛問道。

    笑笑搶著回答說:「其實去年就離開學校了,只不過今年才拿到學位證書,我和她剛剛通過……」

    林回音怕笑笑說真話,打斷她說:「最近我們休息,所以就想出來轉轉。」

    「你們不是西北人嗎?」張鵬飛是多麼老練的人,看到林回音不願說出他們的身份,就轉變了話題。

    還是笑笑回答說:「我們的身體裡流著一半西北人的血,我們確實是在西北長大的,不過一直在外面上學,所以也是第一次到玉門旅遊。」

    林回音補充道:「我們的爸爸都是當年被分到西北的知青,後來就留下了,娶了我們當地的母親。」

    「你們的母親是安族人?」

    「她媽是安族人,我媽是烏族人。」笑笑說道。

    「我聽說,烏族的祖先其實是阿拉伯民族,後來遷徙到西部,與中原人通婚,後代漸漸形成了一個獨立的民族,但是長相還繼承了祖先的優點,笑笑……你們兩人的身上都散發著一種特別的美,這是中原女孩兒所沒有的。」

    「嘿嘿……」兩個女孩兒高興得笑了,惹得李鈺彤一頓白眼,心說要論身材和臉蛋,自己哪裡差了?不就是長得像外國人嘛,這就比自己強了?色狼書記什麼審美觀嘛!

    「那你們家在那裡?」

    林回音回答:「我們的爸爸都是滬海人,不過我們現在都住在哈木市,今後也會在哈木市工作。」

    「為什麼不去滬海工作呢?」張鵬飛問道,滬海可是比西部發達多了。雖說哈木是西北的中心、又是省會城市,但可是無法與華夏明珠經濟中心滬海相比。

    「我們兩人在這裡出生長大,後來上學才離開,可是根還在這裡。而且父母都在這裡,我們也離不開這裡了。大城市雖好,卻並不是我們的家,我們還年輕,當然要建設自己的家鄉啦!」笑笑一臉天真。

    「年輕人真有抱負!」張鵬飛佩服地點點頭:「年輕人不能整天吃了睡,像個懶豬似的!」說著,看了眼李鈺彤。

    兩個女孩子兒笑,林回音問道:「張大哥,您下一站去哪?」

    「呵呵,我們要去哈木。」

    「哦?過去旅遊嗎?」

    「也是也不全是,今後……可能要留在哈木了。」

    「真的啊?那我們以後還能見面?」笑笑興奮地拍著手。

    張鵬飛點點頭,從懷中掏出兩張名片交給兩人,說:「我的電話,拿著吧。」

    兩個女孩兒如獲至寶,捧在手裡看了一眼,只不過是一張潔白的硬卡片,上面印著電話號。林回音拿著名片若有所思,她早就聽說過,一些大人物的名片很簡單,眼前這個帥氣的成熟男子,他到底是做什麼的呢?

    張鵬飛說:「以後如果在哈木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就可以找我。」

    笑笑說:「張大哥,哈木可是我們的地牌,沒準你以後要有求於我們呢!」

    「呵呵,說得也對啊!」張鵬飛點點頭。

    「張大哥,你去哈木做生意嗎?」林回音問道。

    「嗯……算是吧。」張鵬飛暗想這個女孩子不簡單,她一直在隱藏自己的身份,卻變著法的套他的底。

    張鵬飛突然想到了米拉,那個**的安族少婦,便問道:「回音,你和米拉是在網上認識的?」

    「嗯,是一個旅遊的群裡,聽說我們要到這邊旅遊,就有朋友推薦了米拉,她在這邊挺熟的。」

    「她就是專職的野導遊吧?」

    「應該是的,好像沒聽她說有什麼工作。」

    「你知道米拉在安族人的語言裡是什麼意思嗎?」

    「我也問過她,她說是神的使者的意思,象徵著正義、勇敢、光明和未來。」

    張鵬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如果這麼解釋的話,我感覺這個名子和她很搭配,米拉給人的感覺……還真有點像神靈。」

    「嗯,確實如此!」林回音點點頭。

    李鈺彤看這兩人聊得火熱,在一旁說道:「我走累了,能不能找個地方歇一會兒?」

    林回音指著前面小廣場上的木椅說:「這應該是露天酒吧,我們去坐坐,我請你們喝點東西。剛才你們請我吃飯,我請你們喝飲料,怎麼樣?」

    「行,不過我要提醒你……」李鈺彤認真地說:「是我請的你們吃飯,和他無關!」

    「呵呵……」林回音拉住李鈺彤的手臂,別看她說話直來直去,但是她很喜歡李鈺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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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圍著小木桌坐在木椅上,頭頂有太陽傘,大家都摘下了眼鏡。林回音去買飲料了,張鵬看著小市場內的特色建築,歎息道:「其實真應該摘下眼睛欣賞,可太陽真毒!」

    笑笑說:「這才哪到哪啊,您如果真正到了大沙漠,才知道這裡簡真是人間天堂!」

    「你去過?」

    「都說了我這就在哈木,哈木就在是大沙漠的深處啊!」

    「對了!」張鵬飛一拍腦門,笑道:「西昌海……你們去過沒有?」

    「不要命了?」笑笑張大了嘴巴:「西昌海被稱之為死亡地,除了探險家,其它人也只敢在邊上轉轉,沒人深入。你不知道那裡有多危險,從古到今死的人太多了!」

    「真有那麼可怕?」張鵬飛一臉好奇:「我聽說過西昌海的故事,這是一個實際上存在的地方,可卻傳成了神話,你瞭解多少?」

    笑笑說:「我有一陣也很好奇,買了好多書看,有一年暑假偷偷地去了,結果剛到邊上,就受不了退了出來。那裡的溫度有六七十度,真能把人活活曬死!唐僧取經路過時,在日記裡就寫到沙河中多有惡鬼熱風遇者則死,無一全者。許多人竟渴死在距泉水不遠的地方,不可思議的事時有發生。這麼多年來,有解放軍,還有探險者,有的失蹤,有的死亡,而且出現了很多詭異的事情。」

    幾人聽得很認真,李鈺彤驚訝道:「那麼厲害?」

    「是啊,大沙漠裡還有那種若隱若現的古城遺址,可有的時候能發現,有時候就消失了!我想沙漠裡有很多神秘的地方還沒有被發現呢!」

    李鈺彤一臉期盼,說:「那一定很好玩!」

    「不好玩,你要進去啊……肯定出不來了!」

    李鈺彤滿臉失望,歎息一聲。林回音捧著飲料走回來,說:「大家償償,這是玉門特有的自製飲料,去暑止渴的。」

    張鵬飛品償了一下,感覺確實不錯。酸甜可口,十分冰爽。

    林回音坐下後問道:「你們明天怎麼安排?」

    「聽說玉門有一個古城,我們想過去看看。」

    「哦,不去看石窟嗎?」

    「後天去。」

    「哦。」林回音一臉失望,說:「那我們明天不能一起走了,米拉要帶我們去看石窟。」

    「沒事,還有見面的機會,反正我們住在一起。」張鵬飛說道。

    「誰和你住在一起啊,是她……可不是我們!」笑笑紅著臉指了指李鈺彤。

    眾人大笑,張鵬飛自知失言,說:「笑笑,你是故意的!」

    林回音害羞地說:「張哥,我們回去爬神沙山吧,這個時候去,可以看到柳葉泉。」

    張鵬飛早就聽說過神沙山和柳葉泉的名氣,點頭道:「正有此意,我們坐會兒就回去吧。」

    笑笑看了眼天,說:「今天晴空萬里,一定可以看到最漂亮的柳葉泉!」

    李鈺彤不解地問道:「什麼叫柳葉泉?什麼是神沙山啊?」

    張鵬飛懶得理她的白癡,鬱悶地說:「和你在一起出門……真丟人!」

    李鈺彤小臉一紅,拉著笑笑說:「妹妹,你跟我說說。」

    「我們住的地方,不是能看到一座沙山嗎?那個就是神沙山,神沙山也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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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某座神秘小院的客廳。

    喬炎彬等在外面已經有一個小時了,但是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不耐煩。他抬頭看了眼時間,一臉的沉重,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時候,一位秘書模樣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客氣地說:「喬省長,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首長醒了嗎?」

    「醒了,正在擦臉,馬上就出來了。」

    「好……」喬炎彬站起身迎接。

    沒多久,就有一位銀髮老者緩緩走了出來,看他走路的步伐,就能猜到身體不是很好。當然,都這歲數了,身體再好也好不到哪去了。

    「李老……」喬炎彬恭敬地打著招呼。

    「炎彬啊,久等了。」

    「沒有,我也是剛到。」

    「嗯,坐吧。」

    等李老先坐下,喬炎彬才坐下。秘書奉上茶,消消地退了出去。李老捧著茶杯喝了一口,看向喬炎彬歎息道:「想走?」

    「嗯,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喬炎彬的神色很不安。「李老,您應該明白我現在的處境,當著您我就說實話了,蔣老書記看起來不會被調走了,那我還要無限期地……等待。我不是不能等,而是等的時間太久了,已經被人落下了。」

    「嗯,我明白。」李老點點頭,說:「可惜啊,當年老大哥聽你意見,放你去貴西,我就不同意,現在……擔心的事情還是出現了!」

    喬炎彬低下頭,說:「李老,我現在知道錯了,這確實是一招敗棋,本以為能劍走偏鋒,可是沒想到對手更是技高一籌啊!」

    「這個小子……確實不簡單,我真有點欣賞他了!」李老若有所思地說:「他最聰明的地方在於,同當今一號拉好了關係。說句實話吧,你如果再想不出辦法,那可就被落得遠了!」

    「我明白,可是一號首長好像並不待見我。」

    「那還不怪你自己?西南幾省大聯盟?想法雖好,可是你……怎麼就不能從中央的角度想想呢?」李老一臉的不滿:「要是我……也不會喜歡你的!」

    「我錯了……」喬炎彬抬起頭:「李老,現在只有幾位能幫我了!」

    「胡揚國怎麼說?」

    「他?」喬炎彬搖搖頭:「恐怕還需要幾位老人家出面。」

    「我們出面不太好啊,現在不是二十年前了,老人政治不管用嘍!」李老為難地說:「炎彬,還是要胡揚國出面,必竟他還在任上,說話方便。」

    「可是他……」

    「我明白他太怕事,不想麻煩,這事我去找他吧!」

    「您出面找他?」

    「那又能怎麼辦?」李老歎息道:「江南幹部散了,這一代人只能看你的了,我們這些老傢伙再幫你一把吧!但能不能行可就說不准了!」

    喬炎彬面露喜色,說:「我相信有您出面,胡首長肯定能幫我說話的。」

    李老說:「可關鍵就在於他的力量太小了,你啊……在上面的支柱太弱了!」

    「那您說我今後怎麼辦?」

    「多多走動吧,這是唯一的機會,另外……不要再把他當成對手了!」李老提醒道。

    「為什麼?」喬炎彬不禁想到了胡常峰當年的提醒。

    「因為……你們已經不是對手了!」

    「您什麼意思?」

    「炎彬啊,你要相信現實,你現在只有退才能進步。說句實話吧,張鵬飛……他的對手是自己,是時局,而不是某個政壇中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喬炎彬的臉紅了,他很失望,但卻說不出反對的話來。其實李老的意思很簡單,張鵬飛已經凌駕於他們之上,喬炎彬已經不配和他做對手了,他們的地位已經不在一個級別之上了。

    李老接著說道:「你現在不要有什麼妄想了,只要能保住一席之位……那就是成功,你能理解嗎?」

    「李老,我不願意接受,但我理解,從今往後也按您的意思做事!」

    「只有這樣,你才有機會!」李老點點頭。

    喬炎彬看向李老,似有話說,但沒敢說。

    「有話說。」

    「李老,如果爺爺在世,我……也沒有機會嗎?」

    「沒有……」

    喬炎彬點點頭,他不願意相信,但是他不得不相信,喬家已經敗給了劉家。這不是他一個人的失敗,但卻是屬於張鵬飛的勝利!這些年喬家……敗在了他一個人的手裡!

    喬炎彬聽說張鵬飛要調動的消息後,他終於在西北忍不住了。反思這幾年的失敗,他不禁想到了胡常峰三年前的話,他有點屈服了。喬炎彬現在想離開貴西,尋找另一條出路,否則他怕老死在貴西!他想到了曾經爺爺的那些故舊,也想到了江南的大佬,現在看情形,自己還沒有被放棄。

    喬炎彬現在才明白,只有不把張鵬飛當成對手,為了自己而拼,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雖然張鵬飛的任命還沒有下來,但是喬炎彬已經感覺到了壓力。他坐在李老面前,滿臉憂傷。

    喬炎彬並不知道,此時此刻,張鵬飛正和幾個女孩子在戈壁灘上遊玩。有人歡喜有人憂,無論是從政治還是從生活上來比較,喬炎彬都是一個失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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