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國最終答應了極品少年的請求,因為少年叫趙建國給他三天時間顯示他的價值,若是不能讓趙建國滿意,不用新軍送,自己就一個人摸回大東溝,趙建國被他折磨得沒辦法,只能答應了他。
不過新軍行軍非常迅速,少年竟然也能跟上,倒讓趙建國驚奇不已。
少年很活潑,主動找趙建國攀談,從交談中,趙建國知道少年名叫蔣方震,是南方人,因為父親當年殘疾被祖父拋棄,受了那老僧的恩惠,這次出國之前,特來拜厄師公。
蔣方震自視甚高,本來是跟從叔叔讀書的,但是逢遇甲午戰爭,遂立志報國,但自覺國內所學,諸如四書五經,於強國無用,加之清廷腐朽,政綱敗壞,蔣方震報國無門,只能選擇出國深造,靜待國內時局變化。
蔣方震到了東北之後,恰逢趙建國三千北洋大戰阿倫河,名聲大振,心下傾慕不已,感覺跟從這個日軍俄軍兩大帝國軍隊盛傳的瘋子少帥,或可有所作為。
但新軍孤軍深入,無根據之地,四處爭戰,根本無跡可尋,蔣方震也沒奈何,若不是新軍突然來到莊河,蔣方震說不定過幾日就要去日本留學了。
趙建國又問了那老僧身份,老僧的眼神彷彿深深刻進了趙建國心底,揮之不去。
據蔣方震說,那老僧是一位得道高僧,年輕時雲遊四海,老了之後便隱居在風景秀麗的莊河參禪。
蔣方震的外祖父曾向老僧學醫,算得上是老僧的弟子,按理來說,蔣方震不應該叫老僧師公,但蔣方震殘疾的父親也曾被老僧救助,並行弟子之禮,蔣方震優先遵從了父訓。
一個時辰以後,新軍偵察兵傳來消息,前哨已經發現了日軍港口,而趙建國也已隱約聽到大海的波濤之聲,隱在海邊三里處的樹林,趙建國用望遠鏡察看著日軍的防禦。
根據蔣方震所說,日軍大東港是日軍佔領旅順之後廢棄的,裡面所有物資都在向旅順港轉運,現在港口內已經沒有多少物資,只剩下一些貨船和還沒來得及轉走的勞工。
大東港分為外港和內港,外港面向海面,裝貨卸貨,內港面向趙建國一方,主要負責從陸地保衛港口,同時也兼顧造船和從陸路運輸一些物資,那條公路就是日軍出資修建的。
由於需要保衛的東西不多,日軍已經抽走了大部分防禦,望遠鏡中內港哨樓四布,但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哨樓有日軍駐守,而且大多手持步槍,沒有重火力點.
但是哨樓過後,有一排沙包組成的防禦線,上面兩個機槍手正在聊天,一個炮兵抱著炮管睡覺,另一個炮兵好像在抽煙。沙包後面是一片造船加工區和一些其他建築,影影綽綽的彷彿人數不少。
趙建國很快部署了新軍進攻梯隊,機槍隊推進掩護,擲彈筒全部對準沙包,步兵潛伏前進,趙建國的命令是能進多遠進多遠,一旦敵人察覺立刻發起全面進攻,日軍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遠離前線而且封閉,沒有任何戰略價值的大東港會受到襲擊。
這一戰幾乎純粹是為了解決新軍的吃飯問題,趙建國也意識到新軍不能再這樣無休無止地亂戰下去,擊退侵略俄軍的任務已經完成,新軍必須回到國內,先強大了自己,有了根據之地,才能真正地打擊敢於侵犯華夏的韃酋,現在不過是隔靴搔癢而已。
至於不同意新軍回國的清政府,趙建國覺得,不適合時代發展的就必須退出歷史的軌道,自己不介意當這樣一個推手。
趙建國一邊想著,一邊用望遠鏡仔細觀察著日軍的動靜,新軍士兵匍匐在雜草中,像蛇一樣向前快速挪動,擲彈手手動校對著炮擊方位,五挺機槍架在草地上,隨時準備開火。
奧比音哭喪著臉走到趙建國面前:「大人,我還沒槍呢,你倒是給我發把槍啊,手槍也行的!」奧比音近乎乞求,打著空手走在陣地上的確不倫不類。
「滾一邊去,敢在斷崖上箍我,現在機槍摔沒了?活該,待會在戰場上自己揀去。」趙建國一邊觀察著敵軍營哨,一邊沒好氣地回奧比音,奧比音幽怨地看了趙建國一眼,只能悻悻地走了開去。
突然趙建國看到一個日本佐官也豎起了望遠鏡,顯然對不斷靠近的新軍有所察覺,趙建國當機立斷,立刻從腰中掏出手槍,向天開了一槍。
「砰!」
新軍步兵聽到槍聲如聞號角,全部從地上爬起,一邊借灌木叢掩護,一邊開始向日軍內港突擊。日軍零星分佈的營哨,被四處亂飛的子彈一個一個擊中,紛紛從高樓摔了下來。
沙包內的日軍如夢初醒,開始了對新軍的還擊,陣地後面造船加工房人影閃動,裡面的日軍不斷向陣地補充。
「不能從突擊戰變成一場攻堅戰。」臨陣指揮的蘇燦和曹錕都意識到這一點,開始調動士兵不計傷亡快速突破,突然,陣地上出現一個比新軍移動更快的龐大身影,趙建國看到,嚇了一跳。
「娘的,奧比音,你幹什麼!」只見魁梧雄壯的奧比音,竟然徒手沖在了新軍最前面,方向直指日軍機槍手,新軍的機槍手距離日軍陣地太遠,在推進距離不足的情況下,根本起不到火力掩護作用,只有擲彈炮手能夠稍微壓制日軍火力。
而日軍恰好相反,沒有經過校準的加農炮對新軍幾乎沒有任何威脅,但掃射的機槍火焰,卻織成一道火網,眼見奧比音就要撞上,趙建國驚奇地發現,日軍的兩個機槍手,突然一下子倒了一個,沒過幾秒,第二個又歪倒在沙包。
「誰幹的,漂亮!」趙建國興奮地大叫,新軍藉著日軍換機槍手的機會,又快速突進,奧比音已經衝到了百米之內。
日軍換搶手的速度倒是很快,可是機槍剛剛吐出一點火舌,兩個機槍手又相繼被干翻,趙建國從驚奇變成了震驚,「新軍什麼時候有這麼個神槍手,自己竟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