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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官場 第二章 朋友一生一起走 文 / 龍城十二

    更新時間:2012-06-01

    六月的燕京十分燥熱,就只有早上這麼一會還有些涼意,沐風熟門熟路的找到樓道口的一排水龍頭,開著水,舒舒服服的洗了把臉,又把身上的白色襯衫脫下,穿著裡面的白色汗衫擦了一把身子,將滿身的酒氣洗掉,沐風又漱了漱口,端起臉盆回到宿舍,還沒到門口,裡面的嬉鬧聲就傳到沐風耳朵裡,想起大學期間的點點滴滴,沐風心中一陣溫暖,定了定神,推開了這道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一個瘦瘦高高,上身穿一條的確良花格子襯衫,理著個三七開的髮式,戴著一副蛤蟆鏡,下身穿著一條拖地的喇叭褲的小伙子在和一位身材有點胖,身高一米六多點,戴著一副高度近視的眼鏡,上身穿著一身白襯衫,下身穿一條藏青色軍褲的小伙子鬧做一團,兩人一見沐風進來,停止了打鬧。

    「風子,你是真人不露相啊,昨天晚上可把我給灌個夠嗆,不行,今天晚上我可得好好在和你拚殺一番」一口流利的京片子,說道「衝殺一番」還帶上了京戲的唱腔。

    說這話的正是一身潮服戴著蛤蟆鏡的張前進,他是燕京人,他爸是燕京外貿總公司的一位處級幹部,在w革期間打死都不說一位被整老領導的壞話,結果在五七干校挑了六年的大糞,s人幫倒台後,他爸堅決擁護的那位老領導在他上大學那年平反了,並且恢復了工作,他爸自然也立馬被放了出來,占時在外貿總公司工作,估計還能更進一步,這小子是家裡的獨苗,加上也爭氣,手頭上是一個宿舍裡最寬裕的,沐風家庭困難,沒少接受他的救濟,這傢伙在前生的時候20世紀後期就移民美國了,所以沐風在前生畢業以後也沒和他多聯繫。

    這會兒在看到這個傢伙,沐風一陣感動,還沒等他說話,和他打鬧的那個眼鏡男搶先說道:

    「風子,這傢伙剛才還說是故意讓著你的,現在卻改口了,今晚在狠狠的教訓一下他,讓他知道g軍的火力,順帶著也帶上哥幾個打打牙祭」他話一說完,滿屋子的起哄聲。

    接口的這位沐風記得叫做劉洋,家裡是三川省人,父母都是教師,家境一般,別看一副老實樣子,可是卻是這個宿舍裡第一個談戀愛的,第一個和女孩子親嘴的也是他,為了這事,沒少被一個宿舍懷有酸葡萄心裡的哥們報復,這傢伙後世進了鐵路局,因為同在燕京,或多或少的還保持著一點聯繫,聽說還參加了東藏鐵路的建設和高鐵的設計,不過在沐風前生的後面幾年,卻因為生活作風問題和經濟問題被關了起來,那次鐵道部可是一口氣下馬了不少人,基本上算是一鍋端,沐風也去拘留所看他,可是他卻不見沐風,現在看到他的樣子,沐風嘴角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風子,快點過來,今天張大官人帶了加了三個雞蛋的煎餅果子還有豆汁,再不來吃可就沒了啊」張浩在宿舍裡面大聲的叫著。

    張浩,沐風在大學最好的朋友,老家是河套省的,家裡有三位哥哥一位姐姐,都是農民,可是因為人口多一些,在農村就意味著壯勞力較多,家境比上沐風家又要好上一些,這個好的概念就是沐風只能喝湯,他卻只能喝稀的,半斤對八兩,在沐風記憶裡,這傢伙後來回老家在一家國營煤礦上當上了技術員,可是九十年代末期,國營煤礦改制以後他就下崗了,就再也沒有和沐風聯繫過。

    沐風恍惚間,一個身材高大,理著個板寸,上身穿著一件灰色襯衫,襯衫有些包不住裡面的肌肉,把衣服撐的鼓鼓囊囊,下身穿著一條軍褲的小伙子走了過來,從褲兜裡拿出一個小鐵盒子。

    「風子,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我聽劉教授說你要留京了,拿著,一會去刮刮鬍子,呆會精神一些」說完將手中的刮鬍刀片盒子交到沐風手中。

    這人叫李建華,東北白龍江省人,也是一個宿舍的同學,對沐風也頗為照顧,打得一手好籃球,畢業後回到老家,分配到一家鋼鐵公司當技術員,可是到了90年代單位倒閉下崗了,不過聽說後來在邊境和老毛子做起了外貿生意,還娶了個大洋馬做老婆,因為距離遠的緣故,畢業後就斷了聯繫。

    沐風接過刮鬍刀片盒子,最裡邊坐在張浩旁邊的吃著東西的三個人一起大叫起來,其中一個穿著淡藍色襯衫左邊嘴邊長著一顆碩大黑痣的小平頭憤憤不平的說道:

    「李建華,你這個馬屁精,一聽見風子要留在京城你就上桿子的拍馬匹,剛才我們和你借了試試你還說沒刀片了,害的哥幾個用鉛筆刀刮鬍子,你看看,都刮出血了」。旁邊坐著的兩人趁他說話的時候把他的豆汁全都喝了,等他反應過來,口缸都空了。

    這說話的黑痣男就是蘇斌,老家是地津人,離燕京不遠,雖然嘴上都有地津人的麻溜刻薄,可是心眼不壞,沐風記得當初自己女朋友跑了的時候就是他從地津坐車到燕京安慰自己,還和自己大醉了一場,後世直到沐風酒醉回到現在前,兩人都一直保持聯繫,他畢業後就分配到地津礦務局,後面改成國土資源局,一直工作到沐風回到80年代前,聽說還當了處級幹部。

    那兩個偷喝他豆汁的一個叫楊學化,一個叫馬國賢,楊學化老家是下海市的,皮膚白白淨淨,父母現在都在下海市銀行系統工作,後世具沐風所知他是一個宿舍裡混的最好的,可能是下海那邊的氛圍不一樣,他九十年代就從單位辭職下海了,忽悠了不少台商,自己也賺了不少錢,後來投資房地產,賺了個盆滿缽滿,躋身億元俱樂部,後世在燕京都有他的項目。

    那時候沐風正被高房價搞的焦頭爛額,最恨房地產商人,他組織的聚會沐風都不參加,這小子後來打電話給沐風,說如果沐風要房子他安排,價錢上好說,錢不湊手可以先住進去,以後再說,可是沐風一口回絕了,想到這裡沐風心中一陣自嘲,可能是重生了一次,都有些為自己當初的行為好笑。

    馬國賢的老家是廣南,和沐風的老家很近,家裡世代漁民,這時候的漁民遠沒有後世的那麼有錢,畢業後回到老家的一家國營銅礦上班,可是90年代末期卻聽說參加了傳銷,害的丟了工作,老婆帶著孩子也和他離婚了,最後也失去了聯絡。

    看著這一個個熟悉的面孔,沐風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屋子裡的幾個人都感覺到沐風的不對,張前進先問道:

    「風子,你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可以和哥幾個說說」。

    沐風搖搖頭,不說話,一個挨著一個的就是一個熊抱,大家都被沐風的表現驚呆了,可是都以為沐風是因為要畢業了,對大家有些捨不得,整個宿舍一下子就安靜下來,這種即將離別的情愫大家都知道,可是大家都盡量壓制著,避免這個話題,雖然知道遲早都要面對,可是大家都在逃避,現在沐風的表現,捅破了這層哀愁。

    首先是劉洋發出低聲的綴泣,接著馬國賢,接著是劉洋,張浩,李建華也是眼圈紅紅的,張前進大叫一聲:

    「你們這些大老爺們。哭哭個屁啊」這句話說完,他自己也轉過身去,大家都看的見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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