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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388章 大漢疆域 文 / 亂石蘭竹

    那乞丐蓬頭垢面,臉上黑一塊灰一塊,細瞧之下,卻依稀可以發現他的面皮甚是白淨。最令劉欣吃驚的是,此人頷下光溜溜的,竟然沒有一根鬍鬚!

    大漢的風俗,男子弱冠以後便開始蓄須,像劉欣這樣堅持每天刮鬍子的那是絕無僅有。而且就算劉欣,也開始考慮是不是該蓄起鬍鬚了,否則在這一群人當中便顯得十分異類。看這人的模樣,應當在三十上下,早過了蓄須的年紀。若說他有著和劉欣一樣的「嗜好」,不喜歡蓄須的話,可是一個連頭都不梳、臉都不洗的乞丐,卻怎麼可能有那樣的閒情逸致,將頷下的鬍鬚刮得乾乾淨淨呢?

    這樣情況只有兩種可能,要麼這個乞丐是女扮男裝,要麼他就是個太監。眼看這個乞丐喉結突起,分明是個男子。宮裡的太監劉欣接觸不多,面熟的就更少了,劉欣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祝融見狀,轉頭問道:「阿哥,怎麼不走了?」

    劉欣朝著那個乞丐的方面呶了呶嘴,說道:「我看那人有些面善,走,咱們過去問一問?」

    那乞丐也一直偷偷瞄向這裡,看到劉欣和祝融向他走去,慌慌張張地收拾起放在地上的那只破碗,扭頭便想拐進旁邊的那條小胡同。

    劉欣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這個乞丐肯定認出了自己,忍不住大喊一聲:「張狗兒,你給我站住!」

    那乞丐聽到劉欣的喊聲,渾身一哆嗦,雙腿一軟,「撲通」跪倒在地。隨著「啪」的一聲脆響,那只破碗早摔得四分五裂,幾枚銅錢滴溜溜打著旋兒,不知道滾向哪個角落裡去了。

    劉欣見了他這番做作,便知道自己的猜測分毫不差,只是不明白他為何會落到如此地步,不由搶前一步,問道:「你真的是張狗兒?」

    張狗兒見他走近,心中越加害怕,磕頭如搗蒜,連聲說道:「劉大人,奴才知道錯了,求大人饒了奴才一命吧。」

    那人說話的聲音尖尖細細,正是張狗兒無疑。

    「你這話從何說起?快快起來。」劉欣倍感詫異,也顧不得他身上骯髒,伸手將他一把拉了起來,感歎道,「張狗兒,想當年,你和公明他們一起將劉某從居巢直送到河間,往事猶歷歷在目,如今卻在此處重逢,真是造化弄人啊。」

    「劉大人,當年狗兒還從您那裡……」張狗兒的臉上滿是污垢,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從他垂下頭的動作,可以感覺出他有那麼一點無地自容。

    劉欣擺了擺手,說道:「當年那些東西是我送給你和諸位兄弟的,無須再提。只是你怎麼會流落至此?既到了荊州,為何不去找我?」

    張狗兒歎了口氣,說道:「唉,一言難盡!當年袁術和曹操帶兵殺入宮中,許多內侍都遭了他們的毒手,幸虧那天不是我當值,才逃過一劫。後來,董卓進京,將個洛陽城弄得烏煙瘴氣、雞飛狗跳,僥倖逃得性命的內侍們,誰不是膽戰心驚,生怕有一天董卓的屠刀就會落到自己頭上。」

    頓了頓,張狗兒繼續說道:「宮裡珍寶甚多,又無人管束,便有那機靈些的內侍偷了出來,逃之夭夭,董卓也不去理會。那一天,我也偷了些金珠寶貝,用一幅大黃綢布裹了,藏在腰間,想要混出宮去。不料在宮門口被董卓手下軍士盤查,竟搜了那些金珠寶貝,將我一頓好打,逐出城外,只落得那幅黃綢布兒。」

    劉欣笑道:「狗兒,你也不要歎息,他們只是打了你一頓,好歹留住了你的性命,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劉大人,您有所不知。把守宮門的軍士們若是打死了奴才,再想匿下那些金珠寶貝可就難了,倒不如將盜竊財物的罪責推到奴才身上,所以便將奴才一直押出了洛陽城,這才作罷。」張狗兒苦笑一聲道,「奴才家中雖然還藏得一些財物,可惜回不了城,只得往荊州一帶逃難。當時奴才身無分文,想著那幅布兒卻是宮中所用的上好綢緞,或許可以換兩個盤纏,誰知等奴才打開一看,只叫得一聲苦也。」

    劉欣奇怪道:「這卻是為何?」

    張狗兒長歎一聲,說道:「劉大人,您說奴才是不是命該如此?當時奴才偷那些個金銀的時候,也是提心吊膽,正巧看到塊黃綢便隨手拿來用了,卻不曾細看。及至奴才想要將它換點盤纏,這才發現那哪是什麼黃綢啊,分明是光武時留下的一幅大漢疆域圖。您說,這東西誰敢收啊?奴才於是一路乞討來到襄陽……」

    劉欣愣了一下,打斷他的話說道:「等等,你剛才說那塊黃綢是什麼東西?」

    「是大漢疆域圖啊。」張狗兒不假思索地說道:「奴才到了襄陽,誰知道這裡不讓人乞討,將奴才送去強制勞動,這一來就到武陵。大人,您也知道,奴才這身板哪能做得了那樣的……」

    劉欣手一揮,再次打斷了他的話,問道:「那幅大漢疆域圖現在何處?」

    「奴才白天在城中乞討,到了晚上便睡在城外的橋洞之內,那塊黃綢權當個褥子。」張狗兒隨口答過,又繼續講起他的故事來,「奴才幹了兩天,家在受不了,瞅個機會便……」

    「好了,好了,先不要說了。」劉欣聽說那幅大漢疆域圖沒有丟掉,頓時大喜,止住他說道,「快帶我去看看那幅疆域圖,咱們邊走邊聊。」

    這些閹人下身挨了那一刀,從此便淋漓不盡,身上常有股子尿臊味兒,再加上張狗兒常年不洗澡,更是惡臭撲鼻。祝融有些受不了,便掩了鼻子遠遠在跟著。劉欣來到這個世界,還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幅大漢全圖,得知張狗兒手上有那麼一件東西,哪裡還顧得氣味難聞,卻是和他一路有說有笑,也曉得了張狗兒這幾年活得著實不容易。

    他逃離洛陽之後,無處可去,也確實想過投奔劉欣,所以才來到襄陽。只是到了襄陽,張狗兒又害怕了起來,當年他可是從劉欣手裡訛走了一大筆錢,萬一劉欣追究起來,他就是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的。這一猶豫,便被人當作流民給抓了起來,直接送去參加了強制勞動。

    他本不是幹這些粗重活兒的料子,又淨了身,起居十分不便,沒兩天,尋了個機會開小差跑了。這時候的工程隊已經不同以往,打破頭想往裡鑽的人可不在少數,於是,張狗兒所在小隊的頭兒便悄無聲息地將自己的一個親戚弄了進來,頂了張狗兒的缺。

    過了一段時間,沒聽到捉拿他的風聲,張狗兒便在武陵城裡「光明正大」地乞討起來。這裡的百姓生活富裕,乞討倒也容易,只是棲身之處難尋,這才在城外尋了個橋洞安身,那幅大漢疆域圖便成了他的床單。

    劉欣拿著那幅微微有些殘破,還散發出陣陣異味的大漢疆域圖,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張狗兒,你的膽子還真不小,居然敢把整個大漢江山睡在身子底下。」

    他只是隨便開了一句玩笑,可把張狗兒嚇得魂飛魄散,慌忙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奴才罪該萬死,求大人饒命啊!」

    劉欣收起笑容,正色說道:「張狗兒,你雖然對這幅大漢疆域圖有些不敬,好歹也有些維護之功,功過相抵,我就不降罪於你。這幅圖你先替我拿著,明天隨我一起回襄陽去,日後需好生做人,再不可行那些不法之事!」

    張狗兒知道有了劉欣這一句話,自己今後可以衣食無憂了。他從天上落到地下,現在能夠起死回生,從此兢兢業業,對劉欣也是忠心耽耽,再不敢生出絲毫驕橫之心。

    劉欣沒想到他今天來武陵城一趟,居然還撿了個寶貝。要知道,在當時的條件下,畫一幅地圖在十分困難的事情,何況還是一幅全國地圖。有了這樣一幅地圖,劉欣就可以更方便在瞭解全國的大勢,為他將來籌劃一統天下的戰爭提供更多的便利。

    人逢喜事精神爽,平時不大飲酒的劉欣,今天也破例和金旋帶領的武陵文武官吏連干了兩大杯。酒過三巡,金旋便帶著文武官吏起身告退。他這個人十分知趣,知道劉欣帶著女眷隨行,便將自己的住處都讓了出來。偌大一座宅子,除了幾個丫鬟外,其餘人都搬去了驛館,宅子外面自有侯棄奴帶著幾隊士兵輪流巡哨守衛,整個宅子便顯得格外地安靜。

    劉欣並不是個喜歡矯情的人,於是也不和他客氣,由兩個小丫鬟領著,往後宅走去。轉過一條長廊,前面豁然開朗,藉著朦朧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一處小院在竹林間忽隱忽現,甚是幽靜。

    長廊的盡頭,祝玉正在那裡翹首以盼,一見到劉欣,趕緊迎了上來,說道:「啟稟老爺,阿姐就在前面那處院子裡。」

    劉欣忍不住問道:「那裡平日是誰人的住處?」

    一個俏麗的丫鬟慌忙說道:「回大人,那是我家小姐的閨房。」

    劉欣不由皺了皺眉頭,對祝玉說道:「融兒搞什麼?這府裡那麼多房舍,怎麼單單挑了人家小姐的閨房?」

    祝玉急忙說道:「阿姐只是看到這裡環境幽雅,十分喜歡,並不曉得是他家小姐的閨房,要不重新換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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