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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傳(純官文部分) 第二十章 取之於民,用之…… 文 / 端木長歌

    更新時間:2012-10-27

    向平招呼幾位在客廳坐下,倒好了茶,向副市長穿著睡衣出來,同大家一一握手。

    坐下之後,向副市長看了眼小馬,說:「小姑娘蠻精神嘛!貴姓?」

    「免貴姓馬。請向市長多批評。」小馬紅著臉說。

    向副市長長哈哈一笑,說:「這要不得,小馬你這麼客氣,要不得。今後我們天天在一起生活,就是一家人了,這麼客客氣氣怎麼行?我們不會把你當客,你也不要把自己當客啊!」

    小馬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低著頭兒捏衣角。賈銘世就解圍說:「小馬你就像在家裡一樣。剛才方處長同你說過的,向市長最平易近人了。」

    說著話,向副市長的夫人出來了,頭上還包著浴巾,二人欠了欠身。

    客套完了,向夫人才打量起小馬來,問小馬多大了,讀過多少書,家裡都有哪些人,現在縣裡的經濟條件還好嗎,剛來牡丹生活習慣嗎。

    小馬一一答了。向夫人點點頭,說:「蠻好。小馬你就隨便吧。」同賈、方二位說了幾句話,就說帶小馬去看看房間,收拾一下。

    這時電話響了,向副市長接了,喂了一聲,再說:「哦哦,好好,我在家。」

    賈銘世知道有人要來了,就望望方昱海。方昱海會意,轉臉對向副市長說:「向市長,我們就告辭了,打攪您了。賈處長今晚還要加班,是我拉他來的。」

    向副市長起身,握著賈銘世的手,說:「這一段時間辛苦你們了。以後有空就來玩吧。小方,你要帶小賈來啊。」

    二人就點著頭,口上連連說好。快到門口了,向副市長說:「小賈,聽說你有位朋友很有功夫,是個奇人?」

    賈銘世忙說:「有這麼位朋友,但奇不奇,要您見過了才算數。哪天您有空我帶他來見見您?」

    向副市長點點頭,說:「好吧。」

    司機聽得這邊響動,也就出來了。三人一出門,就見上門的客人已到門口了。來的是兩個男人,手裡提著個大包。

    一路上,賈銘世問:「向市長有幾個小孩?」

    方昱海說:「兩個,都是兒子。老大向傑,自己開著公司。這是老二,倒是很愛讀書的,馬上要去美國留學去了。」

    聽方昱海這口氣,老大向傑真的是個公子哥兒。賈銘世早聽說過,向傑有些霸道,常弄出些讓他老子臉上不好過的事情來。

    賈銘世不再多問,只是「哦!」了聲。

    方昱海到了小車邊,站住了,說:「銘世,柳秘書長那裡我就不去算了。」

    「好吧,你請回吧。我也送去就回,還要加班。」賈銘世便伸手同方明遠握了握。

    上車後賈銘世看看手錶,才八點多一點,不算太晚。柳秘書長也住在院子裡,賈銘世知道他的房子,卻從未去過。又怕萬一走錯了門,弄得尷尬,就說要先打個電話。

    電話一打過去,正好柳秘書長接了,客氣道:「歡迎歡迎。」

    賈銘世問:「柳秘書長您是住三樓吧?」

    「對對,三樓。你來過嗎?」柳秘書長說。

    賈銘世知道去他家的人很多,到底誰去過誰沒去過,他不一定記得清,就說他去過的,但他有個壞毛病,不太記地方。

    賈銘世心裡清楚,領導平時也許並不在意你去沒去過他家裡,但一時想起你連他家的門檻都沒踏過,只怕心裡對你就有折扣了。

    送完小伍,賈銘世回到家中,在樓下碰到張濤熙,二人一起上了電梯。張濤熙同賈銘世開玩笑,說:「銘世,你很懂得官場三味,注定是當大領導的料子。」

    賈銘世不知張濤熙今天怎麼突然說起這種話來,就忙擺手,說:「張處長,你這麼說,我就鑽地無縫了。我不知你這是表揚我呢,還是批評我。」

    張濤熙哈哈一笑,說:「怎麼是批評呢?我說的是真話啊!」

    賈銘世也就只好玩笑道:「你這話我真的理解不透。越是領導的話,越是思想含量大,三言兩語,往往抵過一本書。我說個笑話,我們縣裡原來有個南下幹部,說話開口就是他媽的。剛解放那會兒,南下幹部的威信很高,不論說句什麼話,下面的人都覺得他說得很有水平。有次這位領導作報告,往台上一坐,開腔就是京腔京韻的一句他媽的。台下聽報告的馬上就相互交流體會了,說這句他媽的罵得很有水平,罵得很及時,罵得很正確!」

    張濤熙聽了笑得搖頭晃腦,笑了半天才說:「銘世真有你的,你這才是罵了人還叫人半天摸不著門。」

    很快就到了。先到朱懷鏡樓下,張濤熙玩笑道:「你要注意資源的可持續利用,不要掠奪性開發啊。」

    賈銘世回敬說:「你要細水長流才是,不然資源要枯竭的。」

    床事後,賈銘世對夫人說:「我想同你商量一件事。」

    賈銘世說到這裡,卻不馬上說是什麼事,只望著劉羽倩。夫人圓著眼睛望了他,問:「什麼大事?這麼鄭重其事?」

    「當然是大事,非得你同意不可。」賈銘世仍不說是什麼事。

    「你說呀!我平時什麼事不是依你的?你是一家之主啊。」劉羽倩說。

    賈銘世起身倒了杯茶,慢慢地喝了好半天,才說:「向市長的二兒子向平,馬上要去美國留學,我想送個禮給他。」

    劉羽倩說:「要送送就是,你說送什麼呀?」

    賈銘世歎了聲,說:「照說,像這個層次的人物,送禮我們是送不起的。但我想我們必須花血本,送就送他個印象深刻,不然,錢就等於丟在水裡了。」

    劉羽倩眼睜睜望著他,說:「我們只有這麼厚的底子,你說這禮要重到什麼樣子?」

    賈銘世低下頭,躲過劉羽倩的目光,說:「我想過了,什麼禮物都不合適,就送八萬塊錢算了。」

    劉羽倩嘴巴張得老大,半天合不攏,只知搖頭。

    賈銘世站了起來,在客廳裡來回走著。他走了一會兒,站在客廳中間,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像是發表演說:「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你先聽我說說。我的為人,你是知道的。這麼多年,我一直是靠自己的本事吃飯,從不曾在誰面前低三下四過,從沒有去拍過誰的馬屁。我剛三十歲就當上副縣長,一是運氣,二是自己的能耐。如今世風變化太快,你在官場上就不能再是全靠本事吃飯了。我來牡丹市十年多了,我忍耐了十年,等待了十年,也痛苦和矛盾了十年。十年啊,人生中能有幾個十年?

    這十年中我越看越清楚,再也不能抱著自己過去認定的那一套處世方法了,那樣只能毀掉自己的一生。我也想過,不是自己沒本事,而是沒人在乎你的本事。這十年中,我時時感到不平甚至憤慨的,就是認為長官無目,總幻想哪位有眼光的領導有一天慧眼識才,賞識我重用我。我越是這樣想,就越不願主動同領導接近,心裡帶著一股氣,這已近乎一種病態心理了。我可以告訴你,這十年中你別看我成天笑呵呵的,我是有苦放在心裡啊。越是在熱鬧的地方,我越是感到寂寞難耐;睡著了,在夢境裡似乎還清醒些,一醒來就渾渾噩噩懵懵懂懂了。」

    劉羽倩本是很認真聽他說話的,這會兒卻撲哧一笑,說:「我覺得你快成哲學家了。」

    賈銘世苦臉一笑,說:「我沒有心思同你開玩笑,我是認真同你探討這個問題。」

    聽這麼一說,劉羽倩也認真起來,說:「你不是說向市長開始看重你了嗎?這就行了嘛!」

    賈銘世說:「你不在官場,沒法瞭解官場的微妙之處啊!這最多只能說明他們開始注意你了,這遠遠不夠啊!說白了,你還得有投資。」

    劉羽倩聽了反倒害怕起來,說:「你說得這麼驚險,我越加不敢讓你去送了。你這麼做,我寧可不讓你當官。膽子太大了,總有一天會出事的。你莫怪我說晦氣的話,你要是這麼當了官,又是這麼個心態去處事,萬一翻了船,就倒霉了。」

    賈銘世忙說:「我今天是敞開了同你說這事,但你別把我看得太壞了。我就是當了個什麼官,也不會像現在有些人那麼忘乎所以,大撈一氣的。我這人不管怎麼樣,做人還會把握一條底線的。不過你說到有些人撈得太多了,被抓了,就倒了霉。你這說法犯了個邏輯錯誤。他們不是被抓了就倒霉了,而是倒霉了才被抓了。人不倒霉,再怎麼著,都平安無事。可是人一倒霉,你再怎麼謹小慎微,都會出事。這就是俗話說的,人不行時鹽生蛆。」

    兩人就這麼爭論了好久,也沒有個結果。

    最後劉羽倩無可奈何歎道:「好吧。我知道你的個性,不答應你是過不了關的。反正這錢也是取之於民,那就用之於官吧。」

    賈銘世吃過早飯,出門趕到政府上班。遠遠地就見大門口聚著許多人。他猜一定又是上訪的群眾了。走近一看,又見武警同一名中年男子在廝扭,搶著那人的照相機。

    賈銘世一來見多了這種場面,再說他也不便圍觀,望了一眼就轉身往外走。可他剛一轉身,覺得這人好面熟。再回頭一望,發現那位被武警扭住的人竟是自己的大學同學鄭熾。他傻眼了,卻束手無策。這些武警不認識他,他無法上前幫鄭熾解危。他心裡急得不行,但他真的想不出辦法,就想趁鄭熾沒有看見他趕快走了算了。

    這時,他看見了保衛處的魏處長正在那裡說服群眾,忙上前去把魏處長拉到一邊說:「那個人是我的同學,《牡丹民聲報》的記者。請你幫個忙,把他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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