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臨飛輕巧地繞過一棵稍矮一點的棕樹,利用地形很快就發現了目標。
那是個蒙面的黑衣人。此時正趴在一棵大樹的枝桿上,利用安裝在弓駑上的紅外瞄鏡居高臨下地在搜尋自己。
臨飛慢慢靠近樹桿,蒙面人仍未察覺。臨飛運力於腳上縱身一躍便攀上了大樹的枝叉,黑衣人立即感到身後的動靜,正要返身但為時已晚,臨飛在攀上大樹的同時已飛起一腳正踢中他的屁股。
「哎呀!」黑衣人在枝叉上失去平衡,重心朝下地摔向地面上。好在地上儘是鬆軟的草皮,黑衣人並沒有受太重的傷,何況看身手,他也是經過嚴格的跌打訓練的。他一骨碌爬起來,扔掉手中的弓弩,從腰間迅速拔出手槍。臨飛見勢不好翻身躍下樹桿,連縱帶跳地隱入矮樹叢林,幾顆子彈就已擦身而過,險些就被射中。
對手用得是無聲手槍。剛才殺手之所以沒有用手槍,是因為手槍有效的殺傷距離只有五十米不到,剛才臨飛顯然是超出了這個有效射程,而弓箭卻能在百米以上仍有較強的殺傷力。
臨飛與黑衣殺手仍在樹林裡周旋,沒多久,臨飛再次發現黑衣殺手背對著自己正在虛張聲勢地舉槍瞄準,臨飛再不多想地快速撲上用左手從後面勒住他的脖子,右手則用力砍向殺手拿槍的右手,殺手的槍當即被打飛在草地上。黑衣人也馬上作出了反應,雙臂曲肘同時用力擊打在臨飛的肋部,致使臨飛不得不鬆開左臂,黑衣人馬上往前一滾,接著就連滾帶爬如兔子般竄進樹林,直至消失,這小子竟不戀戰!
臨飛十分遺憾地搖搖頭,又搜尋一陣再沒發現這個殺手,估計殺手在沒有成功之望後便撤了。他只好把在草地裡找到的無聲手槍和那把差點致他於死命的弓弩帶回了寢室。
外面下著大雨,小街道上也沒什麼行人,只有時不時的的士和私家車從這裡經過。馬特尼酒吧裡靠窗的一個位置坐著一位不中不洋的年青人,滿目憂鬱,鬍子拉喳,渾身也髒膩膩的。他正是巴雄。如今他已混得一文不名,每天只能靠坐在路邊上乞討混口飯吃。每當有人往他的茶缸裡扔一個硬幣,就在他心裡增添了一份對臨飛的仇恨。這種仇恨已讓他膨脹到想把臨飛就讀的學院給炸了,只是他現在沒有這個能力搞到炸藥,甚至搞支槍都變得十分的困難,儘管這是在人手一槍的m國。他前幾天曾再次打過快戕龍的電話,希望還能得到他的幫助,因為他相信臨飛也是他快戕龍最終的仇人,他同樣希望臨飛早點死。可是他卻萬沒有想到快戕龍雖然是港人出身,但現在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m國人,已經現實到沒有利益就沒有朋友,甚至連仇人也不是了的地步,因為臨飛現在對他沒有任何的威脅,他何必花人力物力整那麼大動靜去追殺一個不能必勝的目標呢?更何況現在「人蛇案」已讓他聲名狼藉,警方已把他盯得死死的,讓他動彈不得。而負案在逃的巴雄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他怎麼還有可能出手去幫助他呢?巴雄在他快戕龍的眼裡,他現在除了只是個亡命之徒之外,就只剩下一個無甚作為的「殺手」名號而已,只要他不回大同,他就不用去理睬他了。本來他還想利用巴雄能在紐約幹掉臨飛,以報自己的一箭之仇。可是巴雄第一次暗殺就以失敗告終,快戕龍就果決地中斷了與他的合作,再不肯支援武器和經費了,以致讓巴雄只能流落在紐約的街頭,自生自滅了。如此一來,這就更加地加劇了巴雄對臨飛的「思念」,他已經是無時不刻地想著臨飛應該是個什麼樣的死法,可是他卻又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出招來。通過唯一的一次交手,巴雄感到自己的確不是臨飛的對手。他想不出臨飛到底是什麼出來的,同樣都是林伯元培訓出來的特工,怎麼還會有這麼大的差距呢?難道僅是因為臨飛曾是特種兵出身嗎?可自己也曾在特警隊幹過呀?怎麼自己就不是他的對手呢?巴雄感到了極度的自卑,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想幹掉臨飛,但越想不出幹掉臨飛的辦法,就越發的令他焦燥,令他無法入睡。如此,這讓他終於從精神上在某夜徹底地崩潰了。可是他這種崩潰又是間歇性的,時好時壞,時而清醒,時而昏暈錯亂。
巴雄幾乎每天都要到聖保丁學院去轉一轉。學院沒有圍牆,他可以任意地出入,這讓他幾次都遠遠地碰見了臨飛,但同時也見到了總跟他在一起的碧雲。蘭迪斯或他身後跟著的同學,以致使仍想搞偷襲的他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後來巴雄就又冒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既然實施不了暗殺,那報復的行動就從她開始吧!巴雄咬牙切齒地盯著前方的倩影,把手中的易拉罐握得扁扁的。
巴雄從酒吧裡出來,雨仍然下個不停。巴雄摸了摸插在腰間的剛才從酒吧偷來的餐刀,拍了拍便邁步往聖保丁學院而來。
他仍然到碧雲經常會出現的那個網球場後門等候。雖然他不知道今晚會不會在這碰上碧雲,當然他也不清楚,就是碰到了又有沒有下手的機會,反正他現在有的是時間。
碧雲很少單獨一人在這的,她總是有一大幫女同學圍在她身邊,目的就是為了保護她。巴雄並不知道碧雲是「反墮胎」組織的主席,不然他也許就不會再跟著了,因為那已經就不是一把刀子可以解決問題的,他得弄挺機關鎗來。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毫無查覺危險存在的碧雲今天冒雨又來打網球了,正是因為下雨,她這次就沒有讓她的同學再跟著到網球室來,獨自一人在網球室打了半天的球,她估計天色已完全黑下來了才歇手往更衣室而來。
更衣室裡這時已沒有別人,難得今天這麼清靜,碧雲心情無比的愉悅,她一邊哼著歌曲一邊從櫃子裡拿出浴巾準備洗澡。這時她聽到更衣室外面的大門處傳來關門上鎖的聲音,她不禁停住手轉頭看著更衣室的門,這時她才想到自己是「反墮胎」組織的主席,像她這種職務的公眾人物,是隨時要小心有不同政見的人對她進行人身攻擊的,一想到這個,她頓時後悔沒有讓人來陪她。這時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了碧雲的心頭,她忽然想到什麼,便急忙跑向門口,打算把更衣室的門從裡面反鎖了,以防意外。但是這個想法已經來得太遲了,就在門剛要合攏的那一剎那,一支穿著戰鬥皮靴的大腳卡住了門逢,碧雲見到頓時嚇得大叫一聲,不是死死頂住門去壓制來人的進入,而是條件反射地急忙返身逃出好幾步,再回過頭來看到底這人是誰?
面前站著一個怪模怪樣的高大男人,雖然瘦長,但感覺結實。他陰沉著臉,瞇著眼睛盯著碧雲,嘴角咬著半截煙棍,一身的黑衣濕漉漉的,走到哪水就滴到哪。他步步緊逼著向碧雲走來,神情陰森恐怖。
「你是誰?你……怎麼會到這來的?」碧雲大聲地問道,她明顯感覺到來人不懷好意,不由害怕起來。
巴雄聽到碧雲的叫喊,不由得怪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我?你想知道嗎?可能你的相好,那個姓臨的跟你說起過我吧?」
「說什麼,你是說臨飛,他沒跟我說起過你,你是誰?你要幹什麼……啊!」碧雲這時忽見這個男人手裡多出一把刀來,頓時嚇得腿都邁不動步了,同時不由大叫起來。
「我叫巴雄,以前曾是臨飛的師兄。我是他的師兄,你沒聽他說起過我?你怎麼可能沒聽他說起過我呢?」巴雄步步緊逼。
「沒,沒有,從沒聽他說起過,你,你別過來,你不要過來!啊!救命呀!救命呀!」碧雲嚇得再次大叫起來,巴雄持刀向她連做了幾個刺殺的動作,但刀並沒有刺中她,巴雄只是在作嚇唬她的動作。
「叫吧,大聲地叫吧,這裡沒人聽得見!難道你不知道?大門都讓我給鎖了,這個時候就是連鬼都不會有了。哈哈哈……」巴雄的聲音透著一種失去人性的慘然和瘋狂。
碧雲已嚇得臉無人色,肝膽欲裂,腿上僵硬的不能動彈,手沒扶住牆,整個人摔倒在地上,但她卻仍在拚命下意識地往前趴,她想盡量地離這個惡魔遠點。淚水、鼻涕、頭髮糊了一臉,但她已無心顧及這些,只想逃離面前的惡魔。可是不管她怎麼爬,巴雄都仍是在她的身邊。她終於縮到了牆角,再也沒有地方可鑽了,她這才絕望地抬起眼,滿含著乞求的目光看著巴雄,痛哭流涕。
「說,你的相好在哪?那個姓臨的在哪?」
「我不知道你……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臨……飛在哪?你放過我吧?好不好!」
「放過你,你想這可能嗎?說,他在哪?不說,不說是不是?」巴雄揮舞著手中的餐刀,步步逼近已慌亂到極點的碧雲。她平生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事,此時她完全變成了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她曾經的勇敢和豪氣在真正的兇徒面前變得是那麼的脆弱和無助,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要起來反抗,只知道求饒,求巴雄不要殺她。
「求求你,你放過我吧!我會感謝你的!」面對巴雄手中不斷揮舞的刀,碧雲嚇得魂飛魄散,不斷哭求他放過自己。但她的哀求非但沒得到巴雄的仁慈,相反還激起了他更凶殘的一面,他在碧雲哇哇大叫中扒光了她的衣服!面對如此香艷的白花花的年輕**,巴雄的心中頓時就膨脹起無以消受的『淫』欲,他手忙腳亂地撲在碧雲的身上強行與她**。碧雲一邊痛哭一邊承受著巴雄的衝撞,同時還忍受著巴雄對她全身的擊打。當巴雄的獸慾一次一次地得到發洩後,可憐的碧雲便已經被折磨得昏昏沉沉,意識也沒有剛才那麼強了,看來是心力憔悴,體力盡失所致,她此刻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她唯一殘存的意識是希望巴雄能就此罷手放過她,可是已失去理智的巴雄根本就沒有放過她的打算,現在這種情況對他來說已沒有人性可言,他竟像一個瘋子似的,用餐刀在碧雲的手臂上、胸前、劃開一道道很深的血口子,然後任由鮮血往下流淌,如此仍不過癮,又開始劃向她的大腿。痛徹髓骨的碧雲已經因過度的驚嚇失去了知覺,最後把血流乾了……
碧雲就這樣在巴雄殘忍的折磨下——香消玉殞。
第二天,碧雲的屍體在學院後面的景觀湖中被發現了。打撈上來的時候仍是一絲不掛。臨飛聞訊趕來時,他不敢上前去認人,只能站在遠遠的地方痛心不已,他發誓一定要找到兇手。
碧雲的慘死在當地造成了非常惡劣的影響,社會各界紛紛要求警方盡早破案,她的父親老蘭迪斯也在尋找證據,以證明這是不是來自於中國人的報復。
當警方多方查證並公佈出犯罪嫌疑人大致的體貌特徵時,臨飛終於知道殺害碧雲的兇手竟然是巴雄。他沒有去警局證實殺人兇手是巴雄,他要親自動手宰了這個已滅絕人性的畜牲、瘋子!可是現在上哪才能抓到這個瘋子呢?
自從上次巴雄暗殺自己未能成功後,就沒有再見到他,他真沒想到,巴雄竟然會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下此毒手,而且殘忍的手法簡直令人髮指!這怎麼可能會是巴雄干的呢?這明顯是一個已經變了態的人才會有的手段呀?難道是為了報復嗎?一想到這個,臨飛腦袋一震,對!巴雄很有可能就是因為對付不了他,才轉而用這種方式來報復自己,他以為碧雲是自己的女朋友,以為用這種殘忍的羞辱方法來達到令自己痛苦的程度。
瘋了,這個人真得是瘋了!
臨飛痛苦得不斷拳擊著面前的樹桿,樹葉紛紛飄落,灑在他的身上。
邵甜甜現在已是華興社的副主任兼大堂的經理。今天來到紐約是為工作上的事情,這是她頭一次走出大同到外面來出公差。到了下午事情辦完後,她想臨飛不知現在怎麼樣了,好久沒見面,他們之間甚至都極少互通電話,便決定還是到聖保丁學院來看看。
坐的士來到學院門口,她發現這有點不大象是一座學院,既沒有大門也沒有圍牆,到處是參天的大樹和綠茵茵的草坪,像是到了一座充滿人文景觀的植物公園,唯一證明學院的標誌就是橫在的士停車的地方不遠處一塊小長方型的石碑,上面書寫著聖保丁羅蘭學院。邵甜甜在保安處問明了臨飛所在系的方位便自己尋了過去。
她沒有讀過大學,從來也沒到哪所大學去參觀過,故學院內的一切都令她感到新鮮。正當她打算穿過一處噴水的假山時,從旁邊小樹林裡跑出一個渾身黑衣服的男人,速度極快,邵甜甜開始並不注意,直到這人攔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才注意地看著他。這一看頓時把她嚇了一跳,同時心臟也急速地跳起來。
「巴雄?!哎呀,你是巴雄嗎?」邵甜甜驚喜地叫了起來。
「是。」
邵甜甜走上前,仔細地看著巴雄,不由得眼淚流下來,她開始有點抽泣,說:「巴哥,你這些日子在哪?我到處托人打聽你,你幹嘛要跑哇?這是在m國,你跑什麼呀?你看你現在弄的……」
巴雄也不怎麼說話,只是拉著邵甜甜往小樹林走去,然後他們倆靠一棵樹下曬著太陽。
「你到這裡來幹什麼?是不是來找那個姓臨的!」巴雄突然沉聲嚴厲地問邵甜甜。
這讓邵甜甜感到極大的意外和震撼,巴雄這是怎麼了?她不滿地說道:「巴……巴哥,你說什麼呀?我是到這來出差的,順道來看看飛哥,你……你這是怎麼了?你還在怪飛哥呀?他那是在工作,你要是不做那事,你能成這樣嗎?」邵甜甜有點害怕地看著巴雄,但同時也有點譴責巴雄的意思。
巴雄耷拉下腦袋不吭聲了。邵甜甜不由得又疼惜地用手撫摸著他的頭髮,柔聲問道:「巴哥,你現在過得怎麼樣?你有什麼困難,你跟我說,我幫你解決,好嗎?」邵甜甜溫存地看著巴雄,這是一個她曾經用心愛過的男人。
巴雄無聲地搖搖頭。邵甜甜靠在樹桿上,看著遠處的景致,忽然她從草地上爬了起來,巴雄立即就抬頭露出緊張的眼神看著她,慌亂地問:「你去哪?」
邵甜甜轉過身,啟齒一笑:「我去給你買瓶水喝,你不渴嗎?看你滿頭大汗的。」
「不,不要,我不要喝水。不!不!你也別去!」巴雄忽然變得沒來由地緊張,邵甜甜不禁越發地憐憫起巴雄來。
「怎麼了?巴哥,你病了?你是不是病了?你到底哪不舒服啊?」邵甜甜忙轉身蹲下關切地看著巴雄。
巴雄伸掌一把拍在自己的額前,閉著眼睛深呼吸。他的樣子令邵甜甜倍加地感到他的可憐與孤獨,卻並沒有想到死神已離她很近了。她哪裡知道自己現在是在跟一個已失去理智的瘋子在一起,她仍然把巴雄看成是以前在舊市大同的那個巴哥了。
「說!你為什麼到這來,你不說實話,你肯定是來找那個姓臨的,想告訴他我在這。」可還沒等邵甜甜說出話來,巴雄又像是神經質般地叫道:「說!是不是?我知道,你是在騙我!你是在騙我——!」他的這個反常的舉動頓時把邵甜甜給嚇傻了,腦筋都還沒轉過彎的時候,巴雄忽然伸出手一把就卡住了近在咫尺的邵甜甜的脖子,勒得邵甜甜兩眼珠都在往外暴突,她擠著嗓子艱難地說道:「巴哥,你……你干什……麼呀?我……我是甜甜……呀!你鬆手……呀!弄疼我了……」邵甜甜忽意識到巴雄這可不像是在跟她開玩笑,頓時嚇得七魂掉了六魂,她開始不停地掙扎,並用腳去踢,用手去打巴雄的臉,可她哪裡是巴雄的對手?
最後不管她如何對巴雄說,他就是不鬆手,一直死死地卡著,終於邵甜甜兩臂無力,垂下了腦袋,巴雄見沒有了動靜,這才鬆了手,邵甜甜的身軀就軟軟地倒在了他的身上。可他卻又像是碰到什麼大螞蝗一般,急忙把邵甜甜推到一邊,還注視了她好一陣,才站起身來,像沒事人一樣撣了撣身上的草屑,然後邁步離去。
警車駛進校園的時候,臨飛還在圖書館查資料寫筆記。張海文神神秘秘地跑進來湊到臨飛的身邊告訴他學校的小樹林裡又有個女的被殺了。臨飛一驚,忙問是誰被殺了?張海文說不認識,不像是學校的。臨飛急忙起身跑去看,可惜現場已被警方封鎖,他並沒有看見死者是誰,但這裡到底是m國,剛發生的事,電視台的新聞報道就出來了,臨飛這才知道死者竟然是邵甜甜!
邵甜甜怎麼會死在學院的小樹林裡?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邵甜甜的死至少讓臨飛知道一件事實:那就是巴雄仍然沒有走,他一直就在學院裡,至少也是在學院的周圍,一直在尋找對自己下手的機會。可是他為什麼又遲遲不動呢?自己從沒有離開過學院半步,他為什麼再不親自來找自己呢?他有必要接二連三地殺害無辜嗎?難道僅是因為她們跟自己有關係嗎?難道因為第一次暗殺不成功,就再也不敢了嗎?成了縮頭烏龜?看來巴雄的神智出了問題!可學院這麼大,自己一時也不知從何找起。另外這樣去找他,對自身的安全也是個問題,必竟他在暗處,自己在明處的。那現在該怎麼辦?臨飛心急如焚。身子是坐在圖書館裡,眼睛看著書,腦子卻跟開了鍋似的,一個字也看不進去。